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鳳城捕皇考

龍騰世紀 第十三節·賭局【中】加四 文 / 鳳城捕皇考

    「這是誰又在到處的欺負人呀?還這麼大聲,還這麼有型!居然還這麼帶派~~」

    鄧蘭蘭像個小大人兒似的背負著雙手在身後,把腰桿挺得直直的。像正在茶餘飯後悠閒悠哉散步般的,歪歪著頭、搖搖擺擺,漫不經心似的一邊特意勒著本已是很清秀細膩的嗓音,提高著嗓門說著。一邊嘲諷似的學著某些自以為是的人們,那種囂張跋扈的派頭和步伐,走進了昌吉賭坊的大廳。

    瞧她此時的樣子,真的很搞笑。

    那兩個彭門的快刀手,彭燕和彭堅兩兄弟,寸步不離的地跟在她的身後。

    鄧蘭蘭此時正只用餘光,遠遠地瞟了眼那個正一溜小跑般快步走來的,『大一號』的苟公子。

    苟仗仁遠遠的手把著折扇,此時正嬉皮笑臉、忙此不彼的,幾乎是跌跌撞撞、頭歪眼斜的賤笑著跑下樓梯,向鄧蘭蘭幾人的方向快步的走來。

    鳳城雖大,可是常喜歡在市面走動的人,還是互相認得的。

    而且鄧蘭蘭這個丫頭,似乎什麼都喜歡玩!那個時代的屠國裡,大力宣揚和提倡享受『生活』,奢、攀比之風盛行,幾乎全民皆賭。所以鄧蘭蘭以前,也曾在顯得實在無事可做的時候,偶爾也會來這個東城的昌吉賭坊裡來玩。

    而且她最喜歡的玩法,就是賭色子!

    此刻,貴賓區閣樓廊道圍欄下方的那個莊家,見苟公子正撇下眾人去迎鄧蘭蘭。略一思索提高了嗓門問道:「苟公子,那這局你還玩不玩了?!要不……」

    「哎呀、切切切滾、滾,叫那小子趕緊滾蛋!」苟仗仁不耐煩的連看也沒看那個莊家一眼,忽的擺了一下手臂,仍舊腳步不停地朝著鄧蘭蘭快步走去。

    那個剛剛贏了錢的平民賭客,聞聽此言,頓時如卸重負一般。像個欠了人家好多錢,又突然聽到人家說『不要了』似的興奮。

    那人彷彿很是感謝的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慌忙斂起散碎在檯面的賭資,慌亂的揣進懷中,深怕有人改變主意似的低著頭,快步、灰溜溜的出了昌吉賭坊的大廳。

    「你小子今天真是走運了啊……」莊家的副手正鄙視的瞧著那個離去賭客的背影,不屑的白了一眼。

    而這時候,站在樓道方圍欄處的那個,原本跟在苟仗仁身後的,衣著和裝束都貌似很文靜的小女人,見苟仗仁此刻的模樣。一股充滿怨毒的目光,頓時從她那雙似『京巴』小狗一樣圓溜溜、黑黝黝的單鳳眼中顯現出來。

    這女子此時正冷冰冰、充滿怨恨的目光,可神情卻很是叫人難以琢磨的,淡淡的、略顯木訥。彷彿無動於衷似的斜視著正從樓梯處,快步走下去的苟公子的背影,隨即又直直的、死盯向正大搖大擺的走進昌吉賭坊的鄧蘭蘭。

    這女人身邊的那個黑衣獨眼人,此時卻是在若有所思的斜著眼睛望著她。

    獨眼人即將『得逞』般的目光似在偷笑著,這人忽然悄悄的把臉湊到那女子的耳邊,低低的輕聲說道:「格格小妹,這看起來呀,咱們的苟哥哥,可是根本沒把你這個小表妹放在心噢……」

    獨眼用僅有的一隻眼睛,此時正一刻不離的盯著那女子眉宇間、目光裡的反應。

    見那女人的神情已是強控著情緒般的憤然,彷彿瞬間呆般的木訥的微微下顫著頭,直愣愣的瞧著下面。

    於是獨眼緊接著又悄聲的伏在那女子耳邊繼續柔聲說道:「這回人家苟哥哥可是看見自己的夢中情人啦,呵呵~~這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丟我格格妹子的臉嗎?!唉,可憐乳,把我可憐的格格妹妹丟在一旁嘍!咯咯~~」

