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外漸漸沒了聲音,我才慢慢地起身準備回房。
估計小白是罵累吧?我和蘇墨在大門後面坐了快有多少炷香的時間呢?不太清楚。
反正隔一陣就能聽到門外小白的叫罵聲,聲音時而高亢,時而憤慨,聽的我和蘇墨驚訝連連,怎麼跟唱戲的似的?
小白估計就坐在門口,偶爾能聽清楚,也不過是那些:在我額頭上貼符紙,誅你九族,滿門抄斬;把我關在門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云云。
我跟蘇墨無聊,坐在門口,把要出門的一些家僕全部都趕回後院了。門房說要出門去看看誰那麼大膽子,敢在知府門前叫罵,也被我連哄帶嚇的弄回了後院。
小小事情,我自己解決就成了。何必興師動眾?到時候又要被我親爹教訓,得不償失啊!
我叫蘇墨端了些糕點過來,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天,好不愜意。
又過了一會,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有了。
「少爺,估計著小白已經走了。」蘇墨把耳朵靠在門上面,認真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真的??我好像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了。」我轉過身子,瞇起了眼,打算從門縫裡瞄一眼。
「彭---」大門猛地一震,想必是那小白一時氣憤難耐,一腳踹在門上打算出口惡氣吧。不過這下可慘了我和蘇墨,我們默契地倒在了地上,鬼哭狼嚎:「哎喲喂,我的鼻子啊!」
接著。門外就傳來了小白地罵聲:「蘇小圖。算你狠。我不會放過你地。咱們走著瞧!」話音落了。一陣碎碎地腳步聲之後。便是一聲馬鳴。
「駕---」
分割來地!
於是乎。蘇家大宅院裡面今天突然多了兩個鼻頭貼著紗布地人。兩個人默契地保持統一。幹什麼都是仰面朝天。
「蘇墨。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小白地!」我憤怒地拍案而起。左邊鼻孔地棉花隨之射出。
「少爺。您小心點。別讓鼻血流出來了。」蘇墨馬上拿出隨聲攜帶地棉花團。在我地左邊鼻孔填上。今天一天。我由於氣憤。已經把棉花團射了一地了。瞧瞧整個院子裡。滿目傖痍。白中帶紅地棉花團們啊!那可都是拜那個難纏地。無賴地。不識好歹地白嫩嫩。傻乎乎。乾癟癟地白目男所賜啊。
這口惡氣若是不出,我蘇家大少爺的面子便將蕩然無存。
由於我和蘇墨鼻子嚴重受創,所以就從我爹那裡把蘇離借了過來。我和蘇墨是病人,當然需要人照顧了。
我躺在榻子上,輕輕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哎喲喂,痛死了!」
我惱火望著蘇墨,都是那個傢伙,什麼都沒弄清楚就把粘了口水的符往人額頭上面貼。自己前一陣還說什麼看出來那個小白不是什麼一般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有錢人都有潔癖的嘛,居然把那麼噁心的東西貼人白嫩嫩的額頭上面,不是找死是什麼?
想到這裡,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蘇墨,你丫的,你不是說靈符一定有用的嘛?放你個大臭屁!沒事盡聽那些個神棍的,哪天被人害死了你都不知道!」
蘇墨靠在桌子上,滿臉委屈,唯唯諾諾的望著我,「少爺,對不起,我不知道啊。那個符不是我買的,是蘇離……」蘇墨一邊說一邊抬手指向了正偷偷往門外溜的蘇離。
瞧見蘇離那個架勢,蘇墨更是怒火中燒。
顧不得自己的鼻子還淌著血,他憤怒的往門口沖,一把揪住準備跑路的蘇離,大聲質問:「蘇離,你這個傢伙,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個符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
「嘿嘿,」蘇離頗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幾聲,尷尬的撓撓頭:「是……是大悲寺弄來的啊。」
「你放屁,大悲寺能出這麼次,這麼沒用的東西嘛?」蘇墨氣得眼睛都紅了,「你瞧瞧,我和少爺,你瞧瞧,你瞧瞧啊!」說著,蘇墨抬起頭,把自己的鼻子玩命的往蘇離臉上送。
「真的是大悲寺的符啊,我絕對沒有騙你!」蘇墨據理力爭。
「哼,就是因為你那沒用的符,把少爺害成那樣!」蘇墨話說著,回頭指了指我正在鼻血長流的鼻子,繼續怪罪蘇離:「要是我告訴二奶奶,看二奶奶不拔了你的皮!」
「……少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蘇離用盡全力一把把蘇墨推開,飛奔到我面前,「那天大悲寺的主持不在,蘇墨又要得急,我就直接叫旁邊收香油錢的小和尚給開光了。打死我也不知道會弄出這麼大的事情啊,要是知道,我就算是等死在那邊也要等到主持回來啊。」
「唔……」我望著潸然淚下的蘇離,再聳了聳自己受傷的鼻子,無奈的搖搖頭:「算了,算了,禍端都是我自己惹出來了,不怪你們。你們別到二奶奶那裡去嚼舌根就可以了。」
蘇離點頭如搗蒜:「是是,少爺,我誓絕對不會嚼舌根。」
「誒,」我重重的歎了口氣,耳邊迴響起小白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咱們走著瞧!」是不是代表他還會回來找我麻煩啊?這下可又要頭疼了,我得想想辦法才行,「行了,蘇墨,蘇離你們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
「是!」
蘇墨蘇離兩個人答應著,慢慢地退了出去。
他們剛踏出房門兩步,我就再次聽到他們的吵鬧聲。
「蘇離,你這個傢伙,居然敢騙我!」
「我沒有!」
「還沒有,還狡辯!叫小和尚開光不用二兩銀子吧?趕快把錢還我!」
「誒?沒有了!」
「什麼?快點把銀子還我!」
「說了沒有了!」
「你這個傢伙,給我站住,把銀子還我!!!!」
「送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沒有了!」
「可惡的傢伙,你給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