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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沖榜湊字數的!各位勿進!2 文 / 都市道修

    第一章羅家寨千年秘聞(上)

    神州浩瀚不知其幾萬里,其間種種志怪神談更是層出不窮,由不得人不相信.

    西嶺本苦寒之地,但民風彪悍,歷代君王皆很是重視,鎮邊守邊的大將皆是提心吊膽,既防外患也要防止西嶺生民變。

    步入2o世紀九十年代後,隨著神州刮起的一股西部大開的熱潮,西嶺終於也贏來了一次偉大的變革,千年窮辟的西嶺正在生巨大的轉變。

    西嶺羅家寨只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村子,全村也僅有三百來戶人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由於羅家寨交通落後,周圍都是大山,所以比之西嶺的其他地方還要艱難許多。

    對於外面正在進行的轟轟烈烈的「大開」,羅家寨的人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對於他們來說,與其讓嘴巴說個不停還不如趁著空閒的時間進山裡去打些獵物,興許還能到鎮上賣個好價錢。

    羅家寨要資金沒資金,要礦產沒礦產,要人才沒人才,所以一直就是西嶺的一個三無窮困村,在外面的代名詞只比野人部落稍微好上那麼一點。

    不過要真要說出羅家寨「好」點的東西,那還真的有幾個。

    歷史,羅家寨的歷史非常的悠久,甚至還有一部完整的族譜,從秦漢時期直到現在,族譜的完整性絕對令人咋舌,與別的地方不同,羅家寨的窮困是出了名的,甚至於在那場「反封建反四舊」的十年浩劫中,羅家寨也沒受到丁點的破壞,所以族譜也就僥倖的保存到了現在。

    第二就是一個奇怪的「祭祀」,每年農曆的七月六日,羅家寨的全體村民都要聚集到祭壇,向著斷背山的方向叩拜。

    對於這個「祭祀」,羅家寨的人千年間從來不會放棄,幾乎是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即使在遇到天災**的時候,這種奢華的「祭祀」也從不間斷。

    據說,僅僅是據說,在斷背山裡住著九個神仙……

    劉行文今天很是有些不高興,作為縣裡的開辦主任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他到哪裡不是好酒好肉的伺候著,哪像現在這樣,四盤小菜,一碗黑不溜秋的扣肉,再加上面前這個滿口黃牙,說話嘴巴不關風,唾沫星子漫天飛的老頭村長,劉行文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過劉行文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那可不是白混的,在官場上要的就是這個變臉和「涵養」。所以儘管十分的討厭面前的這個黃老頭,但臉上卻還是一副溫和的表情,靜靜的聽著羅老頭的嘮叨。

    「哎呀!羅村長啊!羅家寨你也知道,要什麼沒什麼,雖然現在國家大力的扶持著,但再多的資金也架不住窮的地方多啊!你看看光我們縣就有一百多個貧困村,所以這個扶持資金也就少了,但我們卻不能光指著這個國家和政府的幫助,我們要揚新一代羅家寨人勇於開創的精神,要肯幹,要開動腦筋,靈活多變,黨的***大的指示精神我們要深徹……」劉主任要說到這些套路話就來勁,說得興起,乾脆擼了擼袖子,挺著那渾圓的將軍肚,口沫橫飛的向羅老頭一家講解黨的重要指示精神。

    大概是說得累了,劉大主任正準備歇歇腳,拿起筷子準備夾口菜餚,但筷子伸到半空時,原本還滿面紅光的臉馬上就來個晴天打雷,臉色黑沉得嚇人,因為那原本就不多的菜餚此時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而羅老頭身邊的兩個孫子還相繼打了個飽嗝。

    衝著劉大主任扮了個鬼臉,羅老頭的小孫子撅著嘴大聲嚷嚷道:「爺爺說過,吃飯時一定要快,不然什麼都沒了,叔叔你真好,我們只在過年才能吃到這麼一頓,現在我們也算是提前過了個年了。」

    原本怒氣沖沖的劉行文忽然滿腔的怒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有些心酸,瞧瞧面前的這兩個半大小子,乾癟的身體,蒼白的臉龐,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再看看那間好像隨時都快倒塌的屋子,猛然間,劉主任恍惚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他小的時候,那段令他永生難忘的日子……

    思緒又慢慢的回到現實中來,劉主任輕歎一聲,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嚴肅的說道:「羅村長,你們羅家村的情況我們縣開辦公室已經瞭解到了,確實是夠艱苦,要致富先修路,羅家村條件艱苦,特別是被群山包圍著,這交通實在是不方便,所以我們縣的開資金和有部分扶貧資金就撥給你們村好了,等回去我馬上就去辦,保證在年前把路給你們修好!」

    羅老頭此時嘴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靜靜的看著嚴肅的劉主任,雖然與外界消息不通,但這位縣裡有名的「雁過拔毛」的主任他還是略有耳聞,對於今天劉主任這麼言辭正義的表訴,羅老頭早就把這些消息都扔到九霄雲外了,劉主任在其心裡的形象馬上急劇的彪升,一位為民請命的清官的形象馬上閃現在羅老頭的心裡,甚至於那淡淡的晚霞照在劉行文身上,此時竟然也顯得異常的莊嚴肅穆……

    ***************

    劉主任現在很有些鬱悶,永成縣是出了名的窮困縣,作為現在開辦的主任,這油水自然是少不了的,只要不弄得天怒人怨,憑他和揚縣長的同學關係,在這縣裡還真就敢橫著走了。

    或許是小時侯的那段難忘的歲月實在是太深刻了,又或是民間通常所說的『窮怕了』,儘管劉行文四十歲就當上了開辦主任,這已經是個不小的成績了,話說人世間就『錢權』二字,如今他劉大主任已經得其一了,至於錢,那還不是說著玩的。

    但他就是有個毛病,吝嗇。

    或許在平常的百姓家裡,這很有可能還能算是一個優點,為啥?那還用說嗎?吝嗇能持家啊!至少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但在一個官員身上出現『吝嗇』這個詞語,那就很不妙了,至少廉潔是與這個官員無緣了。

    劉行文從來就沒覺得自己廉潔,相反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不乾淨,凡事也都比較的小心,不過這吝嗇卻是絲毫改不了的了,所以在永成縣裡,『雁過拔毛』自然成了劉大主任的真實寫照。

