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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節·天壤之別 文 / 鳳城捕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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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嶽山鷹』苗凌,聽了潘鎮的話,忽然收起了笑容!

    之前,剛下車輦的那一會,他就曾偷眼的,不住在人叢中找尋自己的徒弟.一時間,竟沒有看到呂獨葵,苗凌就隱約的有些覺得不大對勁!

    苗凌瞧了瞧躬身低著頭,貌似有些緊張的潘鎮。

    他沒說話!

    一張臉,似突然變成一塊白板,幾乎毫無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潘鎮,就是那樣保持著同一種眼神、同一個姿勢,似個蠟像般『靜止』的看著他。

    此時站在潘鎮身旁,躬身站立,懷中正抱著『海鷹』葛念那個飛劍鐵匣的段雲美,此時的眼中,竟彷彿有一絲欣喜之色顯出。

    但只是一瞬間,一閃即逝,神情馬瞬間恢復謹慎壯兒,仍就保持著凝重。

    苗凌此刻突然間的樣子,叫人看見了,多少都會覺得有些好笑!

    可潘鎮等人,尤其是潘鎮,那是真沒心思笑,也真是不敢笑。甚至就是再借給他兩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

    『黃皮鷹王』杜巡,此時目光閃動。方勁的顴骨,面部肌肉似突然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只撫摸著懷中『山貓』的手,也瞬間停下了動作。

    少頃,他忽然似清清嗓子般,乾咳了兩聲,隨即沉聲說道:「嗯,小鎮說的也有些道理。此處確非講話之所,不如稍後再議!」

    杜巡分別看了看苗凌和葛念,葛念微微點了一下頭。而苗凌的一雙眼睛,卻仍舊幾乎毫無色彩和神情的看著躬身施禮,緊張低的潘鎮。

    杜巡似已有些不耐煩,沉聲道:「好了老七,我們先過去小潘那裡,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正好,昨夜被那老小子一折騰,體力有些消耗。我的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

    兵勇整齊的分兩排,縱深排列在進入東城門的城東大街兩側。竟延綿數里之遙,一直排列到東城潘鎮的府宅門前!

    寬敞的石板大街,經連夜清掃,又剛剛淨水潑過不久,清潔異常。

    潘鎮等人提議三位鷹王乘坐車輦前往,可是杜巡等人沒有同意!

    他們幾人似乎確也是想看看,這民間的市井街道,近些年來究竟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似想要找回一點從前的記憶。

    他們在潘鎮等人前呼後擁之下,沿著寬敞的街道,徒步向城中走去!

    喧鬧繁華的城池,民房弄巷裡,似多少會有些烏煙瘴氣,但忙碌的人們卻顯得生活充實異常,人們奔波忙碌的生活

    畢竟閉關鷹堡多年,他們也真是想看看,也回憶一下,當年為了成為理想中的『人之人』,兄弟十三人歃血為盟,立志要不顧一切,包括付出一十三名兄弟的性命,也要以殺戮、血河,來為他們共同的夢,鋪建出一條通向榮華富貴的康莊大道,而不懈奮戰。

    很值得『慶幸』,當年他們認識了屠惋!

    十三人當中,雖然後來為此理想,曾付出了其中五個人的生命在他們全力支持屠惋奪取當年的巒國政權之時,在追殺前朝逆反他們而逃跑的的大臣之際,竟似無故的失去了的五個弟兄

    可這所有的一切,目前看來畢竟是『值得的』!

    一人之下,萬人之!

    現在的屠國,除了虐君屠惋,只有他們兄弟八人是說了最算的了!

    三大鷹王在潘鎮等人的陪同下,不多時,竟已如同體察民情般的皇朝御史、封疆大吏一般!

    正人潮湧動,前呼後擁的緩步沿著城東大街,一路走到了潘鎮東城區的府邸門前,高起的府門台階下方。

    那八隻黑熊所拉著的豪華車輦,已率先到了府門前。

    寬敞的潘府門前空場,那本已很是顯眼的豪華碩大的車輦,竟已被顯得不那麼大了,只佔據了小半個門前台階的位置!

    三個鷹王千歲,已在潘鎮等人的陪同下,緩步走高高的府門台階,敞開的朱紅色鑲著銅鈕的大門,巍然開啟。一行人等,緩步進入府門內……

    而與此同時,那近五丈之高的潘府院牆外,正對著驪湖水岸的一側。

    從湖水岸邊至潘府的高牆下面,仍有很寬闊的一段距離。

    這裡原本是個民間的喧鬧集市,自從守城主將潘鎮,把自己的豪宅修建到這裡之後,這個城東喧鬧的集市,便已被一片修繕精良平整、青蔥的綠草地所代替了!

    那個百姓匯聚的熱鬧市集,已被迫遷移到了距離潘府較遠的位置去了。原因是潘鎮嫌這個集市太喧鬧,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高牆下,一條蜿蜒綿伸的石板小路,圍繞著整個潘府高牆。

    一眼望去,石板路一直延伸到很遠的轉彎處,石板路也隨之,轉角失蹤於牆體的另一端

    一行行均勻排布的小棵的白樺樹,沿著驪湖岸邊,遍佈生長、點綴在整條湖水岸線。

    湖水岸邊青草依依,零星錯落的,自然形成的青石,塊塊靜臥,稀稀落落的遍佈、停靠在湖岸旁的沙土地。

    就在潘府高牆外,一片湖水岸邊的青石。一位白老人正在手把著一桿長桿,引線垂釣。

    新砍的綠竹青桿兒做成的長桿,正淡定的伸向湖水,形成一個略微彎曲的弧形。細細的魚線探垂進水中,偶爾隨著微風或落下水面的飄葉,蕩起一抹清波。

    白漁者的神情似很安靜、祥和。

    他的臉型瘦勁,白眉粗且濃密,卻無深山修道般的長眉低垂。眉宇間帶著一抹脫俗般的靜寂,彷彿已經忘記了世間其他的一切繁雜與心事。就只是凝神的坐在那裡,面對著碧波湖水,引線垂釣。

