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海再一次籠罩在了濃重的夜色之下,陶怡然的父親在天色擦黑的時候趕到了天海大學,並且見到了陶怡然與肖逸雲,
而後,陶怡然的父親做東,宴請肖逸雲,肖逸雲原本不太想去,畢竟,陶怡然跟她的父親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應該留給他們父女單獨的空間,可陶怡然的父親卻是說什麼也不同意,必須要宴請肖逸雲,
陶怡然笑著說她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父親了,這才讓肖逸雲釋然,
這次的飯局定在了天海百年老字號飯店——御宴食府,御宴食府只是一家純粹xing的飯店,並不摻雜其他的營業項目,門店並不算很大,只有四層樓而已,一樓是大廳外帶不少餐桌,適合四個人以內吃飯,而至於樓上,則全是包間,
據說,御宴食府這家百年老字號飯店,是由當年宮廷的一個御廚開的,一直流傳至今,至於是真是假沒人認真考究過,但是據御宴食府的老闆兼廚師展示的家譜來看,真實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御宴食府的飯菜,味道那叫一個絕,即使是家常小菜,在這裡你也可以嘗出獨具一格的美味,
當然了,既然是百年老字號,想要在這裡訂個包間吃飯,臨時性訂桌基本上是沒戲,一般而言,就提前好幾天訂桌,都不一定能訂的上,
陶怡然的父親這次過來天海是兩輛車,一輛是大帕薩特,也就是傳說中低調的過分的輝騰,另外一輛則是大眾商務車,一行八個人,除去司機之外,其餘六個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善茬,
這六個人全都是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打扮,永遠站在陶怡然父親身邊,就即使陶怡然的父親跟陶怡然和肖逸雲身處陶怡然的辦公室的時候,他們還留了兩個人在裡面,其餘的四個則是在外面等著,
肖逸雲眼尖的看到,他們六個耳中都塞著一個只有在電視裡可以看到的那種耳機,連著彎彎曲曲的白色細線,這根白色細線則是在他們的衣服裡面,
這不難讓肖逸雲判斷出,這六個人是保鏢,而讓肖逸雲感到好奇的是這六個人中有一個女的,這女的始終站在陶怡然父親的身後,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這個女人也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穿著白襯衣,可如果她單獨站在一側,而不跟那五個保鏢站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把她跟保鏢聯繫在一起,而更多的會傾向於這是一位白領麗人,
一行兩輛車,很快就停在了御宴食府外面,陶怡然的父親下車帶著陶怡然和肖逸雲進了大廳,直接走到了前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前台立刻安排一個服務生領著他們上樓去了包間,
肖逸雲不禁在心裡倒吸一口涼氣,陶怡然的父親是剛剛趕過來的,竟然在御宴食府訂到包間了,
似乎是看出了肖逸雲的疑惑,陶怡然的父親笑了笑,輕聲解釋道:「我臨來之前就打過電話到這裡,訂了一個包間,跟這裡的老闆多少有點交情,他賣我一個面子而已,」
聽到陶怡然父親這話,肖逸雲在心裡對他的敬畏又一次攀高了一個台階,
進了包間之後,陶怡然的父親熟門熟路的點了不少菜,不過,看他點的那些菜,基本上都是一些家常菜,點完菜之後,陶怡然的父親對肖逸雲說道:「越是簡單的菜式,越不容易做出美味,」
「明白,」肖逸雲點了點頭說道,
陶怡然的父親招呼那六個保鏢坐下,說道:「有小李在外面看車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即使如此,還是有兩個保鏢沒有入座,他們徑直下樓去了外面的車子裡面等候,並且就近買了點快餐跟等在外面的司機進餐,
「喝點什麼酒,」陶怡然的父親笑著問肖逸雲,
肖逸雲搖了搖頭,說道:「伯父,我還是個學生,酒就算了,」
「哈哈哈哈,」彷彿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陶怡然的父親哈哈大笑起來,好久才停住了自己的笑聲,指著肖逸雲說道:「你堂堂一個幫派大哥,竟然不喝酒,還扯什麼學生身份,換了我是你,早就不上學了,都走上這條路了,學業還有那麼重要嗎,」
聽到陶怡然父親這話,剩下四個保鏢對望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肖逸雲,他們現在才知道,眼前這個**絲青年,竟然是一個幫派大哥,
可是,怎麼看,肖逸雲也不像是一個幫派大哥吧,