    但現在這位雁過拔毛的主卻很是鬱悶,抽著高級香煙,輕吐一口,一圈淡淡的煙霧飄了出來,弄得整間屋子都是。

    「罷了罷了,就當我積一次德好了,這條路也花不了多少錢,況且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確實是不可能撈到什麼油水了。」狠狠的把煙頭扔到地上,腳重重的踩在煙頭上,雖然說是罷了,不過閃爍的眼神還是可以看出其心裡是多麼的捨不得。

    一腳踏出這間村子裡最好的房子,劉主任也不禁感到一陣惡寒,所謂最好的房子也不過是一間比較乾淨的土徹茅草房而已,那微微傾斜的牆體實在讓劉主任感到心驚肉跳,不過這也確實是比其他的房子要好一點了,這次到羅家寨來,劉行文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才叫貧困山區,有時劉行文也不由得惡意遐想道:這些是不是都是些未開化的深山野人。不過這點想法他卻不敢說出來,不然,嘿嘿,看看外面的那些狩獵的傢伙就知道了。

    大口的吸了口山裡新鮮的空氣,劉行文只覺得身體特別的清爽,看來在這深山裡也就空氣才能說是好,短短的兩天,劉行文就已經隱隱的感覺到多年的肺寒病不再那麼的惱人了,似乎這裡的空氣比起那些藥物還要靈驗許多。

    正在沉浸在意想中時,羅老頭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

    「劉主任可起得早啊!在這深山裡別的我不敢說,但空氣那可是一流的,你們城裡人不就時興到鄉下散步嗎?我們羅家寨的環境那可是純天然的。

    劉行文一聽,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來這裡不僅沒撈到好處,反而還被這看似『老實』的羅老頭給擺了一道,到現在氣都還沒消呢?

    不過這羅老頭終究是這裡的地頭蛇,劉行文也不想把事情弄糟,既然事情已經答應了,那他還真得好好的辦了,雖然他劉大主任別的本事沒有,但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只要答應了的事情他就一定會落到實處,光憑這點「聲譽」,還別說來找他辦事的人硬是多了許多。

    微微緩了緩神色,劉行文淡淡道:「你們羅家寨我已經考察得差不多了,或許礦石資源沒有,但你們從斷背山裡弄出來的獵物倒也是一條生財之道,等以後公路通到你們這裡時,相信你們的生活定會大有改善的。」

    羅老頭聽完,眼睛一亮,這野味他是知道的,作為寨子裡唯一一個還算是見識過外面的「大人物」,他當然知道這野味極為的符合現在城裡人的綠色口味,這還真就是一條生財之道。

    第二章羅家寨千年秘聞(中)

    羅老頭不傻,他以前也有過這些想法,但奈何路沒修通,車子進不來,要到縣城還得走上幾十公里的山路,這幾乎就沒辦法拉動經濟,好在現在有了劉主任在上面通著氣,至少他是這麼想的,那羅家寨的好日子還真就要到了。

    羅老頭一激動下,一踏步,乾枯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劉行文的手,臉上激動萬分。

    劉行文望著眼前的這個滄桑老人,長滿老繭的手似乎特別的扎人,佈滿皺紋的老臉都快皺成一團了,恍惚間,羅老頭的臉似乎有些熟悉,還帶著絲絲的親切。

    猛然間抬頭,劉主任臉上有些落寞之情,羅老頭這張老臉還真就讓劉行文想起了一些看似簡單實則深刻之極的事,粗糙的雙手,滄桑的面孔,這似乎就是劉主任那年邁的父親。

    「父親,多久了,大概是一年,不,又或是兩年了,好像自己從來就沒回過父母的家裡,印象中的父親似乎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劉行文心裡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馬上衝回家裡看看那給了他這一切的父親。

    「劉主任,劉主任。」

    劉行文猛然間清醒了過來,看到的是羅老頭那充滿期望和些許疑惑的表情。

    心中一動,緩緩的說道:「羅村長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就回縣裡把你們的事給確定下來。」

    羅老頭輕輕的鬆了口氣,這位劉主任的為人他也知道一點的,貪財,但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辦好的。

    眼睛微微一瞇,劉主任看到遠處的村民似乎都在忙碌著什麼,不經意的問道:「哦?這些村民怎麼這麼的忙碌,據我所知到現在好像還沒有到農忙時節吧?」

    羅老頭微微一笑,隨意的說道:「嗯,現在確實不是什麼農忙的時節,因為明天是農曆的七月初六,這是我們羅家寨每年一度的『祭祀』,所以今天才會這麼的忙碌。」

    「祭祀?」劉行文有些疑惑,雖然他劉主任不是個好官,但好歹也是好好的政法大學出來的,屬於高知識分子,陰曆七月初六在他的記憶裡好像根本就沒什麼好祭祀的嘛!

    羅老頭似乎看出了劉大主任的疑惑,嘴角微微一笑,有些神秘的說道:「我們羅家寨的這種祭祀可是很有些年月了,劉主任可知道我們羅家寨存在的時間有多長了?」

    劉行文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在來之前他就把這次要來的村子都一一的瞭解了個大概,畢竟想要撈點油水也要搞清楚點狀況不是麼?

    之所以能這麼快的點頭,那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劉大主任忽然現這個窮得一窮二白的小村子竟然有那麼長的歷史,簡直比古董還要古董。

    見羅老頭問,劉行文古怪的看了其一眼,這才疑惑的說道:「你們羅家寨應該是從秦漢時期才來的,至今少說也有兩千年的歷史了。」

    見劉行文真的知道,羅老頭雖然有些驚訝,但卻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羅家寨的歷史悠久那可是出了名的,要不是交通不便,說不定就靠著這點名聲也能讓羅家寨的村民過上安穩的日子了。

    微微的挺了挺胸,羅老頭神情有些驕傲,大聲道:「不錯,我們羅家寨確實是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這可不是吹牛的,我們可是有族譜的,我們的祖先是為了逃避戰亂才來到這裡,秦漢時期多有征戰,當我們的祖先來到這裡時可沒有什麼斷背山,對了,您知道這山為什麼叫斷背山嗎?」

    劉行文有些不奈,被羅老頭連問了兩次,在他看來都是些無用的廢話而已。

    「這還不簡單,這山從中間硬生生的折斷了,頂上的部分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才叫斷背山。」劉行文微微的撇了撇嘴,目光不由得移向那遠處鬱鬱蔥蔥的山林。

    遠遠望去,高達百丈的斷背山確實雄偉,但奇怪就奇怪在這山竟然好像被什麼切開了一般,那山頂的一部分不見了蹤影。

    羅老頭似乎也感受到劉主任的不快,略微有些尷尬,乾咳一聲道:「其實我們的祖先剛到這裡的時候這裡的山頂還在!」

    語出驚死人?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劉行文身為高才生自然學過地理,也知道地殼的運動,但再怎麼運動也不可能在兩千年內把山頂部分硬生生的削去吧!就算是地殼的動作,那斷掉的也應該是山腹而絕不是像現在山頂沒了。

