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肖逸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吳靈。你作為一個記者。相信比我這個在校大學生的社會經歷要多一些。見到的事情也比我要多的多。捫心自問。你覺得在這個神奇的國度。法字代表了什麼。」
吳靈先是被肖逸雲這個問題給問的啞口無言。隨即回過味來。說道：「我承認。這個社會存在太多的陰暗面。可是。不能因為這樣。你就知法犯法吧。雖然你們的目的是為了調查陶璽的真正死因。可你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綁架何麗麗吧。」
「既然你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那麼。我請問你。」肖逸雲看著吳靈。說道：「在明知道陶璽的死。警察徇私舞弊的情況下。我們能怎麼做。我們又該怎麼做。就任陶璽的死這麼不明不白下去。按照警察的官方說法。屬於猝死。正常死亡。」
吳靈再次被肖逸雲問的啞口無言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換個位置來考慮。如果死的是你的哥哥呢。你會怎麼做。」肖逸雲淡淡的說道。
吳靈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再也無法反駁肖逸雲了。是啊。換位思考。如果她有個哥哥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也一定會去調查真正的死因。
「吳靈。這還是在我有點能力。可以幫到陶怡然的前提下才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肖逸雲把煙蒂丟在了地上。狠狠踩了幾腳。說道：「你想過沒有。這個操蛋的社會上。有多少個像我一樣能有點能力。做點什麼的人。
大多數人還不是平頭老百姓。他們能做什麼。他們碰到這樣的冤案。恐怕也只能是這麼默默承受著。永遠無法找出真相是什麼。」
肖逸雲說完這話。鬆開了綁著吳靈的繩子。
「你要放了我。」吳靈活動了一下手腕。看著肖逸雲問道。
肖逸雲淡淡的說道：「我原本就沒打算對你怎麼樣。只不過是要把你拍到的。我的那些照片刪掉而已。今晚帶你過來。也只是想讓你瞭解一下。整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已。」
「難道你就不怕你放了我。我會向警察報案。說你是涉黑分子。並且綁架了我。以及那個何麗麗。」吳靈想了想之後問道。
肖逸雲扭頭看了看倉庫裡面。拉著吳靈走進了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說道：「那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猜不到你會怎麼做。不過。我這個人不管做什麼。捫心自問。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吳靈再度沉默了。從她今晚拍到的那些照片來看。肖逸雲是涉黑分子無疑。可是。偏偏他做的事情又是正義的。自己該怎麼選擇。是報警。還是不報警。
正義到底在哪一邊。
吳靈一時之間甚至有些迷茫。人生觀再次受到了衝擊。
「你從帝豪帶出來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吧。」吳靈歎了口氣問道。
「是。」肖逸雲想也沒想。簡單而乾脆的回答了吳靈這一個字。
肖逸雲的態度。再次出乎了吳靈的預料。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肖逸雲攤了攤雙手。說道：「現在你手裡已經沒了照片。即使你去報警。也得拿出證據不是。要不然。我可是會反告你誣陷的。」
肖逸雲的話讓吳靈忍不住笑了。是啊。照片都已經被他給刪了。內存卡也毀了。自己住處的照片。此時怕也是已經遭了他的毒手了。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證據可言了。
「你們打算怎麼對待她。」吳靈指了指倉庫的方向說道。意思很明白。是在問何麗麗。
肖逸雲說道：「不知道。要看陶怡然問的怎麼樣了。如果不順利。關她幾天是很正常的。」
「你想過殺了她滅口嗎。」吳靈輕聲問道。
肖逸雲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沒這樣想過。不過。不知道陶怡然是怎麼想的。她要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的。」
「包括殺人。」吳靈愕然問道。
肖逸雲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何麗麗真跟她哥哥的死有關。或者說是何麗麗害死了她哥哥。她要殺了她。我是一點也不會反對的。不過。我不會幫她承擔什麼就是了。」
「人可是你綁來的。」吳靈提醒道。
