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迎接允璉的卻是狠狠地當胸一拳,雖然並沒有使用內力,但是勁道可不小,允璉一連退後了兩步這才站穩.
對著允璉疑惑地望過來的眼神,元正琪卻笑得極為開懷。
「喂,搶了我的女人,這種程度是最起碼的。本大爺已經手下留情了好不好?幹嘛這麼看著我?還想再吃一掌嗎?」
允璉哭笑,這人,從小到大就這樣,坦率明朗地如那天上的太陽。
這種自己一輩子都說不出來的話,對他而言,卻如此容易。
也不管這些話是多麼地驚世駭俗。
「誰搶了你的女人,暖兒原本就是我的。你小子前天來找她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這會子你倒好意思跑來找我?小心我告你個誘拐良家婦女,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話雖如此說,允璉的心中卻輕鬆了不少,從小到大,除了皇兄,他也就只要這兩個表弟了,尤其是正琪,從來都不將他當皇子看待,跟他在一起,卻是最輕鬆不過的。原本還擔心元正琪若是不肯放棄暖兒要怎麼辦?他還真不想跟這個表弟鬧得太僵,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快就想開了,倒是叫允璉放心了不少。
不過,顯然允璉顯然放心得太早了。
元正琪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喂,你可要記住。不是我沒辦法帶臭丫頭走,是她自己不肯,我才暫時讓著你的。其實,你這個傢伙有什麼好的?一張臉板得跟死人沒啥兩樣。若不是你運氣好,臭丫頭絕對是我的。不過,你不要以為就這樣算了,我會在一邊等著的,什麼時候待臭丫頭不好了,只要她願意,我隨時都等著帶她離開。到時候,你也別想攔著。」
天,這樣亂七八糟的話也只有元正琪說得出來,帶別人的女人走,這種傷風敗俗,說出來會叫全天下人都指責的話,他卻說得這麼堂堂正正,彷彿這才是真理似的。
不過,允璉可不敢將他這話當成空話,這小子的性子,沒有什麼事兒是他幹不出來的?
「放心,你等不到那一天的。」
允璉一臉篤定的樣子叫元正琪看了氣悶不已,怎麼瞧怎麼不順眼,憑什麼,這個傢伙能得到臭丫頭,長得沒有我好看,性格也不怎麼樣,後院裡還有好幾個女人,臭丫頭肯定少不了要瞧別人的臉色。真是,有什麼好的?
元正琪越想越生氣,若是一個比自己好的人也就罷了。
不過,在元正琪的心裡,這天下有比他自己還好的男人嗎?
「走。」
「去哪裡?」這沒頭沒腦的話叫允璉完全摸不著頭腦。
「昨兒個被臭丫頭拒絕了,喝了一晚上的酒,不過,越喝越鬱悶,越喝越不舒服。今兒個也是,怎麼想怎麼冤枉,明明應該是我的女人的。心情糟糕透頂,這都是表哥你的責任,所以,現在給我負責去吧。」
邊說,元正琪邊往外走。
允璉無可奈何地跟在他的身後,不按這個小子的意思辦,他能把你這樣攪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要怎麼負責?」
「你們這裡的練武場在哪裡?」
「這邊,跟我來吧。」
允璉在前面引路,來到了一個小型的練武場之內。
「說吧,要幹什麼?」
「咱們來打一場吧。」元正琪握著拳頭,躍躍欲試:「放心,咱們都不用內力,也不用招式,就打架,像小時候那樣。怎麼樣?敢不敢?」
看元正琪這個樣子,允璉倒也升起一股豪氣:「比就比,小的時候又不是沒有打過,不用內力,不用招式,誰怕誰啊。」
從小到大,也很自由正琪敢這樣跟自己對打了。
這個練武場是允璉專用的,裡面一用東西俱都齊全。兩人換了一身練功服,面對著面站好。
「表哥,小心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元正琪曉得極為陰險,他絕對會好好地照顧照顧表哥的。
允璉的眼裡也是戰意升騰。
「你才要小心才是。」
想起這小子在自己之前就認識了暖兒,允璉的心裡也是滿肚子不舒服。這個臭小子,一定是仗著他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迷惑暖兒了。
兩個人雙腳分立,呈半蹲的姿勢,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蓄勢待。
小祿子、侍書、侍劍幾個呆呆地站在一起,事情展到了現在,實在是叫人有些不敢置信。
天啊,這兩位,一個是當朝的四皇子殿下,一個是國公府的二公子,都是無比尊貴的任務,這都是在幹什麼啊?打架?這是他們應該幹的事嗎?就是真要比試,好歹也得比點上檔次的東西吧!
