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薛家。
同廖家一樣,乃是百年大族,族人數千,僕人數萬,佔據一方,也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
在薛家,到處都可以看到狼的雕像。
相傳,在薛家血脈當中,蘊含了一絲上古狼族血脈,極為尊崇。
此刻,在一個刻印著一頭三頭巨狼異獸的大門內,薛家現任家主,薛萬海大雷霆,一掌便將一個上好花梨木製成的桌子砸了個粉碎。
「放肆,簡直放肆,廖家欺人太甚!」
薛萬海背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下面,站著的是薛長遠,而重傷的薛強,顯然已經被人用功力救治過,雖然面色蒼白,但也得站在一旁,兩人都是靜若寒蟬,不敢吱聲。
薛萬海猛然止步,卻是面露猙獰:「那廖無成,我遲早要將他擊殺,倒是廖家四代子弟中的那個廖奕,我卻是沒聽說過……」
這個時候,薛長遠卻是適時道:「叔父大人,那廖奕之前乃是廖家出了名的廢物,只是不知為何,卻是一躍成為七品武者,要知道他只有十四歲,若是讓此子成長起來,我薛家怕是要永遠被廖家壓過一頭了!」
薛家和廖家歷來不和,當然表面上,還沒有撕破臉,不過在私下裡,已經相鬥了不止一回了。
「哼,廢物?若一個十四歲的七品武者是廢物,那你們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薛萬海臉色陰冷:「好了,帶薛強到下面療傷吧,下個月的武者試煉大會,好好準備,不要再給我薛家丟臉了。至於廖家,他們也蹦躂不了多久了,我有辦法收拾他們!」
薛萬海身為家主,威嚴蓋世,即便是薛長遠和薛強,雖然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說什麼,趕忙退了出去。
此刻,房間裡就只剩下薛萬海一人。
「赤泉尊主,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
薛長遠和薛強離去後,薛萬海卻是換了一副嘴臉,面帶恭敬的說道。
而此刻,在屋子裡,徒然又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身披紅袍,看不清面目,身不動,神不動,從始至終都站在那裡,只是剛剛無論是薛長遠還是薛強,都沒有覺他的存在。
由此可見,此人的修為,到達了何種恐怖的境界。
薛萬海已經是人王武境第五重『象力境』高手,但在這紅袍人面前,也是不敢造次。
「薛家主,你的家事我不管,但剛剛我與你說的事,你若替我辦成,我便能讓你薛家成為天淵府第一勢力……」
紅袍人沉聲說道,聲音中透著無以倫比的氣勢,彷彿天下,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呵呵,赤泉尊主言重了,您讓我薛家派人尋找那絕天武脈,只是誰都知道,那東西在無妄老人身上,無妄老人可是人王武境『化陽境』的高手,似乎,比您的修為都要高上一層,就算是找到此人,我薛家也不是他的對手,而要從他手中奪取絕天武脈,更是難如登天!」
薛萬海說到絕天武脈四個字,心中也是不爭氣的猛抽動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那種逆天武脈,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染指的。
聞聽此言,那赤泉尊主卻是哈哈大笑:「看來,薛家主還不知道,兩個月前,我萬泉門七位尊主和水月門『星月尊主』聯手,已將那無妄老人擊傷,如不出所料,這個大魔頭此刻是自身難保,怕是躲在天淵府某處苟延殘喘,只要找到他,得到絕天武脈便如同探囊取物……」
薛萬海聽到這裡,也是心中一動,開始權衡利弊。
那赤泉尊主也是極其老辣之人,知道恩威並施的手段,卻是看向門外。
「剛剛的那個少年,叫做薛強的,是你的孫子吧?看他天賦倒是不錯,我這裡有一條下品武脈『山鬼之脈』,你若是同意,我便先將此物給了他,有了這下品武脈,你薛家在武者試煉大會上,也能爭個頭彩了,如何?」
巨大的壓力下和天大的好處下,薛萬海已經有所動搖。
要知道富貴險中求,而且這一次只是充當萬泉門的耳目,也不會損失什麼,還能得到一條下品武脈。
下品武脈,雖然不及地脈,天脈那般,但也是武脈,極其珍貴,薛強若是得到,下個月的武者試煉大會,定能拔得頭籌。
而若是幫助萬泉門將無妄老人找到,奪取絕天武脈,那他薛家在萬泉門的幫助下,說不定真的能取代廖家,成為天淵第一。
「好,既然赤泉尊主這般大方,我薛家便全力搜尋那無妄老人,無論死活,都會給您個交代!」
「哼,這就對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赤泉尊主獰笑一聲,卻是走出屋子,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當中。
片刻後,這赤泉尊主已經到了城外一片樹林,這裡已經等了數十個黑衣人,見到他的到來,趕忙行禮。
「尊主,那薛家人同意了嗎?」一名黑衣人畢恭畢敬。
赤泉尊主則是面目陰冷,獰聲道:「哼,威逼利誘,他們能不答應嗎?」
「有尊主出面,諒他們也不敢不答應,其實若不是我萬泉門對天淵府不太熟悉,再加上有水月門在一旁虎視眈眈,也用不著找這薛家幫忙尋找那無妄魔頭,」
赤泉尊主點了點頭,卻是冷聲道:「那薛萬海以為我的武脈就那麼好拿?若是他找不到絕天武脈,我便讓薛家上上下下雞犬不留。還有那個廖家,也是對我萬泉門極為不敬,上一次圍剿無妄老人,竟然只派來一些『歸真境』和『罡體境』的人充數,如此敷衍了事也是該死,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不適宜對付他們……」
「尊主,那廖家的廖無峰倒是頗為識時務,咱們倒是可以和此人接觸接觸……」
「哼,這些事,你便做主吧,總之,那絕天武脈非同小可,傳說還蘊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弄到手,到時獻給掌教至尊,我們都將得到天大好處,好了,都散了吧!」
一聲令下,那群黑衣人已經是走得乾乾淨淨,赤泉尊主也是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另一邊,廖府。
議事大廳,廖奕已經是第二次來了,但和上一次來的那心中忐忑的心態不同,這一次,廖奕表現的極為平淡。
一路上,經過縝密的分析,廖奕已經認定,自己此刻的價值,對於家族來說,絕對遠遠大於那廖栝,雖然自己出手太重,折斷了廖栝的手臂,但最多受些責罰,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只是和廖無峰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但,廖奕並不後悔。
欺人者,人恆欺之,那廖栝既然存了害他之心,那廖奕就絕不客氣,因為廖奕知道,面對敵人,寬容是最愚蠢的行為。
對方狠,自己就要更狠,這才是生存之道。
跟著大伯廖無成走進議事大廳,此刻,早已經接到消息的廖家重要人物,都已經到齊了。
正坐上,家主廖天南一臉威嚴,八個廖家長老分別位列兩旁,而那廖栝的父親廖無峰,以及廖奕的父親廖無憂也都在坐。
見到廖無成拎著廖奕和昏迷過去的廖栝走進大廳,這兩人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奕兒……」
「栝兒,栝兒這是怎麼了?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打傷我的栝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見到廖栝的慘樣,廖無峰直接暴怒。
尤其是見到,廖栝的一條以一種奇怪的手臂耷拉著,那廖無峰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
「大哥,你說,栝兒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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