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抵在脖子上的感覺如何?
這個問題,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就算經歷過的人,根據個人的性格不同,情況不同,也會有不同的感覺。
不過,有一點倒是共同的,就是,這種感覺,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
李算小心地伸出了手,將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稍微推出去了一點,靠這麼近,怪嚇人的,還是遠一點好。
不過,他的表現應該算是不錯的,到底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十八寨十當家手下的一親信加謀士,這份鎮定自若,估計得叫許多人都汗顏不已了。
「公子,想想尊夫人,這剪,您還是小心些的好,若是不小心把在下怎麼樣了倒是無所謂,反正對公子這樣的人物來說,我不過是一條隨時可以拿去的賤命罷了。可尊夫人若是有個一絲半毫的損傷,我怕公子可能會心疼得要死就是了。害公子心疼,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了。」
「你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嘍囉,我倒不信,若是我將你殺了,難道大當家的還會因為你這一條賤命,就跟我翻臉不成?」
元正琪不但沒有收回手,反而將剪壓得更緊了一些。心中不斷升騰的怒火,讓他恨不能一劍將這人斬成數段。如果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還在的話。
李算只覺得脖子微微一痛,一滴一滴地血就往地上滴了下來。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裡面,越地刺耳。
元正琪的強勢卻是李算萬萬沒有想到的,他不由地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在這樣的人物面前也太囂張了些。元正琪說得對,為了籠絡這樣的人物,他李算的一條小命算什麼?若是元正琪拿他來洩憤,為他出頭的人,只怕是一個也沒有的。
不知是因為流下來的大量的血,還是心裡的緊張,李算的面色白了起來,頭似乎也有些暈。
不過,他這話說得倒還算利索就是。
「當然,公子說的話很對。可是,小的不過是一個跑腿的,也不過是個傳話筒而已。殺了小的,怕是污了公子的手。」
李算現在再不敢像剛才一樣囂張了,原本以為掌握了這公子傾城的把柄,能將這樣的大人物踩在自己的腳下的感覺,讓他爽快不已。
可是,他卻忘了一點,就算是虎落平陽,也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可以隨便對待的。
「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是他敢傷害我的夫人一根毫毛,我就有本事叫這十八寨再也不存在這世間。其餘的,有什麼條件,叫你們大當家的,親自來跟我談。」
說完,元正琪將劍從李算的脖子上移開,在他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又覺得自己的大腿一痛,低頭一看,便見一柄劍尖從腿上露了出來,隨後又很快地消失不見。
「這,算是你對我們公子無禮的懲罰,還不快滾?」
流著一路的血,李算費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這才一瘸一拐地從元正琪的屋子離開了。
等一出了屋子,他趕緊從身上撕了一截衣角進行包紮。
他娘的,痛死人。李算直抽氣,若不是來來去去的全都是人,只怕他就要當場哭了出來。
雖然,他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場面,比起一般的書生之類的膽子要大些。
可到底,他還是屬於為主人出謀劃策的類型,那些動刀動箭的事卻是與他並無什麼干係的。受這麼嚴重的傷,對他這個文弱書生來說,還是一次。
心裡痛得都快滴血了,他的面上,卻維持著一副僵笑,不敢露出半分怯弱的樣子。
在這個島上,強者生存,強者為尊,眼淚這種東西,就是女人,也不會經常將它掛在臉上的,更不用說是男人了。就是你武藝再不行,也不能露出一副懦弱的樣子,若是你軟趴趴的,只怕人人都會踩上你一腳,搞得不好,就會成為某人的男寵。
李算想起當初,若不是他恰好得到了十當家的庇護,只怕也會成為別人的男寵了。
雖然他長得不怎麼樣,可在這男女比例完全傾斜的島上,有些人的胃口是完全不挑的。只有十當家這樣有勢力的人,才會在意男寵的容貌漂不漂亮。一般人,只要有個地方放進去,就完全不挑的。
他艱難地將傷口包好了,也顧不得上藥,便一瘸一拐地回稟大當家和十當家的了。
這公子傾城已經來了幾天了,大當家也多次提出邀請,請他加入十八寨,可他卻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只說自己不會是來這邊玩玩解悶而已,沒有意思加入任何一個勢力。這公子傾城一向如此,所以得到這樣的答案倒也並不叫人奇怪,若是他爽快地答應要加入,反而要叫人懷疑他的用心了。
這時候,十當家和他剛好帶著公子傾城的夫人回來,大當家便立即吩咐他來辦這件事了。
元正琪只覺得心中的怒火一陣一陣地往上湧,他狠狠地劍向牆上擲去。
剪深深地埋入了牆壁之中,只剩下一個劍柄在外頭搖搖晃晃的。
東海十八寨?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臭丫頭擄了過來。
允璉表哥是怎麼一回事?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能出這種事?叫他如何能放心將臭丫頭交給他呢?
「爺,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侍,爺可千萬不要衝動才好啊,他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這個地方,爺武功在高強也沒有用啊?這茫茫的大海上,自己這邊這麼幾個人,只能任憑別人宰割了。
「還能怎麼辦?先打聽出臭丫頭被關在哪裡才是。」
元正琪沒有好氣地說道。
「洪文,你看,能不能跟島上的探子聯繫上,打聽打聽?」
一副老成樣子,看起來頗為讓人信任的洪文點了點頭。他是洪武的哥哥,這回卻是由他率著一個小隊的人來配更〕新〕最快o合元正琪完成任務。
不過,洪文卻一臉疑惑地問道。
「琪二爺,您什麼時候成親了?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聽說?」
哪是我們爺成親了啊?是你們四爺的人才對。侍,不過,這句話他不敢說出來。
臭丫頭,夫人?
