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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四章 暗算 文 / 亂臣

    呱寒抵法西貢點後的第二天,吳辰才有機會和他座談」標。「活了一天,捱到子時才和衣躺下,今日起來洗漱了一把,精神也就颯爽了,趕巧張寥過來,吳辰正要尋他,兩個人便一邊吃著歎茶,一邊閒聊。

    南洋這邊漢人以兩廣的移民居多,歎茶也就隨之興盛起來,說起這歎茶,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這要追溯到成豐同治年間,當時廣州有一種名為「一厘館」的館子,門口掛著寫有「茶話」:字的木牌,供應茶水糕點,設施簡陋,僅以幾把木桌木凳迎客,聊供路人歇腳談話。後來出現了茶居。規模漸大,變成茶樓,此後廣東人上茶樓喝早茶蔚然成風。廣東人管這叫歎茶,「歎」在廣東話中是享受的意思,再到後來廣東早茶中茶水已經成為配角,茶點卻愈精緻多樣,餃子、粉果、包子、酥點、龜答膏、豆腐花品種齊全的很。

    吳辰飲了幾口龜答膏,用手巾擦了擦嘴上的殘漬,抬頭望了望張寥,卻看到只去夾餃子吃,卻並不去碰那龜答膏,不由的笑了笑,對張寥道:「這越南天氣炎熱,偏偏濕氣又重的很。龜答膏不涼不燥,且清熱去濕,旺血生肌,先生不妨嘗一嘗。」

    其人喜歡麵食。龜答音這東西在南方都不多見,在這個時候唯有兩廣一帶才有,張寥拿起調羹淺嘗了一口,只覺得滿腔都是苦澀,擰了擰眉,放下調羹道:「少帥,這西貢我昨日走馬觀花的看了看,這裡倒是個風水寶地。越南人在這裡經營了這麼多年,倒是做了不少的事,少帥打算將西貢飾造成第二個仁川?」

    吳辰點點頭:「南折與北朝鮮確實遠了一些,但是我們不妨換個,角度去想,要想將這塊地聯繫起來,那麼必定要大力展海運,展海運就迫切的需要軍艦護航,其實也算是督促咱們將目光放遠一些吧,想想看,咱們在北朝鮮的工廠主要供貨的對像若是遼東、江南、江淮等地,那麼南析的工廠就可以面向整個南洋二兩廣,兩地並沒有衝突。」

    張寥點了點頭:「這倒好辦了,有了朝鮮的先例。我們也不至於懵然無知,按著朝鮮的路子走就是。」他頓了頓又道:「少帥在這越南一鬧,李中堂那邊恐怕不太好交代呢。」

    吳辰滿不在乎的道:「吳某又沒吃他李鴻章的餉,管他呢。」他似乎又有些自嘲的道:「其實我的李鴻章的目的是一樣的,只是我們實現目標的方法不同,我不認同他的路子,他也認為我是胡鬧,命中注定,我要是想幹出一番大事來,就必然會和他有衝突,這是沒有法子的事,也不必記掛在心上。」

    吳辰最後歎了口氣:「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老爺子現在還沒有消息,吧」

    張塞驚奇的望著吳辰:「怎麼,少帥居然不知道?督帥才城鎮南關時因水土不服被人送去了上海請洋大夫診治。據說現在已經無礙了,慶軍後來是甫如海暫時管著,法軍連續攻克諒山、鎮南關、北寧,慶軍也遭了難,被打的潰不成軍跟著各團練一道逃入了關內,後來不知是什麼關係,張樹聲下了一道急電連當時的劉坤一、左宗棠都沒有知會,便讓他們去廣東衛成了。

    吳辰先是心裡一鬆:「有這樣的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風聲,難怪在這越南如何打探都打探不到,廣西那邊又都說沒有看見,竟不成想去廣東了。」隨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嘴角**了一下,若有所思起來。

    吳長慶因早年派系原因,在淮系內獨自立異,並不為李鴻章所喜,而慶軍在淮系中最為獨立,慶軍上下,一向不知有李中堂,只知有吳長慶,這種局面自然不是李鴻章願意看到的,若是各營都學慶字營,那淮軍豈不是名副其實?

    老爺子病重,隨後又是誰系第二號人物張樹聲急調慶卓學前去廣東,事先不知會任何人,這說明什麼?

