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逸飛和陳大火在得知了肖逸雲給他們的消息之後,一心想要查清楚沙河幫到底怎麼回事,
可是,就像是道上其他人一樣,蒲逸飛和陳大火雖然跟沙河幫挨著,可卻也是老死不相往來,如果貿貿然派人到程飛的地盤去,恐怕極為容易會被察覺,到時候可就適得其反了,
一時之間,蒲逸飛和陳大火也沒了什麼好主意……
肖逸雲自從那天去了陳大火的地盤,告訴了陳大火和蒲逸飛這個消息之後,就不再關注這件事情了,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肖逸雲也是束手無策,查不查這件事,就要看蒲逸飛和陳大火的警惕性如何了,
反倒是田小虎,在那天之後,給肖逸雲打過好幾次電話,詢問這件事情的進展,肖逸雲只說讓田小虎安心等待,反正他們兩個去調查這件事不太妥當,也只能是看蒲逸飛和陳大火的了,
伊籐香在這幾天又來了天海一次,與林洛英再次交易新貨,林洛英收到新貨以後,很快就著手再次出貨,
可以說,這幾天,天海道上似乎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各忙各的,各不相干,各自賺錢,一片和諧的景象,
只是,在這份平靜之下,到底有沒有暗流在湧動,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飛這陣子很煩,手下小弟被抓了個差不多,剩下幾個沒進去的,也不敢露面了,當然,這也是程飛的命令,給了他們一些錢,讓他們出去躲一陣子,畢竟程飛的小弟都是案底纍纍,一旦被抓住,不容易撈出來,
平時的時候,問題也不大,即使進去了,無非是多花點錢的事情,就怕碰上嚴打,一旦在這種情況下被抓,很難撈出人來,
現在的情況雖然不是嚴打,可比嚴打也好不了多少,發生了那麼大的槍案,警方行動連連,道上人人自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程飛的小弟被警察幾乎給一鍋端了,豈能不讓程飛煩惱,
不僅僅是如此,程飛此時還面臨巨大的壓力,這壓力來自於他抗拒不了的人物,
昏暗的燈光下,程飛坐在吧檯處,喝乾了酒杯裡的威士忌,冷冷的看了一眼四散在場子裡的看場的那些小弟,
這些小弟不是程飛的人,而是余浩的人,這個場子已經被余浩控制了,就連程飛,也被余浩給控制了,余浩表面上說的倒是挺好,為了程飛的沙河幫不潰散,抽調一些人來程飛維持現狀,
這種鬼話,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但是,程飛卻偏偏無奈,不得不接受對方的「好意」,
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程飛現在的情況,卻是在自己的地盤內,也不得不低頭了,
「再給我來一杯。」程飛把空酒杯推給了眼前這個陌生的調酒師,不僅僅是場子裡面看場的小弟,就連調酒師這種工作人員,也都已經全部換掉了,
換句話說,這個場子目前表面上看起來是程飛的,可骨子裡面已經徹底改頭換面了,
調酒師沒有說話,接過程飛的空酒杯,給程飛倒了一杯威士忌,之後推到了程飛的面前,輕輕敲了一下吧檯的桌面,
程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驚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這個調酒師,這個年輕的調酒師卻是沖程飛笑了笑,做了一個伸手示意的姿勢,示意酒已經給程飛添上了,
程飛的目光轉而看向了酒杯,卻發現透明的酒杯裡面是琥珀色的酒液不假,但是琥珀色的酒液下面卻有著一張白色的紙條,
程飛的目光迅速看向了這個調酒師,但是這個調酒師卻像是沒事人一般,自顧自的用潔白的毛巾擦拭著已經很乾淨的酒杯,根本看都沒看程飛一眼,
程飛四下看了看,此時時間並不太晚,客人還不算多,看到沒人注意自己,程飛端起酒杯的同時,順手把紙條給收進了手心裡,之後仰頭喝乾了酒杯裡的酒,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看到程飛這個樣子,散落在四周看場子的小弟,全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自從他們被派到這裡看場子,程飛每天都是這個德性,坐在酒吧的吧檯處喝酒,一直喝到伶仃大醉,而後第二天醒來繼續喝,每天都是這麼醉生夢死,
程飛進了洗手間,只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字:今晚十點,酒吧西側公園假山見,
