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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四十五章 :江南風雨 文 / 亂臣

    二召城終干響起了炮聲。新軍率井攻入漢陽,湖北軍明燦。一敵北不能守住,主力大多在武昌嚴正以待,只一日功夫,漢陽、漢口便攻陷,只是攻打武昌卻有了些麻煩,武昌城位於長江之南,與漢陽隔江相望,湖北軍在沿岸設下不少炮台,渡江作戰原本不算什麼,可是長江畢竟不比尋常的江河,此時正是秋季水訊暴漲的時節,若是強行渡江。極有可能會生不測。

    擔任主攻的是新軍軍團第二師團,師團長叫張茂,張茂其實也為難的很,上頭的命令是三日之下拿下整個武漢三鎮,三天時間,若沒有長江阻隔,對付這些湖北的省兵綠營他還是蠻有把握,可是這條天塹橫在中間,就有點兒令人為難了。

    其實譚繼詢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憑著他要阻擋新軍幾乎不可能,不過有了這條長江至少可以拖延時日,臨到這個份上,他最終還是站到了譚嗣同的一邊,有這條長江在,若是能拖延時日,等到列強干涉。許多事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能不能堅守到列強干涉,列強會不會干涉,干涉到什麼程度,譚繼詢是一無所知,他也是毫無辦法,算是被譚嗣同拉下了賊船。

    在這個時代,有個賊兒子就等於爹也是賊,父親犯了法,說不準兒子也要連坐,兒子犯了事,當爹的也別想好過,特別是譚嗣同這種違逆的大罪,在譚繼詢看來,譚嗣同既然已經堅定了反心,要去復辟那個薦什子的大清朝,他也只能跟著,否則就算走向大新投了誠,譚嗣同若是再犯事他也不能脫了干係,到時候隨便幾個衙役便可將他父子置於死,地,與其如此,乾脆聽信英國人一回,搏一搏吧。

    長江南岸,數十門火炮擺成一排,所有通往北岸的橋樑全部焚燬,近一萬各地抽調來的綠營新軍枕戈以待,另外還有五千人守住漢江,譚繼詢倒還是有些軍事常識,早知道北岸是守不住的,及早的將大部分的兵力和物資金部送到了南岸,在南岸佈防,他帶著一些僚屬查看了防務,甚覺得滿意,心裡也篤定了些。

    跟著視察防務的僚屬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對他們來說,投降大新朝與做大清朝的官都沒有多大的區別,現在總督大人要抵抗,若是新軍有一日殺到,他們這些人多半也得跟著一道完蛋,他們算是徹底的被拉下了賊船,誰還有閒心看什麼防務。

    譚繼詢站在工事上向北瞻望。他也明白那些下屬的心境,誰願意冒險呢,跟著他和新軍拚命又能撈多少好處。他是刀架在脖子上玩命,可是人家有妻兒老小的,值得跟自己陪葬。他哈哈大笑一聲,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諸位,請看,有這條長江天塹,再有如此楚勇效命。區區新軍,縱有十萬百萬,亦有決勝的希望。更何況洋人的援兵朝夕可至,咱們只需固守十日,江南各省的兵馬便可抵達,洋人亦居後策應,江南建國成功在望

    譚繼詢這番話既安慰自己,又在撫願這些僚屬,其實有些大話他自己說出來都有些不信,各省督撫心懷鬼胎。出兵都還是另說,背後裡桶他一刀都極有可能,至於洋人。一時半會恐怕也指望不上,這番話也最多鼓舞些士氣而已。

    「大人此話倒是有道理,可是大人想過沒有,為了抵抗大新。咱們湖北這麼多百姓要受這兵禍,而大人卻寄希望於洋人救助,豈不荒謬。不管是大清還是大新,至少咱們還是在中國的地盤上折騰,請洋人進來,豈不是引狼入室,就算咱們僥倖勝了又能如何?江南建國,建的是什麼國,是洋人的國還是大清朝的國?大清朝的國倒是好說,可是有一樣兒不好,那些宗室們都不把他們祖宗的江山放在眼裡,咱們湊什麼熱鬧?若是建的是洋人的國,那麼卑職斗膽要問,大人難道就不怕留下萬世的罵名嗎?俗話說兄弟閱於牆,外御其侮。每有良朋,巫也無,戎。請大人三思後行。」

    說話的是個湖北官員,這人叫趙尚輔。趙尚輔口歲中秀才,厲歲中舉人,碧歲進士及第,欽點翰林院編修,後遷日講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讀學士,再後來便外放到了湖北任學政。

    趙尚輔倡導實學,建修書院。經心書院是張之洞任湖北學政時所設,趙尚輔動人捐款籌措了不少銀子將經心書院重新修聳,更名為經心精舍,規制仍拜在這段時間裡,趙尚輔玄苦治學,經心精舍裡培養了一大批學子,他酷愛詩文,勁攻書法,後來最終成為名流,許多人欲求他的筆墨而不可得,當時他的書法很受人追捧。

