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久德帶著幾個個臨時從諒山鄉野附近招募的越南鄉勇扛卉西營中來回巡視,如今法國俘虜已擴充到了八百多人的規模,諒山一役,戈爾登所部全殲,三千法軍幾乎悉數死的死,降的降,其中炸死燒死的就有一千六千百人,吳辰趁熱打鐵,趁著河內守敵還未反應時,立即率軍南下,而這諒山、文泰一線,只預留了五百萃軍衛戍。 阮天德的責任就是毒門監管這些法國俘虜,對於吳辰來說,每一個法國俘虜都是銀子,因此囑咐阮天德讓他們好吃好喝的待著,有傷的請大夫醫治,心情不好的盡量排解,死了一個就等於少了一份籌碼不是。
阮天德拿了吳辰一筆經費,在文泰設立了戰俘營,這戰俘營的前身是文泰城內的監獄,粗略的改造之後,便投入使用了。
他又招募了一些越南的鄉勇對俘虜進行監管,成了名副其實的「監獄長」新官上任三把火,阮天德也不例外,自然是將自己的精力完全撲在這俘虜營裡,每日查驗伙食,監督下頭的鄉勇,防止法國兵相互之間串聯,忙的不亦樂呼。
阮天德走到一個單獨的牢室,由於牢房不夠,大多數十來平米的牢房都至少塞了十幾個人,唯一的例外就是這裡,戈爾登少將的囚室。
這樣做自然是將戈爾登與其他俘虜分離開,以防止戈爾登平時的威望促使一些法國兵不老實,當然,其中也有「善待,這位法國指揮官的意思。
「怎麼樣?戈爾登將軍,現在過的還好吧?在這裡還舒服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大可以向這裡的看守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阮天德並不是第一次與戈爾登相見,當年跟著法國人做翻澤的時候,他就見過戈爾登,只是他認識戈爾登,而戈爾登對他不屬於顧而已,如今時過境遷,阮天德再次站到戈爾登面前時,這地個便生了急劇的變化,將軍成為了階下囚,而翻澤搖身一變,成了戰俘營的監管。其實這也是阮天德願意死心塌地跟著吳辰的原因,法國人只是當他阮天德是一條狗,呼之既來、喚之既去,從來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裡。可是吳辰不同。吳辰瞭解他,甚至能夠給他一點兒尊重,並且給他的工作也還算體面,至少在這裡,一切都是阮天德說了算,士為知己者死,他便甘心將精力全部撲到俘虜營裡去。
戈爾登身體好了一些,傷口得到了包紮,不過顯得很是憔悴,他自顧自的挑動著牢房裡的一盞油燈,並不去看阮天德,冷冷的道:「您不需要假惺惺的,我明白自己的處境。」
阮天德安了笑:「吳大人讓阮某來問一下,將軍在家裡有什麼家人,比如說妻子什麼的,遠親也可以,還有,就是通報出你的家產出來,以便我們進行登機造冊。」
戈爾登粗暴的道:「沒有,你們別指望我能換到贖金,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騙子惡棍得到一塊法郎
阮天德顯得很有耐心,這幾天他的主耍工作就是這個,問明所有人的家庭背景,然後勒令俘虜們向家人寫信,等這些信箋抵達法國之後,這些官兵的家人親戚們一定會將勒索信公諸於各大報紙,最後達到向法國內閣、議會施壓的效果,這是吳辰的意思。
有的人會很樂意效勞,並且真誠的合作,抖落出自己的一切出來,以取得活命的機會。可是這麼多俘虜自然會有一些硬骨頭,就像戈爾登一樣,這種人若是不能想辦法讓他們合作,就會影響到那些願意聽話的人情緒,不過阮天德自然會有他自己的辦法,當然,前提是必須有足夠好的耐心。
「我們希望你能夠真誠的和我們合作,這對你很有好處的,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們的善意呢?難道一定要讓大家撕破臉你才高興嗎?」阮天德笑了笑,戈爾登對於他來說其實是最好對付的,他的軟肋很明顯。
「騙子和惡棍的善意我不願意也不會接受,就算你們殺了我,我還是這句話戈爾登專心的撥弄著燈芯,似乎這是件很有趣的事,牢房內的光線隨著他的撩撥忽明忽暗,讓人眼睛有些不太適應。
「真的嗎?」阮天德的法語愈來愈流利起來,和法國人交流的過多,使得他的法語帶著好幾種口音,有巴黎的、里昂的,甚至馬賽的,各種口音摻雜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不過阮天德顯然並不以為恥,他笑吟吟的望著倔強的戈爾登,徐徐道:「我們不會殺死你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吳大人已經下了命令,讓我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你,我皮才不死你的權利,不討如果我從隔壁的牢室甲挑出十幾引罰叫倒霉蛋來開刀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好吧,我現在不打擾你了,戈爾登將軍,請在這裡好好的住下吧,我們下次還會再見的