    說著話,這人偷偷地在那女子的身後,用兩根手指尖,輕柔地沿著那女子的肩背側處,緩緩的滑到了她的二尺小蠻腰部位。

    獨眼的手指尖,還『淘氣』般的停在她的側處,緩緩地滑了一個圈兒。獨眼滿臉的森,卻不時的挑動著眉毛,色迷迷的斜視著那女人。

    這個看起來凶悍、冷的人,此刻卻彷彿很是溫存細膩。很顯然,這傢伙是個情場老手,很是精於此道。他在極其明顯的,正聲慢語的勾引那個小女人。

    獨眼正微微似有些渴望與激動,外加一絲緊張般的神情,斜視著盯著那個女人,滿眼期待的等待著什麼……

    另外兩個跟班保鏢,很是自然的把目光側向一旁,假意無視了……

    那女子怨毒的冷冷看著已經走到樓下大廳,到了鄧蘭蘭幾人面前正在強顏歡笑,主動搭訕的苟仗仁。

    「金三哥,今晚你去我房裡!」貌似文靜的女子眼望著『棄她而去』的苟仗仁,命令一般的語氣,彷彿已得到了『報復』的快意,彷彿很是無所謂的樣子,嘴角掛出一絲冷笑,非常『出氣』般在望著下面的苟仗仁。

    「多謝格格妹妹成全,金三已經想妹子想得都快要瘋了……呵呵~~」

    獨眼真的像是快要樂瘋了!

    僅剩下來的一隻眼睛,正彷彿是一隻忽然間近距離現了一隻鮮嫩的、正值情期的小母雞的鼠狼一般的目光,貪婪的、狠狠地盯著那女子圓圓的、微微翹起的部,肉袞袞、圓潤人的蠻腰……

    獨眼正緊緊地抿著他那張扁平的薄嘴,好像是怕一個沒留神和不小心,把嘴張開一絲縫隙,口水就會瞬間的流出來一般。

    這人又很快的抬手一擺,帶著身後的那兩個保鏢,已跟隨著『穎穎妹』走下樓梯,向苟仗仁那裡走了過去。

    「那個苟仗仁身後跟著的幾個人,又是誰呀?看那女子的樣子,才那麼小的年齡,好像和那位苟公子關係、挺那個的哈,看起來可不一般吶……」

    賭桌旁的人叢裡,剛剛那個不認得苟仗仁的賭客,又在低聲的問著身旁的同伴。

    「切~~少見多怪!」旁邊的人用更小的聲音回道:「那個女的,叫苟格格,是苟仗仁的叔伯家的親妹妹……」

    「啊?是他叔伯家的、妹妹?!」問話的人自然很是吃驚。

    「閉嘴聽著得了,越說你少見識,你就越沒文化。叔伯家的妹子怎麼了?這年頭,人家那才叫想得開,人生豪邁!玩嘛……」旁邊的人不屑似的瞟了一眼同伴,嘲諷似的回了一句。

    「格格?那女子是不是某個少數民族小國的公主啊?」那人又低低的聲音問道:「這個我可是知道的,有個少數民族裡,君王的公主們,就好像都叫做格格……」

    「屁,她算是個什麼公主啊。充其量是個漢人堆兒裡面,富貴人家裡面的一個小姐而已。成天無所事事,跟著苟仗仁一夥,到處欺辱平民百姓,尋開心、找刺激的寄生蟲罷了……」

    「哦~~,那個獨眼兒又是幹嘛的呀?」

    「他你都不認識?」夥伴很是有『閱歷』般的接著小聲介紹著:「鬼眼金三!據說,他喝醉的時候曾和別人說起。自己七歲時就開始和人家賭錢了,可常常是把他爹一整天砍柴賣的錢偷出來,都輸個精光。然後回到家裡,自然免不得再挨一頓胖揍。在他十三歲的時候,把自家的牛輸了,又背著他的爹娘,偷出自己的房契,把自家的房子也輸掉了。輸紅了眼,就把自己的妹妹押了,結果也輸了。無奈之下,他逃離了家鄉。」那人很是得意的講著自己很有『閱歷』的聽聞,旁邊的人,也都在豎起耳朵,很是稀奇似的聽著。

