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一行人連日趕路,不過數日就進入常山地界,一路行來袁峰對大漢王朝的「不作為」頗感失望。如今正值秋收季節,但在這一路上袁峰更多地是看到田地被大量荒棄,大片的良田卻無人耕種,如此下去朝廷拿什麼來養活軍隊和百姓。不過袁峰很快就釋懷,這些都不是該自己操心的問題,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百姓如果願意投靠自己,袁峰肯定不會不管他們,但不是自己治下的百姓那就事不關己了……
袁峰循著記憶帶領一行人來到趙雲家所在的村口,如今四年已過,這座村子卻變得更加冷清,袁峰數十人在村口站立半晌也不見有人路過,袁峰心裡頓時變得七上八下,對能否見到趙雲他也不怎麼樂觀了,想起幾年之前拜訪趙雲的情形,袁峰心頭生出一絲淡淡的喜悅,雖然那一趟沒有訪者趙雲,但最終卻得到了張飛的效忠,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群前端的袁峰忽然轉過身子,向一旁的張飛笑著說到:
「翼德,還記得幾年之前的常山之行麼?」
「俺當然記得,……」
回想起幾年之前的一幕,張飛的大黑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情,當時的他見袁峰對趙雲如此禮遇,不惜千里奔波尋訪趙雲,很不服氣的張飛心頭生出定要與趙雲一爭高下的念頭,甫一見面就跟人家動起手來,結果卻是弄錯人了,至今回想起來確實挺有趣的。
「呵呵,如今四年已過,翼德你雖然已經沉穩不少,但稍後仍不能意氣用事……」
「公子意欲禮賢下士,俺老張怎能拖公子的後腿,公子放心,如果稍後俺有什麼逾禮之舉,公子就以軍法從事……」
張飛把胸口拍得砰砰作響,還怕袁峰不放心,特意加上軍法一條,張飛的模樣讓袁峰心頭一樂,如今他也懂得一些馭下之道,對張飛這種人最適合用的就是激將法,如果一味地順著張飛倒少了幾分約束力了。
「呵呵,翼德言重了……」
和張飛交代完畢之後,袁峰收拾心緒,領著眾人向趙雲家趕來,來到院門之外袁峰下馬親自上前叫門,沒多久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很快從門內探出一位妙齡少女,隔著門探出半個身子好奇地把袁峰一行人打量了一番,然後把目光轉到袁峰身上說到,
「你們是誰,到我家來幹什麼?」
「在下袁峰,特來拜訪趙雲,不知姑娘是?」
「原來是找二哥,我是他的妹妹,你認識二哥麼,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這位少女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怎麼的,袁峰表明來意之後她也不告知趙雲在不在,把著門只顧著跟袁峰說話,就是不讓袁峰一行人入內,袁峰只能一一應答,他有這種好耐性可不代表別人也有,看著把袁峰和自己數十人攔在門外的少女,張飛被憋了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對方是個女孩,加上之前答應過袁峰不得無禮,張飛早就開口呵斥了。試想袁峰帶領自己一干人在千軍萬馬叢中都來去自如,沒想到卻被一個小丫頭給攔在門外,張飛故意挺直腰板冷著一張臉,提醒少女自己很不滿。人說女人都有一顆玲瓏心,這話一點也不假,這位少女雖然在跟袁峰說話,但張飛表現出的不滿她一眼就看到了,剛想出言為難張飛,忽然從院內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三妹,門外是什麼人,你怎麼能如此失禮,遠來即是客,還不快請人家入內……」