「我知道。可也是她授意的。」肖逸雲說道：「如果陶怡然選擇殺了何麗麗。就一定會一力承擔綁架何麗麗的事情。這一點你不用為我操心。我不會承認的。也不會為此負任何法律責任。」
法律責任這四個字。肖逸雲加重了語氣。吳靈自然明白肖逸雲的意思。如果陶怡然承擔了所有的後果。把一切都歸結到自己的頭上。法律是制裁不了肖逸雲的。
可是。這並不代表肖逸雲沒有犯罪不是。
看到肖逸雲這麼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吳靈不禁來氣了。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涉黑分子。還是一個頭目身份的深黑分子。竟然還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氣。也太可恨了。
「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吳靈沒好氣的說道：「涉黑分子。黃賭毒這三樣。你敢說你沒沾邊。」
「只要是涉黑分子。都不敢說這話。」肖逸雲翻了翻白眼。說道：「沾邊又怎麼了。誰讓這三樣賺錢的。你怎麼就不想想。我靠這三樣賺了錢。養活了多少人。給國家減輕了多少負擔。現在就業率這麼低。找工作這麼難。我這麼做可是為國家做了不少的貢獻。」
「呸。」吳靈重重呸了一口。說道：「你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一派胡言。滿嘴的歪理邪說。」
「這怎麼是歪理邪說了。」肖逸雲依舊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我這說的都是大實話。」
「黃賭毒這三樣。哪樣不是害人的。」吳靈氣憤不已的說道：「怎麼到了你嘴裡。竟然還成了正經生意了。」
肖逸雲嘿嘿一笑。說道：「依我看。這三樣哪樣也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人。要知道。沒有需要就沒有供給。沒人需要小姐。就不會有黃這一說。沒有人賭博。就沒有人開賭場。沒有人吸毒。就沒有人販毒。」
不等吳靈說什麼。肖逸雲又繼續說道：「那我再給你具體分析分析。第一點。你所說的黃。現在那麼多養小三的。在我看來。還不如出去找個小姐。怎麼也比養小三要強得多的吧。出去***。我給錢。你服務。完事提上褲子誰也不認識誰。至少不破壞家庭和諧吧。這養小三呢。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多少因為小三而離婚的。」
「呸。」吳靈重重呸了一口。鬧了個大紅臉。此時辦公室裡就他們兩個人。肖逸雲說的那句我給錢。你服務。整的就跟他是嫖客。吳靈是小姐似的了。
「再說這個賭。」肖逸雲不理會吳靈的吐槽。繼續說道：「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小賭怡情。沒事三塊五塊。就十塊八塊玩玩也沒什麼吧。不會傾家蕩產吧。這完全就是人自己鬧的。非得拿車子。房子押上賭桌。你又能怨的誰。」
吳靈目瞪口呆。算是徹底見識了肖逸雲的無恥了。歪理邪說。純粹的歪理邪說。一時之間。吳靈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傢伙不去幹傳銷。實在是白瞎了這個人才了。
「那毒呢。你別跟我說毒品也是好東西。」吳靈氣鼓鼓的說道。還就不信邪了。看他怎麼把毒品說成是好的。
「毒。這要看你怎麼看待了。」肖逸雲立刻說道：「這玩意最早應用是當做麻醉劑使用吧。據我所知。一些身患絕症。很痛苦的病患。是需要這種東西來止痛的。最起碼的杜冷丁你聽過吧。不就是屬於這個範疇。
只不過是有些人不把它用在正途而已。這也能把毒的功用全部抹殺掉。一說起來就覺得它不是好東西嗎。
而且。我還認為。吸毒的人其實就已經不算人了。這種人。完全沒有必要去管他的死活。警察辛辛苦苦掃毒。可不也照樣禁止不絕。吸毒的還是大把人在。」
「照你這麼說。警察就不應該禁毒了。」吳靈沒好氣的說道。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就黃賭毒跟你探討一下而已。」肖逸雲說道：「你的思想不對。這三樣東西本沒有好壞之分。只是看人用在什麼途徑而已。人心。歸結到底。一切都是人心吶。」
看到肖逸雲說到最後一副大發感慨的樣子。吳靈算是徹底無語了。說道：「你這是在憂國憂民嗎。」
「我沒那麼高的思想覺悟。」肖逸雲擺了擺手。說道：「只是感歎人心不古而已。我就一小老百姓。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錯了。憂國憂民這四個字。咱永遠當不起。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句話。小家過好了。國家才會好。沒有小家。哪來大家。」
這話沒什麼好爭議的。完全是正確的。吳靈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我決定要報警。讓警察抓住你這個涉黑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