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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節·深山乞丐 文 / 鳳城捕皇考

    郎空如洗,艷陽普照。

    一聲飛鷹的鳴叫聲,突然劃破郎空!

    一點黑影高高的罩起於空際中,隨即一隻蒼鷹從遠處山間的林海之中,急掠而出。瞬間又滑翔著俯衝下山間,消失在茫茫起伏的山中林海,果木林地、青巖溪水之間。

    本整合許鈴一起津津樂道的談及,關於那神奇蘭花的梧桐雨,忽然抬起頭,望了望空高掛於天頂的朵朵流雲,很快消失了的那支飛鷹。

    梧桐雨抬頭仰望著天空,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此刻他的神情突然又變得有些凝沉,緊了緊眉頭,似有些厭惡般的神色。彷彿在香噴噴的飯菜中,突然現了一隻倒人胃口的臭蟲和蒼鷹似的厭煩。

    他沒有繼續和許鈴進行下面的話題。

    而似乎直到此刻,陷入某種忘我和空冥境界之中的許鈴,才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一旁沉默良久了的聶隱和鄧蘭蘭!

    她微微側過眼波,好傢伙,簡直嚇了她一跳!

    聶隱和鄧蘭蘭那兩個活寶,正仿似在密謀害人的強盜相仿,緊挨在一起的呆在那裡。

    一個呆傻的直愣愣坐在樹下的網床,像個失去了靈魂般的草人;另一個呲著一口小虎牙,面目有些『陰險』般的正在窺探著她吶。

    許鈴微微的低了下頭,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怎麼了?」許鈴重又把目光望向梧桐雨,低低的聲音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這處山嶺之中,在這宅院的附近,除了你我人等幾人,目前還有其他滯留此間的人等嗎?」梧桐的聲音有些冷漠的問道。

    許鈴似乎感到有些詫異的望著他,遲疑的回道:「小霞和小利是我的貼身丫鬟,她們已經去了後園。這裡山高林密、遠離城池市井,即便山野中的樵夫和獵戶,都一項很難可以到達此處,幾乎終年渺無人跡。現在除了我們幾個人,這裡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的!」

    梧桐雨忽然似很快的瞄了一眼那院門方向的位置,隨即低下眼眸,沒有再出聲。彷彿在細細的想著什麼,靜靜地等待著什麼的樣子。

    一旁和聶隱蹲在桃花樹下的鄧蘭蘭,此刻也突然想起了先前不久時候,梧桐雨剛剛出現時候的樣子……

    她的眼中顯出一絲恐懼般的目光,一隻小手不由自主的慢慢探伸著,緊緊地攥著身旁正坐在網床聶隱的一條褲腿兒。攥得都褶皺了,還使勁的攥吶!

    聶隱撇了一下嘴,不服氣的昂了昂頭。

    他連看也沒看蹲在自己身旁的鄧蘭蘭,抬手很是利落的急揮了一下間,『啪』的一下,併攏著的四根手指,一下掃在蘭蘭那條倔強的、歪歪崛起的『挺拔』的羊角鞭子。

    蘭蘭『激靈』的一下,險些沒被嚇得跳起來。她忽的站起身子,埋怨地撅著嘴,輕輕的打了聶隱一下道:「幹嘛呀你討厭鬼!」

    「膽小鬼,怕什麼?!」聶隱滿臉不屑的神情,低聲蚊子般耳語的喃喃道:「裝神弄鬼……」

    「是呀!」鄧蘭蘭眼珠轉了轉,似來了勇氣,突然抬高了嗓門道:「此處深山野嶺的,有個把的野兔、山雞什麼的偶爾惠顧這裡,也是件常有的事情嘛!沒什麼可奇怪的呀,幹嘛弄得人家緊張兮兮的…」

    梧桐雨輕輕的咗了一下嘴唇,卻沒有任何反應。許鈴仍舊遲疑的望著他,低低的聲音道:「是不是有什麼怪異的事情?!」

    還未等梧桐雨說話,聶隱身旁的鄧蘭蘭,早就對剛剛被『無情拋棄』了的聶隱大哥,心懷憐惜和很是『不平』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氣的她,突然截聲道:「有什麼呀?!我去看看,就不信這麼深山老林的,會有什麼怪異的事情出聲!」

    梧桐雨似剛想阻止,卻欲言又止,xom冬夜未動。他的眼睛彷彿側望著身旁的地,實則卻用餘光,在遍查著隨後的一絲一毫的變化。

    「蘭蘭!」聶隱望著梧桐雨,突然眼中似顯出一股森冷的恐懼之色,猛地開口,欲要喝止鄧蘭蘭的舉動。

    可此時的鄧蘭蘭,身形已經幾下連竄帶蹦似的到了院門口處。一邊任性的嚷嚷著:「哼,我倒要看看這院子外面,到底會有什麼不對勁的……」

    真別說,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有勁!

