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何麗麗離開天海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儘管李蒼山也已經提醒了何麗麗注意安全。並且告知了何麗麗已經叮囑過下面的警察。只要接到她報警的電話。就會立刻趕到。可這還是無法完全保證何麗麗的安全的。
既然有潛在的危險。那自然是離危險越遠越好了。
肖逸雲這麼打算。自然是為了讓何麗麗遠離危險。而且。肖逸雲覺得自己這個建議。何麗麗是應該接受的。
不過。何麗麗的回答卻是出乎了肖逸雲的預料。只見何麗麗淡淡一笑。說道:「走。我又能去哪裡。好些年了。我終於輕鬆了下來。我哪裡都不想去。」
肖逸雲沉默了。何麗麗竟然不願走。而自己現在已經把何麗麗給接了過來。就再也沒有不聞不問的道理了。
不過。何麗麗在自己地盤裡安全倒是不用擔心。可卻不能讓何麗麗經常出去。如果被石鑫明給發現了她。遲早會帶人來自己地盤找她。而石鑫明來肖逸雲的地盤不為鬧事。只為找何麗麗。肖逸雲是根本不能說什麼的。
「你留在我這裡是安全的。但是。不能被石鑫明發現。」肖逸雲想了想說道。有必要提醒何麗麗這一點。
何麗麗笑了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做縮頭烏龜嗎。」
雖然何麗麗說的話似乎是難聽了一點。可實際情況卻差不多就是這樣了。肖逸雲也只能是無奈的苦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何麗麗淡淡的說道:「我不會做縮頭烏龜的。石鑫明想要我死。即使我真的會被他殺掉。臨死我也要咬他一口。」
何麗麗的話聲雖輕。可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肖逸雲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何麗麗這話說的倒是沒什麼問題。可真想做到這一點。卻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石鑫明作為一個幫派老大。何麗麗對上他。即便就是有同歸於盡的想法。怕也是沒什麼希望的。
其實。這幾年來。何麗麗根本一點都不開心。說的難聽點。也只不過是活著而已。就跟行屍走肉也沒什麼區別。物質的豐富只不過是表面上看起來生活風光無比。內心裡的壓抑。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石鑫明安排在路上護送何麗麗的那幾個小弟。表面上看起來是在保護她。實際上卻是在監視她。這一點。何麗麗是心知肚明的。
可想而知。長期這樣生活著。何麗麗心中其實有著一股暗中滋生的戾氣。這股戾氣的根源則是她對石鑫明的恨。在沒有能力反抗的情況下。何麗麗逼迫自己選擇了妥協。而一旦豁出去。把一切都說出去之後。這股恨意就會立刻猶如熊熊大火一樣燃燒起來。充斥著何麗麗整個的身心。而這股恨意所產生的戾氣。也會讓何麗麗轉而想要極度的報復石鑫明。
所以。即使明知道石鑫明要殺她。何麗麗依舊不會選擇逃避。而是產生跟石鑫明同歸於盡的想法。
「對了。你臨出來之前。警察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肖逸雲忽然想到自己跟李蒼山見面所談的那些。試探性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何麗麗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李局長提醒我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先褒獎。還說已經叮囑過了。如果接到我的報警電話。警察會立刻趕到。」
「這還差不多。」肖逸雲點了點頭。說道:「算這傢伙會做人。」
「怎麼。看起來你對他意見很大。」何麗麗笑了笑問道。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這些。」肖逸雲擺了擺手。不願就自己和李蒼山之間的事情多說什麼。而是岔開了話題。問道:「關於我同學陶怡然。李蒼山有沒有說什麼。」
「這倒是沒說。」何麗麗想了想。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同學不會有什麼事的。」
「哦。何以見得。」肖逸雲狐疑的問道:「市局發佈的官方消息。你應該也看到了。說陶怡然綁架你的事情。會深入調查下去。」
「首先。我沒承認你同學綁架我的事情。只說是一場鬧劇。」何麗麗攏了攏秀髮。說道:「再就是市局這次官方發佈的消息。實在是耐人尋味。既明著宣佈了石鑫明涉嫌殺人的事情證據不足。又暗中叮囑我注意安全。這擺明是他們心裡有數。但是苦於沒有證據而只能是徒呼無奈。
再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了。你同學自己承認了綁架我。再加上那段視頻中她說的話。可以說是綁架一事已經成了鐵證。即使我這個被綁架的受害人不準備追究你同學的責任。這也涉及到了刑事犯罪。警察可以對你同學提起公訴的。