    「要說這人吶,沒處看去!不知道哪片雲彩會下雨呦……」那人又繼續像介紹英雄歷史般的悄聲道:「本來是叫人罵做『敗家玩意』的人,後來竟突然有了什麼機緣,遇到了什麼樣的能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成的,等到鬼眼金三,十七歲來到鳳城之後,從進了賭場的那天起,就沒聽說他敗過,輸給過任何人!」

    「啊?真的這麼神?!」有人幾乎驚呼出聲來。

    「那是當然!」那人表情蔑視的瞟了一眼同伴,很是『沾光』得意般的又道:「名字可以取錯,這人吶,外號是絕對錯不了的!『鬼眼』金三,就是這麼來的……嘿嘿!你想不羨慕都不成,咱就沒人家那兩下子,要不咱也早就『』了……」

    「可不怎的,咱輩子沒積德,這輩子沒能耐呀,唉……」有人居然很是懊惱外加沮喪似的嘟囔著。

    「那有什麼了不起,我的鞋墊生意,近兩年就蠻好的。我不會賭,照樣也可以財!都娶了老婆,還養了個沒嫁過人的十八歲的情人『老鐵』吶……」另有人貌似不服般的,低低的聲音,在身邊的朋堆裡自我炫耀著。

    「啊去去去!你那也叫財?別不自量力的了你可,嘿嘿。和人家、富商們比起來,你還值得一題?簡直是『灰塵』一樣嘛,充其量也之內能算是個土鱉暴戶。這忽然之間有了倆小錢兒,就『燒』的去養小老婆的小買賣人罷了!呵呵」

    「你懂什麼?現如今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至少沒有兩個以的女人……嘿嘿,你也別說我,你和糖果店劉黑子老婆的事兒,別當我不知道。當心兄弟我不講究,一不小心說走了嘴,告訴了你家嫂夫人。除非、除非一會你安排我去樂一樂……嘻嘻哈哈!」那人也在嬉皮笑臉的回敬了他的朋。

    「去你的,怕你呀!現在這時風,誰管誰呀?老婆怎麼了,我還沒問她吶……」說完這句話,這人覺得似乎自己有些沒面子,似乎無意間透露了自己的某些**。

    於是趕緊忙補充道:「我就是三天三夜不回家,我那婆娘也得給我規矩兒的在家老實兒呆著。

    「就是嘛,像人家金三哥那樣的,那才配稱得是個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的潛力人物吶!」聽著旁邊賭客們的低聲說笑,那個『很有閱歷』的人,此刻又來了精神。

    這人正假意沒有聽到旁邊那兩個人的說笑,仍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又開始表著他的見解了:「那可不是怎的?!要不人家苟藍紫大師怎麼會獨具慧眼,一下就相中了他的才華,將其收入門下。金三哥已是後半生整天的衣食無憂,也不用再去賭錢了。只陪著大師的弟弟苟仗仁、苟公子玩耍就行了!而且,明裡是苟氏家族的食客,實質,單憑苟氏家族和段雲美將軍的關係,在這東城的昌吉賭坊裡,乃至整個鳳城之內,都已經可以稱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啦!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哇……」

    「就是嘛,做事先做人!單憑他的賭技再高明,如果不是因為鬼眼金三哥的自身品行與修為,均有可取之處,也不會被人家大家族看呀!沒有苟氏家族的幫襯,再怎麼的不也還是個耍錢的小痞子而已……」

    「哎呀,行了行了,咱們就別羨慕人家了。再玩一把,一會咱哥兩個找個小酒館喝酒、吹牛,然後再暈暈乎乎的去人玩玩去還是……」

    放下這一群隨著那個時代,黑白不分、只認強權;是非顛倒、唯一崇尚金錢;榮辱不知,混吃等死一般渾渾噩噩、無奈更是無力改變環境,而只能被環境所侵蝕和改變的人們,正悄悄地對著人家『成功的人』,一頓羨慕、馬屁胡吹一番,暫且不提。

    再說那已經一路小跑的,快步來到鄧蘭蘭面前的苟仗仁。

    「蘭蘭,咱們可真是有緣吶……」

    苟公子正眉飛色舞的滿臉堆笑,神采奕奕的停住腳步在鄧蘭蘭的身前。

    「咦~~」鄧蘭蘭假作渾身打顫似的,突然微微縮緊了自己的小肩膀。故作寒冷時牙齒打顫般的,嘲諷望向苟仗仁。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