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鈴聽聞到這個親切、柔和的聲音,竟瞬間顯出了少有的欣喜之色。
她忽的轉回身去!
星光漫漫、月影闌珊的假山瑤亭的台階處,被月色映照得浮光微漾般的石階。
一個身著粉色長袍、仿若玉雕般精緻筆挺、仿似淺海碧波間盎然矗立的一顆千年璀璨珊瑚般的人。此刻正身著這一身粉色的長袍,艷紅色的錦絨短靴。正悠然的背著手,微微的輕笑,溫情的注視著她。
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個前些時侯,出現在鳳城東城區,城中那座最大的青樓妓院『春意坊』裡,被那裡的現任主管叫做什麼『李中正』的傢伙,平白訛詐去了五百兩銀子,卻悠然辭別了名妓官水煙,而獨自離去的那位粉袍的客人!
話說這個人,可非是旁人。乃是《捕皇考》這部故事裡一個出場不多,卻狠辣異常的一個傳奇人物勒!
這個人,居然就是被當時的狂莽江湖之中的英雄們,所奉為偶像甚至是在心底裡暗暗追隨;而那些作惡者,但凡聽傳有其微風樹影出現,便會避而不及、聞風遠逃。
號稱為挑戰天下武林的武癡「寇情花」!而且更切入主題的是,這位傳奇般的俠客,是我們這個故事裡,以為很知名的女配角『許鈴』的師傅!而且這個人的一生,很是傳奇,也非常的神秘和高深莫測
用現代的話說,這個人還相當的、很是愛管閒事!
而且是真的管;而且還是那種說管就管,甚至不說也管的人!
而且要管,就還貌似必須管得很容易讓人傾家蕩產,管得某些人身異處,不見今生與來世的效果……
當然,寇情花最大的愛好,還是『尚武的精神』!他最喜歡找到可以真正和他所匹敵的高手比武論道!尤其在他越是年輕的時候……
除了武道,那麼最最吸引他的,就是遊歷世間名山大川以及名酒和美人了!
所以貌似這樣的人,不論哪朝哪代,都是最最極富傳奇色彩的浪子與俠客。
這樣的人一生之中,往往都會有很多精彩和浪漫,以及很多命懸在生死一線、驚心動魄的故事生!
因為只要他這樣的人還活著,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麼就要永遠的為心中的理想,和渴望的自由與心底的願望而努力前行,永不停歇。
這樣的人,會用幾乎完全不同於普通尋常人等的思維和方式,有事甚至是常人想都不敢想,更沒能力做到的方和風格,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面對這一世所走過風景和所遇到的人生…………
「師傅!你是怎麼進來的呀?」許鈴欣喜的輕聲驚呼著,她竟不稱這個人為『您』,而是說『你』!
「呵呵,這個世界,能擋得住師傅的地方只有一處!」寇情花微微皺了下眉頭,彷彿有些無奈而又不甘似的看著許鈴,幽幽的說道。
「哦?呵呵,是哪裡呀師傅?!」許鈴眼xom中閃出神采,很是好奇的鶯聲問道。
「嗯,是許鈴你的心吶!」寇情花很是認真的回道。
「師傅,瞧你呀,又來啦……」
許鈴害羞般的微微低下頭。臉頰頓時紅暈微微。輕笑著望向寇情花,一排白潔的牙齒,輕輕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
瞧他們倆此刻說話和對視的樣子,竟和其他的師徒關係很是不同!
他們不像是傳統意義那種輩分分明、長幼明顯的師傅和小徒弟。許鈴這個平時淡然處事,冷艷文靜的姑娘,此刻見到了自己的師傅,竟然是欣喜過望,目光如春水潺潺。彷彿像個活潑的小孩子,見到了最最喜歡的大哥哥般相仿。
而這個彷彿很『沒正事兒』的師傅,此刻竟也是情深款款,溫情脈脈的如同正望著自己的小情人兒一般模樣。
兩個人倒有些彷彿像是那種,關係似乎有些曖昧的鄰里甚至情人。
您說怪不怪?!