    驚訝歸驚訝,劉行文卻並沒怎麼在意,畢竟大自然所創造的奇跡實在是太多了。

    羅老頭繼續說道:「當初我們祖先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的斷背山確實是完整的一部分,但之所以是現在這樣的樣子則完全是在一天之內才變成這樣的。」

    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顯然,劉大主任被嚇住了,一天之內,難道是地震,不過也有這個可能,但劉行文能感覺到肯定不是這樣子的,應該是有些故事的。

    果然,羅老頭臉上露出一絲的狡黠,神秘的說道:「這山是被九個神仙硬生生的給劈斷的!」

    劉主任的腦子死機了,有些意外,但卻又好像是在情理當中,不過更多的是失望的心情,搞了半天,原來還是個傳說而已,對於這種神仙之流的傳說,劉主任是知道的,這樣的情況在全國可達萬萬之數,解釋不清的情況就認為是神仙干的,這也算是古人的習慣性思維吧!

    似乎看清了劉行文的心思,羅老頭那張乾癟枯黃的臉上隱隱有些不忿的紅暈,兩手緊握,急急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這可是實實在在被羅家的祖先給記載了下來,現在這筆錄都還放在祠堂裡,劉主任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一看便知是不是小老頭在胡編亂造。」

    望著羅老頭那因激憤而漲紅的臉,劉行文微微有些得意,這幾天的鬱悶之情彷彿一下子就徹底的消失不見,有一種撥開雲霧看青天的感覺。

    第三章羅家寨千年秘聞(下)

    見羅老頭煞有其事的解釋,劉行文倒也起了一絲興趣,於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在羅老頭的帶領下,劉行文走過破爛的泥濘路,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所謂的祠堂倒還真的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

    看著眼前一幢巨大的建築群,周圍全是鬱鬱匆匆的樹木,現在正值夏日,天氣本就炎熱之極,但此時站在祠堂外,劉行文有種從心裡到身體都清爽的感覺。

    整個祠堂佔地約莫二十餘畝,高大的圍牆,朱紅的大門,雖然屋簷有些破舊,但整體上卻多了一絲滄桑古典美,若不是事先知道這便是祠堂的話,劉行文會毫不驚訝的猜測是古代某個達官貴人的休閒場所。

    實際上劉行文也猜得**不離十了,這座祠堂還真是達官貴人所建。

    古人常言讀書人有兩大興事: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這座祠堂是當時一位將軍的幕僚所建,由於種種原因,此人對官場實在已經是厭惡之極,便索性辭官隱退,並做了一名成功的商人。

    古人都有很濃重的故鄉情,衣錦還鄉幾乎是所有讀書人的夢想,這位官場失意,但在商場上卻縱橫馳騁的羅家祖先最終還是沒能忘了自己的先祖,於是出重金在羅家寨修了一座祠堂。

    瞭解到這些後,劉行文眼睛為瞇,心中卻暗自揣測道:恩,千年的歷史確實是有些不同凡響之處,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羅家寨兩千年間總不會什麼都沒有吧!少說也有一兩件值錢的古董,嘿嘿!怎麼說這一趟也不能白來不是?

    不知道劉行文心裡那齷齪的念頭,羅老頭還以為劉主任是被這筆大手筆給嚇倒了,實際上看到這座祠堂的也有很多高官,但卻無不為這座祠堂所折服,據說,僅僅是據說,這座祠堂的建成直接使那位慷慨的羅家祖先一直都呆在了羅家寨……

    緩緩的推開了門,很空曠,這是劉行文的第一感覺,再就是很乾淨,不用說就知道平時肯定有人在打掃著。

    門後是一個類似現在足球場似的空曠之地,此是羅家寨人祭祖和祭祀所在,即使是兩千多人一起站在這裡也不會顯得絲毫的擁擠,由此可見其寬廣的程度。

    穿過一排不知名的參天古樹,兩扇朱紅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祠堂有三門,這是中門,上掛一個暗金牌匾,上書:羅氏祠堂。

    羅老頭轉頭看了眼劉主任,這才踏進祠堂內。

    一入祠堂內,頓時一股燭香氣撲面而來,熟悉而又遙遠的味道,曾幾何時,他劉行文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自然,這祠堂自然是劉氏祠堂了。

    百來平米的房間,或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站在祠堂中多了一絲煩躁之氣,中間一張大大的神翕,總共七排靈位,大多是羅家寨有名的或者對羅家寨有著傑出貢獻的祖先靈位。

    漸漸把目光轉移到靈位的旁邊,頓時,劉大主任一雙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

    羅老頭隨之望去,那是九個小巧的暗金塑像,個個仙風道骨,神態動作等等都雕刻得十分的清楚,然下面的牌位卻讓劉行文摸不著頭腦。

    在祠堂內放上「神仙」的塑像,這本身就有些越禮,要知道在神州人的心裡,祖先就是神仙的代名詞,更何況祠堂本是是祭祖所在,天地君親師都可祭拜,但惟獨卻沒有供奉道教神仙的例子。

    這裡不但供奉著疑是九個道教的神仙,而且其名諱在劉行文已知的神州神明裡卻找不到半絲熟悉之感。

    「斷背九靈神位。」

    正當劉行文充滿疑惑時,羅老頭蒼老的聲音隨即傳進耳中:「這就是我所說的證據,這些塑像就是當初建這座祠堂的祖先親自雕刻而成。」

    劉行文眼中神色閃動,不知是在疑惑又或是另有所思。

    「其實除了這幾個塑像而外,這位祖先還留下了一套筆錄。」羅老頭低沉的話語讓劉行文一震。

    慢慢的抬起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哦?筆錄在哪?」

    只見羅老頭在就尊塑像前輕輕一翻,神翕上忽然露出一個暗格。

    羅老頭輕輕的捧起一盒密封的紅木盒子。

    見盒子藏得如此的隱秘,原本就有些疑惑的劉行文越的好奇,這盒子裡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羅老頭微微一笑,並沒有打開盒子,而是徑直的交給了劉行文。

    劉主任神情一楞,對於羅老頭這麼爽快的就把「珍貴」的盒子交給自己,劉行文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略微一思量,心中一動,頓時明白羅老頭的意思。

