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粼馬蕭,旌旗招展,數萬軍士在雲中和并州之間的官道上迅前進,這自然是袁峰率領的大軍。兵貴神,袁峰知道想取并州的肯定不止自己一人,董卓絕不會將已到手的州縣丟棄,恐怕在殺死丁原的同時已經派出兵馬前來接管并州了,現在自己就是在和董卓派出的人馬賽跑,對袁峰有利的一點就是董卓不一定會料到袁峰會來奪并州,董卓派出的人馬更是想不到袁峰會從半路裡殺出來,所以不一定會像自己這樣急行軍,自己在爭奪并州的過程中已經取得了先機……
「高順,傳令下去,加前進,入夜之後繼續行軍,到了并州城下再休息!」
「諾!」
除了趙雲兩人率領的五千輕騎之外,袁峰這回率領的差不多全是步兵,雖然已經知道并州防禦空虛,但也保不準哪個不長眼的會跟自己死抗,帶上步兵是以防攻城的需要;再者就是奪下并州之後還得守城,自己橫插一腳奪了并州,董卓派來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難免會兵戈相見。袁峰之所以不肯帶騎兵來,怕的就是一旦和董卓的人馬開戰之後就無法收手,到時候萬一把這個董魔王給惹火了,舉全力討伐自己,那時就算自己能耐再大恐怕也得被趕回雲中。
據袁峰所知,董卓在進入洛陽之後不斷吞併他人的兵馬,何進的兵權、西園八校的兵馬差不多盡數落入董卓手中,現在董卓的兵力已然過三十多萬,袁峰手中只有十萬常規士兵,還得分出兵力震懾草原上的那些蠻子,雖然也能勉強拉扯起二十萬人馬,但卻不能維持太久,不然就會影響農事,自斷根基。所以,對董卓袁峰是盡量不觸及其底線,避其鋒芒,現在的董卓可不是他一個人對付得了的……
袁峰從北邊向南急行軍,在洛陽也有一彪人馬往北行,領軍的正是董卓的部將,新任并州刺史段畏,要說此人原本是董卓帳下的一小吏,并州刺史這個肥差怎麼落也輪不到他頭上的,可惜名不見經傳的他還真當上了并州刺史。原來這傢伙本事雖然不大,但卻擅長阿諛逢迎,在董卓帳下可是左右逢源,深得董卓歡心,最終撈到了并州刺史這個肥差,歡天喜地地領著兵馬上任去了。官道之上,一隊騎兵護著段畏的車駕緩緩地北行,中軍之中,段畏正在車上飲酒取樂,一位長相平平的中年儒生來到段畏的車前說到,
「大人,京師新變,并州恐怕尚未知曉,大人身為新任并州刺史,如今應當急前往并州,遲則多變啊……」
「哈哈,文和不必擔心,我上有太師懿旨,下有無敵於天下的西涼鐵騎,小小的并州還不是手到擒來,諒他并州城裡也不會有誰敢跟我從中作梗,并州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文和不必著急,來,上來陪我飲酒。」
「屬下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大人雅興了……」
見段畏絲毫沒有加行軍的意思,賈詡無耐地退下,他倒是想真心為段畏出謀劃策,但無耐他說得越正確段畏反而不聽……
「嘁∼,」
眼見賈詡轉身離去,段畏不屑地一撇嘴,賈詡的頭腦讓段畏深深地忌憚,段畏是靠阿諛奉承上位的,對那些有真才實學的人自然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敵意。要說這賈詡跟他還頗有淵源,他們兩人是同鄉,身為同鄉人段畏對賈詡的本事自然再清楚不過了,他知道就算十個自己加一塊也比不上賈詡一人,段畏一直都擔心賈詡有一天會騎在自己頭上,所以,雖然他從鄉里將賈詡招來,但卻一直將其帶在自己身邊,不加以重用也不將賈詡舉薦給董卓,賈詡出的好計謀段畏自然也不加採納了,以至於身邊空有一個賢才而不能用,這也算是天助袁峰一回,要是段畏肯採納賈詡的建議,爭奪并州這一仗鹿死誰手還有未可知呢……
