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兒眼看著無愁的眼睛越來越紅,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就如同剛才殺那個壯漢一樣.
眼睜睜地瞧著無愁一步一步朝那金勇走去。
暖兒的心裡卻亂得如同一團麻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愁的存在絕對不能被現,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金勇和碧荷離去,這些,暖兒的心裡都無比地清楚,明白。
對待敵人仁慈那是完全不必要的的。
自己完全不曉得無愁是如何來了這裡,如何找到了自己。也不曉得她是一個人前來的,還是跟別人一起。
無愁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特殊了,若是被洩露出去,不但她自己危險,若是有和她一起來的人,恐怕更是危險。
由著無愁殺了他們兩個,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剛才迫不得已,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下定決心也就罷了。
如今,這兩個人卻是要主動去殺的。
殺人這麼可怕的事,暖兒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身經歷。
而已,還不只一次。
而無愁,雖然她現在什麼也記不得了,可若是有一天,她恢復了清醒,她會怎麼樣?暖兒想也不敢想。
「住手。」
兩個字到了暖兒的嘴邊,要不要叫出口,卻是那麼地艱難。
這時,突然從遠方傳來了喧嘩地人聲。
紛雜的腳步聲迅找這邊接近了過來,有人來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暖兒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無愁,動手。」
無愁慢慢地朝金勇逼近,這個男人還有剛才那個女人,都好討厭,討厭得讓她恨不得馬上讓他們安靜下來。
可是,回頭瞧瞧暖兒,她又有些猶豫了。
那個女人,似乎很怕血了。
要不要動手呢?
無愁微微偏了偏頭,似乎在思考。
金勇這時候卻大喝一聲,瘋狂地進攻了起來。
就差一會兒了,再一會兒,人就來了,只要拖住一會兒,妹妹就能安全了,自己也會沒事了。金勇只覺得自己出拳的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敏捷。
可是,不論再快的拳,卻半天也碰不到那個妖怪的一根寒毛。
金勇的心裡滿是絕望,他知道,只怕這個妖怪一出手,怕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可是,他的心裡又存了一絲僥倖。
這個妖怪,不知道為了什麼,到了現在,還沒有動手。
他更加拚命地進攻,出同狂風暴雨一般,眼角的餘光瞟了瞟碧荷的背影,好,就這樣,妹妹就快離開這個院子了。
遠處的火把也亮了,有人聲了,有人趕過來了。
妹妹,就要安全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輕輕的聲音,卻如同驚雷一般,炸在他的耳朵裡。
「無愁,動手。」
動手?動什麼手?
金勇還沒有反應過來,卻看見無愁如煙一般,朝碧荷追去。
不要啊,不要動我的妹妹。
金勇奮力朝門口追去。
卻覺視線怎麼越來越低,隨後,他的身體隨著一聲悶響,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血,不斷地在地上流淌。
他的眼睛不甘地盯著碧荷的方向。
就差那麼一點了。
只差那麼一點了。
然而,他卻只能瞧見碧荷的身體,慢慢地倒了下來,慢慢地,慢慢地。
就要死了嗎?
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啊?
真是不怎麼好。
自己一向帶給別人死亡,這回,別人卻將死亡帶給了自己。
也算公平不是嗎?
至少,還有妹妹做伴呢!到時候,她又會嫌棄地看著自己吧。嫌棄自己是個粗人,只懂得殺人越貨,什麼琴棋書畫,高雅的東西一樣也不懂。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
從現在開始,他們有的是時間,妹妹,我會將你喜歡的一切全部都學會,也像那些貴公子一樣,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所以,妹妹,能不能請你,不要這麼討厭我了呢?
殺人的場面,並不怎麼好看。
瞧了,或許會做噩夢的。
暖兒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這一切,將所有的一切都收入到了眼裡。
這,是自己一輩子也要背負的罪孽,所以,更加不能不瞧,而且要瞧得仔仔細細才是。
瞧見兩人緩緩倒下,暖兒永遠都不能忘記。
就這一天,就在這裡。
自己親手奪取了兩條生命。
是的,即使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的,卻也與親自動手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自己不要無愁出手的話,無愁一定會聽自己的。
可是,輕輕鬆鬆地「住手」兩個字,暖兒卻無法說出口。
原來,自己是這樣卑劣的人啊。
即使犧牲了別人的性命,自己還是想活下去,活著回到親人、朋友、姐妹的身邊。
暖兒的眼中,一滴淚水滴下,隨手,輕輕拭去。
不,不能為這而哭。
自己,沒有為這兩個人哭的資格。
「沒有血,別怕,別哭。」
無愁討好地看著暖兒,剛才明明已經將血都擦乾淨了,為什麼她還是會哭呢?
