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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節·法度森嚴【下】 文 / 鳳城捕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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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潘鎮,段雲美的神情似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他微微低下頭,沒做聲,可嘴角仍依舊掛著那幅幹練,而又深藏不漏的笑容。

    賈仗義似也覺話有不妥之處,於是忙接著說道:「如有機會,還望段大哥多多提攜小弟,如若有鷹王千歲也願意收小弟為徒,那小弟可是祖墳燃起青煙,榮幸之至!小弟不是誇口,段大哥如能美言舉薦,若有某位鷹王千歲不棄,使得小弟心意圓滿,小弟可以馬為段大哥送一座一人高的金子珊瑚樹!」

    段雲美笑得更燦爛了,他瞇著眼睛似用餘光看著賈仗義,只微微點了下頭,卻不置可否。

    賈仗義也在笑,他笑得滿口白牙都呲露出來,眼睛爍爍的閃著光!

    二人正互相吹捧溝通感情之時,已不知不覺的沿著城牆頂的甬道,走出了很遠的距離,就快要到達東城城樓了……

    城牆頂,每個牆垛口插著的鬥獸旗下,都精神抖擻,如旗桿一樣筆直的站立著一名士兵。

    這些被稱作『站城』的士兵,是鳳城裡的普通官兵中,除了各個府衙的親信兵卒和王陷手下的衝鋒隊之外,福利最好、軍餉也是最高的士兵兵種。

    他們日常的任務,就是『站城』排崗。

    勞累程度,也要比巡城的兵卒和攻防訓練的士兵要輕閒的許多,而且每月的軍餉還要比普通兵種,多出將近一兩銀子吶

    所以,對於『站城』的這個崗位,兵卒們都很是珍惜。因為當兵混飯吃的,能幹這個兵種,對於普通百姓來講,實在是來之不易!

    每個人,都『倍感珍惜』

    為什麼要『倍感珍惜』?!

    因為這些人,除了『頭』至少要有些官宦遠房親戚能『說得話』;再有,就是使了不少銀子,並且找對了門路,才好不容易幹了這份好差事……

    此時,正和賈仗義並肩而行切切低語、輕聲低笑著的段雲美,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身形威嚴筆直的站在城牆頂的甬道中央。

    一抹朝陽漸漸沿著東城樓的樓頂處現出!段雲美的嘴撇到一旁,似有些被初生的太陽光線晃得瞇著眼睛

    貌似很不舒服的樣子,側目看了看城牆邊牆垛旁,一面獸旗下站立的一個兵卒。

    那個身形站得筆直,看見這幾個人走來,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兵卒。他的脖子所佩戴的,象徵著『站城』兵卒標誌的紅絲巾面,竟赫然有一塊拳頭般大小的污漬!

    當然,這是昨夜連夜『突擊』收拾打掃城池時所不甚弄髒的,因後半夜才可以小睡一會,弄髒了的絲巾還尚未來得及清洗。

    段雲美頃刻間冷下臉,微微側回頭,冷冷的對身後的一名副官道:「小姜,你手下隊伍中的軍容軍貌,可需要整頓一下了!」

    那個叫『小姜』的副將,忙欠身前,馬低聲稱『是』!

    段雲美此刻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佳

    繼而,他又進一步拉長了臉,補充道:「你要是覺得這樣的要求太高,不好管,或是管不得,那麼我可以派別人管!」

    『小姜』的面色瞬間變得通紅,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站在城牆邊的兵卒!

    暗討道:這個兵卒平日裡倒是本分的,也沒什麼靠山,一白丁百姓,使了些銀子,從巡城部隊裡調過來的而已。雖說昨夜連夜的收拾打掃城池,可你這不長腦袋的東西,就這麼沒有個『眼力見兒』,專在這個時候觸老子眉頭,不想混了不成?!