段畏不知道有人已經搶在他前頭打并州的主意了,仍然按正常度行軍,停停走走。他的度是慢了下來,但袁峰的軍隊則是日夜兼程倍道而行,趙雲所率領的先頭部隊在出兵兩日之後就到達并州城下,而袁峰的本部人馬此時也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兩支人馬都可謂神……
并州城中,當趙雲率領的人馬出現在城下之時,并州城內頓時瀰漫著一種驚慌,丁原去洛陽的時候幾乎帶走了城中所有兵力,如今守城的士兵不足一萬人,如何抵禦敵人入侵。如今并州的城守之職由丁原的族弟丁茂暫代,同時總領州事。此時丁原被殺的消息尚未傳回并州,丁茂只以為是羌人再次來犯,於是立刻督人守城,同時登上城頭觀望,一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城下的士兵分明身著大漢軍服,哪裡是什麼羌人,丁茂心中暗驚,是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頂著大漢的官銜造反,丁茂揚聲喝到,
「敢問是哪路人馬,為何兵臨我并州城下?」
「驍騎校尉趙雲,奉雲中太守,驃騎將軍袁峰之命,特來助守并州……」
丁茂喝問之後,城下的騎兵中頓時衝出一騎,勒馬橫槍向丁茂答道,趙雲其人丁茂自然不認識,但袁峰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袁峰派兵來幫自己守城,丁茂不知道袁峰這是搞的什麼名堂,但他肯定不能將趙雲放進城,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袁峰要是賴在并州不走的話這并州還真有可能改名換姓,這可是丁家的根本,絕不能有失,丁茂向城下的趙雲回到,
「呵呵,并州眼下並無強敵來犯,何來助守一說,還請將軍回報袁將軍,就說他的好意心領了,還請將軍退回雲中去吧,近來諸事頗多,在下就不盡地主之誼了……」
丁茂官腔打得溜圓,城下的趙雲也知道憑借三言兩語肯定不能讓人家白白打開城門,當下將丁原在洛陽遇害之事告訴了丁茂,不過丁茂的反應卻讓趙雲大失所望,聽完趙雲的話之後丁茂不但不信,反而厲聲喝道,
「袁峰小兒,想奪我城池奪便是了,何以用手〕機看最快如此下作的借口……」
說了實話反而招致這位的一頓大罵,趙雲不由得一陣無耐,要是換成張飛肯定會立刻惱羞成怒,上前叫戰了,但趙雲卻謹記袁峰的命令,不能取并州就南下阻敵,加上趙雲所率領的全都是騎兵,也不具備攻城的能力,所以趙雲很快就引兵往南而去,擇一要害處駐紮,靜待由南而來的軍隊和袁峰大軍的音信……
趙雲撤走之後,城上的丁茂扶著城垛沉思良久,既在想趙雲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又在想袁峰下一步會怎麼做,他剛才見到趙雲並未就此折回,而是繞道往南邊去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袁峰多半還有後招。丁茂一陣頓時焦急,心說我的兄長啊,虧你還對袁峰如此信任,離開并州的時候還讓我有難就向他求救,現在卻來奪咱們的城池,真是狼子野心啊。
丁茂一面派人嚴密監視并州周圍的動靜,同時也派人南下打聽消息,他不信丁原會死,丁原手中有五萬精兵,加上有呂布這種猛將在身邊,不至於像趙雲所說的那樣被殺,現在丁茂只能盼著丁原早些回并州,因為憑他手中的人馬是絕對守不住并州的,可惜趙雲只說了丁原被殺,卻沒有將丁原的死因說得更詳細,以至於丁茂還心存希望,不過即使是說了丁茂也未必會相信……
