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肖逸雲這話明顯帶有一點調侃的味道,可林洛英罕見的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發火,而是默默走了出去,很快就拿了醫藥箱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看到肖逸雲此時的樣子太慘而產生了可憐心理。
林洛英的右手手腕被肖逸雲給咬傷了,肖逸雲接過醫藥箱,先給林洛英處理傷口。雖然見血了,可好在傷口不深。
噴了消毒水之後,肖逸雲輕輕的給林洛英包紮著,說道:「對不起了,一時情急,我也不想被你捅死,好在傷口不深,希望以後不會留下疤痕。」
「我明天得去打狂犬疫苗。」林洛英沉聲說道。
肖逸雲點了點頭,說道:「是得打。」
林洛英這麼說,明顯是在說肖逸雲是狗,沒想到肖逸雲竟然還一本正經的承認?這倒是讓林洛英有些詫異,可是,她立刻就不詫異了,因為肖逸雲接著說了一句:「我也得打!」
林洛英立時就要發作,肖逸雲輕聲說道:「別動。」說著話,給林洛英的手腕包紮完,繫住的繃帶。
林洛英活動了幾下手腕,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肖逸雲苦笑說道:「這也不算什麼吧?好了,換你了,你給我包紮一下。」
林洛英撇了撇嘴,明顯有些不樂意,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給肖逸雲的傷口上噴了消毒水,而後包紮了起來。
「你好歹也是一方老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肖逸雲背對著林洛英,讓她給自己包紮著肩膀上的傷口,說道:「脾氣這麼火爆哪能成的了大事?」
「不用你教訓我。」林洛英沒好氣的說道。
肖逸雲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自己憑啥教育人家?而且,自己跟林洛英接觸以來,她好像都挺沉穩的。或許,這件事情真的讓她關心則亂了吧?不過,也可以從中看出,她平時再怎麼樣沉穩,也不過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而已,也會有沉不住氣的時候,也就難免會失態了。
「這是你的房間?」肖逸雲岔開了話題問道,直到這個時候,肖逸雲才有空打量眼前的房間,這個房間有點不倫不類,臥室不像臥室,書房不像書房,是二者的綜合體。
這個房間裡有床,有衣櫃,而同時,這個房間又有書桌和書架,上面擺滿了書,書桌上也有打開的一本書,說明這個房間是有人長期住的。
肖逸雲來林洛英的別墅不是一次兩次了,從沒見過其他的人,這個房間長期有人住,還有這麼多書,顯然不會是虎子他們住的房間,一眼就可以看出,虎子他們絕對不是愛看書的人。
所以,肖逸雲才會這麼問。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聽出肖逸雲狐疑的語氣,林洛英反問了一句。
肖逸雲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沒發現你還很愛學習。」
「我直接沒報考大學,拿了高中畢業證就算完事了。」林洛英淡淡的說道:「我有自己的計劃,再說,上了大學又能怎麼樣?」
「說的是。」肖逸雲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很實際的問題,現在的教育方式很有問題,應試教育,學生只會考試考試考試,即使上到大學,畢了業就業,學校裡學到的知識也沒什麼用。
甚至,絕大多數大學生畢業之後所從事的職業,會跟自己上學時所學的專業無關。離開學校,踏入社會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有時候想想,與其浪費那麼多時間上學,還不如早點踏入社會這所人生永久的學校來的實在。
「我也這樣想過。」肖逸雲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我不能這麼做,因為還有父母的期待,他們很想我考上大學,在他們這一輩人看來,上學仍舊是唯一的出路。」
林洛英默默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對了,我來這麼多次,怎麼沒見到你爸媽?」肖逸雲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你不跟他們住在一起?這麼大的別墅,你一個人住也不嫌太空了?」
「他們早就去世了。」林洛英淡淡的說道:「在我剛上初中那會,他們就去世了。」
肖逸雲愕然無語,沒想到林洛英的父母已經去世了!