    白人身形筆直的坐在青石,似在望向遠方,可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神卻顯得是那樣的僵直木訥。

    他身著一件已被洗的白的布衣,雖已有兩處粗線縫合的補丁在後肩和臂彎處,卻仍舊可以看得出,這身粗布的衣服洗過之後,曾被平整的疊壓過的痕跡。

    就連領口和挽起的袖口,都是那樣的規矩、乾淨齊整。

    白老人身旁的青石面,還擺放著一把翠玉竹杖。

    一桿碧綠如水般光澤,似剛剛還生長在某棵新枝椏的竹樹,被剛剛砍下的條棍一般!

    這桿翠玉的竹杖,竟似比秦文用來做劍鞘的,常年翠綠永不退色的,號稱『竹中之王』的雪山竹更加珍貴!

    看起來,這桿碧綠精透的竹杖,和這麼普通的布衣百姓老人放在一起,竟似乎顯得有點不大相稱似的

    就在這時候,白人端坐的這塊青石後面的草地!

    一雙小腿處的褲管,被挽到膝蓋方。一雙赤足、白皙的小腳,正一步步躡手躡腳的向白老人的身後走來

    白皙稚嫩的小手,像一對小小玲瓏的『白雲小豬手』般,正屈伸著五指,緩緩的、悄無聲息的向釣魚老人的肩頭處抓去!

    白老人並未回頭,他的精力,似仍就全身心的投入在手中的魚竿面。

    可就在那雙小手馬就要扣按在他肩膀的瞬間,老人忽然呵呵的開口笑道:「坎兒又在淘氣了!還以為我不知道吶」

    釣魚老者的身後,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洪爺爺,怎麼又被你提前現啦?!這次坎兒已經很小心的了」

    小姑娘似很是不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中閃爍著小喜鵲一般活躍、好奇的目光。

    老人似很神秘的笑了笑,低聲道:「洪爺爺的耳朵特別好使!坎兒想要幹什麼,只要你動一下,洪爺爺就知道了!嘿嘿」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如春水般粼粼流動的,似水波般光彩。微微有些翹的紅唇間,竟顯出出她本身年齡的,似帶有一股野性的魅力!

    一口皆白的牙齒,把個稚嫩的小嘴,襯托的更加可愛。

    她嗤嗤的笑道:「是呀,洪爺爺好厲害的,坎兒想什麼,都逃不過您的耳朵吶!不過嘛,俺們爺兒兩個,居然從天剛亮的時候就來到湖邊,到現在太陽都升起牆頭那麼高了,洪爺爺才釣三條不足半尺的小魚,關於這個嘛,洪爺爺好像就不那麼厲害了哈,嘻嘻」小孩子似嘲笑般的哈哈打趣說道。

    她的樣子看起來是那樣的欣喜,彷彿只要和這個老人在一起,那麼世間所有的煩惱,什麼飢餓、貧窮,什麼坎坷、艱難,一概的都統統可以拋於腦後!

    這個純真的小孩子,現在的心裡面,還不知道什麼叫攀比別人,她還只知道關注於自己的生活!因為她的生活,從有了記憶的那一天起,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也還不懂得什麼叫做失落!不論是情感還是理想與生活

    因為只要有洪爺爺和她在一起,她就會感到無比的安全和滿足!

    她正享受著這一世的生命裡,最最美好,那最好、最快樂的時光

    小姑娘走過去,頓下身子坐在白老人的身旁,把小腦袋依靠在老人的胳膊,瞳孔中裡映出遼闊的驪湖湖水,她的眼如碧波般悠遠,似在憧憬著美好的明天。

    此時的白老人,眉宇間似微微有些顯處一絲無奈。

    白老人輕聲問道:「坎兒,你餓嗎?」

    小姑娘似也是被這一問,才忽然想起來什麼!

    她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直板板』的小肚子,呵呵道:「呀,被洪爺爺這麼一問吶,坎兒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老者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似微微的歎了口氣,低聲道:「坎兒不要著急,再等一會,一會洪爺爺沒準會釣一條兩三尺長的大魚來。到時候洪爺爺帶你去集市,給坎兒換白面饅頭和肉吃,好不好?!」

    「好!好!太好好喂!」

    小姑娘的眼中閃爍著無比嚮往的光芒,興奮的像個好鬥的小雞一般,拚命點著頭,大眼睛閃呀閃的看著身前的布衣老人。

    她彷彿已經看見了一盤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還有小包子以及一大碗香噴噴的紅燒肉已經擺在眼前,爺孫倆個已經正在一起開心的吃食著似的了!

    聽到小孩子興奮、欣喜的說話聲,那被小姑娘稱作『洪爺爺』的白老人,此時才微微顯出些許寬慰的神情。

    小姑娘此時,正像一隻嘰嘰喳喳歡叫的小喜鵲一樣的開心,抬手縷了縷自己額的一絲秀,笑呵呵的說道:「嗯!太好了!洪爺爺看不見,坎兒可以,坎兒幫著您看!要是有大魚鉤了呀,坎兒就喊您!!」……

    鷹王、潘鎮等人;貧苦的白老人和身邊的小姑娘。

    一群在高起的潘府院牆裡,一簇在豪宅的院牆外。他們的人,幾乎只在咫尺近的距離,可他們彼此的生活,卻是有著相隔天涯般遙遠的差距!!

    有著天壤之別!!!!

    杜甫詩詞有云: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就是這個道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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