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追來了。」
蜢哥哎了一聲。然後說道:「那你等我會。就差最後一個沒解決了。」
「解決。」我心中大驚。「蜢哥。你不是要打死他吧。」
蜢哥背對著我點點頭。「他的家人我都放了他們一命。但是罪魁禍首。我絕不饒他。」
說著他便又往前一步。張建波嚇得不停的後退。驚慌的求饒。蜢哥呵呵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求饒了。早幹嘛去了。沒用的張建波。像你這種人。就應該死。被活活的打死。」
說著蜢哥彎腰一把抓住張建波的腳踝。拖著張建波就走出了客廳。然後順著樓梯就拖上了天台。我匆匆追了上去。等上了天台。張建波的腦袋已經因為蜢哥的粗魯而被樓梯磕的到處都是傷口了。
我知道要勸蜢哥不揍張建波很難。於是說道:「蜢哥。先揍一頓再說吧。暫時我們真的不能殺人。不然沒法解決啊。」
蜢哥絲毫不理會我的話。將張建波拖到天台中間。手一扔。張建波的腳就摔在了地上。他不禁疼的啊了一聲。
「還啊。」蜢哥衝他陰沉的說了一句。然後舉起鋼管對著張建波的腳就是一下。
「啊……」
張建波的叫聲慘烈無比。我想村裡的人應該都聽見了。現在蜢哥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管這些。我心中焦急。對蜢哥說道:「你要打就打吧。打幾下了我們就趕緊走。再繼續待在這裡。非被抓進去不可。」
「你害怕你可以先走啊。」
蜢哥橫了我一眼。這眼神微妙無比。竟然讓我有些心痛。我說道:「蜢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那種怕事的人嗎。」
「行了。」蜢哥一揮手。說道:「別廢話。我再給他腦袋上來幾下。然後就走。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哎。我是真的拿蜢哥沒辦法了。算了。打就打吧。倒時候帶著阿姨一起跑就是了。也只能這麼打算了。
蜢哥說完就舉起鋼管饒到了張建波的側面。然後對張建波說道:「在這個村子裡。你從小到大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從小到大就喜歡欺負人。你以為你是派出所所長的侄子。就沒人敢碰你。可是你錯了。我張蜢絕不會怕你。老子今天。就要為民除惡。」
說完。蜢哥眼中透過一道凌厲的眼神。鋼管被他舉在空中。可就在他準備將鋼管打在張建波腦袋上的時候。樓下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我趕緊跑進樓梯。低頭一看。只見樓下來了一大群警察。他們都正往這樓上趕來。
「蜢哥。有警察來了。你快跑吧。」
我沖蜢哥喊了一聲。然後衝過去從他手裡搶過鋼管。然後對他說道:「你快跑。這裡跳下去是菜園子而已。以你的身手。應該沒有問題吧。」
蜢哥也急了。說道:「那你呢。」
我說道:「你先別管我了。我們不能兩個人一起被抓。走一個的話總有一個人還能在外面想辦法。別囉嗦了。你快點走吧。這裡我來應付。」
「不。」蜢哥說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蜢哥。」眼看警察就要上來了。我只好說道:「咱媽需要你照顧。我在裡面待幾天沒關係。但是你如果被抓了。誰來照顧她啊。」
蜢哥還在猶豫。我只好將他拉到天台邊。說道:「別猶豫了。再猶豫的話。我們兩個人都要被抓進去。」
蜢哥看了我一眼。「松。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說完蜢哥右手一撐。人便翻越欄杆。跳了下去。我低頭看了一眼。蜢哥穩穩的落到菜園子裡。毫髮無傷。
這下我便放心了。提著鋼管回到天台中間。只過了兩三秒。警察就衝了上來。然後紛紛把我摁住。他們人太多。摁得我喘不過氣來。
接著我就被帶進了派出所。張建波一家人全都進了醫院。所以在派出所只有我一個人在做筆錄。我想張建波那邊。警察肯定會等到他們醒來之後再去醫院做筆錄吧。
審訊我的。是一個小警察。他還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
「姓名。」
「不知道。」
「年齡。」
「不知道。」
「性別。」
「不知道。」
不管他問我什麼。我都會回答不知道。不過他貌似沒什麼脾氣。我這麼回答他也不生氣。而是輕聲細語的對我說道:「你就老老實實交代吧。別故意與我為難。」
我不說話。等了一會。他又說道:「其實你打張建波。我心裡還挺高興的。那小子太他媽囂張了。我老早就想揍他了。可是礙著他是所長的侄子。所以不敢對他怎麼樣。你這回啊。算是替整個鄉里都出了一口氣。」
我在心裡呵呵冷笑。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知道。雖然他這話可能是真話。但我還是不會說什麼。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忽然開了。走進來一個腆著肚子。滿臉橫肉的男人。他身邊跟著兩個小警察。他進來之後。對審訊我的這個警察說道:「你是在家裡招待客人嗎。」