丁茂下令緊閉城門,加緊操練士卒,為守城作準備,同時盼望著丁原早些歸來,丁原他沒盼到,倒是盼來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袁峰,當打著袁峰旗號的軍隊出現在并州城下時,丁茂頓時絕望了,他的兄長都曾自言不是袁峰的對手,而且當年袁峰手下的幾位武將和呂布比武較技時他也在場,那些都是難得的猛將,絲毫不亞於呂布,如今自己卻要面對這些人,丁茂心裡頓時變得涼颼颼的,不過他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開城投降,并州對於丁原,對於丁家的重要性讓他絕沒有開城投敵的可能。
并州城下,經過連日的急行軍,袁峰的大軍終於到了并州城,看見城頭的大旗上仍然寫著丁字,袁峰心裡一鬆,沒被別人搶了先,他和所有士兵這幾日都是啃乾糧過來的,吃了這麼大的苦如今看來也值了,
「我乃雲中太守袁峰,城上的人,出來回話!」
袁峰在城下報出自己的名字,城上的士兵頓時議論紛紛,并州毗鄰雲中,袁峰軍隊的能征善戰和雲中的美好生活他們自然有所耳聞,有的甚至心生嚮往,如今陡然見了袁峰其人和他的軍隊自然少不了一番議論和騷動。眼見守城的士兵不少露出羨慕和嚮往的神色,城上的丁茂心頭一沉,袁峰的名號果然不同凡響,并州的前景堪憂啊,丁茂緩緩上前,倚著城垛向下一看,密密麻麻的士兵整齊地排在并州城下,為三人騎著高頭大馬,中間身著白色凱甲的一人正是袁峰,左右各站著一人,左邊是一文士,右邊一員虎將,兩人自己卻沒見過,袁峰手下的能人為何如此之多,丁茂心中雖驚,但仍然鎮定地向袁峰說到,
「我乃并州城守丁茂,不知袁將軍如此興師動眾地光臨我并州有何貴幹?」
「呵呵,無他,助你們守住并州,不讓并州落入董賊之手。」
「袁將軍多心了,丁茂沒有見著什麼董賊,卻見著袁將軍和將軍的大軍了。」
「你——」
這人的嘴皮子功夫不弱啊,三兩句話居然把自己跟董卓弄一塊去了,這也太會抬舉人了,袁峰也不著怒,頓了頓繼續說到,
「這位大人,看你們這架勢似乎還沒有收到噩耗,那就由我袁峰來告訴你吧,你們的州牧大人,也就是丁原,已經被董卓所害,而且是死於他的義子呂布之手,不過這呂布如今已是董卓的義子了——」
「住口!袁峰小兒,休要信口雌黃,州牧大人和呂將軍情同父子,你休得在此挑撥離間,還是早些回雲中去吧,不然州牧大人和呂將軍回來了你就不好交待了……」
媽的,果真遇上了一個冥頑不化的主兒了,袁峰真想就此攻城,但卻憐惜將士的體力,別看所有士兵在這裡站得很威風,實際上卻是外強內干,只是在給城上的人做做樣子看,震懾一番而已,幫助袁峰說降,不想卻遇上了一樁硬茬,袁峰只得暫令退兵,
「主公,吾有一計,雖不能使并州城破,但卻能使并州上下離心,屆時自有開城獻降之人。」
回到營中,袁峰正想與高順研究如何攻城,徐庶卻搶先向袁峰進言,袁峰聞言一喜,能兵不血刃拿下并州自然是皆大歡喜,誰也不想徒增傷亡,
「元直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剛才主公與那守城之人對話時,我現城上不少士兵在聞聽主公的名字之後面露喜色,頗有嚮往之意,主公若使人將丁原的死訊射入城中,再表明招降之意,自然不乏投誠之人。」
「好,就依元直所言。」
於是,袁峰很快派出典韋,命他帶領士兵將丁原的死訊和自己出兵的意圖紮在箭上射入城內,并州城內的將士很快就熟知丁原的死因,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軍中恐慌漫延,丁茂知道之後怒斬數人才讓這股風波平息,但恐慌已經造成,哪有這麼容易根除的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