元正琪有些甜蜜也有些苦澀,若她真是他的夫人就好了。
別管那麼多,讓人打聽就是了。人,我是一定要##元正琪也不想去解釋,即使只是短短的時間,即使只是在別人眼裡,誤把臭丫頭當成他的夫人,他也想就這麼擁有臭丫頭一次,哪怕僅僅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至少,在這個島上,臭丫頭不是允璉表格的良人。
而是,——自己的夫人。
「喔,說要親自跟我談?」
說話的男子側躺在軟榻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這笑容卻無法讓人感到一絲溫暖,起碼,站在下的李算的腿便有些輕微地打著哆嗦。
那男子英俊陽剛的臉上繫著一塊黑布,將一邊的眼睛遮了起來,黑色的長,就這樣梳也不梳,披在肩上,胸口的衣衫敞開,露出強健的胸肌,散出極有男人味的魅惑。
他的身前,偎著一個身著極薄極薄的紗衣,幾乎**的美人,露出了一對如玉的**,那男子隨意地將它們揉捏成各種形狀,惹得那女子滿臉潮紅,不時出一聲輕喘。
而在他的身後,另兩個做同樣裝扮的女子,一個為他捶著肩膀,一個側蹲在他的腳邊,捏著他的小腿。這個人,便是十八寨的大當家——天狼。
一個喜怒無常,極為殘忍的人。
殘忍地叫這島上所有的男人又是敬畏又是害怕。
可以說,如果沒有天狼,就絕對不會有這越來越壯大的東海十八寨。
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失敗過。
他的適度,深沉如海,在他的帶領下,十八寨從當初一個小小的只有數十人的海盜團展到了如今的規模。
而他的殘忍,更是叫人不敢輕易背叛。對於背叛他的人,他從來不吝施與這世間最為殘酷的手段。曾經親自動手,活生生地剝下了那背叛他的人的人皮,而那人還沒有死去,又被浸在了入了鹽的海水中,割去了舌頭,足足哀嚎了半個時辰,這才死去。
李算不小心瞟過那女子的**,卻又趕緊垂下了目光,不敢多看,只是困難地嚥著口水。
「是,大當家的。」
李算微躬著身子,視線盯著地上,恭謹地回答道。
在這島上,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大當家的目光。
在大當家的面前,除了恭敬,還是恭敬,不要想要任何的鬼心思,那全部都是徒勞。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天狼漫不經心地道,似乎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李算倒退著,恭敬地往外面退去。
「慢。」
只一個字,李算的身子就僵在了那裡,便,他卻動也不敢動,只保持著更加謙卑的姿勢,等待著下一個命令。
「這件事你辦得不錯。」即使是在說著嘉獎的話,天狼的聲音仍然如此的平靜,平靜得從中完全聽不出什麼嘉獎的意思。「纖兒,今兒個你就好好服侍他一天吧。」
聽到天狼的命令,李算的心中一喜。
「多謝大當家的,多謝大當家的。」
那原本在天狼身前的美人,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的神情,隨後,卻又消失了。
她姿態撩人地從床榻上走了下來,來到李算的身邊,輕輕地扶住了他。
「李爺,纖月扶您回去吧。」
聲音柔媚入骨,眼神撩人,害得李算差點當場就出醜,腿都有些軟了的雖纖月出去了。
「大哥,你倒是挺大方的。纖月這麼個大美人,你也捨得輕易就給別人享用?」
說雖是這麼說,但十當家馬龍的神情可不見有什麼意外的,顯然這樣的情景他只是見得多了。
「膩了。」
彷彿這個理由就足以解釋一切。
天狼的話語無情得讓人心悸。可,在他身後的兩個女子卻仍是一臉的迷醉。
天狼招了招手,那個原本在給他捶腿的女子便一臉喜色地來到他的身前躺下,衣衫半褪,露出一對高聳的**。
「這再美的女人,上得多了,便也覺不出什麼滋味來了,都一樣。你不也一樣嗎?聽說這回帶了個小倌回來?」
天狼的語氣中滿是倦意,最近,好像又有些無聊了,得再找點有趣的玩具才是。
一說起憐玉,馬龍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只有男人才能意會的神情。
「大哥,我這回帶回來的人功夫真是不錯,你要不要也試試看?」
「喔?」天狼露出了一絲興味,這個十弟也是俄中惡鬼,能得他說個好字,怕還真有些不凡之處,反正最近很無聊,試試也不錯。
「就今晚,送他過來吧。」
龍的神情卻也沒有任何不捨,只是乞求地道。「那大哥,那個雲官?」
天狼點了點頭:「你去找他吧!」
「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馬龍興奮不已,撮著雙掌,已經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雲官,他可是想了許久了。
不過,大哥向來正感興趣的東西卻是不許別人碰的,直到他失去興趣為止。
看來,這雲官現在是失寵了。
想到那清麗如梨花帶淚的容顏,馬龍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大哥,我這就過去了。」
「去吧。」
待馬龍匆匆忙忙地離去之後,天狼卻緩緩坐了起來,下了地,順著馬龍所去的地方,也跟了去。
那個獵物,還真不錯呢!
難得一個玩具,讓自己玩了這麼久,不過,還是厭了。陪著他玩那種癡情的戲碼,剛開始還挺新鮮的,日子久了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不曉得,當一向只有自己沾染的身子被別的人侵犯時,那個一向倔強的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那般純潔的東西,得到了他的心再肆意糟蹋的感覺,想必也是特別地刺激吧!
天狼覺自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久違的興奮感湧上了喉頭。
低低的笑聲從他的嘴裡洩出。
興奮而詭異的笑聲卻叫經過的下人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逃離他的身邊。
這種時候的大當家,實在叫人害怕。
恐怕,又有什麼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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