少女聞言調皮地一吐舌頭,乖乖地打開門讓袁峰進去,袁峰暗自抹了一把汗,那位少女大概是趙雲的妹妹,剛才一番問就像連珠炮似的,巧言善辯如袁峰這等人也被問了個滿頭大汗。不過袁峰也有高興的理由,剛才從院內傳出的聲音比較陌生,袁峰依稀記得這應該不是趙雷的聲音,那就可能是趙雲了,想到這袁峰一陣激動,推門向裡望去,果然見到一人站立院中,也正打量自己一行人。此人身寬體長,國字臉,星眸劍眉,氣宇軒昂,端的是一表人才,袁峰心中一聲讚歎,然後趕緊上前敘話,
「在下雲中袁峰,敢問閣下可是趙雲趙子龍?」
對面的年輕男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旁邊那位少女用一雙柔荑掩住櫻唇,瞪大眼睛看著袁峰,想起自己剛才居然把大名鼎鼎的袁峰給拒之門外,這位少女心裡忽地泛出一絲成就感。對面的男子在經歷最初的驚訝之後很快鎮定下來,整了整衣衫向袁峰行了一禮,
「某正是趙子龍,見過將軍大人。」
「呵呵,今日這裡沒有將軍,沒有太守,只有袁峰,在下前後來過兩次,功夫不負有心人,今番總算見著子龍了。」
袁峰親近的態度讓趙雲心裡一陣舒服,天下之人盛傳袁峰禮賢下士,此話果然不假。趙雲趕緊請袁峰一行人入內,在後院之中袁峰見著擺放在一旁的刀槍棍棒,看來趙雲剛才是在練武了,難怪走近趙雲的時候袁峰在其身上見著了一些汗漬。進入屋內,袁峰趙雲等人分賓主落座,坐定之後袁峰向對面的趙雲說到,
「子龍,袁峰的來意想必你也知道了,在下希望能有和子龍聯手振興漢室的一天……」
面對袁峰的盛情相邀趙雲並未立即表態,趙雲前翻學藝歸家之時大哥趙雷就向他說過袁峰的招攬之意,袁峰在雲中贏得了幾場驚天動地的大勝,而且雲中百姓在袁峰的帶領下家家殷實,這些趙雲都聽說過,但在他還在猶豫去不去雲中的時候,沒想到袁峰卻親自找上門來了,這讓趙雲感動的同時也生出一絲遲疑,自己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袁峰居然對自己如此厚待,趙雲對此有些琢磨不透,見對面的袁峰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趙雲只得開口答道,
「將軍,天下能人志士輩出,才能勝過雲者不計其數,況且將軍麾下就有比雲強上百倍之人,將軍如何對趙雲這麼一個無名之輩如此厚待,在今日之前,雲從未有至酷書〕城2〕58o}}o〕。〕過和將軍碰面的經歷……」
趙雲邊說邊看了袁峰身後一眼,就他自己感覺,有兩人至少和他不相上下。趙雲的話讓袁峰一陣懊惱,自己只顧著一心拉人入伙了,卻忽略了趙雲的感受,他總不能直接告訴趙雲,我是在後世的書和電影中認識你所以才來找你的,那樣的話趙雲脾氣再好恐怕也會把自己趕出門,袁峰趕緊為自己之前的失誤補救道:
「呵呵,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身,有志不在年高,金玉於瓦礫之中必然會展現出自身的不凡,適才一見子龍袁峰就知道君非池中之物,……」
要說到講道理恐怕遍觀這個時代也沒有幾個能和袁峰媲美的人,而且袁峰的腦子裡最不缺乏的就是大道理,平平緩緩的一番話卻說得趙雲不斷點頭。見時機差不多了,袁峰再次提出自己的邀請,趙雲這次沒有再迴避,沉吟一番之後向袁峰說到,
「雲在山中與師父學藝,藝成之日師父也曾告誡:擇其賢者而從之,就雲自己所知,當時之中能配得上賢者二字的將軍算是一人,加之雲返家之時收到公子四年之前留下的書信,本該即刻前來相投,但生長之地雲實在不忍捨棄,所以才猶豫至今……」
「哈哈,能得子龍高看袁峰不勝榮幸,不過子龍所言差矣,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當帶劍橫行千里、建功立業,豈能困於方寸之地……」
「將軍所言極是,雲幾乎自誤,承蒙將軍看重,雲願追隨將軍,效犬馬之勞……」