在他們官方發佈的消息裡。卻是只說將會進一步調查。這不擺明是準備放水嗎。」
「說的也是啊。」肖逸雲聽的連連點頭。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何麗麗這個當局者。卻是分析的頭頭是道。看的也很清楚。
「我想。你同學的事可能還會拖一拖。等輿論沒那麼大了。估計市局就會放人了。」何麗麗又接著說道:「不過。即使是放她。恐怕也不會像是我和石鑫明這樣公佈消息出去。而是放了她也就算了。」
「如果她真被放了。恐怕也面臨危險了。」肖逸雲摸著下巴。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忽然看到何麗麗面前的酒杯空了。拿起酒瓶。說道:「不好意思。只想著這事了。倒是招待不周了。」說著話。肖逸雲給何麗麗的酒杯裡添上了紅酒。
「你太客氣了。」何麗麗捂著嘴笑了起來。一副嬌媚不已的樣子。
肖逸雲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心裡卻是不得不感歎一句。這經事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尤其是到了何麗麗這種年齡的。身上那股子味道實在是說不出來的吸引人。也不得不感歎一句。陶璽和石鑫明的眼光。實在是厲害啊。
「肖老大。我想洗個澡。再買幾套衣服去。你能安排下嗎。」何麗麗沖肖逸雲笑了笑說道。
「當然可以。」肖逸雲說道:「我安排人帶你去就是了。不過。我有個建議。想聽一下何小姐的意見。或者說看你的選擇。」
「請說。」何麗麗點了點頭說道。
「我想等我同學出來之後。咱們再做打算如何。」肖逸雲說道:「石鑫明肯定是要對你們下手的。我想等我同學出來之後。咱們再商量一下怎麼辦。在我同學出來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先安心呆在我這裡不要露面。」
「可以。」何麗麗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你同學也一定有跟我一樣的想法。」
肖逸雲得到了何麗麗的回答。點了點頭。出去安排人帶何麗麗去洗澡買衣服。而自己卻是坐在了包間內。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肖逸雲很清楚陶怡然對她哥哥陶璽死的事情的重視程度。現在警察做出這樣的調查結果。恐怕陶怡然一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與此同時。夜來香一間包間內。石鑫明志滿意得的坐在那裡。身邊坐著幾個公主。而在他的對面坐著的則是鄧宇這個訟棍。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敲響。隨即一個石鑫明的小弟推門走了進來。遞給石鑫明一個黑色的包。石鑫明拉開拉鏈看了看。隨即拉上拉鏈扔給了鄧宇。說道:「這次麻煩了。這點小意思表達一下我的謝意。另外。你今晚在夜來香的消費全算我的。夜來香的公主看上哪個帶哪個走。」
「謝謝石先生。」鄧宇拉開拉鏈看了看。立刻雙眼冒光。拽著陪自己的公主站起身來就告辭了。
夜來香的公主都很漂亮。鄧宇早已經忍不住了……
鄧宇走了。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到這人進來。石鑫明擺了擺手。幾個公主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林國平。你他媽的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石鑫明沒好氣的說道:「我在市局這麼多天。你竟然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
林國平在石鑫明的對面坐下。說道:「石鑫明。咱們兩個誰也不欠誰的。你他媽的少跟我咋咋呼呼的。你以為網上那些給你掃地的聲音哪裡來的。還不是老子花錢給你炒作的。」
「這麼說。我倒是該感謝你了。」石鑫明一點也不領情。可還是給林國平的酒杯裡倒上了酒。說道:「可我怎麼覺著沒這個訟棍的作用大呢。」
「這個訟棍會接你這鳥事。是我通過關係壓下去的。」林國平拍了拍桌子。說道:「你以為這些訟棍為了錢什麼都做。像這種輿論這麼大的事件。他們就算是愛錢也不敢接。沒有強硬的關係壓下去。誰敢接這種敗壞自己名聲的生意。」
「好了。別他媽的廢話了。」林國平說完那番話。喝乾了酒杯裡的酒。才繼續說道:「你已經出來了。這事得有個了結了。你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老辦法。」石鑫明微微瞇起了眼睛。眼中一片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