    小姜忙欠身低聲道:「段將軍息怒,請將軍放心,小人馬著手處理這方面的事情,將軍切莫見怪!下個月,是將軍家小公子的生日,小的平日裡就一項與小公子感情頗深,經常私下裡過府陪小公子一起玩耍,在下很是喜歡他!小的早已為小公子準備了十批香緞錦綢,準備著到時候送給嫂夫人和小公子,添些平日裡玩耍時的衣物什麼的大人,您看這事兒」

    段雲美似乎仍舊不悅,沒出聲。

    賈仗義則目光朝前,故作無視。

    少頃,聽得『小姜』此番言語,隨即偷偷看了眼潘鎮。他見此情形,嘴角掛著一絲淺笑,淡淡插嘴道:「段大哥一項治理軍紀嚴明,所有兵將那個不曉?!鳳城中誰人敢不佩服?!!不過,段大哥,小姜平日裡也算勤快,這事嘛,就算賣給小弟個薄面,我看,就算了」

    聽得賈仗義之言,段雲美拉長的臉,似漸漸平和下來。

    他反感的側目又看了眼那個站在旗下的兵卒,沉聲對小姜道:「別老拿我那不成器的浪蕩小兒子說事兒,你喜歡他,那是你們之間的個人感情,和軍紀有什麼關係?!哼哼,算了,就看在賈將軍的面子,暫且饒了你這一回,以後務必要注意,從嚴整治軍容軍紀!」

    小姜馬精神抖擻、感覺振奮道:「是!是!小人知錯了!多謝段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多謝賈將軍!!」

    段雲美和賈仗義相視而笑,重又並肩向東城樓走去!

    一邊走,段雲美還對賈仗義低聲說道:「這些個當兵混飯的,就不能那他們當人!一時放鬆對他們的管理,就要亂套了」

    賈仗義迎合著說道:「段大哥說的對極了,修理整治這些傢伙,就像收拾娘們一樣!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是三天不打,房揭瓦。一天揍一頓,那是風調雨又順」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二人彼此相視,倍感親切!

    他們的心,也彷彿瞬間貼緊,二人的『誼』,也似在剎那間的加深!

    段雲美和賈仗義忽然不約而同的,仰頭哈哈大笑著向城樓方向走去……

    『小姜』副官,也有四十幾歲的年紀,看去,也並不比段雲美小出多少去。

    『小姜』其實並不小!

    個子不能算小,不是很高,身高卻也足有近八尺高;眼睛也不小,至少和多數人的眼睛都差不多大;嗓門更是不小,平日裡吆喝兵卒們時候的嗓音宏亮,煞有介事,人送綽號『姜大喇叭』!

    只不過在這兩個人面前,他的聲音低得,像個很聽話的孫子一般,大氣不敢喘一口,話語間,也只有『是』的份兒

    可有什麼辦法?誰叫咱是『副職』的偏將吶!!

    此時,『小姜』見段雲美和賈仗義款步前行而去。他忽然轉過身形,快步走到那個站在獸旗下兵卒的身前。

    那兵卒沒敢出聲,只是眼中顯出委屈的目光。

    他正可憐巴巴的望著面前的姜副官,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他已明白,被守城副將段雲美一頓斥責之後,你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了。

    聽天由命,如果事後使些銀子可以了事,保住這個飯碗,就已經算是最佳的結果了

    『小姜』看了他一下,猛一抬手,把那個兵卒脖子佩戴的絲巾,一把扯了下來!

    隨後,『小姜』連看都沒再看一眼那個兵卒,逕直向不遠處,正緊貼著城牆垛旁一路衝著段雲美等人點頭哈腰,卻被『無視』著通過,又緊跟著向『小姜』這邊忙三火四的一路小跑而來打招呼的,這一片士卒中『站城』的小組長迎面走去。

    到了近前,那小組長早看出勢頭不好,正欲強裝笑臉,與『小姜』副官搭話。『小姜』二話沒說,只劈頭一把,將那塊紅色的絲巾摔在那小組長的臉!

    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留下一句話道:「告訴那個沒長腦袋的兔崽子,明天這個時候,不準備出十五匹好的香緞錦綢,那就連你也一起消失,回家種地去!」

    『小姜』連那個組長的臉,都沒有再看一下。話音一落,他的人已經側轉身形,向前面已走向城樓方向的段雲美等人快步的趕了去。

    據說,這個因昨夜,連夜打掃城池而弄髒了服裝,卻未來得及清洗的『站城』兵士。為了保住這麼『體面』的工作。後來,經多方求人說情、找關係,才湊足了家中僅有的一點積蓄,賣了老父親的耕牛,湊足了二十匹香緞錦綢送了去

    最終,才算是保住了這個非常非常珍貴的崗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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