這家酒吧西邊不遠處有一個不大的公園,公園中間的位置是一座假山,這個地址倒是沒錯的,關鍵是,到底是誰約自己見面,
就在這個時候,衛生間的門發出一聲響,程飛趕緊把紙條扔進馬桶,而後按下了沖水開關,把紙條給衝進了下水道,
程飛洗了把臉之後出了衛生間,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九點了,再次走回吧檯處坐下,目光卻是經常性的看向眼前這個陌生的調酒師,
調酒師工作很認真,對程飛的目光根本就是無視,
程飛不由得推過自己面前的空酒杯,說道:「再給我來一杯。」
調酒師笑了笑,再次給程飛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程飛的面前,說道:「程哥,再喝可就要醉了,人醉了腦子就不清醒了。」
聽到這個**師的話,程飛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仰頭喝乾了酒杯裡的威士忌,轉身搖搖晃晃的朝酒吧外面走去,
這裡畢竟還是程飛的場子,沒人會要求他結賬的,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場的兩個小弟攔住了程飛,很客氣的問道:「程哥,你去哪。」
「餓了,去吃點東西。」程飛帶著滿身的酒氣說道,
「程哥喝多了不安全,還是派兩個兄弟保護程哥吧。」其中一個小弟很客氣的說著話,招手喊過來兩個看場的小弟,
程飛頓時怒了,一把撕住對方的領子,說道:「你***算什麼東西,這裡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場子,我***再怎麼說也是沙河幫的老大,你們算個球,不就是余浩手底下的走狗,老子要去吃點東西還***派人跟著,信不信我把余浩幹的好事給捅出去,大不了大家來個魚死網破。」
被程飛這一通怒吼,看場的這個小弟倒是沒動氣,只是掰開了程飛的手,把程飛給從場子裡帶了出去,畢竟,場子裡面還是有些客人的,不少人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這裡,
「程哥別動怒,我打個電話問問。」這個小弟說著話,撥通了余浩的電話,走到一邊去通話了,最主要的,是向余浩匯報剛才程飛所說的最後那句話,就是魚死網破的那一句,
很快,這個小弟走了回來,把電話遞給了程飛,說道:「浩哥要跟你說話。」
程飛很不耐煩的接過電話,說道:「喂。」
「呵呵,怎麼了,老弟,犯得著跟我的小弟發火嗎。」余浩在電話那邊笑呵呵的說道,
程飛立刻說道:「余浩,我不管你打什麼鬼主意,我***受夠了,我餓了要出去吃點東西,你的小弟還要跟著我,你這算什麼意思,囚禁我,如果你真準備這樣做,我不介意來個魚死網破,大不了我把這事給捅出去。」
「下面人不會做事。」余浩依舊笑著說道:「你別動氣,我已經訓斥過他們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以後他們都不會阻攔的,不過,你最好是跟我的小弟說一聲去哪了,需要多長時間,現在你的情況可是很特殊的,這要萬一被別人知道你的處境,你可就危險了,你消失了,沙河幫可就真的消失了。」
余浩這是讓了一小步,不過,程飛已經很滿意了,比起之前看的他那麼嚴,讓這一小步已經很不錯了,
「我就是去吃點東西,最多一個小時回來。」程飛不耐煩的說道:「公園西邊就有大排檔,我去那吃東西去。」
「好,知道了,你把電話給我小弟吧。」余浩說道,
程飛把電話給了余浩的那個小弟,那個小弟聽了幾句,就招呼其他小弟回了酒吧,
程飛這才漫步走向了公園那邊的方向,只是,程飛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有一個余浩的小弟從酒吧出來了,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遠遠的能看到程飛一直在朝前走,
很顯然,余浩對程飛絕對不會那麼放心的,
公園那邊的確是有個大排檔,程飛到了地方之後,找了一個攤位坐下,點了幾道菜,又要了幾瓶啤酒,坐下繼續喝了起來,與酒吧不同的是,在這裡是邊吃邊喝,而不是坐在那裡干喝酒,
看到程飛真的是來吃東西,跟蹤的那個小弟,一個電話打了回去,聽了幾句之後,這個小弟遠遠的蹲在了路邊的樹下,不用問,電話那邊的命令肯定是要他一直盯著,直到程飛吃完東西回去,
時間不長,程飛幾瓶啤酒下肚,似乎是有些憋不住了,站起來四下望了望,轉身走進了花園裡面,
大排檔緊挨著公園,附近又沒有廁所,可想而知,這個公園必然被當做了天然的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