袁峰一番話終於疏通了趙雲的心結,後者於座位之上恭恭敬敬地站起來向袁峰行了一禮,袁峰大喜,趙雲這麼一表態差不多一身就跟自己栓在一起了,袁峰扶起趙雲,眉宇之間有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
「哈哈,我得子龍,何愁外邦蠻子之憂……」
趙雲自此跟隨了袁峰,戎馬一生建功無數,這是後話。當下兩人就在屋中一番暢談,不知不覺已經夜幕降臨,袁峰總算和這位傳奇一般的三國人物近距離接觸了一回,趙雲的確是那種讓人一見著就生出喜愛的武將。眼見天色將黑,兩人止住話頭走出屋外,袁峰的一行隨從早已在趙雲家中安歇下來,洛琳居然已經和趙雲的妹妹,也就是趙蕊聊得如膠似膝,袁峰見了不由感歎女人果然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卻不知道兩人聊的話題正是他自己……
「公子,晚膳已經準備就緒……」
就在此時,徐晃從外面走進院內,來到袁峰近前說到,袁峰趕緊向趙雲引見,後者一陣驚疑,
「難道是破鮮卑的徐公明?」
「區區功名何足掛齒,這都是公子調度有方,我等才能痛快殺敵……」
面對趙雲的驚疑,徐晃一臉平靜地說到,這讓趙雲心中一陣感歎,袁峰手下真的是藏龍臥虎,恰好在此時,張飛也從屋外走了進來,來到袁峰等人面前甕聲甕氣地說道,
「公子,你們總算說完了,俺老張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呵呵,子龍,這是張飛……」
趙雲點點頭,袁峰軍中最有特色的恐怕就數張飛了,而且張飛跟隨袁峰前後建功無數,名聲早就傳開了,趙雲之前有投靠袁峰的打算,對袁峰的人馬自然有一些瞭解。正在此時,趙雲的大哥趙雷也從外面回來了,見到袁峰之後自然一陣驚喜,眾人樂呵呵地聚在一起吃過晚飯……
次日,袁峰再次啟程南下,這回隊伍又多出了兩個人,趙雲兄妹,趙雲是袁峰必須要帶上的,此次回洛陽肯定有不少風險,帶上趙雲就等於多了一個保命符;至於趙蕊則是死皮賴臉跟來的,不過在趙蕊露了一手之後袁峰自動收聲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是個女中巾幗,真不愧是將門之家。袁峰於是帶上了趙蕊同行,趙雷則收拾行禮往雲中去了,趙雲三兄妹父母早喪,自幼相依為命,趙雲跟隨袁峰去雲中,三兄妹自然共進退。
與趙雷分別之後,眾人策馬南下,趙雲一身輕裝騎著白馬,手持銀槍,看得袁峰一聲喝彩,南下行經巨鹿的時候,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趙雲忽然策馬來到袁峰身後說到,
「公子,此間有一名士,姓田名豐,字元皓,此人是雲在此遊歷的時所結識的,現為一亭長,頗有才幹,願公子征之……」
袁峰聞言大喜,田豐的能耐他最清楚不過,沒想到只為亭長之職,漢朝浪費人才居然到了這種地步,拿一個王佐之才來當亭長,袁峰頓感啼笑皆非,當下吩咐趙雲帶路,一行人很快來到一處民居,遠遠就看到一個年過半百之人正在院中持簡翻讀,趙雲上前招呼道,
「田先生,」
「呵呵,子龍,快請進。」
正在看書的田豐一看是趙雲,立刻笑著把眾人迎進屋,趙雲隨即向田豐引見袁峰,在袁峰表明招攬之意後,田豐很是爽快地答應了,這讓準備了諸多說辭的袁峰一句也沒說出來,袁峰一想也對,原著之中田豐就死心塌地跟隨袁紹,如今自己也是袁家之人,田豐選擇自己也不足為怪了,這家族的名頭還真好用,袁峰總算嘗到了一絲甜頭。
答應追隨袁峰之後,田豐很快辭去亭長之職,安排家眷前往雲中,自己卻收拾行囊和袁峰一行人南下洛陽,這一路走來袁峰喜事連連,猛將謀臣俱得,從洛陽全身而退的信心頓時又增加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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