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中常侍封諝臉色難看地拿著張角給他來的最新指令,張角在信中勒令封諝不惜一切代價抓緊時間斂財,一定要在年底之前湊夠十萬兩黃金白銀.一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封諝感覺腦袋有些犯暈,心裡大罵強盜,這幫泥腿子一要錢就找自己,這幾年為他們賣命找錢不說,封諝連自己的家當也賠進去了,現在居然獅子口大開要十萬兩,十萬兩?!封諝真想親自拉著張角問問是他瘋了還是自己在做夢。
悔不當初啊,封諝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一時貪念讓自己成了張角的爪牙,現在是想後悔都來不及了,自己的家人一早就被張角以保護的名義弄到冀州軟禁起來,等到封諝反應過來之後張角乾脆就撕破臉皮要挾封諝,無耐之下封諝只得乖乖就範。
但這十萬兩要上哪兒才湊得夠啊,封諝想起最近一次弄到手的銀子最多的就是前兩年春獵的那回,那次綁架士族子弟換來的銀子讓張角狠狠地高興了一回,順帶把封諝幾人給誇獎了一番。可是自從出了那事之後朝廷就取消了春獵,而且那件事也讓封諝心有餘悸,皇甫嵩差點就在他身上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幸好當時封諝賄賂了張讓和趙忠,在這兩人的庇護之下封諝才躲過一劫,這綁架士族的事封諝是不敢再做了。要怎樣才能弄到這麼多銀子,而且張角給的時間也只有幾個月,封諝決定先找馬義元和唐周兩人商量一番再說,這兩人愛財如命而且也懂得如何生財,特別是唐周的主意還很多,封諝決定讓這兩人幫著想辦法。
封諝趕緊喬裝打扮一番,然後來到馬義元和唐週二人待的民居之中,將張角的手令交給這二人看過之後,這兩人就像死了爹或者死了娘一樣,特別是馬義元,這傢伙的眼睛都快突得掉出來了,馬義元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數目的錢財,在他眼裡幾十兩或者幾百兩就是大筆錢財了,沒想到大賢良師一出手就要這麼多,這恐怕幾十輩子都花不完。不過在馬義元看來這錢根本不是向他要的,自然不用他操心,封諝可是他們三人中的主心骨,這筆錢自然該他操心了……
唐周有些艱難地嚥了嚥唾沫,這麼大一筆銀子,張角恐怕是要起事了,唐周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對張角這個人他是知根知底,唐周曾經拜張角為師,跟著張角兄弟三人傳教和施水符。張角所表現出來的霸道和野心讓唐周記憶深刻,張角創立太平道可不是為了傳教那麼簡單,在唐周看來張角遲早有一天會走上造反的道路。唐周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不想跟著這幫人冒險,所以找了個借口離開張角身邊,來到洛陽準備找機會脫離這幫人的控制。現在離年底也就兩三個月時間,張角這麼急著要錢恐怕是急於招兵買馬,看來張角忍不住要在來年起事了。至於這些銀子唐周才不會幫張角弄呢,這幾年要不是沒把銀子弄到手唐周早就遠走高飛了。唐周眼睛一亮,說不定這就是個機會,想辦法弄些錢財然後捲著這筆錢財一起消失,唐周越想越覺這個辦法十分可行……
「兩位,我們該怎麼辦,怎樣才能為大賢良師弄到這筆銀子?」
沉默許久之後,封諝開口問到,他是真著急,自己的家人在張角手中,要是沒把事給張角辦好封諝不知道張角會對自己家人咋樣,但絕對不是好好招待……
「大人,還能怎麼辦,直接去搶唄,那些士族在洛陽城外有好多莊園,咱們挨著一個一個地搶過去,一個月就能湊齊大賢良師要的這筆銀子,說不定還有剩餘……」
說這話的只能是馬義元了,封諝有些無語地看著這位白癡,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恐怕人人都去當強盜了,士族的莊園是有錢財,但那些人會放著銀子在那不讓人看守?那些士族養的私兵就可以讓你們喝一壺的,還挨著搶?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封諝真想看看這位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咳,義元的意見不錯,但需要從長計議,每座莊園都有私兵看守,咱們去的人多了動靜太大會驚動洛陽城衛軍,去的人少了恐怕拿不下那些莊園,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唐周,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封諝實在不忍心打擊馬義元的積極性,只能委婉地拒絕這個等於是送死的建議,然後再回過頭來問唐周,對唐周的腦子封諝還是挺佩服,只希望他不要像馬義元那樣給自己一些狗屁建議……
