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幕又一幕,沒完沒了的戲。只是,每一場戲,其實都是有必然的聯繫的。就像是今天一樣,陳大火和程飛就是演了一齣戲。可不得不說的是,兩人的演技都是實力派的,沒人會懷疑今天這齣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雖然只是演戲,可戲中卻並不僅僅只有陳大火和程飛兩人,還有一些群眾演員,抱著一些特殊的目的存在著,這些群眾演員,當然就是余浩的那些小弟。
陳大火回到自己的地盤,幾乎是毫無任何遲疑的打電話約了肖逸雲他們三個過來。
「砰」的一聲響,陳大火重重一拳捶在自己辦公桌上,震得辦公桌上的筆筒顫動,差點就倒在辦公桌上。
「這個余浩,簡直是欺人太甚了。」陳大火一臉怒容,說道:「竟然還想著今天對我下手,如果不是咱們知道程飛被他給控制了,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肯定得著了他的道。」
肖逸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好了,陳哥也別生氣了,既然戲已經演完了,咱們也該等著結果出來了。不過,醜話咱們可得說在前面,陳哥,如果你太衝動了,導致有什麼不好的局面出現,可怨不得我們沒幫你。」
蒲逸飛在這個時候接口說道:「是啊,陳哥,不管余浩到底怎麼對你,總之就一個目的,想要逼你對沙河幫出手,還是主動出擊,如果你壓不住怒火,真做出了什麼不理智的舉動,後果可是難以想像的。」
陳大火點了點頭,說道:「我懂!」說完這話,陳大火大手一揮,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的事情,我不能再主動做什麼了,咱們去喝酒,就當是戰前總動員了。」
火鐮幫的老大陳大火遇襲的事情,似乎就這麼塵埃落定了,陳大火去沙河幫討要說法,程飛證明那兩輛鏟車不是他的。
這個消息,很快就被道上的眾人所知道了。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小弟是肖逸雲他們散播出去的。
不過,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有另外一個消息傳出來了,那就是陳大火在登門跟沙河幫的程飛討要說法的時候,是帶槍過去的,還用槍頂在了程飛的腦袋上。
陳大火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跟肖逸雲他們喝酒吃飯。
「余浩的動作蠻快的。」陳大火接完電話,放下筷子之後說道:「已經有消息傳出來了,說我是帶槍去的沙河幫,還用槍頂在了程飛的腦袋上。」
「你真這樣做了?」田小虎吐出一根魚刺問道,隨即說道:「這魚做的不錯。」
陳大火笑了笑,說道:「是有這事,但是事情的真相卻不是這樣的,而是余浩那些小弟想要對我們下手,我亮出了槍,程飛主動上前,拿起我小弟的手,自己把腦袋湊到了槍口上,還很囂張的讓我的小弟開槍。」
肖逸雲擺了擺手,說道:「陳哥不用回答他這個白癡的問題!而且,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也沒人知道,只有你和程飛作為當事人清楚。余浩所要做的,不過是在造勢而已,他在挑毛病,陳哥光明正大的登門討要說法,帶槍過去是沒問題,但是拔出槍來,就有問題了。他是在這上面做文章。」
聽到肖逸雲這話,蒲逸飛默默點了點頭,卻是什麼也沒說。
陳大火想了想,說道:「我要不要把程飛準備對我下手的話給傳出去?」
「當然要。」肖逸雲笑著說道:「事情越亂越好,越讓人看不明白,才越有火拚的機會,不出所料的話,陳哥這個消息傳出去,余浩會散播消息,說陳哥在撒謊的。」
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四個人聯手了。
余浩的下一步舉動,根本就沒超出他們四個的預料,陳大火散播出那個消息之後,沙河幫這邊,也傳出了消息,說陳大火是在撒謊,程飛主動給陳大火打了電話,帶他去沙場檢驗他的鏟車,根本就是很有誠意的說明陳大火遇襲不是沙河幫所作所為。
但是,陳大火卻咄咄逼人,甚至是拔槍相向。
一時之間,道上關於陳大火遇襲,去沙河幫登門討要說法的事情,可謂是謠言滿天飛,大家都成了不明真相的觀眾。
不過,這並不妨礙大家做出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這種跡象,完完全全就是火拚的前奏。
一晃就是兩天的時間過去了,自從那天一起吃過飯以後,陳大火跟肖逸雲他們三個雖然偶爾通電話,但是卻沒有再見面。一切都已經很清楚了,就沒有必要再有任何的動作了,陳大火按捺著性子在耐心的等待著,因為余浩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而陳大火,心裡也壓著一股子火氣以及仇恨,在等著跟余浩的人火拚的那一刻。
這一天晚上,余浩再次出現在了沙河幫的地盤,跟程飛見了面。
