胡樂沿著街道一路狂奔,半小時後站在了九天大廈的樓前,那輛大貨車正停在樓外,證明許涵確實是被帶到了這裡。胡樂打量了一下這座大廈,有3o層左右的高度,外表鑲嵌著黑色的玻璃,除了樓頂上「九天集團」四個被燈光照亮的大字之外,各樓層都是漆黑一片,不透一絲燈光,看不出哪一層有人在。
胡樂不敢走正門,悄悄走到大廈的側面,現二樓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隱約有著光亮。胡樂思忖一下,緊跑了幾步,踏著旁邊的一棵石頭柱子向上跳起,身形一晃,雙手牢牢抓住了窗子的鐵架,無聲無息地翻進了大廈的二樓。
這是一個衛生間,打開窗戶或許是想散一下廁所的氣味。胡樂翻進來貼著窗沿站穩,看著裡面的情況,現空無一人之後才鬆了口氣,正準備從這出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向這裡走了過來,急忙躲進了大便的隔間內,關上的門,屏息靜氣等待著。
向廁所走來的這人是九天大廈的保安老林,負責夜間的巡邏。老林的膽子不大,平時卻愛好看些恐怖片,剛才在值班室沒事看了部《死神來了4》,被片子裡血肉模糊的場景嚇得夠嗆,差點沒尿了褲子,所以奔廁所來解決一下。
老林的腳步聲在夜半空曠的樓裡響著回聲,聽起來格外的瘆人,為了壯壯膽子,他唱起了歌:「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聲音如鬼哭狼嚎,傳進胡樂的耳朵裡,胡樂不禁心想,這到底是人是鬼?隔著門縫往外看著,現進來的是一個胖子,有三十多歲,一身保安的打扮,站在小便池前解開了腰帶,這才放心,應該是個人。
老林剛解開腰帶,從窗外吹來一陣涼風,正吹在他露出來的小屁屁上,他不禁打了個冷戰,轉頭看了看四周,嘴裡叨咕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只是個看門的,路過的各位鬼神大仙們別來找我啊……」正要掏出水龍頭放水,忽然聽到背後吱呀一聲門響,有一隻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嚇得他翻著白眼昏了過去,一泡尿全都灌在了褲襠裡。
掐住他脖子的當然不是鬼,是胡樂從後面鑽了出來,胡樂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本意是想不讓他喊出聲來,沒想到這人如此的膽小,竟然癱軟著身子昏了過去。胡樂把他拖進了大便隔間,抽出他的腰帶,捆住他的手,順便綁在了馬桶邊上。
胡樂想了想,覺得不能讓這人瞧見自己的真面目,就從旁邊的手紙捲上扯下一些紙,把自己的臉圍起來,然後才把這保安的頭摁在馬桶裡浸了浸涼水,先把他弄醒了再說。
老林被涼水一激,緩緩地甦醒過來,現自己被拖進了隔間,面前站著一個怪人,臉上鼻子嘴巴都沒有,只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看,額滴個神啊,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白無常不成?他張嘴就想喊救命,胡樂順手把扯剩下的手紙卷摘下來塞住了他的嘴巴,老林只能出唔唔的聲音。
「別喊,再喊就給你嘗嘗這個。」胡樂指了指旁邊的紙簍,裡面堆滿了用過的衛生紙,沾滿了黃色的東西,還有的帶著血漬,估計是哪位仁兄痔瘡作留下的傑作。
老林可不想嘴巴被塞進那些東西,順從地點了點頭,表示不會叫喊,胡樂才把紙卷從他嘴裡取出,低聲問他:「現在樓裡都有些什麼人,在什麼位置,快說!」
「現在樓裡有……我,位置在二樓廁所。」
胡樂氣得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厲聲說道:「別說廢話,說說其他人。」
「哦,平時晚上就我自己,今天好像李公子12點以後來了,還有,剛才李公子的表弟李忠也帶著一幫人過來,好像是找李公子有事,現在都在樓上。」老林晃了晃腦袋,終於理清了思路,給出了答案。
「他們在哪一層?」
「28層,李公子的辦公室就在那裡。」
「你沒騙我?」胡樂把掐在脖子上的手又緊了緊,逼問著他。
「我哪敢啊,我說的都是實話,求你放了我吧,我家裡還有十八歲的老母和八十歲的女兒要養活啊~」老林苦苦哀求,生怕胡樂一個不高興掐斷了自己的脖子。
胡樂放開了保安老林,重新把紙卷塞住了他的嘴巴,免得他在自己走後大聲呼叫,轉身離開了廁所,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九天大廈外,一輛摳摳轎車開了過來,在九天大廈較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郭琳從車上跳了下來,狠狠地朝著輪胎踢了兩腳。這破車,一點面子都不給,度慢不說,在半路竟然還拋錨了兩次,郭琳圍著它前後忙活,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這破車繼續上路,所以到現在才姍姍來遲。
這時的郭琳已經換去了參加宴會的晚禮服,一身的黑色勁裝,把她的嬌小身軀包裹得曲線盡露,只可惜在這大半夜的沒有人欣賞的到。她也圍著九天大廈轉了轉,最後選擇了和胡樂同樣的方式,通過廁所開著的窗戶進入了大廈……
老林被關在廁所隔間,嘴裡塞了紙卷不能說話,但是心裡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彷彿是做了一場噩夢,不對,這一定是幻覺……不是幻覺的話,怎麼會碰上白無常這種怪物捏?他用腦袋朝馬桶蓋子上撞了一下,匡噹一聲,頭上起了一個大包,疼得他滿頭大汗,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郭琳剛翻進窗戶,現這是個廁所,而且是男廁所,不由得摀住了鼻子,想要溜出去。突然聽到匡噹一聲,還伴隨著有人悶哼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連忙從身後抽出原本插在腰間的匕,對著出聲音的地方嚴陣以待。
老林嘴裡塞著半卷廁紙,已經被他的口水給打濕了,裡面的一半成了糊糊狀的東西,他靈機一動,把這些糊糊拚命地往肚子裡吞嚥,吞了一會兒,覺得口中鬆散了許多,奮力一吐,把剩下的半截子紙卷噴了出去,順便還打了一個飽嗝。他心中大喜,覺得這下可以呼救了,口中急忙大喊:「救命啊~來人啊~有鬼啊~」
正在他大聲疾呼的時候,廁所隔間的門被打開了,他的呼聲也嘎然而止,乖乖隆地咚,沒想到白無常走了,黑無常還在這守著呢,他絕望地看著郭琳的一身黑衣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