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良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城池很陌生!那一瞬間,他甚至彷彿已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那個坐在窗口的藍衣人,仍舊保持著他那個獨有的姿勢。!!!!!!
此時好像已經吃飽了,正悠閒地用筷子沾著酒,在桌畫著什麼。所有生這一切,他既沒看到,也沒聽到。
竟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和不耐煩!
王維曾作過《少年游》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相逢義氣為君飲,繫馬高樓垂柳邊。
豪爽的少年遊俠,本應是快意恩仇,意氣風的熱血青年。
這個看似刀客的人,怎遇到這樣不平的事竟會這般冷漠?!
詠良很失望世道混亂,人情如紙,但求自保。
兩個趟子手被這瞬間的突變驚愕的呆立當場!
走鏢押運,山匪強盜他們也都見過,可是像這麼殘忍不計後果的人,好像還是頭一回遇到!
兩個趟子手已淚流滿面,撲去扶起鏢師,對黑衣人哭叫道:「呂三,你個天殺的王八蛋!說好比武,你們卻不按規矩!以多欺少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我們威遠究竟與你何仇何怨?竟然下這般缺德的毒手?!」
黑衣人利落的接過同伴扔過來的一條白布手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的血跡。
淡淡道:「規矩?!他娘的老子就是規矩!快把你們二當家抬回去,也許還能保住條老命。晚了的話,可就沒救了」
「威遠跟你們沒完!呂三,你等著!我們大當家的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兩個趟子手背起趙剛哭著走了。
「哼!就憑你們?!好我等著!」
黑衣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大聲對遠去的趟子手喊道:「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的!北城那個鋪面,我們是要定了!叫他也小心點!」
身邊幾人也隨即哈哈大笑。
黑衣人又似喃喃自語道:「眼都瞎了,這回你那大環刀也就成了燒火棍了哼」
從頭到尾,黑衣人一夥甚至沒有看在場的其他人一眼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顧及!
趙剛不是沒死嗎?就是死了,老大那裡也能擺平!至多算是誤殺大不了,找個倒霉鬼頂罪。
詠良閉了眼睛!他已經不忍心再看了。
這是我曾經魂牽夢繞的家鄉??!!
記憶力人文雅致,山清水秀;學堂裡時常傳出學子吟背古詩,百家姓的朗朗讀聲;山間亭台,城中雅園時有琴樂弦聲襲來。市井中,商販,鄰里互相謙讓;百姓人家尊老愛幼
那個記憶裡的家鄉道哪去了?!那些兒時的鄰居也許還在!可是人心是不是也變了?!
他本簡單的出手,就可以制住那伙暴徒!
可他不能!至少眼下不能。
他肩負著更加重要的使命,要除掉這個國家現在的君王,把自由和諧的國家還給人民!
在所有這一切的準備沒有做好之前,他決不能引起屠國掌權者,甚至任何人的注意,否則很容易功虧一簣!
這卻也更堅定了他此次回鄉的信念!
現在的屠國,不徹底的屠政的殘暴統治,世事難平,人心詭異。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會永無休止的生下去!
就如同一個已經變得骯髒的地區,不徹底的搞好環境,那麼無論你多麼努力的去消滅蚊蟲和討厭的蒼蠅,卻等同於徒勞。它們會已更驚人的度繁殖出來,鋪天蓋地的侵蝕、污穢著每一個角落
當詠良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黑衣人一夥已經離開。
此時,詠良驚訝的現,坐在窗口獨自吃飯的那個藍衣人,連同他依放在桌腳的細刀一起,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呂三一夥匆匆在街市穿過,兩旁路人及鋪面外擺攤的商販均紛紛避讓。
幾人行色匆匆,黑衣呂三面色陰沉,一直行到街口,到了小鳳橋下!
小鳳橋不是很大的橋,只是跨越著城中的人工水渠。
但這裡卻是劃分整個鳳城四個分城的臨界點!
呂三忽眼中寒光閃爍,頓住了腳步!
他低聲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滅掉威遠是遲早的事情,老大早就看著他們礙眼了!」
禿頭的彪形大漢試探著問道:「三哥,您的意思是?」
呂三狠狠的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陰霾的目光中顯出殺氣!似做出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威遠的張芳子還那麼愛洗澡嗎?!」
身後的一個打手忙回道:「張芳子這些年始終都保持這個好愛,只要不走鏢,幾乎每天早飯之後,都要去唐家的「春水流園」去洗澡,身邊至多只帶著兩個保鏢護院。估計他現在正在那裡!」
呂三又問道:「威遠那個酒鬼三當家可回來了嗎?」
身後的打手接道:「沒有,已經出去走鏢快一個月沒回來了!就是回來,憑那個廢物,現在還能幹什麼?這幾年,那小子好像都快淹死道酒裡了。」
呂三隨後厲聲道:「尚中!尚中他回來了?!」
一個打手回道:「昨夜剛回來,就去了老大那裡匯報情況,很晚才回去密室!」
呂三馬道:「回去後叫大伙把嘴都閉好!人手比平時增加一倍。」
緊接著呂三眼角抽搐著狠狠道:「臧五,你去春意坊的密室,現在尚中一定在那裡!從我的賬劃一千兩銀子給他!就說是老大的意思明白了嗎?!」
提到「尚中」這個名字,禿頭大漢卻顯得很緊張,他低聲對呂三道:「三哥,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跟老大研究一下再辦!咱剛弄瞎了趙剛的眼睛,如若此時再做掉張芳子,威遠那些蠻子非拚命不可,而且各方面也都不好交代!搞不好,要處大亂子的!」
呂三猛一側頭,一對睦子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禿頭大漢!
禿頭大漢週身頓時打了個冷戰,彷彿怕被毒蛇的毒液噴到,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黑衣呂三昂起頭,遠遠眺望著城中一排排的房脊。
聲音冷酷淡定道:「渠水取自江河灌溉農田,你說失去了江河的水,那區區的渠水是不是會很快的枯竭?!」
他眼中若有所指的望向禿頭,接著道:「小小渠水,不依附江河,欲獨善其身,是不是遲早會被江水淹沒?!那不識時務的威遠就如同這小小渠水。」
呂三側過身,拍了拍禿子的肩頭,說道:「我這麼做,老大也會支持的!你明白嗎?!」
禿子不敢多說,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對那個叫臧五的打手道:「快去辦」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