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專注於某一件事情時,時間總是會不知不覺中快溜走.
這深淵底部每日都是昏沉暗淡,除晝夜交替外,無分春秋,夜雨寒每天沉浸於《五極之基礎篇》的鍛煉上,根本就無暇注意日子的消逝。
只是當他終於靠近那把刀,對之觸手可及時,身上早已成布條條的衣服以一種短小的狀態掛在身上。
只怕已過去了一年啊!
夜雨寒看著裸露在外的一大截手腳,粗略的估計自己的身體的生長情況,猜測自己在這狹小的空間已度過最少一年的時間。
看著眼前半截埋在底下的長刀,夜雨寒略有些失神,這把刀真讓自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它真的能帶自己離開這裡嗎?
伸手就要抓向刀柄,在即將碰觸到時,夜雨寒突然想起,那個神經錯亂的老者所說的話。
祭品嗎?
夜雨寒實在難以相信一把刀會主動取人性命,再有靈性的武器,也僅僅是武器而已,有些特異倒有可能。
還是將基礎篇完成再作打算吧。
夜雨寒略一沉吟,收回伸出去的手,他目前也只堪堪能在二十倍的重力下站直而已,如果再加上其他的重量,只怕馬上便會被壓垮。
還是有點心急了啊。
往下的日子,夜雨寒認真而小心的在這二十倍重力區域開始那早已深入靈魂的變態的基礎篇鍛體之術,他決定,在完全適應這裡的重力前,都不再去碰那「該死的怪刀」。
……
二十倍重力下的鍛體,其困難程度完全出夜雨寒的意料,當他完全適應這裡的重力,站在上面如一般人在平地般的感覺時,又是半年的時間飄忽過去。
半年後的某一天,已經停止修煉三天的夜雨寒靜靜的站在那把刀的前面。
半月前,夜雨寒便覺在此修煉那基礎篇已無甚效果,以前那種每天都能感覺到**力量在上升的奇妙感覺已為不可察,並非是他的基礎篇已練至大成,而是這裡的重力已不足以令它繼續下去。
要想繼續修煉下去,夜雨寒只有離開此地另覓他法。
這《五極之基礎篇》到底是怎樣變態的存在?
夜雨寒握了握拳頭,澎湃的力量感充斥著全身,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力量絕對不會下於一個高階靈師,這還是基礎篇沒有完成的結果,如果他做能到上面的所有要求,那將是何等境界?
雙手緩慢而堅定的緩緩伸向那兒臂粗的刀柄,夜雨寒現在已有點相信那老者的話,這把刀就是離開這裡的關鍵。
他曾有許多次利用休息的時間到四周尋找出口,每次在他以為到達出口的邊緣時,總會有股不甚強大卻堅韌的透明牆將他擋回去。
剛開始夜雨寒以為自己實力不夠,但當他力量再一次增大再去時,現那透明牆竟也跟著強大,每次總能讓他無功而返。
這讓夜雨寒想起以前萬年春曾無意中提到過的結界之類的東西,這個世界的結界,除了製造者外,別人想要破除它,只有用更強的力量強行破壞,或是能找到一些專門針對這些結界而產生的物件,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把如此兀然矗立於此的長刀,只怕就屬這類物件。
只是但凡這種能破除結界的東西都會有一些奇異的特點,而且也有屬於自己的靈性,如果一個得不到其認可的人使用它,可能會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如那老者所言,可能真會將一個人完全控制。
夜雨寒現在已別無他法,單靠自身的力量,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離開這裡。
雙手握住刀柄的瞬間,整截露在空氣中的刀身劇烈抖動起來,出一陣低沉的鳴聲,一股很奇異卻清晰的意念從刀柄處傳來,直達夜雨寒腦海深處。
夜雨寒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把刀在抗拒他。
抗拒嗎?
夜雨寒心頭一聲悶喝,雙手突然用力,手上青筋突起,如條條扭曲的猙獰長蟲在雙手臂上遊走,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長刀向上走。
長刀在這股力道下抖動更甚,陣陣的尖銳低鳴聲仿若在反抗著什麼,只是一切毫無作用,整把刀還是在緩慢上升。
還在反抗嗎?
夜雨寒陡然生出一絲暴虐的情緒,手上青筋如活動起來的小蛇,迅往全身延伸,直至夜雨寒的臉上,配著那因暴虐而顯猙獰的通紅小臉,讓夜雨寒看上去很有些嚇人。
如果連一把刀都降伏不了,還有何資格談強者之路?
如果連這把刀都降伏不了,自己的下場會不會就如那被折磨得神經有點錯亂的老者一樣?
給老子起來!
夜雨寒用盡全身力氣將長刀往上抽。
只是這把刀果然很是詭異,每當夜雨寒往上拔出一寸,便感覺地面的重力要輕上一分,而刀本身重量卻似乎增加數倍不止。而且這把刀長得離譜,在夜雨寒的巨力下,整把刀露出空氣的長度已有一米五左右,但還是完全沒有到刀尖的感覺。
地面的重力不斷的在消退,而長刀的重量卻在成數倍的在增加,夜雨寒雙手掌心肌膚磨破,虎口已破裂,鮮血潺潺的流往刀身,為長刀裝飾出一條邪魅的紅線。
嗡……
夜雨寒抓住長刀的雙手高舉頭頂,終於將這把詭異的長刀完全拔起來。
而就在長刀完全離地的瞬間,夜雨寒明顯的感覺到地上的重力在頃刻間便消失無蹤,恢復回與一般無異的土地。
然夜雨寒還未來得及理清這把最多不過兩百斤的刀為何會有萬鈞的重量,便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鋪天蓋地自長刀從雙手湧來,夜雨寒只感到自己的身體瞬間變得萬斤重,比身處二十倍重力地面更甚。猝不及防之下,夜雨寒差點被壓趴在地。
逐漸適應這難以理解從何處而來的壓力後,夜雨寒艱難的挪動身體,他現在根本就不知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手上的長刀,竟不可回收納戒內。
難道要將之放在地上?
夜雨寒皺眉看著鮮血淋漓的雙手,最終還是決定先將長刀放在地上,處理手上的傷口。他能將之制服一次,就能制服它兩次。
夜雨寒邊處理手上的小傷,邊細細打量靜靜平躺地上的灰黑色長刀。
他第一眼看到這把刀的感覺並沒有錯,這果然是一把自己極度熟悉的直刃造型的唐刀,除去外表上比自己所熟悉的唐刀大數倍外,一切正如最標準的唐刀的鍛造,就連刀刃都是按照最嚴格比例的斧刃造型。只是這斧刃並不鋒利,倒像還未開鋒的模樣。
唐刀嗎?
夜雨寒目光迷離,本想完全遵循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生存下去,為什麼卻總會有一些東西勾起自己一些遙遠而模糊的回憶?
……
處理好一切後,夜雨寒再次將手伸向地上的唐刀,他已準備好,再次征服這把怪異的刀的準備。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夜雨寒輕鬆的就將之拿起,跟一般尋常的長刀無任何不同。
恢復正常了嗎?
夜雨寒輕輕轉動手腕,單手揮刀,然而怪異的一幕出現了,唐刀在夜雨寒手上慢慢抖動起來,出一陣低沉的鳴聲,陣陣的壓力由小到大從刀柄處傳來,夜雨寒只感到身體那熟悉的沉重感再次出現。
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能心存僥倖啊。
夜雨寒艱難的將唐刀斜綁在背上,感受著從刀身傳來那沉重的壓力,眼睛看向某處昏暗的地方。
接下來,便是離開這裡的時候了啊。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