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雲和田小虎都沒有打雷火幫主意的想法,不過,他們真的要調查這個小幫派覆滅的真正原因的話,不可避免的會觸及到雷火幫的余浩,余浩僅僅是雷火幫的一個堂口,而他的堂口地盤則是比肖逸雲的雲英會,田小虎的雷火幫都要大,
可想而知,他們要是真的這麼做了,完全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一旦被余浩察覺,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雖然徐懷水一直主張保持道上的平靜,讓大家都有錢賺,可是,當別人把手伸過來,觸及到雷火幫的時候,徐懷水則一定會以雷霆手段予以還擊,
當然,由於雷火幫目前的實力,沒人敢這麼做,
田小虎沉默了,他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肖逸雲的膽量,一直以來,田小虎對肖逸雲的膽量都是有一個估計的,什麼事他敢做,什麼事不敢做,田小虎認為自己能猜個**不離十,這一次,田小虎告訴肖逸雲這件事情,不過是想提醒肖逸雲注意一下而已,
可沒想到,肖逸雲竟然直接提出了要調查這件事情,
「怎麼,你怕了。」肖逸雲看到田小虎沉默,不由得笑著說道,
雖然肖逸雲沒有取笑田小虎的意思,可在田小虎看來,肖逸雲臉上的笑容,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
「誰說我怕了。」田小虎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說道:「只是這事相當困難,我們兩個不好做而已。」
肖逸雲鄙視的翻了翻白眼,田小虎明顯就是慫了,還在這裝硬漢,
「怎麼難做了。」肖逸雲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咱們又不跟他明刀明槍的幹,只是調查一下這件事情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被余浩控制的小幫派是沙河幫。」田小虎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想到沙河幫的地盤,得穿過陳大火和蒲逸飛的地盤,而且,余浩的地盤跟沙河幫的地盤根本就不相連,這事亂七八糟的,難以下手啊。」
沙河幫雖然叫這個名字,可卻是並不挨著河流之類的,只是因為這個幫派是販賣沙子起家而已,
天海很早之前有一條河流穿過沙河幫的地盤,而且河流寬度夠大,只是因為自然環境的改變,河流改道而乾枯了,之後這條河流被掩埋,
很偶爾的情況下,沙河幫的老大程飛發現了掩埋在地下的大量河沙,繼而通過各種手段承包了不少土地,挖掘下面的河沙,成立了一個沙場,
久而久之,程飛手底下聚集的打手越來越多,乾脆也就成立了沙河幫,只是,這種幫派實在是沒人看在眼裡,畢竟,只是靠著挖掘地下河沙為主要財路,一旦河沙被開發挖掘乾淨,這個幫派遲早面臨解散,
雖然陳飛這幾年也在嘗試轉型,靠沙場的利潤開了幾家場子,可因為地處有些偏僻,實在是沒什麼利潤可言,別說賺錢,不賠本都是好的,儘管如此,程飛還是養著大批的手下,就只有幾個場子和一個沙場,養了七八十人還多,
程飛倒也對自己的情況十分瞭解,擔心自己勢力太小,會被人給吞併,所以,他養的這些小弟,不僅僅是一個個案底纍纍,還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逼急了眼,什麼事都幹的出來,所以,道上的人對程飛基本上都是很不齒的,更不屑跟這種瘋狗一樣的人起衝突,畢竟,誰都不想被瘋狗咬一口,
正是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程飛倒也活的逍遙自在,可沒料到竟然會被警察給一鍋端了,
「程飛這人,我不太瞭解,你對他瞭解嗎。」肖逸雲看著田小虎問道,
田小虎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瞭解,沒跟這人打過交道,但是聽聞這傢伙脾氣挺火爆的。」
頓了一頓,田小虎又補充道:「對了,還記得上次我們因為新貨的時候被徐懷水給聚到一起嗎。」
「記得,怎麼了。」肖逸雲狐疑的問道,
田小虎笑了笑,說道:「那次就沒有程飛,而且沒有人表示對此有什麼異議,可想而知,不僅僅是徐懷水不拿他當道上的同仁看待,就連道上的同仁,也不把他看做是一類人的,這種人,你覺得誰會跟他有聯繫,我估計道上的同仁,跟他都沒什麼交集。」
肖逸雲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田小虎在這個時候遞給肖逸雲一把腰子,說道:「來,吃點這個補補,看你最近面色蒼白,必然是房事過多導致腎虛了,年輕人,注意不要操勞過度啊,se是刮骨鋼刀,沒有梨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田小虎明顯是在岔開話題,跟肖逸雲開玩笑,
