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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節·同門血戰 文 / 鳳城捕皇考

    哪知十三日後,曲貞斷臂重傷逃回!

    貢秋立刻吩咐為其治療傷勢。

    曲貞對師傅哭訴到:「我等師兄第三人,快馬連夜兼程,五日內便趕到巒國。其國京城叫做鳳城,巒國現在已更國號為屠國。鳳城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民生富足,只是弟子幾人卻現,那裡的人都顯的特別的詭異,我幾人經兩日,多方查證核實後,進宮請見君王。

    報為刀聖門人,王者召見!

    沈濟,洪升兩位師兄進宮請見其國君,意圖證明其身份,究竟是否本門十幾年前失蹤的門人弟子,弟子在殿外守侯,以便接應!」

    貢秋忽急切的問道:「其國君可是你那失蹤的師兄?!」

    曲貞道:「我未入大殿,未見到其樣貌!只是我守在宮殿外面的時候,只見到兩位兄長進入宮殿,起初時隱約聽到似有寒暄的聲音,不久便聞聽殿內似有指責爭吵之聲傳出。隨即殿內有傳喚者疾步走了出來,低聲吩咐守衛在殿前的金瓜武士!弟子見勢不妙,剛想轉身逃出其宮殿,猛然間其宮牆之內,廣場三尺見方的青石之下,竟瞬間有十幾名黑衣披的高手現出身形,而且隨即宮門禁閉!情急無奈之下,弟子只得迎戰.怎奈對方人多勢重且武力頗為強悍,兇猛異常,看來已是早有準備!」

    貢秋驚問道:「這些披人共有幾人?!」

    曲貞仔細回想後答道:「大約十三人!弟子敵之不過,激戰中,握刀的右臂被齊肩砍斷!本已無活命之理,可那黑衣人中竟有一人,似有意放我生路,亂戰當中,那人用後背把我撞飛,隧不及防之下竟被其一撞之力,斜飛出戰團,我就勢借力飛掠撲宮牆,方得意逃脫,可是沈濟,洪升兩位兄長,兄吉未卜!他們如此對我,兩位師兄想必已遭不測」

    刀聖聞聽曲貞之言,沉沒良久,悠悠問道:「曲貞,你從前可曾見過那放你逃走的黑衣人?」

    曲貞果斷道:「從未見過!此人既非弟子同鄉也非本門師兄弟!」

    貢秋又問:「此人使何種兵器?」

    曲貞道:「刀!也是刀!不過我觀其刀法,倉促間又不能斷其出處,而且那些黑衣人所用的兵器很雜.招勢詭異,甚至有的弟子連見都未曾見過!」

    「也是用刀的」貢秋似喃喃自語。

    曲貞似乎然想起了什麼,說到:「我只隱約記得此人似乎缺了一隻耳朵!」

    貢秋眼波閃動道:「那人缺的可是左耳?!」

    曲貞驚詫道:「師傅怎會知曉,那人確是缺少的左耳!」

    貢秋眉頭緊鎖,沉沒不語。

    半響,方從嘴中擠出了幾個字:「冷血十三鷹!」

    曲貞驚問道:「冷血十三鷹?」

    貢秋道:「一定是他們!當年瀝水一戰,冷血十三鷹受雇於人,中途截殺入中原講經論道的藏教活佛,並為奪其金身猞猁而大開殺戒!當時我與劍神阿鼻正巧路過,遇此不平之事出手相助,十三鷹的老大叫五目鷹王。也是用刀的,我與之力戰,見其刀法也算精悍,且久聞冷血兄弟雖為暴走的遊俠,卻很少枉殺無辜,於是手下留情,放了他一條生路只以側刀之勢,削落其左耳。想必此番曲貞得以逃脫,是十三鷹知道是我刀聖門人,還我了一個人情。」

    這些人雖生性暴虐,做事卻與正邪之間。雖暴虐嗜殺,卻也做過一些行俠仗意之事,不失其男兒血性!今朝為何竟會甘心充當此小國叛亂暴君的走狗,令我十為不解.」

    幾日後貢秋獨自路,趕往巒國欲探其究竟。如此事確為屠惋所為,貢秋欲不惜一切代價殺之,以竟清理門戶!