「跟我說說,陳大火那天來找你要說法,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要詳細一點。」余浩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道:「仔細想想,時間長一點不要緊,我可以等。」
程飛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但是卻沒有多問,而是點燃了一支煙,默默的吸著,臉上的神色也慢慢變成了一臉思索的樣子。
良久,程飛開口了,真像是余浩所說的,詳詳細細的把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對余浩說了一遍。
余浩聽完之後,一臉不置可否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其實,那天所發生的事情,余浩早已經知悉,是他的小弟告訴他的,也是相當詳細的,今天程飛所說的,跟他的小弟所說的是一樣的。
唯獨有一個程飛沒說的地方,就是他上了陳大火的車去的沙場。
余浩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程飛,你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地方?」
「遺漏?」程飛莫名其妙的說道:「沒有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
「你怎麼去的沙場?」余浩直接問道。
「坐陳大火的車子。」程飛乾脆而利索的回答。
余浩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那你剛才怎麼沒說?」
「我坐他的車子去的沙場又怎麼了?」程飛愕然說道:「當時陳大火讓我坐他的車子去沙場,我能說什麼?如果我不坐他的車子去沙場,豈不是顯得我心裡有鬼?你當時吩咐我的事情,是去了沙場,證明不是我的鏟車襲擊的陳大火之後,才把事情鬧僵!」
聽到程飛這話,余浩沉默了。
程飛一臉這才回過味來的表情,問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余浩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只是有點奇怪,陳大火怎麼還這麼沉得住氣?」
「我本來就覺得你的辦法行不通。」程飛低聲說道。
「哦?這話怎麼說?」余浩一臉好奇的神色問道。
程飛直接說道:「你看啊,我都證明不是我的鏟車襲擊的他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對我下手?」
「你想錯了。」余浩說道:「關鍵不在這,而在我們指摘陳大火說謊,就是拿槍頂在你腦袋上的那事,這其實是在冤枉陳大火,按照常理來說,陳大火是不會蒙受這種不白之冤,肯定要跟你掰扯清楚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保持沉默了,我實在是有點想不通,他怎麼會任由這種消息在道上滿天飛的。」
程飛攤了攤雙手,說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陳大火啊陳大火,你這樣忽然停住了腳步,讓我很難做吶。」余浩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看來,這次要我們主動一點了,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
聽到余浩這話,程飛問道:「你打算對陳大火下手了?」
「暫時還不確定。」余浩笑了笑,說道:「你等我的消息吧。」說完這話,余浩起身離開了這間辦公室,穿過嘈雜的環境出了場子,上了自己的車,直奔自己的地盤而去。
「準備對陳大火動手。」余浩上車說道:「另外,叮囑一下場子裡面的小弟,看好程飛,絕對不能讓程飛跟任何人有來往。」
余浩的小弟答應出聲,立刻按照余浩的吩咐行事了。
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余浩卻是拿出了一份電話清單,這是程飛的電話清單,這段時間以來,程飛的通話全部在余浩的掌握之中,而這些電話,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可疑的。甚至是,這陣子程飛連電話都不打一個了。
「到底怎麼回事?」余浩狐疑的自言自語著,有些想不通陳大火為什麼會蒙受這種不白之冤了。
對於程飛,余浩其實並不怎麼放心的,可程飛的行蹤在他的監控之內,電話也在監控之內,程飛根本沒有跟外界聯繫的可能。
唯獨有一個可能,就是程飛坐陳大火的車子去了沙場,可程飛那番說辭,以及他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像是在撒謊!
「大哥,什麼時候對陳大火下手?」駕車的小弟問道。
余浩看了這個小弟一眼,說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沒個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