肖逸雲笑了笑,說道:「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神棍了。」
「胡扯,我哪裡是神棍了,分明就是中醫。」天嘯笑著說道,舉起啤酒杯跟肖逸雲碰了一下,走了一個,
肖逸雲吃著烤好的腰子,思緒卻是飛遠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嘿嘿一笑,說道:「其實吧,這事對我們影響並不是很大,或者說對我們的威脅還不這麼大,但是對某些人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嗯,什麼意思。」田小虎看到肖逸雲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禁問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沒打什麼壞主意。」肖逸雲依舊還是那副笑容,說道:「這事陳大火和蒲逸飛知道了嗎。」
「應該不知道吧,我估計沒幾個人知道。」田小虎說道:「我還是因為一個小弟前兩天犯了點小事被關進去,我把他撈出來才知道這個消息的,他跟程飛的不少手下被關在了一起,之後程飛去看守所看過那些小弟,後來程飛那些小弟回到倉裡聊起來,我那個小弟才知道了這麼多消息。」
「當著你小弟的面,沙河幫的小弟也敢說這些。」肖逸雲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問道,
「一個倉裡那麼多人,他們進去就稱王稱霸了。」田小虎笑道:「本來就是一群沒什麼素質的傢伙,滿嘴跑火車,什麼都朝外噴,我那個小弟又機靈,一看他們那麼多人,立刻裝的老實巴交的,他們不以為意的,而且,據我那個小弟出來說,他們還在指望程飛撈他們出去,我看這事懸了。」
肖逸雲聽的皺起了眉頭,說道:「既然程飛都被控制了,按照道理來說,程飛跟他的小弟說了這些,他的小弟應該很沮喪才對,怎麼反而會指望程飛撈他們出去。」
「這誰知道。」田小虎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一群沒素質的癟三而已,我可不想跟這群癟三有什麼交集。」
「得了,說的跟你多高尚似的。」肖逸雲沒好氣的說道:「混道上的,不都是從癟三做起的,就現在這些當官的,朝上推三輩,還都特麼是農民了,一旦做官了,就特麼開始作威作福了。」
「話是這麼說,可當你處在一定位置,就要擺出一定的姿態了,哪怕是給人看的。」田小虎歎了口氣,說道:「誰還不是帶著一張面具生活著。」
「吆,十幾天沒見,你說話怎麼越來越有哲學味了。」肖逸雲不禁驚奇了,這不像是田小虎的風格啊,
「嘿嘿。」田小虎一臉壞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泡了個哲學系的女大學生,還沒搞上床,必須得裝裝啊。」
聽到田小虎這話,肖逸雲不禁鄙視的伸出了中指……
「行了,差不多吃飽了。」肖逸雲拍了拍肚子,說道:「再吃就太撐了,你說的對,這事我們不好出手。」
「對。」田小虎以為肖逸雲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眉飛色舞的說道:「有危險的事,咱們還是不幹的好。」
「那沒錯,可這事吧,還必須得有人干。」肖逸雲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咱們去拜訪拜訪咱們的鄰居,看看他們拿到新地盤以後,新場子運作的怎麼樣了。」
「你這是準備要去找陳大火和蒲逸飛。」田小虎愕然問道:「準備把這事透露給他們,讓他們去查。」
「有這麼點意思。」肖逸雲點了點頭,
「夠嗆。」田小虎想了想,持否定意見了:「咱們兩個都不敢亂來,他們兩個能敢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們敢不敢。」肖逸雲說道:「何況,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又不掉你一塊肉。」
「隨便吧,你要覺得可行就去做。」田小虎說道:「反正別把我攪進這潭渾水裡就成。」
「牽扯到個人的利益,他們應該是沒有不查這事的理由。」肖逸雲說著話,站起身來告辭了,
林磊駕車載著肖逸雲,駛向了回去的路,回到天海以後,肖逸雲還沒在各個場子裡看看情況如何,尤其是新拿到的場子,
不過,肖逸雲此時的心思卻明顯不在場子裡了,滿腦子都是田小虎今晚透露給他的這個消息,這件事情必須有人去查,但是卻像是田小虎說的一樣,他們兩個不太適合去查,一旦露出點馬腳來,問題可就大了,轉嫁給別人,還是比較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