    臨行前,他遣散了所有的徒弟。

    將半山財物均分,告之徒弟說:「我此去巒國生死未卜,你等跟隨我多年,鑄煉兵器之技藝在民間已可稱高手,各自回鄉營生去!」

    弟子們不走,有說要扶持師傅年邁的,有說要和他一起去的。

    貢秋道:「緣盡於此,此番有此暴虐之徒,危害一方,我必須前往!你等離開,日後將我鑄造的技藝傳承下去,從此我不在收徒!」

    後來,當貢秋又回到半山的時候,弟子們都已走了。

    各自房間內的被褥,疊的平平整整,他們離開時,誰也沒帶走貢秋分與他們的金銀。

    貢秋娓娓的講述這段故事,玉郎靜靜的聽著。

    漸漸的,他的眼睛開始充血赤紅,有熒熒淚光在眼中閃動。

    骨力強勁的手中,緊握著那把用牛角雕制的有鳳凰和火焰為圖案的梳子!

    「鳳城,鳳城!那裡是我的家鄉!」

    刀聖抬眼望向山中密林間明月已東山,樹影搖斜,月影月鏡在爽朗的星空裡,林中綠草連綿。

    沒有被樹影遮擋的空曠處,空間顯的格外醒目。

    時有山風徐徐吹過,令人遐想憶起往事。已經隨水東流的過往塵煙,那些刻骨銘心的人和事情,又有誰可以真的忘懷?!

    在刀聖講述這段往事的時候,玉郎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直到老人講到了鳳城!

    玉郎的心也在隨之顫抖,他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悲傷和憤怒,低聲道:「可是當師傅您剛到鳳城,尚未動作之時,便在城外山下的紫竹林遇到了我!對嗎?!」

    他的聲音在顫抖著。

    貢秋心痛的望著徒弟,那神情看著自己的孩子,他總覺得玉郎像很久以前的自己。

    老人溫和道:「幸虧我當時隨身帶著藏秘的雪蓮蟲草,那是當年我救助的藏教活佛,他臨行時送給我的。此奇藥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怎奈你當時傷勢過重,經脈全已逆流。幾乎已剩下半條命都不到了!當時,我在數里之外,便已聞聽到你那斷腸的蕭聲。可當我趕到竹林時,你已力竭倒地。我可惜你人才,聞聽你的簫聲,應絕非平庸之輩,實乃天資矍鑠之人才能有此心聲!這般死去實在可惜。於是取出靈藥救治,可即便如此的靈藥,也只能暫時護住你的心脈,仍是命懸一線!情急無奈之下,只得暫時放棄其他的事情,將你帶回半山,慢慢調治,整整兩年你的身體方基本恢復。」

    若是沒有師傅,他已經死去十年了。

    都說人死了以後魂魄,不喝那碗孟婆燙的話,就可以暫不去陰間,在奈何橋等待想見的人

    玉郎又想起了崇瑤!

    阿夕一定還孤獨的一個人,站在那橋癡癡的盼望著……

    阿夕,別走開!等著我!我一定會帶你回來!

    玉郎用手指抹了一下干的嘴唇,目光深沉悠遠心事重重,低聲歎道:「自古權政出自於紛爭,部族的崛起,朝代變遷,無不經歷重重的血戰!天數加之人為各有其造化。師傅,巒國現在怎樣了?」

    貢秋又歎道:「多年前屠惋便已被月王刀引入魔障,估計早已迷失心志,被其攝取了魂魄,竟淫慾無度,亂其臣子妻女!更莫說黎民百姓。但凡他及其手下感興趣的女人,無論朝中重臣或下屬官宦,直至此國附屬十一城中,凡其親眼見到或聽說貌美者,不論或人女,只要宣點,必送入宮中,供其淫樂,否則誅殺滿門!而且愈反於常態,每當其與女子淫樂交合之時,即便白天也不避諱人眼,不入房室,幕天席地,鋪錦帳與女子交和,而且興致伯伯之時,必有百名樂師,齊奏猥迷的音樂,為其增趣助性,歡呼喝彩

