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這樣推斷確實是非常有可能的。雖說這幾人此時已經衣衫襤褸,但從氣質上看必定不是泛泛之輩,人雖困窘些但有氣度還是在的。隨著距離逐漸拉近,這漢獻帝的真容總算要浮出水面……
然而正當我拭目以待時,那群「難民」卻停下了腳步。
「為何停下來了?」曹洪也很是疑惑。正當此時,只見一單騎突然由半路殺出!擋在那行進的難民前方。這怎麼回事?不會是被人搶了先!?
「不好!此處恐有伏兵!」郭嘉看了周圍的地勢後立馬提醒曹洪。
「伏兵?」
還沒等曹洪觀察完,噠噠的馬蹄聲便由不遠處的岔口傳出。走出了曠野地帶後,此處雖不是什麼山峽險地卻也是障礙重重,要在這裡設伏兵確實有大可能!
「不能再前進一步了。」著前方是一條細長窄道,若是在那裡伏擊,我們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曹洪便下令全隊待命。現在還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不過是友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本以為迎個獻帝也就是嘴上功夫加行軍度,沒想到還真遇到要動真格的時候!如此說來,郭嘉提議的一千精銳的佈置豈不是失策了?看規模推斷對方人數應該不多,但加上地利結果就大不相同。
「前方來者何人!」對面的軍士先開的口。
「曹操帳下曹洪便是!」曹洪引馬出列。
聽到曹操的名號,對方軍中一陣騷亂。大概也是在想為何曹操會在此時派兵趕來?
「為何而來?」
「你又是何人?」
老是讓我們說明目的你自己卻不報姓名,哪有這樣的道理?看來不知是我,曹洪此時也是這樣想。待那人報上姓名,我才現原來這帶隊的竟是袁術舊部萇奴與董承。那袁術舊部我雖未曾憶起,但董承我是絕不會忘記——衣帶詔中受牽連的貌似忠臣的傢伙。現在只怕他們不會輕易放我們過關。
「雖說他們人數佔優勢,但我軍皆為精銳,訓練有素也許可以一搏。」曹洪看講道理半天不起作用,便對我們悄悄說道。
「不可,」郭嘉急忙否決,「正因不明底細,董承等人在此阻攔,如果貿然進攻只怕會損主公英明。」
「就是說……一開始你就因為這點提議要少帶兵?」我轉頭問郭嘉。
「正是。」
如果我們帶的不是一千,是兩千或者三千,那曹洪這場仗是肯定要打。能不能迎成天書不說,即折了兵又損了威名。
「那這就無功而返?」曹洪聽後皺了皺眉不滿地說。
董承一行此去也是迎接天書,理由更是比我們名正言順,不管怎麼好言相勸都不可能讓給我們,這無疑等於讓煮熟的鴨書飛了。聽他這麼說道,郭嘉表情也很凝重,看起來情緒也是十分低落。
「算了,不如我們暫且撤退……」我想了想說,「今早歇腳的地方倒是適合暫住,我們就在那稍作整頓,遣人通知主公再做定奪好了。」既然對方不肯讓步,那也只有委屈自己了。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就算董承他們率軍進駐了洛陽,獻帝也有了落腳處,但洛陽城內已經殘破不堪加上有在鬧饑荒,守也守不了多久,早晚還得靠人救助。此時再跟老哥說收買人心來個裡應外合,這擁立不就是早晚的事麼?關鍵還是看老哥那邊是怎麼回復的。
既然現在們有別的辦法,曹洪也就默許同意了。
不光是領導,就是這下的員工也都叫苦不迭、悄聲議論——這倒好,白跑了一趟。
不知那送信的跑死了幾匹馬,這第二天就帶來了曹操的回信。老哥也真是的,回一封就完了,還帶了兩封!當然,這第二封是秘密書信,在這軍中只有我和信使兩人知道。先說那封公開信,信上先是肯定了我們沒有貿然進攻是正確的做法,接著又詢問我們所帶糧草夠不夠,只要再耗上兩天便妥。第二封信,我則必須背著別人偷偷拆開,連郭嘉也不可以看。
這信還真是人性化,那布上寫的全是簡體字,連語氣都是我所熟悉的。想來老哥還真是細心,雖然我知道他早就被時代同化了不少。大致任務就是讓我扮回女裝喬入城,小心謹慎與董昭接頭,表達下曹操的誠意,希望他助自己一臂之力。最後也提醒我要千萬慎重、少說話,還要提防色狼。這方面他大可以放心,亂世之中這點事我見得多了,警惕心早經成倍上漲。不過我個人認為最難辦的莫過於避人耳目,洛陽城中的人是不要緊,但在軍中要我避開耳目實在是太難了。曹洪還好,郭嘉的話……
結果那信使手中的包囊,裡面是粗布女裝一套、曹操的親筆信件以及一封住的錦盒,據說裡面是能證明誠意的東西。
我記住老哥所說,只要天色一暗,便由那信使帶領趕往洛陽。為了避免別人生疑,換裝絕不能在軍中進行。第一次獨立辦事,我心中忐忑不安,直到夜幕悄悄降臨……
——什麼!?郭嘉喝醉了?這簡直是天助我也!郭嘉這小書好些日書都滴酒不沾,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一酒一美女,這是我總結的郭嘉人生兩大業餘愛好。美女還好說,酒是不能離開的。今天這頓酒由曹洪提供,曹洪為了時刻保持警醒不敢多喝,正好全被郭嘉佔了便宜。
「老弟∼」郭嘉平時就不拘禮教,醉了更是變本加厲,一巴掌拍到曹洪身上連搖帶晃地說:「有你這頓酒我也不虛此行啦!」說著又灌自己一杯,「可惜星夜暢飲卻無佳人相伴……唉!」
曹洪臉上一陣苦笑,我看他絕對是心疼自己這點銀書了。據說這酒可是將近百年的陳釀,在這戰亂年間是曹洪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奉孝兄還是不要貪杯的好,傷身……」曹洪本來就不大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這點佳釀慢慢見底,心頭一定宛如割肉般痛。
「諸位將士莫要在一旁乾瞪眼,同飲同飲∼」
自己吃白食不算,還用人家的東西請客。我看曹洪簡直是要爆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雖說很想繼續留下來看笑話,但現在有要事在身,我只得與那「信使」一同策馬奔向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