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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八章 騎射之術 文 / 大明征途

    朱常洛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沖朱翊鈞行了一禮:「父皇,兒臣自知身體打小就纖弱,所以平日裡就更注重打熬筋骨。出閣讀書的這兩年,侍讀的先生們也曾教導了兒臣六藝,雖然禮、樂、射、御、書、數都還談不上一個通字,但對五射還算略懂。既然是剪柳之戲,兒臣想在父皇面前獻醜一次,自射一葫蘆可好?」

    一些在場聽了朱常洛話的太監宮女內心不由得犯了嘀咕,心裡的彆扭勁就別提了。十五歲的朱常洛用現在的話說身高已經過了一米六了,不比在場的大多數太監矮,但卻比那些帶著「柔弱」氣質的太監顯得陽剛多了。即便是臉上還帶著少許青澀,但絕對是與什麼纖弱不靠邊的。

    「哦?」朱翊鈞倒是不在乎朱常洛的語氣,反而對他的話來了興趣。雖然朱翊鈞知道這個大兒子在講讀之餘,無事經常往裡草欄場跑,跟那些騰驤右衛的養馬漢子廝混在一起,學習些跑馬張弓的事情,卻也不信朱常洛兩年多的時間就能張弓準確的射下葫蘆。

    「洵兒,你們是一塊出閣講讀的,可知五射是什麼?」朱翊鈞沒有答覆朱常洛,反而笑著對朱常洵問道。

    朱常洵的臉瞬間變了,雖然他知道六藝乃是儒家要求學生掌握的六種基本能力,也知道六藝是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但他哪裡深究過什麼是五射啊!

    何況,如今的讀書人也只是知道這所謂的六藝而已,儒家六藝早已被新的六藝所取代,還有誰會去學騎射?這是粗莽的武官所要做的事情,讀書人去舞刀弄槍,豈不是斯文掃地?

    腦子急轉之後,倒也想到了一個勉強的答案:「父皇,兒臣也知道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不過兒臣的幾個侍讀講官也說過了,這是古之六藝,如今學的是新六藝,即《易》、《書》、《詩》、《禮》、《樂》、《春秋》六經。他們說古之六藝瞭解一下即可,兒臣學的是新六藝。」

    朱翊鈞微點了下頭,臉上表情沒變,讓人很難知道他心中所想。轉而對朱常洛揚了揚下巴:「你可也是僅學的新六藝?」

    「稟父皇,先生們對兒臣教導,儒家六藝是孔聖人傳於眾弟子的,可見重要性。所以兒臣在學習新六藝之餘,對儒家六藝也有所涉獵。」

    「嗯。既然你有所涉及,可知道五射?」朱翊鈞表情和語氣都沒有變化。

    「射乃六藝之一,《論語》中有記載聖人的教誨: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故五射為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白矢,箭穿靶子而箭頭白,表明矢準確而有力;參連,前放一矢,後三矢連續而去,矢矢相屬,若連珠之相銜;剡注,謂矢行之疾;襄尺,臣與君射,臣與君並立,讓君一尺而退;井儀,四矢連貫,皆正中目標。」朱常洛面對朱翊鈞的詢問,並沒有藏私,侃侃而談。

    既然朱常洵想讓自己出醜,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朱常洛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謙謙君子,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要滿口仁義道德。

    朱翊鈞嘴角微動了一下,不仔細觀察絕看不出來,揮了揮手:「去吧,給你三支箭,近五步,只要能射下一隻葫蘆,無論鴿子高遠,許你前三。」

    左的王皇后喜笑顏開,給了朱常洛一個讚許的眼神。

    右的鄭貴妃皺了下眉頭。

    下的朱常洵狠狠的瞪了朱常洛一眼,嫌他搶了自己的風頭。

    「父皇,兒臣對於這剪柳之戲的淵源也略有所聞,既然他草原之人能做到,我堂堂漢家兒郎豈能落後於小小的遊牧之民?兒臣雖然拙劣,但也願借此機會嘗試一番。」朱常洛並沒有如朱翊鈞想像的那樣,向前五步站定搭弓射箭,反而又提高了難度,想要進行騎射。

