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前野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著躍出山林、山澗的響馬越來越多,在6前野夫眼前的那片闊地上,那股河流彷彿變成了洪峰,那遠遠的喊殺聲也逐漸的響亮起來.6前野夫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聲吼道:「怎麼回事?」
「大佐!」一名日軍軍官急匆匆的從前方一支隊列中趕過來,大聲道:「他們的口音像是漢人,我們被伏擊了,他們的人數很多……」
6前野夫反手握著指揮刀,一手安撫坐下略有些煩躁不安的戰馬打斷了這名軍官的話:「混蛋,這不是伏擊,取消原訂的所有計劃,全部的士兵以營房方向靠攏,我再說一遍,必須在一刻鐘之內組成防禦陣線。」
「嗨!」那軍官重重的頓地垂頭,拔出指揮刀朝著那散開的各個中隊大吼著重複命令。
日軍立即緊張起來,他們迅的向營房方向靠攏,步兵倒是集結的很快,只是野炮和克虜伯後膛炮就落在了後面了,6前野夫忍不住罵了一句混蛋,讓一批氣吁吁的士兵又去幫忙將火炮拉了回來。
等到日軍方面做好了準備,那些衝殺而來的響馬騎兵也已抵達,他們衣衫襤褸的望著眼前穿著古怪軍服的敵人,在距離五箭之地的位置紛紛拔出了馬刀,響馬的騎兵並不多,甚至有的連騎兵都算不上,更多的,或許可以稱呼為馬上的步兵罷了,不過這兩百多個騎兵飛馳而來,多少頗有些氣勢,戰馬已經進入了突擊的巔峰時刻,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勒馬也不一定能夠令它們停下來。
為的一名黑衣騎兵倒是頗懂得馬術,做了個難度極高的動作,立即引起後面的夥伴一陣叫好聲,那黑衣騎兵簡介的鼓舞起了士氣,刷的一聲自皮鞘中抽出戰刀,大聲高吼:「弟兄們,殺他娘的,誰後退一步,便是孬種!」
「殺他娘的!」一柄柄刀鋒揚了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散著懾人的寒芒,響馬們精神飽滿的目視著正前方,眸光中沒有一丁點的膽怯,這樣的殺伐場景他們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不管是在遼東時面臨吉林副都統調兵圍剿時,或者是面對那些朝鮮官兵,他們甚至可以預見,眼前的這群敵人,會像那些遼東白旗和朝鮮官兵一樣一戰即潰,面對這些膽小如鼠的官兵,他們可一點兒也沒有懼意。在他們的身後,是鋪天蓋地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的步卒,前方的馬隊讓後方的山賊們殺意更盛,那衝鋒的步伐不自覺的提升了一些。
「準備……」主陣地的日本軍官平胸握著指揮刀拉長了聲音,最後指揮刀向前一送,略帶著嘶啞的聲音大吼:「射擊!」
「嗒嗒嗒……砰砰……」各種槍支順著一公里長的主陣地吐出了火舌,尤其是那加特林機槍的槍響聲尤其刺耳,由於後膛炮來不及校射,是以,日軍根本沒有打算用火炮來進行重火力支援。
當這群響馬衝過來時,6前野夫已經明白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毫無紀律,拿著大刀長矛的山賊草寇,他開始時還擔心是那個詭計多端的吳辰,現在看來,他方纔的舉動似乎過於緊張了。
響馬的馬隊立即被打懵了,在遼東時,他們確實遭受過這種洋槍的射擊,對此,他們雖然對洋槍的威力頗有些頭疼,但是顯然也並不太畏懼,而此刻,那日軍軍官的聲音吼出來,立即便如收割機一般一掃掉了一大片,半數的騎兵要嘛中彈翻下馬,要嘛被受驚中彈的戰馬拋下了馬背。
日軍的防禦陣線幾乎無懈可擊,每一個火力點都搭配的極為標準,而且士兵的射擊動作也極為規範,這就等於行動了一道難以逾越的火力網,將響馬的馬隊打了個人仰馬翻,自然不是那些煙桿比槍桿子還要重要的八旗老爺兵們所能媲美的。
加特林機槍在此刻的表現並不出眾,這裡是一片開闊的曠野,這種射極快而且極容易卡殼的『先進武器』面對分散衝鋒而來的馬隊顯然沒有揮出它最大的效果,不過作為火力壓制的工具,顯然也足夠讓那些響馬們為之膽寒。
這場戰鬥進行的毫無懸念,響馬們在戰鬥之初便遭受了重挫,隨後仍然試圖衝擊,可是很快那呼嘯的彈頭以及密集的火力網讓響馬們知道,眼前這伙敵人與他們從前面對的官兵似乎不太一樣,單憑勇氣是絕不可能獲得勝利的,至今為止,他們甚至連敵人的一根毛都沒有摸到,大鬍子並不是個腦筋大條只知道往死裡沖的領,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風緊,扯乎!」隨著一聲聲黑話口令,響馬們留下了數百具屍體,如潮水一般的來,又如潮水一般的褪去。
「大佐,是不是追擊?」主陣地的軍官匆匆的趕過來。
6前野夫用望遠鏡觀望了那群退去的響馬身影,最後皺了皺眉:「不需要了,他們並沒有完全崩潰,對付一群山賊,我不希望有一名天皇的戰士流血。」
其實還有一點打消了6前野夫的念頭,這裡的地形使得追擊的難度增添了不少,響馬們的身後就是貴陽山,一旦他們躲入山中,日軍的武器的優勢將大打折扣,而且對於這座山的地形6前野夫並不瞭解,貿然輕進,誰知道這山中還有沒有敵人接應的隊伍潛伏。
響馬們這一次的損失可不輕,清點人數的時候,至少有兩百七十餘人再也沒有回來,這讓大鬍子顯得狂躁不安,他曾試圖想撤退,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日本人雖然沒有進行追擊,卻將大營挪近一些,並且派出了許多的探哨在山腳附近進行探測,很明白,一旦響馬們向深山褪去,說不定會引來日本兵的追殺,更為重要的是,山腳下日軍對待那些來不及逃跑的響馬的方式引起了所有兄弟的怒火,日本兵們將這群俘虜押成一串,故意在山腳下進行刺刀訓練,他們並不急於一刀子刺入那些俘虜的心窩,而是先是手腳開始,一刀刀的刺下去,那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俘虜痛的涕淚直流,有的破口大罵,卻引來了肆無忌憚的笑聲。
那些俘虜曾經是響馬們朝夕相處的夥伴,如今眼見他們被人如此折磨羞辱,那些個躲入山中的響馬們立即血氣上湧,只恨不得殺下山去跟這群日本兵拚命,他們縱然恨那些八旗兵,可是八旗們雖然凶殘,至多也不過拿住了『盜匪』梟報功了事。
響馬們原本被嚇破了膽,可是在夥伴的淒厲聲中以及敵人的嬉笑聲中卻最終選擇頑抗到底,大鬍子也明白,如果就此跑了,今後他這個大當家再也不能在兄弟們中抬起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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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吳辰和他的兵油子們就要閃亮登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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