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籐正健的聲音不大,語氣平淡,彷彿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可是,這句話無疑是重磅炸彈,直接炸的伊籐家族的在場的成員啞口無言了。
伊籐家族的其他成員,連議論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心裡很明白,伊籐秀的死必然與家主伊籐正健有關了。
臨死之前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部轉移到了伊籐正健的名下,這意味著什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伊籐秀的死有蹊蹺了。
「我說出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伊籐正健又淡淡的說道:「畢竟,伊籐秀是剖腹自盡的,而他在臨死之前把名下的資產轉移到我手裡,我覺得有必要對大家說清楚,不要讓大家誤會。」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
伊籐正健越是這樣說,伊籐秀的死因也就越顯得蹊蹺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伊籐秀都已經死了,這已經是事實了。伊籐秀這一支系,雖然是伊籐秀為主,可伊籐家每次召開會議,伊籐秀這一支系還是有其他成員參與的。
此時,伊籐秀這一支系的一個成員所關心的,就是伊籐秀名下的資產了,畢竟,伊籐秀作為他們這一支系的主心骨,他的資產對這一支系來說是相當重要的。
「我有一個問題。」這個傢伙站起來,問道:「伊籐秀把名下的資產轉移到家主的手裡,有沒有什麼別的交代?」
伊籐正健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還是會給伊籐秀的家人一個交代的。」說完這話,伊籐正健喊進了岡本,讓岡本派人去把伊籐秀的家人給接過來。
時間不長,伊籐秀的兒子和老婆就被接到了伊籐家,出現在了伊籐家族一眾成員的面前。伊籐秀才剛剛剖腹自殺,舉行喪禮還得停一兩天,現在接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過來,拿出自己做家主的態度,倒也不算做的過分了。
不過,伊籐秀的老婆卻是一直哭哭啼啼的,伊籐正健安慰了幾句,等她停止了哭泣,才開口說道:「伊籐秀死前把名下所有的資產轉移到了我的手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交代。不過,我作為家主,還是要對這些資產表態的。
這些資產,我是不會侵吞的。不過,暫時由我保管是必須的,你們母女的一應花銷,會從利潤裡面支取。以後,家族召開會議,按照家族的規矩來,子代父參加。不管怎麼樣,伊籐秀這一支,永遠是伊籐家的成員。
至於這些資產,最終還是歸還你們家,等我從家主的位子上退下來,這些資產會原封不動的回到你們母子手裡。」
聽到伊籐正健這話,伊籐秀的老婆又哭了起來,泣不成聲的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伊籐正健擺了擺手,岡本立刻上前,護送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離開這裡了。
伊籐正健這番舉動,更讓在座的伊籐家族的成員心裡揣測不已了。這番話的重點只有一句,就是伊籐正健必須暫時保管伊籐秀轉移到他名下的資產,這裡面的問題可就大了去了。這說明伊籐秀的自殺是有原因的,而且,即使查明了伊籐秀自殺的原因,恐怕家主也是站在道義這一邊的。
伊籐秀到了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同時浮現在伊籐家族的所有成員腦海裡。
接下來就沒什麼重要的問題了,就是關於伊籐秀喪禮的事情了。不過,這些都不用伊籐正健操心,自然有伊籐秀這一支系的人去操辦。
不過,作為家主的伊籐正健,還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能落了伊籐家的面子。
伊籐家族的這些成員,離開之後,開始各自給交好的成員打電話,在電話裡或者見面談及了伊籐秀剖腹自盡的事情。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安排人秘密調查伊籐秀的真正死因了、不過,事情很快就有了風聲,等到兩天之後的伊籐秀的喪禮的時候,這個風聲基本已經被證實了,那就是伊籐秀動手燒了自己的兩個場子,企圖挑起伊籐家族與渡邊家族的火拚,從而想要搶奪家主的位子。
這個消息被證實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伊籐秀的喪禮之上,每個伊籐家族的成員,看向伊籐正健這個家主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
尤其是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見到伊籐正健,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顯而易見的一件事情,只要伊籐正健樂意,隨時可以把他們母子二人踢出伊籐家族。伊籐秀的老婆不愧是在家族裡呆的時間夠久,在伊籐秀入土為安之後,立刻當著伊籐家族一眾成員的面,讓伊籐秀的兒子給伊籐正健這個家主跪了下來。