    再加上這個趙尚輔視錢財為糞土,一生清貧,其人格魅力多所人讚歎。其中以他母親去世後寫得一篇《祭母文》最感人至深,在民間廣為流傳。他對自己的母親十分孝順,所自撰《祭母文》、

    ,可、入品《祭妻文》、代二妹撰《祭生母文》,當時被稱為道漲」的典範,很受人推崇。

    偏偏這個「道德先生。也是個支持洋務的積極分子,他的思想不是全盤西化,有點兒舊洋務的那種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味道,大清朝亡了,趙尚輔也曾抑鬱了一眸子,可是日子還要過,大新朝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可是總督大人要挾洋自重,趙尚輔就忍不住了,原本還能勉強憋著,今日聽了譚繼詢的話便跳了出來。

    譚繼詢一時間竟不能答,臉色青紅,心裡頭也惱怒的很,可是對這位趙尚輔卻沒有任何辦法,這位趙學政在湖北的名望太大,要動他必然會遭受強烈的反彈,現在的人心本就不可收拾,若是將趙學政拿下恐怕更會有人鬧事,他只能當作什麼沒有都沒有聽見,捋鬚哈哈笑道:「看,這長江之水當真是一洩千里,哈哈,,諸位寬心,有這長江襄助,吾等可高枕無憂了,今日早些散了吧,大夥兒各自回家好好的歇一歇,明日咱們黃鶴樓觀戰

    目送著這一眾人離開,譚繼詢心裡鬆了口氣,方纔那趙尚輔的質詢實在令他尷尬,再看那些僚屬的目光,與平日裡似有不同,在以往大夥兒看他都帶著些敬畏,而如今,卻滿不是這樣,他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他們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也不願意為這莫名其妙的事兒去打仗,可他也沒有法子,他被綁在了這戰車,想脫身,又有些猶豫不決,如今新軍給出的期限已過,就算現在要降,恐怕也買不到好了。

    譚繼詢明白自己的處境,似乎是一念之差,如今已經萬劫不復,他歎了口氣,看了看天色,獨自帶著親兵回到自己的衙門。

    衙門門口一名綠營軍官正在這裡等候多時,老遠看到譚繼詢的轎子過來,連忙迎上去道:「大人,棄緊急軍情,兩江總督周馥來了電文。請大人過目。

    譚繼詢撩起轎簾,接過軍官遞來的電文紙兒,冷眼看了看,便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你且回營去吧。」

    那軍官點了點頭,返身走了,譚繼詢這才凝重起來,對轎夫道:「直接去後院,告訴前門的差人今日本官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萬比北

    周腹的電文滿篇都是勸降的言辭,這位兩江總督周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和閩淅總督許應騷一道兒投靠了大新朝了,一邊與北京那邊聯絡,一邊文各地勸降,若只是勸降,譚繼詢也沒有理睬的必要,偏偏電文的最後還說要調派兩江的全部力量進軍湖廣。

    周腹的跡是在咸豐末年,因為躲避轉到省城安慶。恰巧李鴻章組建淮軍。周馥應募,深得李鴻章賞識,當時曾國藩為防禦太平軍攻打上海,奏派李鴻章統率淮軍開赴上海。隨即又任命李鴻章署理江蘇巡撫兼通商大臣,即派周馥辦理文案。李鴻章率淮軍進攻蘇、常等地太平軍,周馥攜護巡撫印信相隨,並參議軍務,以軍功保奏知縣留江蘇補用。

    李鴻章接替曾國藩署理兩江總督後,奏保周馥以知府留江蘇補用。幾年之後,李鴻章奉命督師開赴赴河南、山東對捻軍作戰,周馥因襄辦金陵善後工程局事務及丁父憂,沒能隨往。

    此後周腹開始治理河工,當時直隸大水成災,永定河多處決口,京津一帶幾成澤國,京畿安全受到威脅,李鴻章網任直隸總督,就遇此大災,非常恐慌,急派周馥負責堵修工程。周馥堪工備料,「終日奔波於泥水之中日夜監工,雖大風雨亦不稍休」很快將盧溝橋大石壩等處決口堵修完竣。李鴻章對工程進度十分滿意,遂極力奏保周馥以道員留直隸儘先補用。

    有了李鴻章的賞識,周腹陞遷極快,先是署理河道,隨後入京聽用,輾轉戶部、吏部,他原本就是個洋務派,光緒維新,他大力支持維新黨,也很得光緒的賞識,正好當時的兩江總督曾國茶病逝,便任用他做兩江總督。

    周腹這個人可謂是左右逢源。既受過李鴻章的賞識,又得到了先,緒和維新黨的恩惠,李鴻章依附朝鮮,周腹與張樹聲激烈反對,如今大清朝亡了,譚繼詢以為,這位與譚嗣同一道高吼維新的封疆大吏怎麼說也該抵抗幾下子,不曾想一下子就到向了大新一邊。

    譚繼詢與周腹說起來還是有點兒交情的,二人未做封疆大吏之前,都曾在戶部辦差,譚繼詢是戶部郎中,周腹是戶部侍郎,兩個人政見不同,平時關係倒還不錯,在部堂裡走的也近,現如今十幾年一晃而過,二人都成了封疆大吏,一個主政兩江,一個左掌湖廣,平時也有書信來往,可是現如今周腹竟以出兵為要挾。要他譚繼詢就範,譚繼詢自然也不怕周腹,兩江總督管轄著江南江西河南三省,是天下最重要的財賦重地,也是人文薈萃之區。

