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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吳長慶的煩惱 文 / 亂臣

    「娘娘,所謂虎毒不食子,要吳長慶帶兵抵禦仁川軍自然是絕無希望的。」閔成照歎口氣道:「娘娘應當召見吳長慶,並不是讓他的兵出營,而是懇求吳長慶在城破之後能夠接納娘娘以及一些朝鮮國的重臣。」

    閔妃打斷道:「吳長慶會接納我們嗎?」閔妃這才明白,閔成照現在只是為她和閔氏家族安排後路而已,權利可以丟失,但是性命不能搭進去。

    閔成照道:「吳長慶為人謹慎,想來那吳辰的過激行為他也是不同意的,吳辰是他的兒子,娘娘是大清正兒八經冊立的王妃,若是吳辰真的對娘娘動了手,吳辰難道會沒有罪過?吳辰是個愣頭青,什麼事做起來都不會考慮後果,可是吳長慶卻會為自己的兒子打算,希望讓兒子盡量少數敵人,更希望他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下官以為,只要娘娘提出這個要求,吳長慶必然會接受這個提議,待城破之後,我們便入慶軍營避難,仁川軍哪裡都能打,卻唯獨不會進入慶軍營,屆時吳辰去要人,吳長慶必然會將他喚去教導一番,那吳辰縱有天大的膽子,敢違逆其父的意思?所以下官以為,一旦城破,這天下唯有慶軍營才是娘娘和我等的出路。屆時吳長慶會將他們交給大清來處置,只要離開了朝鮮,抵達了大清的疆域,我們便安全了。」

    閔妃頜點了點頭,歎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閔成照繼續道:「這只是預先留下的退路,現在雖然我軍初敗,卻並非沒有一戰之力,當務之急的還是先守好城池,進入慶軍營地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閔妃道:「守城你還有什麼建議?」

    閔成照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仁川軍來勢洶洶,裝備精良,如今城內士氣不振,軍心渙散,哎……娘娘,巧婦都不能無米而炊,更何況是下官。」

    二人相視苦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是他們絕沒有想到的,尤其是閔妃,就在幾日之前她還將自己的政敵連根拔起,漢城之地,恐怕再也沒有了反對他的勢力,沒想到今日竟到了這個地步,這時候想起來,閔妃甚至後悔當初大院君軍亂,她不該請清軍救援,倒不如乾脆到清國去,將這權利讓給大院君,這心煩的事也自然落到大院君頭去。

    閔成照道:「娘娘,若是無事,那麼下官便去慶軍營走一趟,無論如何也要說動吳長慶。」

    閔成照出了宮,立即往慶軍營趕,如今城內人心惶惶,到處都是巡視的朝鮮兵,接近慶軍營地時,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閔成照明白,現在大軍壓境,城內的兩股軍事力量一直袖手旁觀,表明了自己中立的立場,中立歸中立,可是該防的還得防著,三軍鎮府所早就傳下了命令,調出大批的兵丁在兩個大營附近隨時警戒,以防止慶軍或日軍與城外的仁川軍裡應外合,日軍的危險係數高些,那裡警戒的人數最多,而這慶軍雖然是仁川軍的前身,吳長慶更是吳辰的父親,在朝鮮人心裡卻沒有將其歸類為高度危險,閔成照寧可相信日軍會鬧起來,都不會相信吳長慶會有什麼動作。

    到了營門口,幾個慶軍士兵劍拔弩張的在此守衛,見閔成照過來,攔截道:「是什麼人?我軍大帥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大營。」

    閔成照笑著道:「在下是朝鮮議政府大臣,奉閔妃娘娘之命前來稟見吳大帥,煩擾通報。」

    幾個門衛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道:「你在這等著。」說完匆匆的去了。

    慶軍大營,吳長慶手裡捧著一本《中庸》心不在焉的翻閱,邊的親兵過來給油燈添了些油,隨即貓著腰要走,吳長慶突然放下卷道:「楊鐵。」

    那親衛立即反過身來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這楊鐵跟了吳長慶十年,忠心耿耿,且心細如,吳長慶如今年紀有些大了,隨軍又不能帶女眷,因此都是這楊鐵照應著,可以算是吳長慶身邊心腹中的心腹。

    吳長慶指了指邊的一方矮凳:「來,坐下說話。」

    楊鐵如何會不明白這個吳大帥的心思,少帥在仁川瞎鬧,據說得罪了很多人,連恭親王都和他鬧翻了臉,如今要打仁川,大帥可是整整一宿沒有睡過,如今仍捧著在看,但是楊鐵明白,這大帥是看不下去的,多半是心裡煩悶,勉強解憂而已。整整一天的功夫,大帥都沒有說幾句話,楊鐵看在心裡也頗有些著急,這大帥的身體可不比往日了,這樣下去可不成呢,可是他又不能勸,只能在邊小心伺候,如今大帥叫他坐下,定是有話要說,於是連忙欠身坐在矮凳,目視著大帥,默然無語。

    「楊鐵,跟了我幾年了?」吳長慶闔佈滿了血絲的眼睛,漫不經心的問。

    「回大帥,跟了您老十一年又四個月了。」楊鐵不知大帥為什麼這樣問,老老實實的答道。

    「哎!」吳長慶歎了口氣:「是啊,都十一年了,你看看你,當年跟著我的時候還是個壯小伙子呢,如今眼角也起了皺,我就更不濟了,戎馬一生,如今騎個馬都要嫌顛簸。」

    「少帥正是當年,如何說老?」楊鐵一頭霧水的勸解道。

    吳長慶擺了擺手:「老夫為朝廷賣了一輩子的命,哎!說來可歎,從前總夢想著拜將封侯,光宗耀祖,可是年紀越大,如今說不得也是封疆大吏了,那心思卻淡了,再沒有了少壯時的銳氣。」

    「老夫的那個兒子,楊鐵,你捫心著來說說,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楊鐵一時間犯了難,原來是大帥要問他少帥的事,他心裡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少帥人是好的,行軍打仗亦是個好手,平時手底下的兄弟們都佩服他,只是,略顯得魯莽了些,年輕氣盛,這種事總是難免的,待將來娶妻生子,想必就能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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