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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章 文 / 亂臣

    鹵方的戰局吃緊。上海往北京的鐵路是光緒時期修建的饞世北唯一一條修通的鐵路,上海的車站裡到處都是從北京過來準備繼續南下的士兵。也有一些從北京分派南下的官吏。混雜在這些人中,提著皮箱的盛宣懷顯得格外的刺眼。

    盛宣懷顯得有些精神不太好。穿插到了月台,此時已經有幾個人等候多時,一個剛剛絞了辮子的中年向他招招手:盛老哥,怎麼現在才到,快,火車就要開了。」

    盛宣懷快步過去,露出苦笑:「潤立,老哥現在是萬念俱灰只願安度晚年了,想不到李閣老還顧念著。這一次進京,,哎,,不說也罷。」

    那人笑了笑道:「這一次是真的有差事,北京那邊有消息說朝廷要創建銀行,又恰巧召我們入京,你說說看,總不至讓我們去瞅瞅熱鬧的吧,盛老哥想做寓公,恐怕不能如願了。」

    盛宣懷消息靈通,這個事兒哪裡會不知道,雖然李鴻章來信並沒有提及銀行的事,可是他從一些密友的了一二,對於擔任銀行行長的事他表面上作出不熱衷的樣子。可是心裡頭卻是火熱的很,昨夜他一宿沒睡,想的就是這個,他這輩子忙前忙後,辦洋務,做實業,搞福利,整整折騰了二十年,他所要的到的無非是一個名利而已,利他有了,這天下還有誰能有他的銀子多?就算是一百萬現銀,他也不過舉舉手就能拿出來,現如今江南開放私人資本,他亦是投了不少銀子的,可是名卻還沒有著落。

    這名是和官掛鉤的,沒有官哪裡來的名,那些所謂的實業家看上去光鮮,可是在常人眼裡算什麼,從前他是製造局總辦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現在是什麼模樣,做個寓公表面上清閑雅致,其實那都是被逼得沒有了辦法才選擇的退路,現在一個機會擺在他的眼前,他豈能放過。

    盛宣懷是個聰明人,當今的皇帝並不喜歡他,這一次讓他進京,恐怕是因為手頭實在沒有梳理銀行的人才,再加上李鴻章極力推薦,這並不代表他能夠為所欲為,將來若真的能當上這大新朝官辦銀行的行長,他還得夾著尾巴小心做人,到時候不知多少眼睛盯著他,恐怕吳辰亦會將他看得牢牢的,他盛宣懷要想取的信任,既要作出成績來,也不能讓人抓著把柄,銀子他是不需要貪墨的。朝廷第一家銀行盯得太緊,挪用一點兒說不准就會東窗事,吳辰可不比李鴻章,李鴻章能縱容他,碰到吳辰這種愣頭青,,啊,不,是皇上。他還會有好日子過?

    此行既是機會也是個陷阱,他的悠著點兒。

    盛宣懷想起這個,苦笑道:「潤立就不要取笑老哥了,是福是禍還沒準兒的事呢,這一次想必朝廷也打算給你差事,若老哥真能進銀行,說不準你我可以共事呢。」

    與盛宣懷一同入京的這人名叫徐潤。與盛宣懷一樣都是廣東人占歲時,少年徐潤隨叔父徐榮村到上海,進入英商寶順洋行當學徒。他極其勤奮好學,又有悟性,所以深的洋行上下看重,舊歲已獲准入上堂幫賬,落歲升任主賬。不久,接任副買辦之職

    第二次鴉片戰爭後,清政府被迫增開中國北部沿海口岸和長江沿岸口岸,寶順洋行隨即在煙台、天津、鎮江和蕪湖、九江、漢口等地設立分行。這時,徐潤已成為統領各分行的總買辦。他預見到展黃金水道長江的航運業將大有前途,於是購置江輪、船塢,組成一支實力雄厚的航運力量,將展進出口貿易和航運業作為洋行的主要業務。

    他還將貿易活動擴展到日本的長崎、橫濱、神戶等掉。這個時期。寶順洋行上海總行和各分行每年的進出口總值達到白銀數千萬兩,盛極一時。徐潤作為洋行的總買辦。經手巨額進出口生意,可以按上海洋商總會規定提取鰓的佣金,由此,他積累了相當可觀的財富。

    蹦年倫敦爆金融風潮,很快波及上海,許多洋行破產,寶順洋行也未能倖免。舊鴿年,徐潤脫離寶順洋行,開始自立門戶經商。這時。他在洋行時所學習和積累的進出口貿易經驗,與各口岸建立的商務關係,所掌握的廣闊的市場、貨源以及積累的資本,這一切都為他後來的創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此後,徐潤敏銳地看到上海百業振興,萬商咸集,地價將日益騰貴。於是,他在經營茶業的同時,開始放手投資房地產業。經營房地產業需要投入巨額資本,頭腦靈活的徐潤將已有房地產作抵押,從錢莊和銀行貸得資金,購置新產,再將新產作抵押借貸,以層層抵押的辦法獲得資金,投資房地產業。他洞悉上海租界的拓展趨向,就在未來的交通要區以低價買進土地,待經營至半開狀態便以高價售出,然後再從其他地方購置更多的土地。至蹦年。懷潤在房地產上投入的資本已達。多萬兩銀子。從而擁有囁咐丁山多畝。其中駒多畝已建房子,共建有洋房凹多所、其他類型房屋力刀多間。每年可收租銀,2萬餘兩。他先後和華商、外商合創了上海地豐公司、寶源祥房產公司、業廣房產公司、廣益房產公司、先農房產公司等。這時的徐潤,雖然難與洋商相比。但在華商中已是個,「地產大王」了。