    不再客氣,輕輕的接過紅木盒子,緩緩的打開蓋子。

    一方潔白的方巾出現在盒子內,劉行文小心翼翼的揭開方巾。

    一卷暗青色的竹簡靜靜的躺在盒子中,古樸的顏色,以及竹簡身上那絲絲刮痕似乎都表明這竹簡那古老的歷史。

    劉行文雖然是高才生,但若論鑒定古董,那他頂多是個門外漢,所以對於這個竹簡的歷史實在是不清楚,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探討竹簡歷史的時候。

    輕輕的拿起竹簡,一陣辟辟啪啪的聲音響起。

    竹簡長約兩尺有餘,內有刻文。

    劉行文的眼睛微瞇起來,這些小字字體形狀呈長瘦,字體筆畫粗細一致,很明顯這是秦朝李斯所明的小篆。

    劉行文之所以這麼的清楚,說起來還有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在剛當上這開辦主任那會兒,實權自然不小,當然某些不當商人就想盡了辦法,而恰好雲嶺集團的老總就送了一個秦時期的青銅馬給劉行文。

    劉行文自然是喜歡之極,愛屋及屋,順帶著劉行文對秦時期的主流文字小篆也生了莫大的興趣,還花了一些時間來學習小篆。

    所以劉行文一眼就認出了這竹簡上所刻畫的正是小篆。

    由於字體細小,劉行文趕緊從口袋裡摸出一副眼睛,近視的他實在是很難看清這麼娟細的文字,更何況這還是很難認的小篆。

    半個時辰過去了,劉行文的表情已經變得很是豐富。

    剛開始是興奮,緊接著是疑惑、驚訝,再後來隱隱的有一絲的不信,到最後臉色已經是變的惶惶,竟然再難以猜測出表情的含義。

    第四章四百年彈指一揮(上)

    茂密的山林間,兩個身影非常突兀的出現在其中,若仔細看時,卻現竟然是一老一少兩個道士,這周圍都是不毛之地,茂林必有毒蛇猛獸,真不知道這兩個道士來此幹什麼。

    說是老道士,其實不然,方臉寬鄂,一對悠遠深遂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間萬事,雖然臉上皺紋不少,但仔細點卻現其面色紅潤,印堂微微隆起,烏黑的長挽了個楫,隨意的披在身後,寬大的道袍隱隱閃過一絲火紅顏色,遠遠望去還真有點飄然出塵的樣子。

    「師傅,您剛面完壁,這次要是再被師祖現,恐怕就要被罰到面壁閣再次面壁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旁邊的一個十**歲的小道士面露苦色,有些無奈的勸說著。

    「唔,徒兒莫怕,這次為師可是打探得很清楚了,師傅他老人家正在閉關,一時半會還不會出來,至於其他兩位師叔也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修行,呵呵,這次定當萬無一失,更何況我還把『九靈辰』也帶在了身邊,開啟禁制時無聲無息,就算是過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事的。」老道士,唔,應該是中年道士,其面容和氣質實在是當不得一個老字,中年道士不緊不慢的說道。

    小道士嘴角微微的**著,似乎想要再說什麼,但隨即又隱忍了下來,靜靜的站在一旁,老實憨厚的面龐隱隱有些擔憂。

    中年道士可不管徒弟的面色,緩緩的閉上眼睛,寬大的道袍無風自動。

    片刻後,老道士面露喜色,低聲說道:「嘿嘿!這下可有口福了,烤山雞的味道那可是一絕啊!」

    說完也不理旁邊小道士的面色,烏黑的頭瞬間揚起,腳步微動,中年道士忽然化作一團清風迅的飛向山林深處。

    小道士也不顧驚世駭俗,背後一聲輕鳴,古樸的劍鞘微微的顫動。

    「嗡」的一聲輕響,一把兩尺來長的短劍掙脫出劍鞘的束縛,跳動著出現在小道士的身前。

    青色光芒不斷的閃現,內蘊而不,並沒有耀眼的金光,也沒有奇香散,更加沒有霸道的氣息,若說當真有點不同尋常的話,那只有材質了。

    這把古樸毫不奢華的短劍呈淡青色,非金非銅,觸手之處均是溫潤的感覺。

    小道士喃喃自語道:「玄青啊玄青,現在還讓你呆在劍鞘裡,實在是委屈你了,不過等哪一天能結成金丹,那正靈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古人常言神劍有靈,果真如此,神劍好像聽懂了小道士的話,圍繞著小道士週身轉個不停,時上時下,而且還不斷的在微微的輕鳴顫動著。

    若是此間情形被山中的獵人看見,那定要駭個半死,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小道士似乎也聽懂了神劍的話,嘴角微笑,輕輕的拍了拍劍身,雙手結了個奇怪莫名的手印。

    「玄天浩宇,神清妄道,劍孕靈初,玄青靈現,疾。」

    隨著莫名的手印和晦澀難懂的咒語,原本樸實無華的青色小劍猛然間一聲輕鳴,一道青色的劍罡閃現,原本兩尺有餘的劍身此時被劍罡印上,竟然變得足足有五尺之長。

    小道士不再猶豫,輕輕的跳上劍身,手指微微向天遙指,五尺來長的玄青劍出一絲輕鳴,猛然一抖,隨即化作一抹青虹破空而去。

    不過片刻的時間,正靈子覺察到師傅那熟悉的氣機,隨手打下一道手印,頓時駕馭飛劍向下方一處密林降落。

    尚在高空,正靈子就隱隱的聞到一股香美的烤肉味道,不禁讓人食指大動,不過正靈子卻面露苦色,神情間頗有些無奈。

    林間一股淡淡的炊煙慢慢升起,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絕美的烤肉味,要是稍微有點叢林經驗的獵人一定會大驚失色。

    在叢林中烤肉乃是大忌,那醇美的肉香很是容易引起一些猛獸的覬覦。

    望著中間那熟悉的背影,正靈子臉色變得很是複雜,過了半晌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

    一陣吞嚥的聲音響起,赫然是那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此時的中年道士又哪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模樣,手裡正緊緊的抓著半隻肥美的雞腿,一張大嘴不停的咀嚼著,不時還出哼哼的聲音。

    不消片刻工夫,一整只野雞就被徹底的消滅,中年道士滿意的拍了拍滿是油污的道袍,咧嘴一笑道:「嗯,今天可算盡興了,難得小正子你今天沒打擾我,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老是說修道人應忌這些凡塵俗物,特別是這些肉食更是修道人不宜沾染的。」

    正靈子微微一歎,臉上有些感慨道:「記得就是今天,是您把我給抱回師門的,修道人結因果,不過這因果可真是大了,整整五十年了,要不是您也像今天這樣偷偷的跑出來嘗鮮,現在又哪有小正子,更甭提去追尋那飄渺的仙道了。」

    中年道士靜靜的聽著,但卻出奇的沒有說什麼。

    身上的道袍慢慢的鼓了起來,臉色嚴肅,雙手微搓,一道細小的水流竟然憑空出現在身邊。

    「蒙山初判,道極無痕,水渺神引,水龍吟,結!」隨著中年道士的咒語落下,一條條如麻繩粗細的水流慢慢的匯聚到一起。

    一聲輕輕的似龍吟聲的聲音出現在空曠的山林間,頓時驚起無數的飛鳥。

    只見一條如蟒蛇大小的怪獸憑空出現在空中,身軀足有一丈來長,再一細看怪獸的樣子,馬臉、鷹爪、鹿角、魚鱗、蛇身,只要是個神州人都會立刻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生物!

