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惡的臭丫頭!」
「該死的!」
從屋裡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男子怒氣沖沖的大叫。
但不管是外面服侍的侍書也好,經過的侍衛下人也好,一個個聽若未聞,彷彿再正常不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也是,任誰聽了十多天相同的語氣,相同的詞語時,和他們的反應估計也差不離了。
元正琪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越想這裡就越窩火,卻想就越不甘心,為什麼每回碰到那臭丫頭都會這樣?
想拿群芳會的當日,他可是什麼都打算好了。一定要讓那丫頭知道他的厲害。而且,讓她再也不能無視於他。
可是,可是,沒有等到他在那丫頭的面前顯擺,一切全都亂套了。
先是他那日精挑細選換上了一身最為亮麗的紅衣,據那些堂姐妹們的說話,只要穿上這件衣服,沒有人不會被他迷倒的。誰曉得那丫頭倒好,就那麼站在那兒,閉上眼睛就開始唱了起來了,看都沒有看台下一眼,他精挑細選的衣裳那是白浪費了。
說起那丫頭唱歌的時候,他原來是打算得好好的,如果早知道這麼樣的話,他一定當場喝倒彩。
這樣,那丫頭一定會注意到他的。這是很有可能的樣子,看那丫頭一臉笨笨的樣子,就算唱得不難聽,也估計好聽不到哪裡去。好吧,就算把丫頭能被選出來,唱得也許真的不錯,可那又怎麼樣?他元二爺可是聽曲兒可是聽得多了,京城裡的名角,不也就那麼一回事兒?別人是聽得連聲叫好,可還不是唱得他照樣快睡著了。元正琪有絕對的信心,那丫頭就等著接招吧!誰曉得那丫頭一開口,連他都不知不覺聽入迷了,等她都下了台好久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好,這一招不成,他還有絕招,等輪到他投花的時候,他絕對不要把花投給她,不但不要投給她,他還要故意裝作要投給她,等放到她籃子裡了再說搞錯了,然後再投給別人。想到那丫頭那時候會有的表情,當時就在心裡樂開了花。
可是,結果怎麼地?竟然拿些傢伙全部一邊倒,根本輪也沒有輪到他出場的機會,結論就已經出來了。
好吧,這一招也不成,還有那最後一招,等到要拜師的時候,大不了讓那幾個人讓給他,量他們也不敢說個不字。想到那個臭丫頭要給自個兒行拜師禮,還要交自個兒師傅時,元正琪就忍不住那個我得的意笑啊,得意地笑。
誰曉得,「啊」,想到這裡,元正琪忍不住又朝著屋頂長嘯一聲,xxxx,那個丫頭,到底是什麼怪胎,為什麼關於她的事,就什麼也不在他的掌握之中。真是亂七八糟,氣死人了。
元正琪又是一陣長嘯,更為可惡的是,正打算他來個事後總算帳時,那個丫頭竟然給他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很好,非常好!
臭丫頭,等你再出現了,咱們沒完……
「你們家公子這些天都這樣?」聽到那有些恐怖的幾聲嘯聲,程子墨有些怕怕多的問著侍書,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是還是不要進去的好?趁著現在元二公子還不知道他來了,還可以趕緊回去,裝作沒來。他覺得,或許、可能改天再來找他比較好一些。
侍書看著這位程公子,正準備回答時,突然從屋子裡傳來一聲陰惻惻的聲音:「程子墨,你還不快給爺滾進來?」
程子墨的一張娃娃臉頓時成了一張苦瓜臉,得,現在也不用再猶豫了。
侍書則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哈哈,正琪兄,今兒個的天氣那可是真正的好啊。你說是不是?」程子墨陪著笑臉道,並隨時保持著距離萬一有什麼不對買也好直接逃跑。別看元正琪一副絕世好容貌,這打起人力道可不輕。
元正琪倚在床榻上,看見程子墨了,嘴邊露出一絲獰笑,朝程子墨勾了勾手指頭。然而看在程子墨的眼裡,著獰笑卻是那麼的迷人,一個不防之下就中了招,迷迷糊糊地朝元正琪走了過去。突然,一陣劇痛從他的頭上傳了過來,回過神便覺元正琪拿著一本書敲著他的腦袋瓜子,一邊敲還一邊念著:「叫你躲,叫你躲,看你躲到哪裡去?」重重地連敲了好幾下,元正琪才放下了手。
程子墨一臉委屈地摸著腦袋瓜子,想他在家也算是寶貝疙瘩一個,雖說老爹嚴些,但也還從沒有打過他。沒想到到了這裡,卻還要挨打,不過,他可不敢出言抱怨,若是抱怨了,恐怕以後這個傢伙打得更凶了。他絕對是樂於在別人的痛處上再踩上一腳的那種人,真是,自個兒心情不好,也不能拿他來撒氣啊。不過,程子墨也僅在於心裡這麼想想罷了,他可不敢說不出來,他這個傢伙的性子,還不知會怎麼整人呢?