無愁將手背在身後,用力地在衣衫上蹭著。
不要有血,她不喜歡。
暖兒輕輕地拉過無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
外面的人聲越來越近了。
該走了。
這樣的無愁,絕對不能給別人現。
「無愁,咱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無愁能不能帶著我悄悄地溜走?不讓別人現啊?」
玩遊戲最好ap〕,2〕5}8}o∼o。n〕et〕?無愁的眼睛一亮啊。
她喜歡。
無愁扶下身子,暖兒會意地趴在了她的身上。
一陣風吹過,她們就消失了。
就好像這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火把越來越亮了,人頭攢動,衝進了這個小院子裡。
空氣裡不滿的血腥味,讓眾人不由掩住了鼻子。
「是鬼,一定是惡鬼。」
看到院子裡的慘相,眾人臉色蒼白,雖然他們都是殺人慣了的人,可是,這樣的死法,就是他們,也有些目不忍睹。
「是金管事,還有他的妹妹。」
「還有王二麻子。」
「死法都一樣,全是被人掏了心臟。」……
報告聲不斷傳來,邱管事忍住急欲嘔吐的**。
「還有誰?這院子裡應該還有一個女人和英嫂及她兒子才對。」
「英嫂和她兒子沒有什麼事,不過,似乎中了什麼迷藥,暈睡不醒。」
「沒有什麼女人,不見了。」……
人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邱管事暗暗叫遭,好好的人就這麼憑空不見了?就是死了好歹也要有個屍才是啊。
雖然他也並不清楚這裡住著的女人是誰,不過,能住在這個院子裡的女人,絕對是重要人物。
為什麼偏偏在自己值夜的時候生了這種事?
還有,為什麼金管事和他的妹妹會在這裡出現?
還有,王二麻子?
謎?全部都是謎。
邱管事只覺得自己快被進來生的這些事情整瘋了,什麼時候青龍島這麼亂過?全是從那些外人來了島上之後,可是,負責監視那邊的人卻說沒有現任何異樣?
沒有異樣?
沒有異樣島上一向都好端端地,怎麼會變成這樣?
「將英嫂弄醒,帶上她,我去見大當家。你們繼續搜索,一定要把人帶回來。」
邱管事下了命令之後,就匆匆帶著人離去了。
而這個晚上,青龍島上的火把就沒有熄過。
「無愁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元正琪被人叫醒來到廳裡,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簡直不敢相信,無愁的可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可能,以無愁的身手,沒有人有辦法無聲無息地讓她消失。若是她遇到了她所說的十分危險的情況,也絕對不會一點兒聲響也沒有。不要說是她這種級別的身手,就是我,若是全力以赴,只怕這個島上也不會安安靜靜的。」
允璉點了點頭,他又何嘗沒有想到這個?
可是,若是往常這個時候,無愁只怕早就已經回來了。
她不會在天都已經有些亮了的情況下還不會回來。
畢竟,再好的身手,也需要借助夜色。
「那麼,情況只可能有一種,那就是,她可能碰到一個人,那個人讓她心甘情願地不回來。」洪文分析道。
「而這個人只可能是暖兒。」
允璉結果了他的話。
說完這句話之後,允璉又搖了搖頭。
「可是,不對。以暖兒的個性,萬萬不會讓無愁不回來的。畢竟逃走的寄貨都沒有商量好,她不是那麼不曉得輕重的人。除非,事情生了我們不曉得的某種意外,逼得她不能讓無愁回來找我們。」
允璉的擔心藏都藏不住,到底生了什麼意外?
她一切可好?
無愁既然在她的身邊,應該不可能讓她出什麼事吧?
「四爺,收到情報,無愁昨日晚上所去的地方死了三個人,有個女人失蹤了,還有一個叫英嫂的和她的兒子被迷暈了。天狼召集了十八寨所有當家的,似乎正在商議著什麼。」
洪武快步走進來,報告了最新收到的消息。
「不能再等了。」
允璉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絕然。
「我們得採取行動才是了。」
元正琪跳了起來。
「不行,那暖兒怎麼辦?暖兒的消息還沒有確定呢?」
「你以為我不想等找到暖兒和無愁之後再行動嗎?」允璉的眼裡的痛苦,濃烈得元正琪都看呆了。
「為什麼不能等了?」元正琪吶吶地問道。
不過是無愁沒有回來,有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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