    龍,傳說中能興雲布雨,翻江倒海無所不能的瑞獸,更是擁有悠久歷史的神州人心中的圖騰。

    雖然這條疑似龍的生物與典籍中所記載的有些不一樣,身軀有些透明,再一看卻現其實都是有細小的水珠所組成的,而且威嚴的龍頭沒有半點的神采。

    中年道士也不顧驚世駭俗,雙手微微一指,水龍又一聲輕鳴,竟然緩緩的盤旋在中年道士那滿是油污的道袍上。

    第五章四百年彈指一揮(中)

    中年道士已經被粗大的水龍徹底的給包裹住了,但旁邊的小道士卻沒有半點的擔心之情,嘴角還微微的**著,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師傅還真是浪費啊!一個中級道術『水龍吟』竟然被他用來洗道袍,不過這控制力還真是精確,我也練了些時日,雖然勉勉強強能用出這個道術,但卻決不能這樣精確的控制。」

    水柱中忽然有了動靜,一聲「散」字無比的輕微,但那神武水龍竟然慢慢的又重新化成了水流,快的灑在地上,不消一會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此時再看中年道士,卻現從著裝到神情氣質都又生了變化。

    由於水柱的原因,道士身上還是濕漉漉的,道士不消說,渾身輕輕一震,頓時一蓬火紅色帶點蒼白的火焰兇猛的燃燒在道袍上,一股白色的蒸汽慢慢的消失在空中,火焰猛的一收,道人又成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神乎其技,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很神奇,不過對於金丹大圓滿的火靈子來說,這確實不算什麼。

    「好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萬一你師祖提前出關,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火靈子微微的搖了搖頭,心神間有些不寧。

    修道者逆天奪命,與天地爭命,修道先修德,修德先修心。

    五百年不斷磨礪的道心自然是十分的穩固,平時別說是心神不寧,就是微微一動都不太可能。

    心神不寧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修道人的直覺或者說是預示,茫茫天地間是否真的有雙無形的繩索在暗中操控著一切,這誰也不曾得知,但修道人往往卻真的有對危險的直覺,而且這種直覺靈敏無比。

    另外一種則是在自身道行法力即將突破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眉頭微皺,火靈子仔細的檢查了自身的情況,確定道行法力確實是沒有突破的可能,越是這樣,火靈子就越是擔憂。

    旁邊的小道士似乎也察覺到其師傅火靈子的異樣,小心的問道:「師傅,怎麼了?」

    轉身看到正靈子,眉頭卻皺得更加的厲害了,遲疑道:「只是突然間覺得心神不寧。」

    正靈子先是一驚,但隨即卻是大喜,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熱切的說道:「恭喜師傅得進元嬰!」

    火靈子臉上卻是一黯,有些惆悵道:「哪有那麼容易突破的!並不是修為的問題!」

    正靈子臉色隨即黯然,但猛然間又變得有些憂慮,很顯然他也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師傅,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封山四百年,現在太師祖還沒有出關,我們偷偷的跑了出來,這可是與當初的封山心誓有些出入,雖說茫茫天道實在難以揣測,但自古因果卻是屢應不爽,還是回去安心等待解印吧!」小道士憨厚的臉龐隱隱有些擔憂之色。

    「嗯,還是早點回去吧!看來得好好的檢查下自身的情況了,這心神不寧可是大問題!」火靈子低聲喃喃自語著,抬頭看了眼正靈子,也不管正靈子願不願意,一把抓住正靈子,全身道袍無風鼓動,身影一下就飄出數十丈之遠,實在是猶如鬼魅。

    這是一種基本的五行道法,在修道界運用很是廣泛,縮地成尺,不過這也需要金丹期的高手才能施展,火靈子還帶著一個人,看似輕鬆無比,不愧是金丹大圓滿的高手。

    修道界供三清為祖,所修習的道無不為天地大道,是傳說中盤古所傳下的大道,後由身化天道的鴻鈞廣傳眾生。

    修道功法雖各有不同,但境界還是一樣的,大致分為四個層次: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反虛、反虛合道。

    前四個還屬於人間修道的境界,最後一個反虛合道卻已經是仙家境界了。

    惶惶說世間萬千眾生千年如一日的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道,然則成道者卻當真是鳳毛麟角,由此可知成道的艱難。

    四大境界只是個大廓,道出了成道的步驟而已,若論具體的修為境界,千萬年下來,修道者自然又總結出了一套:煉精、煉氣、煉神。

    三大境界只是對應著成仙道之前,具體的劃分也有利於自身道行修為的對比。

    煉精:養精、聚精、化精;

    精乃是自身的精華,修道第一步就是養精蓄銳,通過服食各種仙草靈藥,雖不能全部為所用,但卻能大肆的增加體內精的含量,對於修道的第一步來說是大有裨益的。

    但世間又乃有這麼多的仙家靈草,要想增加精的含量,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吃。

    人乃萬物之靈長,凌駕於其他生物之上,多了的無非是一個靈而已,既然沒有仙家靈藥,那就用一些普通的草藥或是大補之物來代替,雖然效果稍微的少了一點,但卻是同樣有利於日後的修道。

    唯一的壞處恐怕就是形象了,這養精若是真要靠第二種方法,那就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太能吃了,非是人間大富大貴之人所不能實現的。

    所以千年下來有修道的高人也就總結出了幾個修道的基本條件:法、侶、財、地。

    法乃是合適的功法法訣,好的功法都是前輩領悟了某種境界後所創出來的,高深的功法自然蘊涵著創始人的道境,蘊涵著創始人對天地大道的領悟程度,自然對於後來修習的人有著無可比擬的幫助,試想若是道祖親傳的功法和一普通人間修士所創的功法,孰優孰劣高下立判。

