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省李鴻章鬆了口與,招呼劉銘傳道!「來生」
劉銘傳見李鴻章滿是篤定,也放下了心,放下刀,在李鴻章的左側坐下。道:「中堂。外頭朝鮮新軍是什麼意思?」
李鴻章笑了笑,慢吞吞的喝了口茶:「還不是為了大總統的事兒。」
「大總統的事?」劉銘傳的腦筋一時沒有轉過來:「大總統和咱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圍了咱們的行館。
李鴻章笑呵呵的道:「省三啊,這事兒我們只需隔岸觀火就成了,沒我們的事,他們圍了行館,就讓他們去圍。明日咱們照常去辦公。」
劉銘傳點了點頭,也放下心,突然腦子靈光一閃:「莫不是陳橋兵變?」
李鴻章微微一笑:「總算省三開竅了。這些朝鮮的將軍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來吳老弟要做大總統是不成了,這皇帝是非坐不可。」
劉銘傳道:「也不盡然,誰知道吳大人的心思,說不準這一幕鬧劇就是他主導的也不一定,陳橋兵變才好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才是。」
李鴻章打了個哈哈:「這和我們沒有干係,將軍們成了,咱們明日就去現見新皇,他們不成,明日就去參見大總統,這擁立之功咱們是沒份兒的。」
劉銘傳笑道:「這些丘八也真是夠狠的。說不准就是為了防著咱們也去湊這熱鬧,分了他們的功勞。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咱們軟禁起來。」
李鴻章搖搖頭:「沒有這麼簡單,他們有些人多半是以為吳老弟執意要做大總統是咱們從中作梗的緣故,哎,這事兒就不談了,以後大家都不分彼此,還說什麼你們我們的,都是一家子人,對了,省三,這一次李家人組閣,想調你去南折的巡撫,你可要有準備,南折是南洋的重中之重,更是咱們這邊在南洋設下的一枚棋子,你去之後,莫要出什麼差錯。」
劉銘傳原本就是台灣巡撫,倒是對這份差事並不覺得有多難。笑了笑:「這不成問題,只是不知道原南折巡撫張察張大人要去哪裡公幹?」
「張寥是吳老弟手底下的紅人,心腹中的心腹,這一次組閣,李某是內閣輔,得將張大人也調到內閣來,否則莫要讓人以為我李家人獨斷專行了,張塞這人其實是個能辦事的,前幾日他到漢城我見了他,有他做幫手,我也能清閒一些。」
劉銘傳笑了笑,便道:「既然沒有事,中堂大人就先睡了吧。您的身子骨要緊,我在院子裡轉轉,待會就睡。」說完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朝鮮總督府,王二蛋急匆匆的帶著衛兵與這些突如其來的士兵對峙。他是滿腦子稀里糊塗,看對方的軍服,有衛成軍團的,有憲兵隊的。還有安保團的,大半夜的。他們包圍總督府做什麼,難道是要造反?不會吧,王二蛋心虛的很,這怎麼可能,少帥在軍中威信十足,誰敢造反,可是這樣的事偏偏就生了,好在這些士兵只是遠遠的圍住了總督府,卻沒有上前,更沒有任何敵對的舉動。王二蛋令衛兵們設防,一面朝對面黑壓壓的「叛,軍大吼:「你們這是做什麼?不想活了嗎?把你們的長官叫來。」
過了許久,士兵們分出一條道路,幾十個騎著馬的軍官湊上來,為的是王秋,其後是袁世凱、甫如海、胡六、段棋瑞、劉永福。就連趙成也在其中。其餘的還有參謀部、憲兵隊、各軍團的高級軍官,有各大軍校的校長武官,王秋朝著王二蛋咧嘴笑:「二蛋,少帥安睡了嗎?好啦,別擺出裡面孔來。」」老子現在改名叫王祖賢了,不准叫老子二蛋。」王二蛋鬆了口氣,趙成、王秋、甫如海這些人都在,想必這些人不會對少帥不利,他板起臉很認真的道:「王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帶兵來總督府,若是少帥知道,看要不要你的狗頭。」
王秋翻身下馬,走近王二蛋:「二蛋別生氣,嘿嘿,咱們來這裡也是為了少帥好,這樣吧,我們隨你一起進去見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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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二蛋警惕的道:「為了少帥好?你們有什麼事要見他,先說清楚。」
「咱們這是來擁立少帥做皇帝的。怎麼樣,二蛋,走吧。」袁世凱走過來調笑。
王二蛋呆了呆:「做皇帝?少帥不是要做大總統嗎?」