    中法戰爭的爆,使徐潤的房地產蒙受了巨大損失,但他並未喪失信心。他仍然關注房地產業的動向,千方百計籌集資金,又在上海、天津、塘沽、滌州、北戴河等地購的建房,炒賣地產獲利甚豐,新建成的房產每年可收取大量租銀,展前景頗為可觀。

    李鴻章開始著手洋務,興辦輪船招商局,將總局設在上海。開辦輪船招商局,成敗的關鍵在於資金的籌集,但到奶年,招商局資金尚不足力萬兩銀。李鴻章只得將招商局由官辦改為官督商辦,委任唐廷樞為總辦,徐潤為會辦。隨後,招商局開始進行新一輪招股,擬定期招股四萬兩銀,徐潤本人先附股叢萬兩,又廣招親友入股,這在商界和社會上引起普遍反響,入股者踴躍」四萬兩很快招齊。之後,招商局決定再招,四萬兩。徐潤又認股出萬兩,另外招徠親友繼續入股。這樣。由徐潤經手招集的股金占招商局全部資本一半以上,使招商局資本充實,運作自如。

    因總辦唐廷樞兼辦開平煤礦等其他諸務,一年中有大半年不在局裡。招商局實際上由徐潤主持。在主持局務期間,徐潤採用先進的經營管理方法,明確規定招商局的經營以攬載為主,漕運為次;並開辦保險公司,承擔營運風險。

    這家中國最早的股份制企業,在它的草創時期,不僅經受住來勢洶洶的外商聯合抵制與壓價競爭,而且不失時機地收買了當時東亞最大的商業船隊美商旗昌輪船公司。使招商局的規模和實力大增,從而控制了長江航運、沿海航運的大部分經營權。

    招商局的船貨原本只能向外商設在上海的保險公司投保,不僅保險業利潤被外商賺去,外商還恃此聯擊招商局。徐潤於奶年仿照外國保險公司的做法,開辦了中國自己的第一家保險公司一仁和水險公司,集股田萬兩。水險公司不僅為招商局的輪船和貨物作保險,而且還承保外商的輪船和貨物,生意興旺,獲利豐厚。既年,徐潤又成立了濟和水火險公司,集股匆萬兩,擴大了承保能力和覆蓋面。

    在銀行的業務方面,這位老兄可謂是獨樹一幟,在上海灘也是排的上號的,只是他辛苦經營的產業在光緒親政之後迅的化為烏有,當時光緒鼓勵私人辦實業,徐潤當時亦是支持維新的,對此投入了極大的熱情,融資數十萬兩白銀在上海建造了三座鋼鐵廠,兩座仿織工廠,此外。還將多處地產做抵押購買輪船招商局的股份,一面擴大輪船招商局的貨輪數量,希望趁著新政的機會。重振輪船招商局,當時的招商局總辦已經換上了盛宣懷,那個時候招商局的業務已經開始下滑,已經出現了虧損。可是徐潤認為,光緒允許私人開辦實業之後。必然會使整個江南工商鼎盛,屆時不需朝鮮的貨輪打壓,他們拉攏江南的各工廠便能大賺一筆,因此大筆注入資金,訂購商輪,結果可想而知,維新在江南並沒有得到預想的效果,江南興辦的工廠還未興起便已衰敗,江南一地。遍地都是破產的聲音,徐潤的工廠也損失慘重,幾十萬兩白銀興建的鋼鐵、仿織廠全部倒閉,還欠下了不少外債,招商局也好不到哪兒去,招商局由於盲目購買艦船,業務非但沒有拓展,反而暴跌,從而令徐潤手上的股份損失很大,在房地產方面,由於整個江南的不景氣。連徐潤的地產亦狂跌了數成,頃刻之間,上海一流大富豪搖身一變幾乎成了窮光蛋。徐潤只好帶著許多遺憾退出了上海商界這個舞台,賣了招商局的股本,償清了債務,在上海做起了寓公。不過他的人生轉機也來了,朝廷要辦銀行,點名了讓他和盛宣懷去北京,這讓他多了一份希望說起來,這銀行的業務他是再熟悉不過的,從前他就在洋行裡做過幫帳、主賬、副買辦,銀行這套規矩他再熟悉不過,否則到後來也不可能利用銀行的借貸來玩轉房地產,更不可能在招商局做執行代辦,也辦不起保險,這些年身上的這些本事還是沒有拉下的,既然從不了商,也只好從政了。