    侶是指徒弟或道侶,這些親近之人都能與自己印證道行,有利於對自身修為道行的精進;

    財指的是人世間所謂的黃白之物,隨著天地大變,現在的天地靈氣已經稀少得實在是可憐之極,要想更好的修煉就只有多找尋些天材低寶,而有了些錢財,自然就可以在某些不識貨的普通人買來,若是沒有這些錢財,於修道也是極為的不便。

    地自然就是修道的場所,若是有了一個仙家道場或是一些有名的洞天福地,對於修道的助益那是不可估量的。

    第六章四百年彈指一揮(下)

    自然,這些都是針對那些在紅塵中沒有師門或是小門小派的修道者來說的,對於那些上古所傳承的大派又哪還用得著這樣,隨便封山千把年那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道行反而是愈的精深。

    煉精其實就是打基礎,萬丈高樓拔地起,修道越到最後就越是危險,各種心魔劫難層出不窮,若是現在基礎打得不牢,那帶來的後果可是不可不可估量的。

    煉精並不能算是修道者,惟有修成了金丹者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修道者,金丹大道直通蒙宇,窺伺大道,孕養元神,成仙合道,這乃大道。

    莫如那西方三千佛法,講究空渡虛眾,終究不過是小道爾。

    未入金丹的修道者其實只是一個門外漢,只不過是知曉了高深法訣而已,對於真正的道,卻是沒有接觸到皮毛。

    煉精還有一種叫法叫先天境界,在上古時期傳聞所有的天地靈氣都是先天的,尚未污濁,而各種妖魔人仙都是先天的道體,是修道的鼎盛時期。

    經過無數的歲月,先天靈氣早就不復存在了,現在所有的天地靈氣都是後天而已,在用靈氣洗滌肉身精進法力時都必須先經過煩瑣的轉化才能運用,實在是效率大打折扣。

    到了化精後就能轉化體內的精血,從而轉化成為先天之氣,此之為先天境界。

    煉氣又分為金丹和元嬰,傳說上古時期根本就沒有修煉元嬰的方法,而是直接生出元神。

    但現在卻不同,修道人苦修千載,所求無非是修出元神而已,有了元神可就算得上是長生了,元神不滅,仙人不死,雖然修道人不是仙人,但其元神卻擁有同樣的效果,元神不滅,可以再找個身體奪舍,至多千百年又可以參悟大道。

    修道修道,修的是道,修道先修德,修德先修心,這心就體現在元神上。

    在修道界有內秀的說,即指一個修道人可能身體並不出眾,修煉起來也是普普通通的,但一旦修出了元神後,一切就不同了,道行飛的精進,說是一日千里也不為過。

    對天地大道的參悟不是靠身體,而是靠元神,因為只有元神才能溝通天地,在田地間暢遊,在冥冥中摸索到那麼一絲的道。

    所以元神才是修道人的根本。

    而元嬰就是孕養元神的載體,其重要的程度不可言喻。

    煉神:孕神、化神、合神;

    修道高手指的就是修出了元神的修道者,修道者逆天奪命,雖是逆天而行,但卻又遵循著那一絲道的痕跡,緊遵天道自然,強求不得,一切皆有定數,一飲一啄莫不有因。

    元神既出就可以體道,相傳上古的大神通者莫不擁有毀天滅地的威能,這些大神通大威能又豈是天生的,還不是靠元神暗合大道,從而摸索出的那麼一點點規律罷了。

    人間修道者的極限就是合神,合神過了大天劫,只要能突破合神即為仙人,飛昇仙界,與天地同壽也已不是妄想。

    且說火靈老道一手提著正靈子,施展開縮地成寸,不消片刻就走過百里之地。

    茫茫然,斷背山綿延數千里,宛如一條缺頭的巨龍,正沉睡著。

    翠綠的碧葉間映射出一點陽光,斑駁雜亂,午後的陽光顯得異常的毒辣,本是西南之地,氣候炎熱,隱隱水汽籠罩著整個上空。

    一道灰影飛的穿梭在密林中,度極快,所過之處宛如清風拂月,不著一絲痕跡,端的詭異異常。

    離的近了,這才現這竟然是一個中年道士,其手中還提著一個憨厚模樣的小道士,中年道士神色嚴肅,並沒有放下小道士的意思,一手提著小道士,一幅舉重若輕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我的心神越來越不寧了,難道是師門生了什麼變故?四百年了,我九靈門又怎麼會有變故呢?莫不是師祖?看來要加快度了,小正子,師門有變,我們要趕快回去,駕御飛劍吧!」中年道士面色沉重,一把把手中的小道士給放了下來。

    正靈子一愣,只見面前的火靈子手掐一道靈訣,全身火紅的靈力膨脹,腳踏玄罡,口中唸唸有辭:「靈蒙初現,劍孕火靈,劍靈現,疾!」

    隨著咒語的落下,一股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整個山林方圓十丈之內都顯得炎熱異常。

    一道青色護罩緊緊的貼在正靈子的身上,這是化精期後才有的手段,靈力護罩。

    一把小巧的火紅色的短劍突兀的從火靈子丹田中飛出,迎風就長,直到長到兩尺大小,只見劍身氳氳之氣流動,劍身不停的顫動著,顯然是一把靈性十足的寶劍。

    小劍的出現使得方圓十丈之內的溫度再次升高,正靈子臉色隱隱有些紅,身上的靈力罩不停的閃動著,把一道道灼熱的空氣擋在外面。

    不過正靈子修為畢竟太低,師傅火靈子本是極為罕見的三昧火體,這種體質的人修煉火屬性道法,那進境是一日千里,而且在金丹大圓滿時甚至會擁有讓所有修道者都畏懼非常的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只有仙界的某些大神通者才會擁有,當然,師傅火靈子身上的三昧真火並不純,或者說只是最低階的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分為三種,第一種乃是混沌三昧真火,擁有焚燒萬物的可怕能力,即使是佛門的金剛不滅之身也難逃被焚燒的厄運,而且這焚燒是徹底的焚燒,就連元神都沒辦法逃出。

    只是現今還沒有聽說哪個大神通者能擁有這種可怕的靈火,傳說這種三昧真火無色無味,甚至沒有絲毫的熱度。

    第二種則是先天三昧真火,也是霸道異常,天下間除了少有的一些異寶材料能夠不被其焚化外,其他的抑是難逃厄運,傳說中三十三天外的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中的爐火便是先天三昧真火,此靈火呈淡白色,端的是厲害非常。