「就是因為他要做大總統。咱們才請他登基做皇帝啊。老兄,想想看,少帥做大總統有什麼意思。西洋人倒是有總統,滿打滿算干了十年就得靠邊站,少帥辛苦創下的基業,難道就這樣平白送給別人?」王秋循循善誘,滿臉堆笑的解釋:「你看,少帥做了皇帝,你這個總統侍衛官也不必做了。總統侍衛官有什麼好做的,十年之後,少帥不做大總統了,新來的總統誰知道是什麼人,說不準你也混不下去了,二蛋,咱們都在為少帥,為咱們自己的前程拚命呢,你佔;…稀量,芳帶我們講總督府,壞是攔咱們?」…」
王二蛋畢竟不算是太笨。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區別,大總統是十年一輪。十年之後,他這個侍衛官恐怕也就沒戲了,若是少帥是皇帝,那就不一樣了,這是共同的利益。王二蛋點點頭:「只能咱們幾個人進去,其餘人全部原地待命,若是誰敢亂闖,就是謀反。」
眾人達成一致。幾十個軍官隨著王二蛋進入總督府,就連一些衛兵長也加入了他們一員。
吳辰被近衛吵醒,暈乎乎的從床上起來。披了件衣裳,正要問怎麼回事。這時黑壓壓的人已經推開他臥房的門衝了進來,還不及吳辰反應,數十人已紛紛拜倒:。五黃萬歲萬歲萬萬歲!」
吳辰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很快看到許多熟悉的面容,王秋、趙成、甫如海、袁世凱、段棋瑞還有王二蛋,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吳辰不由得呆了呆,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不太好著了。
「少,,不袁世凱是最積極的一個,有模有樣的跪行幾步,朗聲道:,「臣等竊以謂中正仁義,人極立焉,肅哲聖謀,皇極建焉。人極道統之所由出也:皇極帝統之所由作也。蓋自唐、虞、宋、明繼天立極,帝統道統之傳,有自來矣。故環域億兆,鹹切尊奉之忱,莫不延頸以望矣。際弦借仲章甫之封章,鱗次齊。有若祟流之歸海祟星之拱極。此天命人心湊合之會也。伏惟陛下深體萬東之義,廓揮中興之志,巫正寶位,巫渙大號,以順天命,以應民心,克承皇明之統,永享無疆之休焉。仍伏念大名既定,大位既進益恐大德之政特著大業之實,上以答祖宗在天之默佑,下以副宇內萬國之瞻仰,皇在今日。臣請略掣其實,以備睿斷之萬一焉。典禮之未遑者,不可不掣也:《春秋》之未伸者,不可不復也老成賢能之臣,不可不用也斯文正大之學,不可不崇也。大抵典禮不行,則因封退期,臣庶疑惑,先王之禮欠有
薪膽未滿則名不正而言不順,《春秋》之義缺矣。老成不用,則譖諂進,而紀綱紊矣。正學不崇,則邪說興,而彝倫顆矣。伏願陛下奮大有篇之志於斯四者,斷然屬萬古千今立政屠治之要。此實舜、禹精一之心法,孔、朱《春秋》之義理。而道統於是乎在矣,皇統於是乎建矣。庶見於變之化,協於萬邦,靈長之糟,垂於無窮矣。」
袁世凱搖頭晃腦的說了一通,高謹瞪大眼睛,忍不住問:「這他娘的是什麼意思?」
王秋訕訕道:「這是袁將軍做的勸進表。伏請少帥既可登基為帝,以安軍心民心
「日了!」吳辰忍不住揮舞著拳頭站了起來,這個皇帝他是真的不想做,絕沒有作偽的意思,說來說去,這都是收益的問題,做皇帝權力大。責任也重大,若是有變,很可能要禍害子孫,做個寡頭不但能世代富貴,還可樂得逍遙自在,清閒享樂之餘還可偶爾影響政局,這豈不是好。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一句:「都給老子滾出去,老子不做皇帝,讓你們的勸進見鬼去
眾人愣了愣,袁世凱咬了咬牙,朗聲道:「少帥,這皇帝無論如何也要做的,天下只有少帥得浮軍心名望,請少帥登基改元。」
眾人也紛紛有樣學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外頭的衛兵也跟著吼了起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此起彼伏的聲浪傳出來、總督府外數外大軍亦出吼聲,驚天動地。
吳辰想不到竟鬧到這個地乒,他自然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他做了皇帝,大家一道分字進爵,這些人對他的忠心。既有知遇之恩在,也有博取前程的因素,若走到頭來連個侯爵都沒有。這豈不是做無用功?許多人都是跟著他一路上過來的,期間有不少的風險,也遇到不少的困難,大傢伙也一直團結在他的周圍不曾動搖,若是他吳辰不做皇帝,這些人誰好意思封爵?沒有爵位,難免會讓人灰心冷意。吳辰歎了口氣,一時間竟有些蜘錮了,登基做皇帝。日了!他真的想都沒有想過,皇帝有什麼好做的,說實話,從前他讀史書,看到那些皇帝的列傳,都忍不住有些同情,有禪精竭力想稱謂聖主明君的,可是一輩子都勞勞碌碌,看上去君臨天下,其實還不是個高級打工仔?有荒唐奢侈的,可惜又折騰不了多久,說不準哪天就完了蛋,連帶著自己的子孫後代一道給人下油鍋砍了腦袋。
