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揍了傅有才一頓,那傅有才早已昏厥過去,被人抬至後堂,吳辰左右顧盼,不容置否的道:「傅有才倒行逆施,過些日子我就要聯名各級官員具本奏,屆時他這縣令也是做不成了,如今巢縣有成千萬的流民食不果腹,若是一個不好激起了民變……」吳辰滿臉殺伐,狠聲道:「你們這些人誰都別想活,現在聽我的號令,所有衙役全部出動,張榜安民,此外招募流民,本官給他們一條生路br/>
吳辰這二十水火棍下來,誰還敢捋犯虎鬚,那捕頭接了命令,立即灰溜溜的帶著一干衙役去了。
到了第二天,聞訊而來的廬州知府馬如初急匆匆的趕至,眼見吳辰將傅有才打成了這副德性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傅有才不管如何也是個知縣,就算是巡撫也是不能加刑的,如今吳辰鬧了這麼一出,讓馬如初很是頭痛,不說吳辰的身份以及背景,單是吳辰送給他的那份『厚禮』,他便被吳辰綁在了一條船,馬如初急急的找到吳辰商議。
吳辰望著滿是憂色的馬如初笑道:「怎麼?馬知府神情恍惚,可是有什麼心事?」
馬如初心裡不由得暗罵,若不是你在這裡胡搞哪裡會有什麼心事,現在倒問起我來了。他勉強的笑了笑:「吳大人似乎太過了些,傅有才縱然有罪,吳大人聯名馬某一道具本奏便可,屆時自有人治他,如今把人打成這樣,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大清律令中尤其強調過凡是九品以官員,各級官員都無羈押濫刑之權,若是有人彈劾吳大人,恐怕事情就不好辦了。」
吳辰一臉無辜的道:「馬知府當真是冤枉死吳某了,吳某不過是路經此地,打算拜謁這位傅大人,誰知他實在欺人太甚,竟讓人打了我的親兵,連我都要連著一塊打了,按道理,七品縣令試圖毆打六品武官這算不算是違律,吳某也是正當反擊,難道就這樣坐視他欺負人嗎?無奈何啊,哎……我原道他是個讀人,吳某最看重也是讀人,誰知此人非但不同文墨,且如此狂妄,斯文掃地啊。」
馬如初連忙道:「他可不是讀過的,這縣令都是捐來的。」其實吳辰這句話倒是讓馬如初心裡舒坦了一些,一來吳辰算是找了個不錯的理由,二來馬如初原本就是進士及第出身,自然而然的看不起那些捐官的蠢材,他仔細思量,想想吳辰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這些捐官出身的懂什麼禮儀廉恥,衝撞了人家吳軍門的長子還能有個什麼好,打一頓已是輕的了,只是想到要給吳辰擦**,他便破感覺頭痛,這**不得不擦,不擦也得擦,略一定神,馬如初徐徐道:「吳大人,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在言官彈劾之前聯名奏一道折子,將這裡的前因後果全部送去。」眸光中閃過一絲狡詐,馬如初繼續道:「傅有才的事必須全部抖落出來,此人不過是個捐官,既沒有背景更無靠山,沒人為他出頭的。」
吳辰立即明白馬如初的意思,他的心思與姓馬的一樣,都有著栽贓的念頭,連忙笑道:「折子你來寫,如何潤色全靠馬大人了,既要做,就務必一擊斃命,讓這傅有才永無翻身之地。」
馬如初點了點頭:「這好辦,就說他魚肉鄉里,打著聖意搜刮民財,百姓背井離鄉,苦不堪言,民變在即,為了安撫人心,大人受本官的請求,將他立即羈押。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想必朝廷不會怪罪。」
吳辰眼睛一亮,撫手道:「好一個打著聖意搜刮民財,只這一條便可將其置於死地。」如今吳辰對馬如初算是另眼相看,讀人果然是讀人,捉筆都能殺人,要對付傅有才,什麼搜刮民財、魚肉鄉里用處都不大,畢竟這大清的官兒有哪個不貪的?搜刮的民財還不是大部分往面各個王府、貝勒府裡送?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會較真。可是這打著聖意就不同了,搜刮民財沒人反對,不代表你打著老佛爺、皇的名號去盤剝百姓也沒有人反對,歷來匪寇都是只打貪官不拉皇帝,原因就在於沒有人敢打著皇帝的幌子去盤剝,傅有才扣了這個罪名絕無翻身的機會。
二人議定,吳辰又讓人給馬如初備了份禮物,馬如初親自捉刀,寫下一份折子的底稿給吳辰過目,吳辰對這之乎者也的折文沒有多少興致,只撿了幾個要害處看了看,便讓馬如初又抄送了一份,二人一道署名,讓人八百里加急了出去。
有了傅有才這個教訓,附近府縣的官員幾乎都知道了吳辰的厲害,各處招募流民,也就沒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干涉了,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生過。
十天之後,各地的消息紛紛送到了吳辰手裡,總共是七府二十四縣,總計招納的流民就有十四萬之多,吳辰便不敢再耽誤了,生怕夜長夢多,回到大宅拜別了老母,臨行時吳某眼淚婆娑,倚門顧盼,令吳辰也覺得不忍心,吳保初吵鬧著要隨吳辰一齊去朝鮮,吳母曾徵求過吳辰的意見,吳辰的意思是先過兩年再說,吳母也不放心少子遠遊,好言勸慰了幾日,吳保初也只能幽怨的陪著吳母望著吳辰和一干侍從的背影越行越遠,直至被山水阻隔了視線,這才怏怏的回去。
由於流民太多,從各地走到海港至少有一個月的功夫,這些日子以來所有人都是焦頭爛額,王二蛋在吳辰身邊不斷的抱怨:「少帥,剛傳來的消息,山西一路的流民糧草又告終了,餓死了三十多人,原本是想在沿途州縣買些糧食供流民勉強填飽肚子的,可這銀子也不足了,那些富戶故意哄抬糧價,再這樣下去,那些百姓走不到海港,恐怕就要統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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