    其實,並非是朱常洛不願意站前五步立定射箭,射柳處距離柳樹大約三十步到四十步之間,前進五步雖然算是有點優勢,但也並不算太大。何況,朱常洛每次去裡草欄場,最喜歡的就是騎馬飛馳的感覺,反而沒有認真的練過箭術,倒是對於騎射有點心得。

    談到騎射,就不得不說騰驤四衛的出身了。御馬監設立的初衷是職掌御馬,自然有養馬、馴馬人員,由此產生了一支由御馬監統領的禁兵--騰驤四衛。這些人大都是選天下衛所中精於馬的官軍年力精壯者及被遊牧民族虜走後返回的男子和其後人,也有歸附的蒙古人和其他遊牧之民,他們整日與馬為伍,馬上功夫自然嫻熟。

    朱常洛這兩年無事便去張永年掌管的騰驤右衛,跟那些養馬漢子學習騎術,在裡草欄場騎馬奔馳,騎射的功夫也就也慢慢的被熏陶出來了,雖談不上精準,但在近距離去射掉個葫蘆,倒是勉強可以一試的。

    聽到朱常洛竟然提出想要騎射,朱翊鈞先是一愣,繼而精神大振,興趣更濃了。

    「如果朕沒有聽錯的話,你說想要騎射?」向前探了探身子,朱翊鈞目光炯炯的問道。

    「什麼?你想要騎射?哈哈,別告訴我們,你是準備騎在不動的馬背上射柳!朱常洛,騎射是騎在奔騰的馬上搭弓射箭,還要射掉葫蘆,可不是騎在馬背上射箭就叫騎射!」朱常洵也顧不得失禮了,剛才的風頭被搶了,現在這可惡的朱常洛又要表演什麼騎射!可要事先說清楚,不能被他鑽了空子。

    當然,朱常洵內心還是非常樂意看到朱常洛出醜的,他巴不得朱常洛去表演那難度異常大的騎射,到時射出幾箭,要是連柳葉也射不住或者射到葫蘆上,那就有笑話看了。

    顯然鄭貴妃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另外也怕剛才朱常洵的插話引起朱翊鈞的不滿,接口道:「呵呵,皇長子倒是很有膽魄,居然想要進行騎射,怪不得洵兒會如此驚訝。不過,洵兒說的也不錯,騎在停止的馬背上應該不叫騎射吧?皇長子如若覺得自己不行的話,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太丟人的事情。」

    如今朱常洛年紀大了,早就有大臣接二連三的上疏要求進行冠禮了,只是朱翊鈞遲遲沒有答覆而已。所以,自從朱常洛出閣讀書之後,鄭貴妃便不再稱呼朱常洛為洛兒了,免得被人詬病,畢竟她既不是皇后,又不是朱常洛的生母。

    「洛兒,你是長哥,身份何等的尊貴,練習騎射成何體統?還是算了,傳出去有**份。」王皇后也言了,只是雖然表面上在責備,實則是暗地裡維護,生怕朱常洛騎射不精,那今天就丟份了。

    朱常洛先對朱翊鈞朗聲答道:「沒錯,兒臣想要騎射!像那些飛將軍一樣奔馬、挽弓、射柳!」

    接著沖王皇后笑了笑:「母后教訓的事,兒臣都記下了。不過,今天既然大伙都這麼高興,兒臣就獻醜一次,盡量不給母后丟人。」

    朱翊鈞點了點頭,突然大聲說道:「許福,把朕的紫獅驄取來,讓皇長子乘此馬!」

    此言一出,周圍幾人神情皆變。

    王皇后的眉頭皺了起來。

    鄭貴妃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朱常洵瞟了朱常洛一眼,充滿了幸災樂禍。

    許福心中歎了口氣,答應一聲,讓人去取馬了。

    所有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朱翊鈞的這匹紫獅驄雖然是一匹極名貴的馬,但卻是一匹烈馬,暴烈難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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