除了表達自己的謝意之外,伊籐秀的老婆讓自己的兒子向伊籐正健表態,以後家族裡的事情他會參與,並且以家主的意見為自己的意見。
這番行為,著實是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不過,在場的伊籐家族的成員,卻是沒有一個有嗤笑他們母子的意思,家主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厲害,他們從心裡感到了害怕。
對於伊籐秀的老婆這番舉動,伊籐正健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檔案袋,叮囑她回家之後再看,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檔案袋裡面的東西。
伊籐秀的死因,雖然說是被證實了,可卻是沒有任何證據出現,只是那個風聲被越穿越盛,並且有些蛛絲馬跡的佐證而已。
伊籐正健在伊籐秀的喪禮上拿出的檔案袋,裡面會是什麼,大多數人已經猜到了。不過,當著家主的面,他們是絕對不敢放肆的。
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回到家裡之後,打開了檔案袋,裡面除了照片,還有一張碟片,照片是伊籐正健之前給伊籐秀看過的,碟片裡面的內容,自然就是那段錄像。
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在看過這些證據之後,立刻把照片和碟片銷毀掉了。伊籐正健的用意,他們也明白了,伊籐正健沒有把這些證據公佈,而是私底下給了他們母子二人,這是保全了伊籐秀的臉面。
不管伊籐秀的死因的風聲傳的再怎麼厲害,只要伊籐正健這個家主不點頭,永遠也無法給伊籐秀戴上背叛家族,想要奪位的帽子。這一點,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是不可能不明白的。
況且,伊籐秀的資產,伊籐正健也已經表態過了,只是暫時保管,以後還是會還給他們母子,這也等於是給他們母子吃了一顆定心丸。
畢竟,伊籐秀的兒子還年輕,這些資產早晚會回到他的手裡的。
伊籐家族的其他成員,已經有人沉不住氣,想要知道檔案袋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其實,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大多數人都已經猜到,只不過是想親眼見到這些東西而已。不過,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是絕對不會讓裡面的東西被人看到的。
伊籐正健也適時的做出了一些舉動,狠狠訓斥了一番幾個找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討要檔案袋裡面的東西的傢伙。
伊籐秀的老婆和兒子越是對檔案袋裡面的東西諱莫如深,就越是肯定了外面的傳言。這一下,所有伊籐家族的成員都沉寂了,因為家主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厲害了一點。不動聲色就剷除了伊籐秀,關鍵是連帶伊籐秀這一支系也不成氣候了,因為這一支系的大多數資產,都是伊籐秀的,伊籐秀做為這一支系的領頭人物毀了,這一支系也就不成氣候了。
肖逸雲和伊籐洋子全程參加了伊籐秀的喪禮,這幾天以來的情況,兩人也密切關注著,看到現在這種狀況,肖逸雲和伊籐洋子同時鬆了口氣,事態不僅僅被伊籐正健給控制住了,而且還在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至少,短時間內,絕對沒有人敢再挑釁他這個家主的威嚴了。
「你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伊籐正健站在伊籐家的院子裡,對肖逸雲和伊籐洋子說道:「事態已經控制住了,而且,後續我也會很好的控制住的。」
伊籐洋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肖逸雲想了想,說道:「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我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伊籐正健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書房,岡本亦步亦趨的跟在伊籐正健的後面。
「不要掉以輕心,既然已經動用了你手裡掌握的力量,就徹底放開吧。」伊籐正健邊走邊對岡本說道:「這次算是恩威並重,下一次,就只有威,而沒有恩了!再有人試圖挑釁我,我會讓他死的很難堪。」
「是。」岡本點了點頭,說道:「就怕他們聯合。」
「不會。」伊籐正健不屑的說道:「只要他們想坐上家主的位子,就一定不會有真正的聯合,家主的位子只有一個,我在位子上,他們還好謀算這個位子。一旦這個位子空缺出來,伊籐家族必然是大亂,他們很清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