    第三種就是現在火靈子身上的後天三昧真火,可煉化許多的奇珍異寶,是人間修道界煉丹煉器的絕加靈火,火焰呈火紅色。

    第七章修道難三劫欺身(上)

    正靈子知道,這把小劍是師傅火靈子親自用自身的後天三昧真火日日淬煉上百年才煉製而成,其中所蘊涵的三昧真火可謂驚人,即使沒有故意釋放,正靈子那低微的修為也是抵擋不住的。

    無奈下,正靈子手掐靈訣,口中咒語念道:「玄天浩宇,神清妄道,劍孕靈初,玄青靈現,疾。」

    背後那古樸的劍鞘開始微微的顫動,一聲輕吟聲,一把青芒閃過,赫然是那玄青劍。

    火靈子輕輕看了正靈子一眼,全身不著絲毫痕跡。

    跳上劍身,整個人忽地化做一道紅芒,直衝上虛空。

    正靈子臉色淡然,手指輕輕的遙空一指,頓時,玄青劍上青光大現,一道淡淡的青芒罩在其身上,跳上飛劍,整個人也化作了一道青芒飛上了虛空。

    古人曾說飛劍於千里外取人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此誠不然。

    飛劍的飛行度確實是極快的,千里路途也就盞茶的時間,但要說千里之外取人級,這卻是需要極高深的道行修為了。

    不過對於飛行,飛劍確實是絕加的替代之物,金丹修道者還不能使自身的靈力化做雲朵,不過若是到達了元嬰期後,這將不再是問題。

    元嬰的靈力之強又豈是金丹所能比擬的。

    兩道虹光飛的向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度快若驚虹。

    斷背山頂,兩道虹光眨眼間便停了下來,轉眼間便顯出兩道身影。

    頭紮方天楫,身踩火雲劍,身披耀月星辰道袍,一雙青灰精鸞靴,臉色淡然,週身火紅色光芒時隱時現,好一個丰神俊朗,仙風道骨的出塵真人。

    在其身後,一個憨厚老實模樣的小道士垂手而立,一雙烏黑的眼睛深邃悠遠,宛如天上點點星辰,雖說一臉的憨厚模樣,但卻顯得沉穩大度,絲毫沒有其表面年齡上的輕狂。

    斷背山頂方圓有數十里,若是遠遠望去,只道是一山腹,卻沒想到山頂卻是別有洞天。

    「禁制還沒動過,應該沒有什麼事啊!」火靈子沉思著,心裡卻在默默的思量著。

    忽然間,本是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開始聚集著大量烏黑的烏雲,與此同時,在火靈子的感應中,這天地間也生了極為巨大的變化。

    隨著烏雲的聚集,天地間最精純的靈氣也都瘋狂的向烏雲飛去。

    而烏雲又好似一個無底洞般沒,無數的靈力投射進去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體積越來越大了,從剛開始的丈餘大小到現在的十長方圓,而且還在飛快的漲大著。

    一股天地間最古老亙古的氣息緩緩的籠罩在整個斷背山,驚起無數的飛鳥猛獸,毒蟲猛獸莫不顫顫巍巍,眼神中似有驚恐之意。

    而火靈子則是臉色猛變,大驚道:「不好,是天劫!」

    說罷,雙手猛掐一道靈訣,飛快的飛向虛空之中,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一塊巴掌大小的古樸令牌忽然從火靈子身上飛出。

    火靈子面色急切,一道靈訣打在令牌上,令牌猛的一震,輕微的顫抖起來,週身一片霞光散出,猛的開始旋轉起來。

    只見空無一無的空中忽然出現一絲金光,令牌忽然幻化到數丈大小,上面映著三個暗金滾燙大字:九靈辰。

    飛龍舞鳳,仙音陣陣,從中出現一道丈餘的金光大門,略微窺伺還可看見其裡面的陣陣仙家景物,實在是一個了不得的洞天福地。

    火靈子伸手一抓,輕輕的抓住正在毫光大放的就靈辰,不再猶豫,縱身飛向那道金光之門。

    正靈子也緊隨其後,只是臉色有些茫然之情。

    「天劫?怎麼會有天劫呢?看這威勢,我道心都快失守了,難不成是太師祖?」正靈子猛然的想到一種可能,臉色大變,只是神情中彷彿極為的複雜,有驚喜、不安、茫然,以及絲絲的擔憂。

    金光閃過,正靈子和那道金門已是消失不見了蹤影。

    天空依然在不斷的聚集著烏雲,一絲絲恐怖的電絲不斷的閃現著,天地之威以至於此。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雖然沒有到冬天,也沒有那潔白的雪晶,但各種鮮紅欲滴的花草卻是隨處可見,一陣陣奇香傳來,讓人一聞不禁精神一震。

    百蓮草、仙花果、三葉尖、四元造化果、紫竹花、阡陌草……

    各種奇花異草竟然就這麼隨意的生長在山腳下,飛禽猛獸也不時見到,和煦的微風,只是空中隱隱有一道灰白的光芒不時的閃現。

    莫不是這裡就是傳說中仙人道所,抑或是世外桃源?

    整個仙境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怕不是有千里方圓,周圍生有九座雄偉的山峰,一個個都高聳入雲,似要把那冥冥虛空給頂開。

    一層氳氳紫氣不斷的圍繞在九座山峰,九座山峰巋然不動,若是夜晚就可以看出這九座山峰竟然隱隱的對應著星空中某幾顆星辰,若是修道界的陣法大家一定知道,這九坐山峰所擺放的位置竟然形成了一個威力無比的九宮八卦陣。

    九宮者:乾、坎、艮、震、中、巽、離、坤、兌,共計九宮,不管是橫豎斜,三數合之為十五,暗合天數。相傳為姜太公所創,失傳數百年後被呂洞賓所得,傳於純陽弟子研習。

    九宮八卦陣,九為數之極,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數,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從此週而復始變化無窮。

    九宮八卦大陣歷來威力無窮,當年姜太公創出此陣後,立即讓西歧眾人領悟,在戰場上更是扭轉乾坤,威力無窮。

    九宮最厲害的便是一個變字,有了無窮的變化,尋常人進去倒也罷了,若是修道人進去,這樣由九座山峰來佈陣,縱使你有通天的修為,不死也得脫層皮。

    只是不知道這裡怎麼會有九宮八卦陣,而且是以幾座巨大的山峰來擺陣,莫不是那先天九宮八卦,又有如此大陣,只怕是有賊人覬覦也得好好的思量思量了。

    第八章修道難三劫欺身(中)

