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蜢哥,急救車來了沒有?報警沒有?」我瘋狂的叫囂著,蜢哥拿著手機一個勁的打電話,說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我坐在地上,抱著一件沒有了呼吸的闖哥,只希望他還能再堅持一會,只要再堅持一會就好,我不停的呼喊他的名字,我不允許他就這麼離開,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同甘共苦,他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照顧我,對我言聽計從卻也忠言相告,我們親如兄弟,可是現在,卻要生死相別。
「闖哥,你醒醒啊!」我傷心的幾乎就要昏厥過去,可是沒用了,闖哥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了警笛聲,抬頭看去,是警車,急救車尾隨其後,他們來到我面前,稍微詢問之後,就把闖哥送去了醫院,而我和蜢哥,則被帶回了派出所。
一間小小的審訊室裡,一個滿臉橫肉表情兇惡的警察在審訊我和蜢哥。
「叫什麼名字?」警察再次問我。
我心裡擔心闖哥,看著這個警察的樣子實在心煩,於是就發了脾氣:「你要我說幾次啊?我叫陳松,被砍的人叫王闖,罪魁禍首叫做林軒,林軒你知道嗎?她老媽是市公安局局長,他老爸是本市最大外貿企業林氏公司的老總,他外公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你不敢去審訊他,至少別拿我們開刷啊!」
「砰!」警察氣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我罵道:「你他媽胡說什麼?我警告你,胡說八道別人是可以高你誣陷的!」
「呵呵!」我不禁笑了起來,「大哥,你就放我們出去好不好?我的兄弟被人砍死了,我對你們根本就沒有抱任何希望,包青天在現在這個世界不存在,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你要是不敢公平的處理這件案子,那就請不要麻煩我們兩個無辜的人好嗎?」
滿臉橫肉的警察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身邊的一個小女警說道:「你先出去一會!」
「是!」小女警就走出了審訊室。
既然這橫肉就說道:「也好,實話給你們說吧,剛剛林軒的母親已經和我們打過招呼了,這件事你們是鬧不翻天的,所以我勸你們,退一步海闊天空。林母說了,她願意用金錢為你們補償。」
「我去你媽的!」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小警察,老子告訴你,如果金錢可以和生命交換,那我一定買了你們所有人的命!」
我本以為他會發火,卻沒想到他根本懶得發火,臉上儘是不屑的表情,顯得他們是那麼的高人一等,那麼的了不起,那麼的可以把這個世界玩轉於手心。
他用輕蔑的語氣告訴我:「陳松,我再給你說明白一點吧。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林母既然願意給你們物質賠償,你們就知足吧。要是她一個不高興,你們連個屁都撈不到。你們說是林軒,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胡說八道可是犯法的事情,在c市,誰敢和林家作對啊?勸你們不要瞎折騰,折騰來折騰去還不是折騰了自己?」
其實這個道理我也明白,林家在c市是擁有絕對權力的人,我怎麼去和別人鬥?靠法律,呵呵,法律就是有權有勢的人統治的工具,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知道我說這句話如果被當官的看見了,很多人肯定會站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說你丫的胡說八道,污蔑了法律的公平公正,但是我想說的是,法律也許是公平公正的,但是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一點都不公平公正,如果哪個當官的敢拍著胸脯對我說他從沒做過徇私舞弊的事情,我就他媽扇自己三百個耳光!你看看我面前這個小警察的樣子,我告林軒,他居然說我沒有證據,他媽的,找證據這種事情應該誰來做?
所以啊,這是個荒誕的世界,無論面對怎樣荒唐的事情,我們都要習以為常,對自己說一句:別大驚小怪的,沒看見這是z國嗎?(寫著玩,千萬不要查我家水表啊!)
我說道:「我折騰不折騰不牢你費心,錢我堅決不要,我只求你們不要折騰我了,放我們走,事情我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現在我要去醫院看人,我要去醫院,你懂不懂我的話?」
橫肉警察不屑說了一句不知好歹,然後就把我和蜢哥放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一片淒涼,天空被烏雲遮蓋,沒有冰冷的月光,我回頭看向警察局,忽然感覺那森嚴的大門,就像是地獄的入口,每一塊磚頭下面,都是永不瞑目的白骨。
狼狽的來到醫院,一個噩耗猶如晴天霹靂傳入耳朵: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我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瘋狂,腦袋一片空白,衝進急救室在闖哥的床前就跪了下去:「哥!」
我已經難過的說不出話來,蜢哥在一旁勸我,拉我起來,但這根本沒用,我陳松視兄弟為生命,但是今天,卻有人非要將我和我的兄弟隔開,這不等於是直接要了我的命嘛?我一生所能珍惜的人不多,為什麼你們偏偏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有權有勢什麼都有的人,老天偏偏要眷顧他們,為什麼我們生來就不幸運,一無所有,卻還要遭到懲罰?
為什麼,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啊!」我緊緊咬著的牙齒在流血,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對闖哥說道,闖哥,你放心去吧,你的仇,我一定為你報,王小柔,我一定替你照顧好。你沒完成的夢想,以後就讓我來替你完成,我知道你最想做的,就是有那麼一群兄弟,一起喝酒,一起奮鬥,***破命運的枷鎖,闖哥,你放心,以後我定要讓所有人在聽見你的名字的時候,就如同聽見我的名字一樣顫慄,你是一個旱鴨子,不會游泳,卻做夢都想去海邊看一看,闖哥,你放心,過些天我就帶著你的照片去海邊,我還要去游泳,我教你游泳好嗎?所有沒來得及做的事情,我們現在就去完成好嗎?
「闖哥」我的頭都磕在了地上,傷心的放佛一生的眼淚都要流盡。
(其實寫這段的時候,我心情很難受很難受,因為我經歷過這種事情,以前剛畢業在社會上鬼混的時候,我一個兄弟,最好最好的兄弟,被人一刀捅死了。這章裡很多話,都是我想對他說的話。一起說一聲闖哥走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