這個時候,王二蛋不知從哪裡扯來一塊黃布,飛快的衝過來批在吳辰身上,死死的抱住吳辰,高聲吆喝:「皇上穿龍袍咯,吾皇萬歲!」
吳辰一時掙扎不開,眾人更加激動,紛紛排山倒海的品口:歲,袁世凱道!「皇卜既接受了臣等的君臣禮。又割個兒袍,我這就去替皇上誥命天下,會同百官立即前來朝賀。」
這叫生米煮成熟飯,袁世凱告了一聲微臣告退,便飛快的跑了個沒影兒。
王二蛋這才把吳辰放開,笑嘻嘻的道:「皇上,得罪。」
吳辰瞪了他一眼:「二蛋,你不傻啊,日了,老子既然已經答應,你們都退下吧。」
王二蛋撓撓頭:「回稟皇上。微臣現在叫王祖賢,不叫二蛋。」
王秋笑嘻嘻的道:「皇上,咱們立即吩咐人去籌備登基大典,咱們還是在這裡候著吧。」他們是鐵了心,生怕吳辰反悔,反正只要熬到天亮。等生米真的煮成了熟飯,他們就大功告成。
「必…」吳辰歎了口氣,實在無語。
一大清早,漢城所有官員都被叫醒,各大報紙的主編也都被召集起來,街道上許多士兵給樹枝、門臉掛上紅燈籠,熱鬧非凡。
一百多名官員和記者都到了總督府,各國使節也都知會了,紛紛坐著馬車過來,對於吳辰登基,各國人的態度不一,但是都覺得事突然,都是匆匆而來。只能等到吳辰登基之後再考慮應對的辦法。
黃袍暫時趕製不出,袁世凱想了個主意特意弄了一套大元帥服,讓人在胸口、袖口處用黃線縫了幾條黃龍便算是湊合了,至於什麼鑒椅金殿什麼的,只能再湊合一些,反正這名份先定下來,其餘的,都可以將就著吧。
張馨也被請了來,由於戰事吃緊,來不及過門,現在還是未婚妻,可是皇后總是要的,因此這個花瓶是萬萬不能落下。反正這儀式主要是宣告天下,至於其他的,都可以緩緩再說,生米煮成熟飯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吳辰幾乎是被人駕著登上了「龍椅」龍椅其實就是個黃皮沙椅子,沒辦法,湊合。
隨後李鴻章和張塞帶著各級官員進來。一個個有模有樣的跪下行禮,這鬧劇,足足鬧了幾個時才勉強過去。記者們在「金鑒殿,外頭紛紛拍照,隨後將照片回各報社,當天所有報紙頭版頭條鋪天蓋地的往死裡宣傳,用王秋的話來說。別管是乞丐還是稚童,不管是漢城還是仁川。只要是兩條腿的,都務必要宣傳到。
匆匆結束了登基儀式,李鴻章等人便傭簇著吳辰到「勤政殿」所謂勤政殿。其實就是從前的總督辦公廳,幾張沙,大傢伙兒不敢做,都站著,吳辰對這些老東西直翻白眼,也不叫他們坐,故意累死他們。
李鴻章道:「皇上既已登基,國號、年號是否可以立即公佈。」
吳辰冷笑道:「吳家人連這個皇帝都是被人趕鴨子上架的,國號、年號不是有人商議好了嗎?是不是?王秋、袁世凱,還有,甫如海!」
眾將軍紛紛慚愧垂頭,他們只想著吳辰做皇帝,哪裡想過什麼國號、年號的事,一個個只能當作沒有聽見。
「既然還沒有商議好,那麼就請皇上定奪吧。」李鴻章頗有些冷峻不禁,這氣氛實在太詭異。哪裡像是新皇登基的樣子,到是像辦喪事一樣。
吳辰吸了口氣,心知木已成舟,此時也不是要脾氣的時候,既然做了皇帝,就只能硬著頭皮好好幹了,他沉默了片刻:「叫新怎麼樣?一切重新開始。至於年號。就叫新姑姑了。」
張塞道:「皇上,王莽篡漢時也成用過新的國號,改為新似乎有些不妥吧。」
吳辰搖頭:「我這是革新的新,新時代的新,創新的新,和他不一樣,你們既然硬要我做這個皇帝,那我說的話算不算數。就是這樣,不許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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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無奈點頭。
吳辰又道:「好啦,沒什麼事都散了,折騰了一夜,你們總不能讓皇帝不睡覺吧,皇帝也有睡覺的權利。」
李鴻章苦笑道:「皇上,還有一件事,皇上改元登基,是不是要大赦天下?」
吳辰搖搖頭:「罪犯是罪犯。大赦他們做什麼,該槍斃的槍斃,該進牢房的進牢房,沒什麼好說的。」
徐世昌道:「恐怕這似乎於禮不合。」
吳辰雙手一灘:「逼我做皇帝,你們就合禮了?再說,咱們的年號是新,新朝新氣象,總不能老揀前人牙穢不是?」
眾人對吳辰的態度實在無語,李鴻章畢竟是個老狐狸,知道現在吳辰在興頭上,許多事今日不宜討論,等什麼時候這個寶貝皇帝氣消了,再說不遲,因此道:「皇上早些就寢,臣等告退。」
咳咳」做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