    她忽的伸出纖細的小胳膊,一雙白皙嫩滑的小手握了門閂。竟然「嘩」的一聲,一下拔出了扣插在門內,碗口粗細的鐵門閂!

    「吱呀呀」的聲響過後,那兩扇銅皮包裹的厚木門板,已經被打開了。

    誰知,就在院門開啟的瞬間,鄧蘭蘭吃驚的呆立在那裡。突然抬起一隻手,摀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隨即蘭蘭『呀』的驚叫一聲!

    鄧蘭蘭驚呼般的叫道:「這門外,真的有個人吶!」

    院子裡幾人的目光突然閃亮,聶隱已忽的從身旁的樹幹中,猛地探出手掌!手型做虎爪狀,『卡嚓』一下扣入樹桿之間,猛地從樹幹裡拽出了事前藏在那樹中,他的那桿銀亮的短槍!

    已是隨時準備動……

    可此時的鄧蘭蘭,卻又突然轉回身,歪了歪脖子,嘻嘻……的笑道:「原來是有個人在外面,不過只是個小叫花子而已!嘿嘿……」隨即,蘭蘭又返身跑了進來。

    從石桌隨手端起了一個菜盤,又用筷子夾起了幾個小包子放在盛著小牛肉、魚丸青筍片還有雞丁爆炒香菇的菜盤裡面,麻利的用嘴巴嗦了一下筷子。又從桌找了雙沒人用過的筷子,放在盤子回身又跑了出去。

    許鈴似想要阻止她,剛剛開口要說話:「蘭蘭!」

    可此時,鄧蘭蘭已經又一陣風似的跑向了院子門口!

    她一邊跑著,一邊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抬手用一根小指,搔了搔鬢角的秀,喃喃自語般的叨念著:「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突然有個小乞丐出現吶……?!」

    通過已經大敞四開的院門,院子裡的聶隱等人,此刻也看到了門外的情形。

    一個滿身污穢,泥濘遍體,衣著破碎極度襤褸的人,正蓬頭垢面的緊緊地低著頭,蹲在門外十幾丈處,起伏的山嶺石坡間,簇簇生長著的果木林旁一株枯敗了的枯木下。

    從這個乞丐的身形看來,是個只有十四五歲大小的樣子。他的手蜷縮在胸前的破爛衣服裡,一雙腳,滿是泥土,被破碎的褲腳蓋著。

    即便距離的相當近,也是根本都看不清他的腳,是不是真的穿著鞋子。

    蓬亂的頭蓬散著蓋住了整個面孔,那一頭的亂,比將一捆荒草粘在幾乎酵了的淤泥裡滾幾滾,在拿出來曬乾的情形還要『惡劣』!簡直邋遢至極……

    到了門外,鄧蘭蘭一邊猶自的叨念著:「唉!這年頭,可憐的人真是越來越多,到處都是連頓飽飯都吃不的乞丐。居然餓蒙了,都跑到這麼遠的深山裡來了!這看不見也就罷了,誰叫本姑娘心眼好吶,快吃!唉!管不過來呦……」

    鄧蘭蘭彎下身子,蹲在那個小乞丐身前,把那盤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放在他的身前。隨即卻忽然噤起小鼻子,很是難耐的忽然用手捏著自己的鼻孔!

    「咦野!好臭哦!」鄧蘭蘭咧著嘴,微微的側過臉去,險些昏倒般的喃喃低聲自語道。

    一股腥臭撲鼻的味道,從這個小乞丐的身,陣陣傳出。

    這極度難聞的味道,仿似那種曾經被深埋在地下,已經開始腐爛了的屍體才能夠出的那種令人窒息的、甚至瞬間眩暈般的腐屍的,血腥、腐爛加腥臊等諸多混雜的,令人無法忍受的難聞氣味!

    見到門外樹下出現的,只不過是個身形矮小的乞丐。聶隱顯出一絲不屑的神情,偷偷的瞥了一下嘴,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銀槍,很是不忿的瞟了一眼梧桐雨。

    許鈴掏出一塊銀帕,輕輕的擦了一下朱唇,忽然眼神一亮道:「是呀,這荒野深山的,怎麼會突然有個乞丐出現吶?別說是餓得犯暈的乞丐,即便是身強力壯的山野村夫,要想從城池、村屯的地方,走到這裡來,恐怕也是很難辦到的事情!一路歷經重山峻嶺、險灘奇峰,還有諸多山野怪莽、狼蟲虎豹。即便不被吃掉,也會餓死在半路……!」許鈴警覺的望著門外的情形,又很快的看了看梧桐雨。

    梧桐雨神色沉凝,臉色已變得非常的難看!

    他沒有出聲,目光森冷得接近殘酷般的冷冷的盯著鄧蘭蘭身旁,那個緊低著頭,蹲坐在樹下的乞丐。

    而此刻聶隱問聽此言,心下也是突然一震!他忽的再次握緊了槍桿,目光猛地射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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