    吳辰豁然開朗起來,慶字營先是統帥養病在外。新任的統帥並不足以服眾,這就給了李鴻章趁虛而入的空間,而接下來的潰敗更是有了重新整編掌控的最好契機,急調他們去廣東,張樹聲現在正好就在那裡,若是對慶字營來個大換血,恐怕將來老爺子病好之後。慶字營已是物是人非了吧,這慶字營就再也不是吳家的人馬而是真正淮軍了。

    之所以不透出任何風聲,恐怕一開始防備的自己這個少帥,畢竟吳家的聳望擺在那裡。若是吳辰得知消息,必然會迅掌握慶軍,慶字營又回形成鐵板※珊的局面,李鴻章和張樹聲需要的是時間。火須得有個囁軍安插心腹掌控慶字營的緩衝。而這段時間內,絕不能讓吳辰聽到什麼風聲,否則極有可能這個「二楞子,會殺出來阻撓。

    「我草!」吳辰想通了關節,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倒是讓張寥措手不及,直愣愣的望著吳辰。吳辰在他面前一向表現的更像是個乖寶寶,斯文的很,那一股子痞氣也只是跟外頭人作,這時吳辰不自覺的表現出自己粗擴的一面,張塞也只能報之以複雜的眼神看著這個少帥了,其實吳辰的粗野性子張寥是早就耳聞過的,心底裡倒是不以為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吳辰作起來,還是讓他受了驚。

    吳辰連忙笑嘻嘻的坐回去,賠禮道歉,對張寥,他是十足的尊重和親近,比不得旁人,最後他砸吧砸吧嘴,將這尷尬轉移開:「李鴻章果然老辣的很哪,給人賣了。吳某現在還不知東南西北呢,他不聲不響的將老爺子一生的心血就給拿去了,我這做兒子的竟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見,現在回想,真是令人齒寒。看來我是小看了他的手段。」

    吳辰確實有點兒背脊骨兒涼的感覺,不得不說,李鴻章這一手實在是漂亮,慶軍恐怕已經姓李了,他這個少帥就算覺得委屈也沒地兒找理去,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到頭來這天下人還都覺得他是個二百五,明明是淮軍一系的。李中堂栽培著,卻在越南反了水。

    這也讓吳辰感覺到李鴻章其實並沒有自己原本想像中的那樣不簡單,若是這樣的手段多玩幾手,吳辰也不自信能活到現在。

    「張先生,你怎麼看?」吳辰突然現自己顯得有些幼稚,被人耍了還洋洋得意的以為自個兒聰明,在越南的事上表面上佔了便宜,可是人李中堂可掉了一塊肉嗎?一根毛都沒有少,可是人家直接翻雲覆雨把慶軍易了幟,吳家一對爺倆就心疼了,指不定現在老爺子在上海哪家教會醫院裡痛心疾呢。吳辰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張塞身上,希翼他能給自己分析出一點兒名堂出來。

    張寥只是淺笑,多年磨礪。他已經能坦然的面對任何風雨了,敲著膝蓋沉吟道:「慶字營與督帥密不可分,督帥病重,李中堂趁機收為己用預料之中的事兒,李中堂做事,一向是不出手則矣,出手必是雷霆一鈞,你看這越南的戰事就是如此。天下人都覺得應該冒險一戰,唯有他覺得沒有十足把握,是以寧可議和,也是不願意親啟戰端的。少帥也不必過於耿懷了,咱們做自己的事兒,慶字營原本就是淮軍的,當年老太公創營的時候也是文正公、李中堂資助,咱們不趟那趟渾水。」

    吳辰皺了皺眉:「張先生這樣說我就越不安了,若是將來這李鴻章覷著我們的空子也來個雷霆一鈞怎麼辦?」

    張寥笑了笑:「李中堂才不會理會你呢,你真當他記你的仇?嘿」他要真的如此,你還能如此逍遙嗎?不說別的,這朝鮮他只要讓北洋水師三天兩頭的去轉幾圈。打著輯捕私船的名義就可以讓咱們吃不了兜

    走。

    他看你不順眼兒,卻暫時沒有動你的想法,否則法國人去萬國總理衙門抗議,他早就藉著這個由子找你的茬了,他是生你的氣,卻真沒有將少帥一擼子砸下山溝裡的念想

    吳辰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自己胡著折騰,若沒有上頭一些人當沒看見,能有今日嗎?他沉思了片刻,骨子裡的性子又迸出來:「管他的,咱們做自己的事。真要有人為難,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張先生啊,,我想了想,這朝鮮沒有人鎮著還真有些不放心,我得緊早的帶著新軍團回去,這裡的事。就全部托付你了。」

    張寥淡然一笑:「若是少帥途經上海,面見督帥時,莫忘了給張某人代問聲好。這裡的天氣熱的人頭昏腦脹,想想還是朝鮮好一些,我就不喜歡這炎炎的天氣,身子從上到下都是一股粘毅的味兒。」

    吳辰笑了起來:「所以讓你吃龜茶膏,偏偏你畏之如虎,這東西淺嘗時自然難以下嚥,習慣了也就好了,若是這裡能找些冰塊鎮些時日,再調入些蜂蜜,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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