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樂坐車到了松橋小商品市場,這裡是蒲州市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要給許涵買禮物,最好的選擇就是來這裡。
他沒有給人買禮物的經驗,這幾年倒是沒少給賈貴送套套,但是送那個顯然不適合許涵,弄不好還有生命危險。胡樂在市場裡轉著,拿眼睛掃瞄路旁的店舖,試圖找到一些新奇的玩意兒。
胡樂正在逛的這一塊區域都是專門經營各種飾品和禮物的,鑰匙扣、小鬧鐘、八音盒、卡、冒牌的e15香水、名牌包包的a貨、各種各樣的玩具,看得胡樂眼花繚亂,打不定主意買什麼好。
路上有一對情侶也在逛著,女孩的懷裡抱著一捧艷麗的玫瑰花,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很顯然是旁邊的小伙子剛送給她的。
胡樂考慮是不是給許涵也買上九十九朵玫瑰,不過自己是去給她過生日,又不是向她求愛,拿一束鮮花似乎會顯得有點突兀。要不來個生日蛋糕,寫上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不行,俗,忒俗了。
前面有間情趣用品店,胡樂站在門口,心想要不然給許涵買條t-back小褲褲?他偷偷往裡面瞧了瞧,裡面擺滿了奇形怪狀的各種物件兒,粗細長短大小顏色不一,還有**用的皮鞭、鎖鏈之類的。胡樂猶豫了再三也沒鼓足勇氣衝進去,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的腦海裡浮現出許涵手拿皮鞭高喊我是**女王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惡寒不已……
路旁的樹木由於天氣轉冷,一片片葉子隨著秋風悠然飄落,胡樂就想是不是弄一片葉子包裝一下,再附上一詩,搞一搞「綠葉對根的情意」那種調調,也是不錯的。伸手去摘,卻現這些葉子上沾滿了塵土,還有一絲絲的污跡,看起來觀賞性不佳,只得悵然罷手。
轉來轉去,胡樂在一家手工製作毛絨公仔的店面前停下了腳步,這店舖外貼著一張告示:本店出售的公仔全部是手工打造,可根據客戶需要特別訂製,保證獨一無二,歡迎惠顧。
胡樂進了這家店,店裡只有老闆一個人,沒有多餘的店員招攬生意。老闆是個中年人,正在聚精會神地製作一個動物公仔。胡樂站著看了一會兒,現這老闆的手藝還真的不錯,製作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神態各異,彷彿是活物一般。
胡樂跟老闆打了聲招呼:「老闆,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在忙啊?」老闆轉頭看了看胡樂,點點頭笑了笑,接著做他手中的活計。
「你做的這個大花貓還真是漂亮,瞧那眼睛、那爪子,多像啊~」胡樂沒話找話,誇起了老闆的手藝。
老闆又轉過頭,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胡樂,說道:「小同志,別搗亂,我做的這個是老虎……」
「呃!」胡樂大窘,順手拿起旁邊的一件成品,接著誇:「這件老牛做的也不錯啊,多逼真啊。」
老闆的臉好像要哭了似的,哽咽著說:「你難道不認識獅子麼?沒事多去動物園逛逛……」
「我說怎麼那麼多鬍子來著。」胡樂又大窘,看來是自己孤陋寡聞,連動物都認不全。他看見旁邊有個人物公仔,心想這個肯定沒錯了,就指著那個對老闆說:「這個姚明的公仔很不錯,要是能再配上一個籃球就更好了。」
老闆嚎啕大哭:「老天爺,你是不是故意派這個人來玩我的呀~這個是李玉春,不是姚明!」
胡樂暴汗不已,瞅了瞅旁邊擺放著的公仔,再也不敢胡亂評價了,只問自己的事情:「老闆,能不能照著我的樣子做一個公仔,我今天晚上要用的。」
老闆抹了把眼淚,看著胡樂說:「時間有點緊啊,平常也有人來做,都是留一張照片,然後等幾天再過來取。」
胡樂說明是要送給女孩子做禮物,許諾老闆如果能及時做好,價錢貴一點也沒關係。老闆躊躇了一陣子,對胡樂說:「好吧,我就給你趕趕工吧,不過你得站這兒給我當模特,我看著你的樣子做,這樣才快。」
胡樂點頭答應,站在老闆的前面當起了model,老闆認真地看著胡樂,指揮著胡樂:「頭抬高一點,身子往右邊側一下,對,露出點笑模樣來,微笑,別露出後槽牙……」
擺弄了半天,老闆才滿意地點點頭,告訴胡樂就這樣保持著,別動。然後徵求胡樂的意見,要做多大尺寸的公仔,胡樂考慮了一下,做和真人一樣的體積有點太大了,當然也不能太小,太小了拿不出手,就讓老闆照半人高的尺寸做,老闆點點頭,開始在工作台上忙碌起來……
胡樂堅持堅持再堅持,一直堅持了兩三個小時,公仔店老闆才讓他停下,說再稍微加工一下就好了。胡樂渾身酸痛,在身上揉搓了一陣子才覺得好點了,心裡暗暗敬佩那些搞行為藝術扮雕塑的人,一站就是一天,紋絲不動,實在是偉大啊!