審訊我的警察說道:「不是啊。我是在按照程序進行審訊啊。」
「程序你媽。」滿臉橫肉的人怒道:「得了。這裡交給我。你給我滾出去。」
「是。所長。」
審訊我的小警察一溜煙就跑了出去。所長走到我面前。忽然一拍桌子。大吼道:「說。你叫什麼名字。」
「哼。」我冷笑道:「嚇我啊。爺爺我可不是嚇大的。」
「我去你媽的。」
所長一耳光就扇了過來。我來不及躲避。被他扇個正著。他的力氣非常大。直接一巴掌就將我的口腔打出了血。我吐了一口血。因為手被手銬銬著。動彈不得。所以只能罵道:「你記著。你打我一下。我絕對會十倍還你。」
「呵呵。還跟老子吹牛逼。」所長走到我身邊來。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上。然後問道:「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咬著牙齒忍著。說道:「你拉我起來我就告訴你。」
他猶豫了一下。接著便彎腰伸手一把將椅子拉了起來。我重新坐好之後。心想就算不交代。他們把我的身份證翻出來一看也就全都知道了。只好說道:「我叫陳松。」
「陳松。」派出所所長重新坐到我的對面。然後問我:「你為什麼要故意傷害張建波。你的同夥還有哪些人。」
我說我沒有同夥。就我一個人。看不慣張建波那德性。所以就想給他點教訓。
所長愣了一會。然後放下筆又站了起來。忽然走我身邊來。抓住我就是一頓猛揍。什麼都不說。只管打。我只覺得無數的拳頭打在我的腦袋上。胸膛上。我眼冒金星。
也不知道他打了多久。總之我都快失去知覺了。他才放了手。然後氣呼呼的回到座位。「媽的。不知道張建波是我侄子嗎。居然敢把他一家人都打進醫院。老子非要弄死你不可。」
我坐在椅子上。只感覺胸前裡火燒似的難受。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的額頭滴下來一滴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說。你是有背景才敢這麼做嗎。」
所長打了我。似乎略有顧忌。開始盤問起我的背景。我緩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有背景。而且是你惹不起的背景。」
所長和他身邊的兩個小警察的臉上明顯都變了變。接著所長就問我:「你到底有什麼背景。是誰在你背後給你撐腰。你家裡有人當官。」
「呵呵。」我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的背景。就是我自己。」
所長的臉上變了變。看的出來。他又被我惹怒了。想揍我。可是終究沒有動手。想必是剛才已經打累了吧。
他站了起來。對那兩個小警察吩咐道:「我先去醫院一趟。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回來之前。必須給我審訊清楚。」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那兩個小警察看了他一眼。沒敢說什麼。
滿臉橫肉的所長離開之後。兩個小警察又開始審訊我。總之就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問題。叫什麼名字啊。性別啊。為什麼打架啊。過程啊。除了名字和性別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其他問題我一概都沒有回答。
因為我知道。按照蜢哥的性格。他一定會帶人回來救我。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承認了。那就算他來救我也於事無補了。所以我現在就得嘴硬。最好什麼都別說。
在派出所被關了大半天。轉眼天就已經黑了。從進來到現在。我一口水沒有喝過。一口飯沒有吃過。現在兩個小警察一邊吃著盒飯一邊審訊我。聞著飯菜的香味。我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媽的。這簡直比打我一頓還難受。
又被他們審了半天。過了會。所長從醫院回來了。「審訊的怎麼樣。都問清楚了嗎。」
那兩個小警察無奈的搖搖頭。「他還是什麼都不說。」
所長就走到我面前。雙手撐在桌子上。然後對我說道:「不管你說還是不說。都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了。因為受害人張建波已經將整個過程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打人的不僅僅是你。還有另外一個人。」
媽的。我頓時在心裡大罵。他也太陰了吧。如果張建波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他了。他肯定知道打人的不是我啊。可是現在他卻說打人的不僅僅是我。這是準備冤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