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打人打臉,罵人揭短,這都是結仇的行為,而且有些時候還會結成死仇。
肖逸雲今天對孫石銳和蔡河所做的,無疑就是打臉的行為了。在道上混,面子是很重要的,大多數時候,一些幫派與幫派之間的摩擦,其實都是面子問題罷了。
丟了面子,當了軟蛋,在道上是混不下去的。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丟了面子而不找回場子,反而當了軟蛋,都會被道上的人看不起。
儘管是走上這條路不久的肖逸雲,也是懂的這個道理的,如果他不這麼做,不打孫石銳和蔡河的臉,怎麼能逼得他們兩個來找麻煩呢?
孫石銳和蔡河吹哨子喊人的事,根本就沒瞞過任何人,不管他們這次去找回場子,到底能不能成功,都得做出一個姿態來給人看,證明他們兩個不是孬種。
肖逸雲更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兩人在糾集虎頭幫的小弟,準備來找他的麻煩。不過,這正好是肖逸雲所希望看到的,雲英會的場子早就已經佈置好了,只等兩個人上門來找麻煩了。
太陽緩緩西沉,夜幕緩緩降臨,蔡河和孫石銳在水浪洗浴中心,糾集了六十多個虎頭幫的小弟,朝著雲英會的地盤浩浩蕩蕩的進發了。
一路上,蔡河和孫石銳都相當高調,不過,即便是他們的車隊行駛上雲英會地盤的馬路,也沒見雲英會的人出現。
「老孫啊,我怎麼覺著有點不對勁啊?」蔡河一臉狐疑的神色,問道:「咱們這都已經進了雲英會的地盤了,再朝前不遠可就到了雲英會第一個場子了,怎麼一個雲英會的人影都沒見著啊?會不會是有什麼埋伏?」
蔡河和孫石銳下午糾集起這些小弟之後,就探討過幾次雲英會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第一種情況,自然就是他們帶人去找麻煩,肖逸雲帶人迎戰,兩幫人馬會狹路相逢!第二種情況則是雲英會來不及反應,或者說估計不到他們會帶這麼多人去,而被砸掉場子。
鑒於第二種情況出現的結果會是雲英會被砸掉場子,又會出現兩種可能性,一是肖逸雲帶人直接追擊過來,再就是肖逸雲會沉住氣,等著田小虎回來再找上門來。
就眼前的情況來看,狹路相逢這種情況可以排除在外了,因為他們兩個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碰到雲英會的人。
那就只可能出現第二種情況了,雲英會來不及反應,或者是輕敵。
「會發生什麼樣的可能,我們都已經探討過了,不必太過擔心。」孫石銳想了想,說道:「不管那麼多,先砸了雲英會的場子,找回咱們的面子再說。至於雲英會會怎麼做,咱們也都想過了,問題都不大。最好是他們會直接帶人追過來,那樣咱們可就有話說了,總不能真的就這麼被他們給打上門來不是?」
蔡河默默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車隊很快就趕到了雲英會與虎頭幫接壤地帶地盤裡的第一個場子,也就是之前花信傑的那家夜總會。
肖逸雲接手這個場子之後,根本就沒動過場子,包括場子裡面的一些正常的工作人員,反正路子已經鋪開了,只需要繼續經營下去就好,何必費那麼大勁去折騰?更何況,雲英會現在考慮的是擴充實力,而不是真的要靠這些場子賺錢。
真正來錢快的賺錢之道,還是那些不合法的生意。
蔡河和孫石銳帶著虎頭幫的小弟,氣勢洶洶的進了這家夜總會,當真是毫不留情的把這家夜總會給砸了個稀巴爛。
不過,雲英會到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根本就沒見到任何一個雲英會的小弟。
「老孫,接下來怎麼辦?我們是繼續砸雲英會的場子去?還是撤回去?」一頓猛砸,讓蔡河的氣消了不少。
孫石銳想了想,說道:「撤回去!再繼續朝前,就進了雲英會地盤裡面了,真有什麼埋伏,我們怕是難以全身而退!砸了他這一個場子,我們的面子也找回來了。看看他會怎麼做再說!如果他帶人打到虎頭幫地盤,我們就發動虎頭幫所有人對抗他們!如果他打算等到田小虎回來,我們也有說辭,他的場子也算白被我們砸了,我們也找回了面子,這事就揭過不提。
我們再跟田小虎提找雲英會要個說法的事情,那個時候,也由不得田小虎選擇,我們也是為了幫派的利益!況且,道上一片指責肖逸雲的聲音,田小虎要是不同意去找他要個說法,也是行不通的事情。」
孫石銳算計的很到位,基本上已經全部考慮到了。
聽到孫石銳這話,蔡河一揮手,說道:「上車,回去。」
一行車隊開始浩浩蕩蕩的朝回行駛而去。
來的時候沒人阻攔,回去的時候自然更不可能有人阻攔,車隊很順利的就回到了水浪洗浴中心。
看到水浪洗浴中心門外停著那麼多車,蔡河滿意的說道:「這場子位置很不錯,生意相當好啊!」
孫石銳看到比他們出發前多出了那麼多車子,尤其是停車的地方停的大多是商務車和麵包車,沒來由的犯了嘀咕,也沒把蔡河的話聽到心裡去,在自己心裡想著該不會是肖逸雲帶人趕到這裡來了吧?