要說怪,其實也不怪。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真的甚至連自己也說不清楚。
當年在許鈴剛剛還不滿十歲的時候,寇情花這個以挑戰天下武道,閱盡天下美人的英雄,為人生第一快事號稱『北海狂刀』的江湖豪俠。
能夠收下小許鈴作為自己這一生裡,唯一的一個徒弟,也當然是有著一種很是微妙的原因……
或許,小許鈴可能在長相和骨子裡,極其的像是一個他曾經的一個全心傾慕,而又天涯永別的紅顏;再或者許鈴很像他年少輕狂過後的俠客,也曾經憧憬過家庭時候,那個隔世離空的,那個幻想中自己的小女兒……
這其中的原因,似乎永遠也不會人可以知道……
「哈哈!」寇情花爽朗的笑道:「我的寶貝徒弟,快告訴師傅,難道有誰敢欺負你嗎?!告訴師傅,我找那人算賬去!」寇情花似笑非笑的雙眼,正彷彿『早知內情』般的目光,顯得有些『狡猾』的看著許鈴低垂下的眼眸。
「沒有啦,師傅你竟愛亂說。哪有的事啊……」許鈴的聲音低得,令自己的都很不自信。越說聲音越小,漸漸的沒了動靜,害羞的把頭低得更甚。
寇情花的樣子很是開心的望著許鈴,他此刻的神情已經想一個慈愛的父親,正在溫情、關注的望著自己的小女兒,輕柔的聲音悠悠道:「我的小玲兒真的長大了……可是你長大了,就表示師傅又離青春運走了一步噢……」他彷彿似在獨自的幽歎,卻並不神傷的悠悠望向天頂的月色。
「師傅可是永葆青春!你總是那麼、嗯,那麼精神!真的……」許鈴說到這裡,彷彿又有些害羞似地頓了下語聲。
「真的嗎?」寇情花彷彿有些壞笑似地,又側頭望向許鈴。
「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呀師傅!」許鈴很認真的點著頭,態度極其鄭重的望向寇情花。
「真的?」寇情花似乎感覺有點不太自信,又看著許鈴壞笑似地低聲又問了一句。
「嘻嘻」許鈴嗤嗤的輕笑,已感覺到了是師傅太逗她開心。於是很快的走過身去,竟很是爽利的探手輕撫寇情花的臂彎,挽著師傅的胳膊呵呵的笑道:「真的!當然是真的嘍」
她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神情很是愉悅的說著:「來師傅,你快坐一會!跟我說說,昨天你剛到鳳城,只和我見了一面便又出去了。老實交代,幹嘛去了呀?!是不是現哪裡又有絕代的佳人出現了呀!?」
此時的許鈴,竟像是一個在查探老爹、好奇的小丫頭片子似地樣子。和寇情花一起緩步走了假山頂的那處風亭之濱。
「嗯,說起這個嘛。小玲兒,一會師傅還是要走!」寇情花彷彿到此時才想起了,自己尚且還有一件什麼事情沒有辦完似地,突然凝聲沉吟著回道。
「還走?!師傅你好不容易能來一次鳳城。也不陪我多呆一陣,和徒弟好好說說這幾年來,你都去了哪裡,見過一些什麼樣的人,一定遇到過很多新鮮有趣的事情。師傅,我真的好想知道啊,拜託你啦,別走了行嘛?!」
許鈴的眼中顯出非常期待的神情,仿似哀求般的微微撅起她唇線分明的嘴。顯出在她的臉極難見到的嬌媚狀,盈盈的望向寇情花。撒嬌般的神情,鶯聲聲的輕喚著。
「嗯,其實也不是很著急去辦!但是你知道的嘛,師傅想做的事情,如果不做完,那一夜都睡不好覺的……」寇情花彷彿也很無奈。
「嘎嘎」
許鈴很是欣慰的輕笑著:「我就知道,我的師傅就是我的師傅。他是不會變得,還是那副倔脾氣……那麼師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幹嗎啊?!人家很想知道嘛……」
寇情花看了看她,彷彿在考慮著『這個問題是不是可以讓這個小孩知道』一般的神情,悠悠的望了許鈴一眼。
瞧他那樣子,好像是一個正準備趁著夜色,用石塊去砸碎某人家的門窗一樣淘氣的小孩。
隨即他低聲的,彷彿有點神秘似地在許鈴的臉頰旁輕聲道:「我是想去燒人家的房子,還要弄死個非常該死的傢伙。」
「啊?真的呀?」
許鈴似乎真的有些驚訝了。
師傅剛剛來到鳳城,這是哪家沒長眼睛的傻帽,居然被師傅決定要除掉?!
因為她知道,師傅這個人,想做的事情,貌似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幹不成的!不論對方是什麼樣的高手,或是多麼有影響的權貴還是高官。
要是被他認定是該死的人,恐怕只有選擇見不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陽咯……
「嗯,這事必須辦!」寇情花低聲的固執著己見,幽幽的似在喃喃自語:「其實這樣的東西,根本不配稱作是人!連條忠實的狗不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