「請等一等戈爾登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眸看著阮天德,他確實受到威脅了,他當然不願意因為自己而讓十幾個法國人去送死,這樣的話他的良心會不安的,他遲疑了一下,終於咬牙道:「我的妻子現在住在巴黎香榭麗捨大街,我有一筆遺產,平時的薪金也不菲,在鄉下有個莊園,資產在三十萬法郎左右
三十萬法郎在這個時期已經算是大富之家了,阮天德笑了笑:「那麼你能不能給你的妻子寫一封信,我會安排人給你送來紙筆的,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來,希望那個時候你那封情意綿綿的家書能夠完成
「好吧戈爾登猶豫了片玄,垂下了頭彷彿鬥敗的公雞。
戈爾登急匆匆的走出牢房,大牢門口,幾個越南賬房正在署理著賬目,有個戴著單眼鏡片鄉仲模樣的賬房連忙起身迎候道:「阮大人,賬目已經粗略有了大概的數目了,現在正在對賬。
阮天德朝那賬房笑了笑,為了請這些賬房他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畢竟越南讀書的人不多,能讀得起書的哪個不走出身良好的人,哪裡會願意來這裡給人做賬賺點微薄的薪水,阮天德只能去請了幾個曾經走南闖北時相熟的鄉仲來幫忙,這些鄉伸倒不是為了錢來的,一是給阮天德面子,二是吳辰現在的威勢如日中天,阮天德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在為吳辰做事,將來吳辰在越南跡,自然少不得他們的好處,這個好處自然不是金錢方面的,不過卻很令人動心。因此對於這些賬房,阮天德卻沒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問:「粗略的數字是多少?」
「匯報了家財的法國兵有五百六十七個,一共是七百二十三萬四千二百法郎,現在還有兩百餘人沒有申報,想必具體的數字過些日子就能得出了
阮天德點點頭:「加三十萬法郎上去吧,是那個戈爾登的,這傢伙的油水可厚的很呢
賬房點了點頭,阮天德又補上一句道:「吳大人的意思是,統算出所有的俘虜家財之後,你們再翻個五倍,現在若是七百萬法郎,則按三千五百萬法郎向他們勒索贖金,當然,還必須要求他們的政府賠償同樣數字的賠款,這些俘房才能釋放
賬房頗有些心虛的道:「大人,這似乎太多了些吧,一兩銀子約等於五法郎,若是這樣的算法,等所有的俘虜的家財全部算出來,恐怕要向法國人勒索一千萬法郎的贖金差不多兩百萬兩白銀了。」
阮天德笑道:「怕什麼,你真以為這些俘虜會乖乖的報出真實的數字嗎?嘿,恐怕誰都會往少裡報吧,換作是我,我的家財若有一百兩銀子最多報出五十兩出來,這種事是情理之中,往上疊加就是,法國人有的是銀子,吳大人說了,待拿下河內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俘虜6續送過來,在河內可是有不少的法國僑民呢,只要咱們把勒索信送出去,整個法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法國的朝廷若是不交贖金,必然會遭受各方面的指責,那些法國的官老爺日子就不好過了,咱們有人質在手,漫天要價也不怕的。」
那賬房見阮天德一副篤定的模樣,也放下了心,心裡不由得嘀咕:「法國人真的會如約付贖金?這明顯是訛人銀子啊。哎,這個吳大人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這樣勒索法國人的銀子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害怕,河內城裡的法國僑民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抓了這麼多人也能換銀子?。他心裡冒出了無數的念頭,總是覺得這種事有些玄乎,不過最後他想:「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吳大人這樣大的人物,自然會有他的考量
阮天德對吳辰很有信心的,現在的行情是一個法國人差不多值一萬法郎,這雖然黑了一些,恐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這個數目,可是吳辰說值,他也就信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保證這些著元寶光芒的俘虜們好吃好喝,無病無災,更希望南下河內的吳辰以及新軍團能夠一路平安,最好能捉千千萬萬個法國人來。
第二章送到,嘿嘿,兄弟沒有食言過吧,一天一萬,絕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