    且對屬下臣民任意肆虐,更有甚者問話答之不順其心意者當場殺之。屠君心情不佳時,有面部神情令其不樂,甚至講話聲音偏大者,斬立決!直弄的原本富足祥和的巒國下,人心詭異。為官者不思進取,不理政事,營私舞弊,公報私囊。越是貪婪**,越以為其能事!中正清廉者,倍受排擠,甚至招來殺身之禍。不少賢士正臣,或辭官歸隱,或渾渾惡惡,雙眼一閉任其肆虐,名哲保身,混吃等死。為民者,不思勞作,宣淫比富,男盜女倡,笑貧不笑倡者比比皆是,人綱敗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起初幾年尚有正義之士,及前朝的巒國大臣,為除此暴君,或用其身旁的忠誠死士,或重金僱傭外鄉的殺手刺客。也曾多次行刺君王,均無一成功,全身而退者。臨界各國也畏其淫威,而且屠惋身旁,更有其冷血十三鷹這幫狂徒護佐,屠惋現已稱霸一方!」

    貢秋說道到這裡,怒從心生,揮手一拳將身旁一快突兀尖楞的花崗岩,一拳擊碎其一角。

    刀聖性情溫和沉穩,內斂厚重,此時竟這般暴躁。自半山以來,玉朗從未見過師傅情緒這般激動!

    玉郎輕聲道:「師傅」

    貢秋頓足歎道:「我竟教出如此天怒人怨之徒,多年來甚為蒙羞!怎奈何,那逆子刀法早已盡得我真傳。如此這般禍害一方,不念其兄弟同門之情誼,其心已經入魔,月王刀乃世間少有的靈邪之神器。一直以來,還沒有可與之匹敵的神兵利器,任何人萬難取勝!」

    玉朗身軀站的筆直,像一桿挺直的長槍,神情凝重,恭身施禮道:「師傅現已鑄就了火凌長斬,此神器鑄煉無暇,已經堪稱「無」!又與那藍鱗月王刀同出一石,必可震懾。弟子蒙師傅多年教誨,師傅對弟子有再造之恩情,弟子願代師前往巒國,清理門戶。為眾生除此暴君,以正我刀聖門人品行與天下!

    貢秋凝望著玉朗良久,悠悠道:「刀劍實乃殺伐之物,卻應為其正用!憑你現在的功法,已應不在屠惋之下,火凌斬性屬純陽,藍凌月王刀極陰至寒,火凌斬純陽可克其陰邪!只是」

    刀聖說到這裡神情似很複雜,微微一頓道:「只是屠惋也是為師從小帶大的人,其性情暴躁,卻怎麼也不該如此邪邪惡。月王刀即便霍亂其心志,也不該這般的癲狂」

    玉朗眼波閃動問道「師傅是說事情不止這麼簡單?!」

    貢秋微微頷道:「你兒時家鄉可有遊走的藝人,於市井中就地佈景,以手控線連接木製的玩偶?」

    玉郎道:「當然有,不單單市井街,家父在世之時凡有喜延慶賀之事,也常僱請戲班,進府吟唱曲牌。其中就有那種能牽控玩偶的藝人,有能者,甚至可以一人抄控多個木偶。那形態惟妙惟肖,玩偶動作隨其意願任意活動,有如真人相仿!難道師傅是說」

    貢秋微微頷,幽歎一聲道:「多年來這件事情我思前想後,根據種種跡象,我總是覺得不對頭。總覺得在屠惋的身後,似乎有一股及其詭秘和巨大的力量在支持著他!」

    人的情感就像那水中的波瀾,轔轔的水光,總能令人想起故人的眼波。

    十年了,玉朗來到半山已經整整十年。

    在這十年裡,他從未離開過這裡,寸步不離的陪伴著已經年邁的師傅!

    刀聖是當今天下一代人傑,不但鑄造的技藝堪稱一代巨匠,他中正不鄂,俠骨丹心的人格也為世間少有。

    但是卻有一樣!

    那就是紅塵中誰也逃不出的規則雖然身體健壯,精力似也很旺盛,思維和判斷力仍很高深敏捷,可是師傅已經老了,而且真的老了

    初秋的風仍是那麼暖意融融,帶著成熟的麥香,拌雜著果木花草的香味道,吹在行路人的身。

    潺潺的小河,遠行的大雁,那場景如同思鄉的烈酒入喉。又如一隻小手,輕撫在行者的心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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