小祿子忍不住連連搖頭,為什麼爺跟這琪二爺兩個每回一碰頭,就變得不怎麼像自己了呢?話也比較多了,還做些平日裡絕對不會做的事。
若不是琪二爺是個男人,爺對田良人的心意又看得很明顯,有時候他真的有些懷疑爺對琪二爺是不是有特別的想法了。
而侍書卻在一邊冷汗直流,我的爺啊,雖然從小到大,您這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不是不曉得,可每回,侍書仍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不堪負荷。對方可是四皇子啊,是未來的,不,就是現在也可以稱之國之棟樑,炙手可熱的權勢人物。雖然,是跟咱們國公府沾親帶故,可,這帝王家就是帝王家,臣子就是臣子,您,無法無天也得有個限度啊。雖然到了目前為止,還沒有出什麼大事,但侍書覺得,總有一天,就是沒出什麼事兒,自己也會被這個主子給嚇死。瞧,現在心跳的聲音都聽得到了,耳朵也在嗡嗡作響,頭也有些暈了,腿也有此軟。
侍書的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旁邊的侍劍瞧見了,趕緊往他的身邊靠了靠。這個侍書,跟了爺這麼久了,怎麼還老是本書〕這副不中用的樣子?
此時,隨著一聲猛喝,元正琪率先朝允璉撲去,抓住了允璉腰間的帶子,意圖先將他摔上一摔,而允璉也不甘示弱,伸出一條腿去絆元正琪,結果兩個人一起滾到了地上,很快扭打成了一團。
小祿子無助眼睛,不忍目睹,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一個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一個雖說武功差了那麼點,可好歹也是親自上陣殺敵過,唬得敵人到了現在還聞名喪膽的鐵血皇子,怎麼這時候打起架來,就跟那街上的潑皮無賴沒有什麼兩樣呢?
瞧瞧,現在爺是在幹什麼啊?
竟然一拳打上了琪二爺的臉,這,爺,小祿子我能理解,琪二爺這張臉是會叫全天下的女人都動心,您有些看不慣是當然的,連我小祿子都在想,我爹娘咋沒有給我生這麼一張臉呢?可是,這麼明目張膽地打臉,是不是意圖也有些太明顯了呢?
還有琪二爺,您這一腳是往哪裡踢啊?就是您再恨爺得到了良人主子,也不能往他那裡招呼啊?您這不是叫良人主子以後守活寡嗎?
不管別人怎麼瞧,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倒是起勁得很。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的衣衫被汗漬都弄濕了,貼在身上。
衣衫凌亂,看得到的肌膚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最為可笑的是允璉的一隻眼圈都成了青的。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力氣了。
全部都趴倒在了地上。
元正琪搖搖晃晃地用手撐地試圖站起來,卻爬到一半,又仰天倒在了地上。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地伸出腳踢了允璉一腳,只是,力道跟蚊子似的,完全沒有什麼威脅力了。
「喂,這次我贏了。」
「嗯,你贏了。」
允璉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力氣了,也懶得跟這小子計較。反正他剛才也沒有讓這小子討到好去。好久沒有這麼打過架了。
「好舒服。」
元正琪望著屋頂,自從長大以後,表哥便再也沒有像這樣和自己打過了,這次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自己,表哥,也是真的喜歡臭丫頭的吧。以後,臭丫頭有了表哥的保護,自己也應該放下心了,也該離開了。外邊,還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沒有去過,還有更多精彩的人等著自己去瞧,自己練大兼都還沒有走遍,還有別的國家也沒有去過,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這麼不捨呢?
「臭丫頭的性格很好,受了委屈也不會說,也不會哭,所以,你不要看她笑著,就以為她什麼事兒都沒有;她喜歡看書,什麼都看,尤其是遊記,你要多找給她看;她很容易滿足,從來都不會主動去要什麼,所以,你要多自己替她琢磨,不要等著她說,她從來都不會說的;……」
元正琪一項又一項地說著,似乎在說給允璉聽,也像只是在說給自己聽。
那個自己這麼想親自照顧她、保護她的女子,竟然就這麼在不經意間成了別人的,元正琪只覺得心一陣又一陣地痛,但這種心痛裡面卻又夾雜著一絲絲幸福。
兩個喜歡著同一個女子的男子,就這樣一個不停地訴說著,一個仔細地傾聽著,似乎在交換著什麼無比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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