肖逸雲笑了笑,說道:「伯父,我這個幫派大哥,實在不是自己的實力拼上去的,這事陶怡然清楚,等讓她給你說說你就知道了,」
「怡然已經對我說過了,」陶怡然的父親笑著說道:「不過,陶正坤活了大半輩子,總結了一個道理,你想不想聽聽,」
「洗耳恭聽,」肖逸雲很恭敬的說道,
陶正坤點了點頭,說道:「這都是命,別人怎麼沒攤上你這樣的事,一舉成為一個幫派大哥,」
「似乎有些道理,」肖逸雲想了想,笑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敲門進來,開始上菜,陶正坤對服務員說道:「告訴你們老闆,不敢見我我不怪他,但是,讓他別藏私了,把他自己釀的好酒給我上一壇,不然的話,我們的朋友沒的做了,」
服務員聽的目瞪口呆,她可不知道自己的老闆竟然還會釀酒,也沒聽說過哪個客人要老闆釀的酒,
「你就把我的原話轉達給你們老闆就行了,」陶正坤擺了擺手說道,
服務員退出去之後,立刻跑去找經理了,這事她根本就摸不著頭腦啊,
「伯父,你說這裡的老闆不敢見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很害怕你嗎,」肖逸雲好奇的問道,
陶正坤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他不是不敢見我,而是不好意思見我,我跟他是朋友,我兒子死在天海,他卻幫不上我什麼忙,所以,他覺得愧疚,他跟我一樣是正經商人,雖然不少當官的會來他這裡吃飯,可他卻不經營這些歪門邪道,跟這些當官的也說不上話,所以,我當年來天海為了查出我兒子的真正死因的時候,他什麼忙都幫不上,」
肖逸雲默默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話說回來,人生一場,能有這樣的朋友,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吧,
時間不長,去而復返的服務員送上了一罈酒,外帶一把木質的酒舀,古色古香的小罈子,上面的封口用的是黃泥,
陶正坤動作麻利的拍開泥封,頓時,包間內滿是酒香,
「這是米酒,」陶正坤笑著解釋道:「所以我才直接跟他要一壇,」說著話,陶正坤拿起酒舀,伸進罈子裡,舀了一些米酒出來,倒在碗中,遞給了肖逸雲,
金黃色的酒液呈現黏稠的質地,一看就是好東西,
「嘗嘗,」陶正坤臉上帶著慫恿的笑容,
一直沒有說話的陶怡然在這個時候有些不滿的說道:「爸,他都說了不喝酒了,你還慫恿他喝酒,」
「呵呵,這酒可不多見,可以嘗嘗,」肖逸雲笑了笑,仰頭一口喝乾了酒杯裡的米酒,砸吧砸吧嘴,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雖然我不太懂酒,可的確是好喝,跟我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都不一樣,沒法形容,」
「這酒入口很滑,喝下去帶著甘爽,回味更是無窮,」陶正坤說道:「可惜了,就是他也釀不多,不然倒是真可以要上幾壇送給你,」
肖逸雲趕緊連連擺手,說道:「能嘗嘗就不錯了,可以看的出來,這酒要是在市面上,怕是千金難求的,太貴重了,我生受不起,」
「受得起,」陶正坤一臉嚴肅的神色,說道:「只要你願意要的,我能拿得出來的,在我看來,你都受得起,」
頓了一頓,陶正坤又說道:「咱們也別忙著廢話了,先吃飯,」
陶正坤不動筷子,下面陪著的幾個保鏢也不動筷子,等陶正坤和肖逸雲又乾了一碗米酒,動了筷子夾菜之後,幾個保鏢才開始吃飯,
從見面到現在,陶正坤一直沒有奔主題而去,他這次來天海,為的是陶璽當年的真正死因,這自然就是陶正坤來的主題了,
肖逸雲吃了一半停下了筷子,說道:「伯父,你這次過來為的是什麼,我很清楚,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打算,」
陶正坤笑了笑,說道:「年輕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我都沉得住氣,你反而先問出這話了,」
肖逸雲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遲早都要談到這個話題的,只是,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一些,」
聽到肖逸雲這話,陶怡然一臉黯然之色,陶正坤卻是神色不變,依舊笑吟吟的,可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裡面,卻是湧上了一股難以抹滅的殺機,那是一種帶著強烈恨意的殺機,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看到這一幕,肖逸雲在心裡默默談了氣,心裡有了一股預感,這一次似乎又要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