孫石銳和蔡河的這一行車隊緩緩的停了下來,看到沒什麼異樣,孫石銳鬆了口氣,和蔡河一起下了車,虎頭幫的那一眾小弟,也都下了車,一行人朝著水浪洗浴中心那兩扇自動感應的全玻門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從水浪洗浴中心裡面出現了一夥人,帶頭的正是肖逸雲,一行人快步走了出來,站在洗浴中心上面的台階上,肖逸雲笑了笑,說道:「兩位動作夠快啊?想必是砸了我的場子回來的吧?」
「肖逸雲,你竟然還敢到我們虎頭幫的地盤撒野?」孫石銳一指肖逸雲,怒道:「兄弟們,給我砍死這個王八蛋。」
「孫石銳,你最好看清楚狀況再說話。」肖逸雲不屑的說道。
而此時孫石銳和蔡河才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們帶去砸場的小弟,紛紛看向了身後。他們兩個也不由自主的扭頭看向了身後,才發現一百多號人,全都手持砍刀,把他們給圍攏了起來,再加上肖逸雲身後站著的這幾十號人,他們對上肖逸雲,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肖逸雲,難道你真敢對我們虎頭幫的地盤下手?」孫石銳可不是嚇大的,一點都不懼怕,說道:「我還就不信了,有本事你就砸了這家洗浴中心,砍翻我們!」
肖逸雲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頭,說道:「孫石銳,蔡河,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可不會傻到做出這種不講道義的事情!是非對錯,自有你們虎頭幫的老大田小虎來做判斷。」
「你什麼意思?我們老大現在還在警察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之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蔡河想到了田小虎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不由得說了一句。
「田小虎是沒回來,可這不代表我不能帶走你們兩個,等田小虎回來再做決定。」肖逸雲冷聲說道。
「哈哈哈,肖逸雲,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今天你不解決了我這些手下,我看你怎麼帶走我!」孫石銳哈哈大笑著說道,彷彿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肖逸雲輕輕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卻是抬頭看向了遠處。
孫石銳和蔡河順著肖逸雲的目光看去,發現街道另外一頭出現了車隊,正是虎頭幫的車隊。
看到車隊出現,孫石銳心中大喜,指著肖逸雲喝道:「肖逸雲,今天就讓你知道來虎頭幫撒野的代價。」
肖逸雲一副看可憐蟲的神色看向了孫石銳,什麼話都沒說。
就在這個時候,車隊行駛到了水浪洗浴中心外,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虎頭幫的小弟一個個的從車裡走了下來,為首的大概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男人,一身精悍的腱子肉,下車之後走了上來,對肖逸雲點了點頭,說道:「肖老大。」
「你來的正好,這兩個傢伙今天去找我要說法,我雲英會跟你們虎頭幫是兄弟幫派,可卻是不曾虧欠你們什麼,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肖逸雲沉聲說道:「在沒要到什麼說法之後,他們兩個竟然帶人去砸了我的場子,這事咱們得說道說道。不過,鑒於你們老大田小虎現在出現不了,我要把他們帶走,等你們老大回來之後,讓你們老大來定奪這件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肖老大說的很對。」這個男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同意讓肖老大帶走他們兩個。」說完這話,這個男人轉而看向了孫石銳和蔡河身後的虎頭幫小弟,大聲說道:「雲英會和虎頭幫是兄弟幫派,這是老大早和肖老大定下的事情,肖老大帶走他們兩個,任何人不能阻攔,誰要阻攔就是叛出虎頭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