「好了,你看看。」老闆把做好的公仔遞給了胡樂,胡樂瞧了瞧,還真挺像自己,就滿意地付了錢,包裝起來,拿在手裡走出了公仔店。
時間不早了,胡樂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事情,自己還不知道許涵的家到底在哪呢!怎麼辦?正巧看到一輛出租車在附近停下,胡樂就想先打車去盛嘉集團,或許能從那裡問出他們總裁的住處。
出租車停住之後,一個妙齡女子從車裡下來,胡樂趕緊坐了進去,正想告訴司機開車去盛嘉集團,忽然覺得**下面似乎有個硬硬的東西,伸手一摸,是一個數碼相機,幸虧坐的偏了一點,不然非弄壞了不可。
胡樂想可能是剛才下車的女孩的東西,就從車裡伸出頭叫她:「小姐,你相機~你相機~」那女孩聽到胡樂的喊聲,滿臉通紅地回頭說了一句:「流氓!」接著往前走。前面坐著的司機也看見胡樂撿到東西了,就幫著喊:「妹子,你相機啊!」那女孩火冒三丈,猛地站住了,轉身衝著胡樂和司機大喊:「你們才像雞,不,你們tm像鴨!」
胡樂和司機對視了一眼,司機說:「可能不是她掉的吧,別管她了,你要去哪?」
胡樂說去盛嘉集團,司機點點頭動了車子,向前開去。那女孩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相機丟到車上了,趕緊追出租車,一邊追一邊高喊:「師傅,我像雞,我像雞~」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了女孩,把車子停下,問她:「是你像雞啊?」
女孩連忙點頭:「對,對,我像雞。」
司機白了她一眼,對著她抱拳拱手說道:「我們倆像鴨,幸會啊幸會!」說著打著車子作勢要走。
女孩不好意思地道歉:「師傅,我剛才誤會了,實在是抱歉啊。我一看你們就是好人,快把相機還給我吧。」
司機這才指了指身後的胡樂,示意女孩問胡樂去要,胡樂把相機遞給了女孩,女孩連聲道謝,司機不再搭理她,開車上路。
車子走在路上,司機才開了口:「這種女孩子,看著挺順眼的,說起話來還真氣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遇見這樣的,就得嗆她幾句。」
胡樂點頭附和。司機又問起胡樂:「盛嘉集團可是個大公司啊,兄弟在裡面上班嗎?」
胡樂搖搖頭說:「不是,我去那打聽個事情,找個地址。」
司機樂了,對胡樂說:「你別告訴我是什麼事,讓我猜一下,沒準兒我能猜出來,你信不信?」
胡樂不信,就讓司機猜,司機慢悠悠地說:「我猜呀,你是到盛佳集團許總裁家去參加宴會,對不對?」
胡樂對司機驚為天人,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他:「大哥,您是不是看相算命改行來當司機的,怎麼猜這麼準啊,你一會兒給我算一卦,看我明年的運氣如何……」
司機笑著說:「別捧我了,我就是一開車的,哪會什麼算命看相呢。我之所以能猜得出來,是因為今天我都拉了好幾個去那裡參加宴會的客人了。你一說盛嘉集團,我就聯想起來了。」
胡樂明白了,就趕緊跟司機師傅說:「那咱們就別去盛嘉集團了,直接去許總裁的家就成。」
司機答應了一聲,在前面的路口調了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