    盛宣懷與他寒暄幾句。隨後一道上了火車,二人定下的是一個包廂。盛宣懷放下了皮箱,看著這位多年共事的夥伴,道:「這一次進京是我們的機會,可是若辦不成,也是咱們殺頭掉腦袋的厄運,咱們從川,事,我聳老賣老的提醒老弟句士要謹慎徐潤眼皮子一跳,愕然道:「這麼嚴重?」

    盛宣懷點點頭:「其實,咱們的這個皇上是最不信任我們這種人的。我在上海窩居了這麼久,現在才想明白,說來說去還是我們身上的銅錢味兒重了些,可是呢,朝廷早晚要開銀行,也早晚要物色人選,論本事,也只有你我能夠勝任了,皇上是不願意用。也不能不能我們,老弟明白了嗎?」

    「皇上不信任咱們,銀行又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老弟想一想。咱們會有什麼待遇?」

    徐潤若有所思:「多半會嚴加防範。

    盛宣懷點點頭:「這還是輕的。反正你我到了京城就成了透明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會給人看得牢牢的,哎」若不是想著為新朝效點力,這個差事我還真不想接,不說這個,只要老弟好好做事,自然沒人找麻煩到頭上來,老弟這幾個越瘦了些,怎麼?還在為你的那點、家當不值。」

    徐潤臉色有些蒼白,原來他還以為只是一個差事,沒想到裡頭的水竟是這樣的深,他順著盛宣懷話中的意思道:「盛老哥,這事兒得說清楚。這朝廷到底是怎麼個意思,耍是咱們沒有出差錯,這銀行建不起來呢?哎」建銀行哪有這麼容易。許多事都要籌備,況且是朝廷的官辦銀行,規模、股本都不是小銀行能比的。真要出了差錯」盛宣懷笑道:「你啊你,」我也不過和你說說而已,差錯出了自然是免不了的,問題要作出成績來,若是沒有,就算你再沒有差錯,還怕人編排不出?須知成敗才是論英雄的。差事沒辦好,皇上極有可能難,到時候要咱們掉腦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徐潤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呆呆的體會著盛宣懷的話。

    盛宣懷笑了笑,心說這個徐潤還真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沒什麼出息。其實這個世上做什麼事兒不要擔著風險的,做生意要,做官也要,哪有一本萬利的事兒,他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我得先歇著一會兒,老弟也好好的想一想,咱們該怎麼同心協力,又該怎麼籌建銀行,到時候見了皇上又該怎麼說,如何回話都要想清楚了。」

    徐潤忍不住道:「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去做個,寓公呢。」

    盛宣懷笑了笑:「你倒是想。可也得讓人願意。現在聖旨已經下來了,你敢不去,不去就是抗旨,就是不識抬舉,這後果你自個兒掂量。哎」咱們現在是刀架在脖子上押上自個兒的身家,要嘛在這新朝有個一席之地,要嘛就只能身異處了。」

    徐潤歎了口氣,他和盛宣懷不同。盛宣懷更有冒險精神,可是他不一樣,他講求的是穩重,現在自個兒還有些家底,一輩子做故而窩公足夠。沒想到淌下這趟渾水,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好吧,歇了吧,咱們好好辦差,把這趟差事辦下來就是天大的功勞。其他的就別想了,銀行的事兒其實也好辦,只要你我願意費心,就不成問題盛宣懷打了個哈欠,又道:「到時候見了皇上,恐怕不太好應付,必,,不管了一一,

    盛宣懷不知是第幾次進北京城了,可是這一次卻是不同,下了車站,他與徐潤兩個一道先去禮部點了卯,二人找了個旅館先住下這些旅館大多數原本是官員歇腳的地方,後來全給吳辰裁撤了,由衙門統一打理,改成賓館供人居住。到了第二天清朝,便有禮部的官員請二人去面聖。

    吳辰所住的皇宮只是紫禁城的一隅,大多數地方還是開放供人遊玩的。雖然只是紫禁城的一角,卻也龐大的很,足足有數千畝地,盛宣懷和徐潤一到進去,裡面也沒有什麼太監。倒是宮女不少,一路上算下來也有幾十個之多,二人到了一個殿宇前停下,引路的官員進去報告,隨後二人才小心翼翼的進去,徐潤在盛宣懷身邊低聲道:「這哪兒像是皇宮,就是大清朝在的時候一個親王府也不是這個氣派吧。」

    盛宣懷咳嗽一聲:「少管這些污七八糟的閒事,慎言

    徐潤點點頭,二人一道進了殿宇外圍圍牆的月洞,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最引人注目的到不是花草,而是在這座媲美花園的庭院裡居然停著一輛漆黑的汽車,徐潤瞥了一眼,心裡說,這汽車可和大街上的不同,嘖嘖,,

    其實汽車這玩意已經開始普及了,不過數量還是非常少,漢城那邊最多,上海也只是剛剛開始出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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