    兩道身影正飛的往乾位上的山峰飛去,度快落驚虹,揚起一路的煙塵。

    離得近了,卻現山下依然是有了六個道人,都是一樣的打扮,月白的道袍,腰間緊束盤龍金絲帶,頭挽方天稽,腳登青灰精鸞靴,一樣的飄然出塵,若是有凡人見此,還不大呼神仙。

    其中為的是三個老道士,手持佛塵,週身流轉著一股青氣,時隱時現,遠遠望去三道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單薄的身體站在那兒卻有如三座頂天巨峰,莫想移動半分。

    火靈子這時也顯出了身形,只是神色間有些不自然,偷偷的望著為的一個老道,嘴角微微的**,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又硬是沒說出來,實在是說不出的尷尬。

    而正靈子則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著,絲毫不敢有越禮的地方,說來也是,正靈子是九靈門現今最小的弟子了,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其長輩。

    眼前的山峰高聳入雲,抬眼望去,三個金顫顫的大字時隱時現,一股古老的氣息從山峰間傳出,彷彿是來自亙古的記憶一般,蒼涼又孤寂。

    「天靈峰。」

    正靈子知道這是太師祖真靈子所修煉的地方,此山也名為天靈峰。

    這便是那傳說中消失於四百年前的九靈門麼?

    確實,這裡就是九靈門,封山至今足足有四百年有餘,甚至現在的修道界都快把這個有著獨特的收徒風格的門派給忘了。

    這天靈峰其實並不是一座真正的山峰,而是一件法寶,準確的說是法寶的一部分。

    九座山峰其實就是當年九靈門赫赫有名的法寶:九靈峰,乃是九靈門祖師天靈真人偶然得之,並且參悟到大道,從而羽化而去,在人間也傳承下九靈一脈。

    九靈峰有九座山峰,分別是:天靈峰、地靈峰、玄靈峰、黃靈峰、日靈峰、月靈峰、乾靈峰、坤靈峰、垠靈峰,作為一個鎮派的法寶,自然是攻守皆備,只是正靈子沒看到過九靈峰的威力,也實在不清楚九靈峰到底有多大的神通。

    九靈門一脈收徒僅限於九個,在九靈門只能有九個正式的弟子,決不能多收弟子,這是由開山祖師天靈子親自定下的規矩,至於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九靈門每個弟子分別在一座山峰上修煉,也可以控制一座山峰的某些威能,像天靈峰是歷代九靈門輩分最長的宗師的修煉場所,而地靈峰則是掌門所在,正靈子輩分最小,居住在垠靈峰上。

    卻說為的三個老道見到火靈子兩人,但卻沒什麼表示,倒是其身後的三個中年道人微微的稽,然後眾人就緊緊的盯著天空。

    烏雲已經膨脹到百丈大小,當真是遮天蓋地,方圓千里之地都變得昏昏暗暗,其間電閃雷鳴,威勢好不驚人。

    淡淡的望了眾人一眼,為的道人,也就是九靈門現任宗主玄靈子,火靈老道的師傅,略微有些焦急道:「各位還是隨我一起上山吧!今天師伯突然傳訊給我,讓我召集眾弟子立即前往天靈峰,不過……」說罷還大有深意的狠狠瞪了火靈子一眼。

    火靈子微微的縮了縮脖子,縱然是金丹大圓滿的高手,一顆道心更是堪比鐵石,但在玄靈子的一瞪之下也是微微的臉紅。

    若問人世間什麼最大,神州人會毫不猶豫的說:祖宗最大。

    祖宗也可說是長輩,在長輩面前縱使修為通天,那也是小孩子而已,火靈子的表現顯然沒能逃過眾人的眼睛。

    玄靈子旁邊一道人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好了師兄,等師伯的事了後再來處理火靈子吧!看這天劫的威勢,恐怕是有些勉強,」

    此道人正是玄靈子的師弟虛靈子。

    見師弟也已經說話,玄靈子也不再糾纏,臉色一正道:「嗯,火靈子的事等以後再說,爾等還是隨我一起上山吧!」

    為的三個道人腳下忽然升起三朵青色的雲朵,呈橢圓行,邊有角,看其似真似幻,很顯然是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道者才能凝結出的代步雲彩。

    三個道人輕輕的遙天一直,頓時三朵青雲慢慢的升起,衣袂飄蕩,神采飛揚一派仙風道骨,宛宛如那即將乘雲直上九重天的羽化仙人一般。

    青雲直上三千尺,醉罷扶搖九重天。

    梁陶宏景:大道金丹,中出神體,朝霞晚霧,蓬鬆浩宇,孕嬰得神,大道爾!彩雲若霞,可乘雲,可妙法,此為**爾!

    卻說三人已然是乘雲直上,後面的人自然也就紛紛跟隨。

    其後又有兩道人腳下凝聚成青色浮雲,只是青雲太過虛幻,宛如一團白霧,想是道行沒前三個道人精深的緣故。

    兩人也乘雲直上,火靈子眼神有些閃爍,臉上流露出異樣的神色。

    火雲劍玄在半空,輕微的輕鳴著。

    「木師兄,看金師兄和水師兄已然是穩穩的到了元嬰期,已經能夠乘雲了,不知何時我才能再進一步,進入那元嬰之境,從而感受乘雲的暢快啊!」火靈子神情有些落寞,言語間滿是蕭索。

    對面一瘦削中年道士神色也是落寞,不過還是淡然一笑道:「師弟莫要灰心,想師弟才修道五百年不到,現在已經是金丹大圓滿了,而愚兄卻是甚是愚笨,修道整整七百年卻依然停留在金丹大圓滿上,水師弟都已經踏入那元嬰之境,得以享受那乘雲直上九重天的暢快,哎!想必愚兄這輩子確是很難進階了吧!當真是天道無情!」

    火靈子望了望同是苦澀神情的木靈子,心中一動。

    「哈哈哈哈,師兄也莫要灰心,想我等修道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修道者當無所畏懼,上可頂天下可立地,豈可就這樣頹廢。大道五十,遁去的一,只餘四十九,天道之下尚有一絲變數,機緣巧合下想必我等進軍元嬰也不是奢望,我九靈門下又豈是畏懼之人。說不定此次就是我等的一個機緣,合神大天劫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別提在一旁細細的感受了,想必師祖也是有意給我等一個機緣吧!」火靈子挺了挺胸,一陣龐大的信心從心中升起,就連木靈子也似乎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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