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兩個月的時光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而卡羅母荒原上的天氣也漸漸的寒冷了起來,蕭瑟的秋風帶走了大地的溫暖,帶走了卡羅母荒原上的碧綠,轉而為卡羅母荒原披上了一層金黃的秋衣。
李權安靜的,渾身綁滿繃帶的躺在床上,感受著深秋帶進屋中的陣陣涼意。雙眼有些呆的看著天花板上那孤零零的蜘蛛網,腦海中卻不斷的回憶著兩個月來的一幕幕。
可以說李權命大,也可說李權倒霉。據李權事後知道刺殺他的是一個十二級的高級刺客,雖然李權在最後一擊中躲過了要害,但是他的臉上以及胸上的傷痕仍可見骨。
但是李權還是挺過來了,用煉金老頭的話說,李權的身體就是一個奇跡,一個可以自動癒合的奇跡,一般這樣的傷痕足可以要了一個人的命,而李權卻在五天之後,肌膚就自動的癒合了,這不能不讓煉金老頭驚訝,畢竟大路上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
但是肌膚上的創傷相對於李權身上中的毒來說,似乎完全就有著差之千里的距離,煉金老頭這個神秘的老傢伙,即使是他,在現李權中毒後,也驚訝的叫出了聲音。
毒龍段草丹,這是大6上幾乎所有的人,聞之色變的名字,它是用東方烈焰谷毒火龍的膽,以及卡羅母荒原極北蠻荒沼澤中的段草,提煉而成的。毒火龍乃是巨龍一族的一個分支,他們天生喜歡炎熱,而且渾身上下劇毒無比,如果是尋常人輕輕的觸碰一下他們的身體也會當場身亡,而他們的膽卻是他們全身最毒的地方。而段草則是蠻荒沼澤裡更加至毒的毒物,它所生長的地方,他的毒氣足足可以覆蓋十里的範圍,而在這十里之內,幾乎是寸草不生。
用這兩種至毒之物做成的丹藥,那當然是天下最毒之物,這也難怪煉金老頭當場驚訝萬分,用他的說法李權沒救了,大6上幾乎就沒有人能從這種丹藥中活過來。
但是李權仍然延續著他的奇跡,他那曾經改造過的身體,似乎有著無限的活力。毒龍段草丹,本就是一種讓人身體不斷腐爛的藥物,而李權的身體卻在這腐爛中不斷的癒合,相應的李權也在這其中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腐爛癒合,再腐爛再癒合,在這個痛苦而又折磨人意志的生死過程中,李權不論是性格,還是意志都得到了空前的改變,也許正像是那句老話說的,只有經歷過真正痛苦的男人,才能是真正的男人,也許這時的李權,才真正的向著這個方向禪變。
兩個月來的折磨終於慢慢的過去了,而李權身上的肌膚也終於不再腐爛,這時的李權也成熟了,可以說一個曾經遊蕩在死亡線上的人,他終於知道了死亡對於他的概念,他再也不怕死了,因為他曾經死過。他要報復,他要讓給他帶來痛苦的人嘗嘗死亡的滋味。
想到這裡,李權綁滿了繃帶的左手不禁狠狠的錘了錘床板,而這時,屋中的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廉樂端著一碗湯藥,尾隨著老吉姆走進了屋子。
一看到廉樂,李權的心情不禁慢慢的好了起來,似乎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天性,而這個表面上看上去刁蠻任性的小公主,卻有著她善良的一面,在李權忍受著腐爛癒合的痛苦的時候,這個一直以來不停的愛跟李權吵架的公主居然哭了,也許自內心,也許是可憐李權,總之那天她哭得很傷心,雖然李權當時依舊在忍受著疼痛的折磨,但是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廉樂的哀傷,不管是出於什麼,李權的心中居然出奇的對這位刁蠻的公主產生了好感,也許每一個美女的眼淚,都是他們致命的武器吧。
「族長你現在好點了嗎?」老吉姆一臉關切的坐到了李權的床邊,小聲的問道。
「還行」李權那前天剛剛癒合上的嘴唇似乎在這時還是有點漏風。
「李權,喝湯藥了,這是煉金老頭做的,他說吃完這碗藥,以你的身體,三天後就可以下路了,唉~~,也不知這老頭是不是吹牛」廉樂一邊說,一邊慢慢拿過一個木勺剜了一勺黑黃的藥水,輕輕的抵到李權的嘴邊。
被一個美女這樣輕柔的照顧著,李權此時的心中當然是樂開了花,似乎全天下的男人都無法擺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魔咒。
但是,似乎天生一副公主做派的廉樂,根本不懂得怎麼伺候人,剛剛遞到李權嘴邊的木勺,居然一個不小心灑了李權滿嘴湯藥。
「啊~~」李權那張漏風的大嘴,痛苦的叫了兩聲。似乎這些該死的湯藥都撒到了他的傷口上。
「呵呵,還是我來吧!」老吉姆笑呵呵的接過廉樂手中的碗,小心的剜起一勺湯藥再次向李權喂去。
李權狠狠的瞪了廉樂一眼,他真後悔自己居然有些相信了這個刁蠻的公主,也許她這是故意的,她這是在報復自己以前對他的虐待。
「瞪什麼瞪,本公主不是故意的,再說本公主親自給你喂湯藥,你應該感到榮幸。」這時的廉樂似乎也突然告別了剛才的淑女形象,瞪著一雙大眼睛,惡狠狠的向李權說道。
李權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自己真不應該相信這個刁蠻公主的表象,她也許這一輩子都是這副德行了。
「好了好了,廉樂,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事要跟李權談。」這麼多天來,老吉姆似乎跟廉樂也混熟了,完全把廉樂當成了一個鄰家女孩來看待。但是似乎他還不知道廉樂的身份,不然他可不敢用這種語氣來跟廉樂說話。
廉樂向著李權做了個鬼臉,轉身便消失在了門口。
老吉姆無奈的笑了笑,之後看著李權,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語氣說道:「主公,過幾天您向那個馬丁要的第二批物資馬上也要到了,您真的打算在來年開春要打那場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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