    兩江總督兼管兩淮鹽政,在從前算是天下總督之,到了咸豐時期,太平天國佔領江寧,兩江總督府先後在揚州、常州、上海、蘇州、安慶等地駐節。

    自同治五年起,兩江總督又兼管起五口通商事務,授為南洋通商大臣。

    在此之前,兩江總督是地方最高長官,太平天國運動之前多由滿人擔任,之後漢人漸多,權柄也逐漸重了起來,尤其是兩江的軍事力量比其他各省都要多的多,有監管河務的河丁,有管鹽務的鹽丁,還有綠營以及新軍,林林總總算起來也有三四萬之多,兩江總督上馬管兵,下馬安民,許應騷若是真的帶兵進湖廣,在北岸新軍大軍壓境的情況之下,兩江那邊若走出兵可不是玩的,雲貴、閩淅倒戈與大局的關係不大,可是兩江與湖廣一個撫守著長江上游,一個下游,相互呼應,可下游成了大新朝的土地,新軍便可從下游南下。縱然他譚繼詢有通天之術恐怕也不能扭轉局面了。

    「該死的周腹!」譚繼詢真的是慌了手腳,心裡不停的咒罵,下了轎子,便直奔後院,高聲對著譚嗣同的廂房大吼:「復生」復生,」

    譚嗣同正在房裡讀書,聽到叫喊,連忙出來,見譚繼詢一臉的憂心仲仲,心知不好。連忙過來道:「父親大人,不知生了什麼事。」

    譚繼詢將電報撕了個粉碎,道:「周腹已經通電易幟了,不出幾日。新軍就可從兩江渡江南下,你我父子,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之地吧。」

    譚嗣同亦感到問題嚴重,兩江、湖廣俱都是抵擋新軍南下的重要地區,他原本以為光緒生前對周腹極為讚賞,周腹亦是大力支持維新的人物,不管怎麼說,這一份知遇之恩,他周腹不能罔顧,竟不成想周腹竟率先反戈,譚嗣同忍不住道:「周腹老賊,皇上如此厚待他,他竟狼子野心認賊作父,無恥小人!」

    譚繼詢道:「現在不是聳人的時候,到了這個份上,咱們的長江天塹已失,新軍星夜便可渡江,到了這個份上,是該為咱們父子謀出路了,我會和英國人聯絡,若是事急,我們還是舉家遷往香港吧,哎」當初就不該聽你的花言巧語,什麼復辟大清朝,咱們就是大清朝的奴才,連那些宗室的主子都不曾有這個念頭,在北京城裡巴結著那個吳辰,我們還在這裡做什麼春秋大夢,現在細想起來真是荒謬至極。」

    ,萬比北

    譚嗣同道:「父親,若是真正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你便帶著家人去香港吧,復生不孝,不能奉養父親,皇上對復生有知遇之恩,家國不能兩全,便讓我譚嗣同來做這刀下亡魂罷。」

    譚繼詢氣的跺腳,大罵道:「荒謬!你算什麼東西,還家國你效忠的那個國已經完了,你去看看醇親王,醇親王總是皇上的親爹吧,那又如何?還不是在北京城裡給吳辰磕頭嗎?那些宗室不是辦了份報紙嗎?醇親王親自寫的稿,說新皇聖明,說他們感激涕零,說他們要死命的效忠,看看,,看看,,就這樣的人,也值得你為他們去死,這些人從前是主子,現在甘願做人家的奴才,你要為他們效忠,你到哪裡去效忠?我今日和你說,這湖廣我是不待了,我寧願給洋人賣命,給洋人效忠也不做大新朝皇帝奴才的奴才,你給我明日就去香港,敢再說一句,我便不認你這個畜生。」

    譚嗣同一時愕然,譚繼詢是第一次不顧斯文在他面前這樣大的火,對那些宗室,譚嗣同也是失望透頂,尤其是那些宗室辦了個旗人報,滿篇都是一些宗室寫得阿諛奉承之詞,令人噁心,可是想到光緒,他又想做什麼,該怎麼做,他現在是真正的茫然了,宗室們都成了奴才,難道擁戴他們做皇帝?只是自己真的去香港,拋棄這裡的一切?

    他臉色青白,一時說不出話來,譚繼詢拂袖而去,過了一會,七八個家人過來,其中一個道:「公子爺,老爺吩咐,請您去廂房裡呆著,明日趕早,咱們就送您南下,這是老爺的意思,請公子勿怪。」

    這七八個人明擺著是來監視的,譚嗣同倒是沒有反抗的意思,失魂落魄的點點頭,那以往的銳氣一下子消失不見,跌跌撞撞的回屋去了。

    ,,」

    小小的透露一下,譚嗣同還是個好同學,這個人義氣比較重不過最後可能會多安排他一些戲份,當然,人物可能會有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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