「對不起。」肖逸雲說道。
林洛英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養成我獨立的性格吧!如果不是他們的去世,我現在恐怕還是一個被人溺愛,完全不能自立的小女孩。」
「我該回去了。」林洛英給肖逸雲包紮完了以後,肖逸雲站起身來,說道:「我會盡快幫你約陶怡然的。」
「好。」林洛英點了點頭,而後安排虎子開車送肖逸雲回了學校。
回去的路上,肖逸雲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林洛英的父母是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去世的,她是怎樣走上黑社會這條路的?還發展的如此壯大,有這麼多的小弟?而且,可以看的出來,林洛英的這些小弟,都很服她,她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這個問題,肖逸雲很想問問開車的虎子,可最終卻是選擇了沉默。因為這些問題涉及到林洛英的**,自己問了,虎子也不一定會說。再說,隨便打聽別人的**,也不是什麼好行為。
第二天的新聞報紙上,又多了一則新聞,標題是帝豪ktv昨晚發生黑社會械鬥。內容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雖然有路人報警,可青龍幫那邊卻是含糊其辭,敷衍了事。
這種事畢竟是道上的事,要按照道上的規矩解決,青龍幫的人怎麼可能會對警方透露什麼消息?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高富帥,在新聞裡也被提到了,不過是以顧客的身份,而不是以學生的身份,新聞中說,有在帝豪消費的顧客被此次械鬥波及而捅傷,甚至連高富帥的名字都沒提及。
倒不是記者採訪的時候沒問,而是因為高富帥拒絕說出自己的名字。因為高富帥已經想到了捅傷自己的是肖逸雲,心裡是真的怕了,怕肖逸雲真的捅死自己,所以才會說自己是被黑社會械鬥波及了。也就是說,高富帥在這事上對新聞媒體撒謊了。甚至是對他父母也撒謊了,也是以這樣的說法應付他的父母的。
天海市一家醫院內,青龍幫在帝豪看場,跟林洛英發生拚鬥的大多數都在這裡,只有少部分在警察局裡。
黃狼自然不用說了,肯定不會讓他被抓進去的。何況,他傷的不輕,被捅了一刀,還被砸了一棒球棍。即使警方發現他,也不可能把他帶回警局,更別提他早早就被接到醫院治療了。
「老大。」黃狼的傷已經完全處理了,都是縫合而已,被捅的那一刀,也沒傷及內臟,並不是什麼大手術。
劉曄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黃狼的手,說道:「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黃狼勉力笑了笑,說道:「只是這次丟人丟大了,被人把場子給砸了。」
「人沒事就好。」劉曄笑著說道:「走上這條路,被人砸個場子,算什麼丟人的事?這種想法不要有。」
「是。」黃狼說道。
「對方是什麼人?」劉曄問道。
黃狼皺起了眉頭,說道:「不認識!沒聽說道上哪個幫派有這麼個女人!」
「長什麼樣子?」劉曄又問道。
「很年輕,很漂亮。」黃狼想了想,也只能這樣回答自己老大:「身手很好,即使我不被那小子捅這一刀,怕是再打下去,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奇了怪了,道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劉曄也皺起了眉頭,就如黃狼所說的,根本就沒聽說天海道上有哪個女人這麼厲害。
「老大,之前聽那幾個小混混說過,那個女人好像是住在紫苑別墅。」黃狼在這個時候說道:「我們要不要從這方面著手調查一下?」
「紫苑別墅是高檔別墅區,不會查出什麼結果的。」劉曄說道:「住戶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從那裡根本查不出什麼。而且,也根本無法在那裡動手,那種高檔別墅區,私密的很,在那裡動手,警察肯定要追查到底,得不償失啊!」
「這豈不是說我們知道那個女人住在哪,也沒法對她下手?」黃狼說道:「這也實在是太憋屈了。」
「不急。」劉曄笑了笑,說道:「既然她明知道帝豪是我們青龍幫的場子,她還敢下手砸,就說明她知道我們不會善罷甘休,而她也不怕我們善罷甘休,遲早會跟我們見面的。何況,外人根本不知道我們青龍幫到底什麼情況,讓王昌虎放放風,看看什麼情況吧!」
聽到劉曄這話,黃狼笑了,說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沒錯。」劉曄點了點頭,說道:「明面上有王昌虎,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暗中並不是這麼回事的。」
「我們青龍幫是永遠不會覆滅的。」黃狼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
「話是不錯,可這個女人卻給我們製造了不小的麻煩啊。」劉曄眼中閃過一絲充滿殺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