「說吧!叫你查的事情怎麼樣呢?」
「我真是搞不懂你,放著你大好的神通廣大的情報網不用,幹嘛讓我幫你查那個平常的行蹤啊!」程子墨用手揉了揉頭。行蹤一提到這些女孩子他極度的鬱悶。想當初還以為能在群芳會上大出風頭,再加上收美人為徒,也是雅事一樁,傳出去定是佳話一樁,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羨慕的好事。還慶幸幸好當初聽了老太太的話,誰曉得到了後來,他們這四大公子完全就被晾在一邊,成了個擺設,壓根兒就沒人記得起來了。真是,當初他就說不要當這個評判,偏被老太太忽悠了去,這下子,面子掉大了。他早就答應了那幫學子,若是收了美人為徒,一定想辦法讓他們見上一面,這下可好,全成泡影了。
「叫你查你就查,哪那麼多的廢話?」元正琪眼一瞇,就要怒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太想用那情報網去查那臭丫頭。情報網所查的事,不論大小,最後都是會匯總上報的。可是臭丫頭的事,他好像不太想讓別人知道。這種心態到底是什麼?元正琪也搞不太清楚。想了半天,總算想明白了。對了,就跟自個兒的玩具一樣嘛,臭丫頭就是他一個人的玩具,小的時候,他最為坦言別人碰他的玩具了,臭丫頭當然也是一樣,跟臭丫頭有關的一切,他也不想跟別人分享。
被元正琪一吼,程子墨下意識地一縮脖子,連忙擠出一個笑臉:「別,別,別,我這不已經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元正琪心中一喜,那臭丫頭到底現在在哪裡呢?許多人找她們,但沒有一個知道她們下落的。
「嗯,我這個消息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那金夫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她手底下的人一個個嘴巴緊得跟個河蚌似的。如果不是我出的價錢實在是太叫人心動,這個消息是萬萬買不到的。」程子墨說著,特別是在「大價錢」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就怕元正琪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得了,放心吧!幫爺辦事少不了你的。快說。真是,好歹也是一個大家公子,怎麼會學得跟那些商人一樣市儈,若是給你爹看到你這樣子,不把他氣死才怪。」元正琪就想不通,著元正琪說起來也不太缺錢花,怎麼給他碰到的一些商人還喜歡銀子。
程子墨「嘿嘿」傻笑兩聲,也不辯解,其實,連他自個兒也不清楚他為什麼那麼喜歡銀子這個東西,其實他自個兒用錢也不是那種大手大腳花錢的主,從小到大也沒有缺過錢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銀子他就特別的興奮,只要一想到有銀子,他就充滿了幹勁。
「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平常姑娘和白蓮裡面其他的姑娘一樣,都是回家去了。她家啊,是住在一個叫青山村的小村子,離揚州城倒也不算是很遠,坐馬車的話也就三個時辰左右吧!她爹叫田成,娘叫繡娘,還有一個弟弟叫田溫,今年五歲了。嗯,大概這是這些了。還需要知道點別的嗎?我可再幫你去調查。」程子墨一臉渴望地望著元正琪,這可是一個大金主,敲他一筆,就抵得上別人好幾十筆了。
「暫時沒有別的了,爺困了,不送。」地道消息的元正琪心情大好,就懶得理會這個貪財鬼。拿著床薄毯子一蓋,就準備睡覺了。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那丫頭的事,害他的美容覺都少睡了不少。這主意一定,睡意便來了。
「那銀子呢?」程子墨眼巴巴地問,這他元二爺睡覺不關他的事,可起碼得先把他的銀子給他吧!
「瞧你著窮酸樣。」元正琪也懶得理他,隨手摘了衣服上的一塊玉珮,便往程子墨一丟:「拿去,別煩我。」
我只要銀子啊。
見有這麼的後腦勺對著他,程子墨的這一句話憋在了嘴裡。唉,真倒霉,還得找個地方換銀子啊。比起這些珠啊玉的,他只看見白花花的銀子才有感覺啊?如果能在床上鋪滿銀子睡覺就好了。程子墨心想,但一想起老爹,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若是給爹知道,恐怕他的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老爹的手裡,老爹是最討厭別人張口閉口就是錢的。
程子墨只得怏怏不樂地拖著腳步走出了元正琪的屋子。
至於屋子裡的元正琪可理不了那麼多,這時候他早就已經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見到了那臭丫頭,把她欺負的哇哇大哭,一個勁地喊饒命。
而睡夢中的元正琪的嘴角則泛起了不絕的笑意,臭丫頭,知道爺的厲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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