「大人,義元大哥說得也有些道理,只是有一些不夠完備而已。」
唐周先是把馬義元稱讚一番,剛才馬義元提議的時候唐周在肚子裡都快笑抽筋了,這個提議簡直就是拿刀摸自己脖子。馬義元別的本事沒有,打打殺殺倒是有一套,而且心眼很小、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殺人。唐周先是捧一下馬義元,他可不敢直接指出馬義元的白癡之處,萬一這個屠夫記恨自己,什麼時候把自己給卡嚓了那才死得冤枉。
「哦,還有哪些沒有說出來,快說來聽聽」封諝一臉焦急地催促到。
「義元說的搶那些士族的錢財是一個好辦法,但我們不用每個士族都搶,只要專挑那些富裕的、守衛力量又不是很強的莊園搶劫一番,那湊齊大賢良師的錢財也很容易——」
「對!就專挑那些防禦薄弱的莊園搶!」
封諝不等唐周說完就狠狠地一拍大腿,真麼自己就沒想到這一環呢,對唐周他是越看重,這傢伙的腦袋真好使……
看著封諝感歎完了,唐周繼續說到:
「另外,每年往來洛陽的商隊是多如牛毛,洛陽的商號也是如此之多,我們可以派出多支隊伍偽裝成強盜,洗劫往來於洛陽的商隊,對洛陽那些商號也可以索要錢財,至於背景不是很雄厚的商號我們完全可以搶過來變成自己的……」
唐周說得是眉飛色舞,這傢伙一說才現在洛陽還有這麼多撈錢的機會,封諝聽得也是高興萬分,太最]快~手打*ap.2〕o}}o*,平道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只要能弄到銀子,封諝相信就是要幾萬人張角都會派過來。兩人趕緊仔細商量一番,合計出那些是屬於可以下手的對象……
洛陽最繁華的東大街,晉陽商號的加入讓這條大街更加繁華熱鬧,經過兩年的展,晉陽商號在這條街上的規模也擴大了好幾倍,經營的範圍也從汾酒擴展到金銀飾等等。在忙碌了一天之後,鍾繇在櫃檯上清點賬本,夥計則準備關門,一切似乎跟往常一樣,但一群人的闖入突然改變了這一切。
抬頭打量這群不之客,鍾繇心裡咯登一下,這些人個個懷揣兵器,一進門就把所有出口給堵住,來者不善啊!鍾繇心裡暗自著急,這幫人怎麼這麼大膽,居然敢在天子腳下行兇……
「各位客官,我們商舖已經歇業了,如果有什麼事歡迎明天光臨。」
鍾繇上前向這些人一抱拳,他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打什麼主意,但多半是為求財,袁峰把這家商號交給自己打理,鍾繇一手把商號展到這種程度,對晉陽商號他是感情深厚,鍾繇可不希望看到出什麼亂子。這幫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鍾繇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得罪過誰,只好上來先用言語穩住這些人……
「呵呵,掌櫃的,我們既不是來買東西,也不是來喝酒的,我們是來拿一樣東西的。」
唐周在人群後觀察了很久,等到他帶來的人控制住局面之後才走了出來。封諝把對付洛陽城內商號的事讓他負責,攻擊城外莊園的事則讓馬義元去做,這幾天唐周已經洗劫了洛陽的多家商舖和商隊,晉陽商號是唐周眼中的一塊肥肉,唐周特意調查了一番,晉陽商號幾乎沒什麼背景,而且他經營的卻是最搶手的汾酒和珠寶,唐周打算把晉陽商號給接收過來。
「這位客官有什麼東西落在本店了,我立即讓人幫你找,丟了的話本店照價賠償你……」
「掌櫃的,不用再瞎扯了,我們今天來是想要你這家商舖,希望掌櫃可以割愛。」
唐周向鍾繇說到,看著驚慌失措的鍾繇唐周心裡得意,果然沒什麼背景,說話都這麼沒底氣,護衛也一個沒有。鍾繇聽得心裡一驚,再看對方這架勢恐怕不是要買下晉陽商舖,分明是要搶,鍾繇只得硬著頭皮說到:
「客官說笑了,我們還沒有轉讓晉陽商號的打算。」
「掌櫃的,我們今天來你是不轉讓也得轉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弟兄們,告訴他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唐周話剛落下,所有跟他一起來的人抽出懷中的兵器,虎視眈眈地看著鍾繇,只要唐週一聲令下鍾繇就會人頭落地。
「客官,這商舖真的不能轉讓,因為這家商舖的主人不在,我是無權轉讓的。」
鍾繇感覺自己背上都出汗了,但還是鎮定地說到,他相信只要能拖到袁峰來,袁峰肯定能擺平這幫人。
「哦,那麻煩掌櫃跟我們走一趟,等商舖的主人答應把這家商舖交給我們之後再放了你不遲,來人,把這位掌櫃帶回去。」
唐周向一旁吩咐到,立刻有人站出來把鍾繇給架走,唐周轉身向那些臉色蒼白的夥計說到:
「你們商舖的主人來了之後告訴他,要想要這個人,拿上晉陽商舖的轉讓契約到洛陽郊外的獅子峰來找我。」
說完就帶著一幫人揚長而去……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