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蘇墨就急急忙忙的遞了一封信過來,「少爺,有您的信。」
「信?」我納悶的接過了蘇墨手裡的信,瞄了一眼,這哪裡是信啊?明明就是一張折好的便條嘛。
「你看了上面寫了什麼了沒?」我回頭望了蘇墨一眼,我的師傅大蝦不是凌沐澤嘛?現在,我都知道他的身份了,況且我才剛從「蘇家別苑」回來,沒必要再寫信給我了吧?
那又會是誰啊?
打開紙片,登時,我的臉煞白。
蘇墨奇怪的望著我,「少爺,你怎麼了?」
蘇墨喚了幾聲,見我沒什麼反應,便把腦袋擠了過來,嘴裡輕輕的念著:「蘇小圖,你個混蛋,今天晚上到『天上人間』來見我,否則我明天一定放火燒了你全家!」念到最後,蘇墨的牙齒開始上上下下的打著磕巴。
好嘛,這個紙條沒有署名,不過看這個口氣,根本不需要署名,寫這個紙條的人絕對就是小白沒錯了。能寫出這麼沒水平,沒素質的也只有他了!
「那,少爺你要不要去啊?」蘇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不去,當然不去。」我揉碎了手裡的紙片,去了不是找死嘛?
蘇墨繼續抹了一把汗,「要不要通知老爺?」
「我娘那邊先不要說。我再想想辦法。」邁開步子。好、先回房。
「那要是那個小白用妖法把咱們院子燒了怎麼辦?」蘇墨緊跟在我身後。窮追不捨。
我白了一眼蘇墨:「他不是說要把你凌遲處死。五馬分屍嘛?你不是還好好地在這裡嘛?」
「可是」
「行了。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我煩躁地甩甩手。現在已經夠煩地了。這個蘇墨還在耳朵邊上絮絮叨叨地。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那。好吧。少爺。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蘇墨一臉地無奈。慢慢地退出了房間。
「誒,」回到房間,我無力的癱在榻子上面,揉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看來我明天一早就得去找凌沐澤了,不能等到正午了。」
我鬱悶的再榻子上面翻來覆去,自從我郁情穿越過來,幹什麼事情不是一帆風順啊?什麼時候遇到過像小白這麼大的麻煩了?
那天我當真腦袋抽風了?我怎麼會傻不拉嘰的去救那個刁蠻無賴的小白?
這回可算是自找苦吃,怨不得別人了。
昨天晚上因為小白的那一句「放火燒了你全家」,我幾乎是徹夜未眠啊。
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天邊漸漸泛白,我在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被外面的嘈雜的聲音吵醒的時候,估計已經是上午1o點多了。
不經意的望向窗外,太陽已經要曬屁股了。外面一陣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外加上貌似幾十百吧人的一齊說話的聲音,那個嘈雜啊---簡直能跟過年放鞭炮那一會而相媲美了。
過年?放鞭炮?火?
電光火石之間,小白昨晚上送過來的紙條瞬間晃過我的腦海,「我要放火燒了你全家!」外面這麼吵,難道小白已經行動了?不然外面怎麼會那麼吵?
於是乎,我馬上意識到危險正在逐步降臨,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家裡起火了!
緊接著,我連衣服都沒來及穿,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跳下去,跌跌撞撞地往門外沖。跳下床的時候磕到腳---不管了;跑路的時候撞到膝蓋---一點都不痛;開門時過於緊張碰到頭---無視!現在我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那些小傷簡直不足掛齒!
我在心裡給自己催眠,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可是……為什麼我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往外面飆呢?
等我歷盡千辛萬苦破門而出,準備使出我練了將近二十年的河東獅子吼的的時候,猛然抬頭往周圍望去,眼前的一派繁華的景色當即就把我雷翻了!
本來四周的嘈雜在我破門而出之後,一瞬間的安靜了下來。那些家僕猛然停下了動作,眼睛一動不動的瞪著我,眼裡紅果果的透露著驚詫。
蘇家後院什麼時候變成飯店,菜市場了?
頗大的後院,在突然多出來的這些人跟桌子的佔領之下顯得格外的擁擠。
那些男男女女有些倚在木廊之上,有些圍在池塘邊上,還有些年紀較長的正跟我小爹談笑風生。
我定了定睛,更恐怖的事情生了。
只見一群錦翠羅衣,打扮各式的美男站在忙碌的家僕中如同鶴立雞群一樣晃眼,我心裡止不住一聲慘叫,「完了,貌似我沒穿多少衣服?為什麼我要用這樣狼狽的姿態出現在這麼多帥哥的面前!天哪,我的形象,我的美貌!!!」再一凝神,這些美男個個臉色羞紅的望著我,嘴都很誇張的張開著。過了一會,反應過來的帥哥們一起出一聲的淒厲的慘叫「流氓啊!」
這聲紅果果的「流氓」是多麼的慘烈,如鷹擊長空一般,劃破了蘇家大院上空的寧靜。
「誒?沒起火嗎?」我抱著自己的衣服,如同掛在牆壁上的時鐘裡的指針,僵硬的一格一格的扭動自己的脖子。
眾人默然,整齊的搖搖頭:「」
我:「」
我默默的回頭,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默默地關上門。在門合起來的那一霎那,我抬起了低垂著的頭顱,淚流滿面:「誰能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少爺,你起來了嗎?」蘇墨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敲著門。
我穿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便把門打開了,「我剛才穿著褻衣跑出來,你就算沒看見,也應該聽說過了吧?怎麼還會問我有沒有起來?」
「呵呵」蘇墨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蘇墨,外面怎麼那麼吵啊?我還以為」我微微紅了一下臉,我的舉動永遠是那麼的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