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嵐的匕能夠在與魔牙一拼之後沒有一絲損傷,其鋒利與堅固的程度可想而知,然而,就是這樣一把鋒利的匕擺在老人的鼻前,老人卻照樣紋絲不動。
同時還笑呵呵的跟葉仲臣說:「連著脾氣都跟皇甫浩那小子一樣!」
聽見老人直呼爺爺的名字,皇甫嵐的匕微微朝前一刺。不料,這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刺竟然刺了個空。而匕還依舊穩穩的停在老人的鼻尖。
原來老人在匕即將刺到他的那一瞬間,兩腳也跟著往後退,不但度極快,還能讓匕緊貼著他的鼻尖。
雖然皇甫嵐沒有看清老人的動作,但葉不凡卻將老人的一舉一動給看了個清清楚楚,不禁失聲叫道:「牛b!」
葉仲臣也在一旁讚道:「這老頭子別的功夫沒有,這逃命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老人也得意的一笑,道:「嘿嘿,這輩子也沒多少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套步伐算一個!」
聽見老人的話,葉仲臣的眼角閃過一絲皎潔的光芒,這一次同樣被老人給撲捉到了。與葉仲臣相交幾十年,對葉仲臣的性格自然是十分瞭解,當老人看見葉仲臣眼角那一絲皎潔的光芒,心『咯登』的跳了一下,自覺告訴他,他又上了葉仲臣的當。
果不其然,葉仲臣陰險的一笑,道:「對了,老冰啊,這些個晚輩來看你,你不意思一下?」
聽見老冰二字,皇甫嵐雙目一瞪,眼中流露出激動地神色,緊盯著這個擁有奇怪姓氏的老人。
老人被皇甫嵐盯的有些不舒服,道:「喂,小子你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有特殊的癖好也不用盯著我一個老頭子看啊!」說著又指了指葉不凡道:「你看那個賊眉鼠眼小子,他不比我帥多了!」
葉不凡聽見『賊眉鼠眼』四個字時,頓時就怒從心起,但是聽見後面那句話之後,心中的怨念之氣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皇甫嵐直接就將老冰的話無視掉,緊盯著老冰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是——是——是冰老?」
「怎麼?你認識我?」老冰好奇的問道。
老冰的話剛說完,剛才還對老人刀劍相向的皇甫嵐卻突然跪了下來。
皇甫嵐突然的舉動將老冰下了一下跳,連忙蹲下扶起皇甫嵐,道:「你小子怎麼跟皇甫一個性子?怪裡怪氣的!」剛說完,想起開始說了皇甫一句壞話,皇甫嵐便和他拚命的事,連忙將嘴巴摀住。
讓人奇怪的是皇甫嵐這次並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只是跪在地上默默的說道:「爸爸曾經交代過我,如果見到冰楓老爺子的話,便跪下謝恩。然後……然後在自斷雙臂,以求原諒!」說著,提起原本就拿著匕的右手,狠狠地朝左手砍去。
從皇甫嵐的度上看,他很明顯並不願意這樣做,可是他的性格導致他不得不執行他爹那過分的命令。
以皇甫嵐的度,在場的三人都有能力阻止他。然而,三人卻沒有一個動的。
鋒利的匕沒有被皇甫嵐的衣服所阻擋,『哧』一聲悶響,匕就直挺挺的刺入了皇甫嵐的肩胛骨。
一陣劇痛將皇甫嵐徹底驚醒,皇甫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匕正插在自己肩胛骨與鎖骨的縫隙之間,只要再稍稍用一點力,手臂與身體的連接就會徹底斷開,神仙也就不了了。
清醒過來的皇甫嵐頓時滿頭大汗,心中急切的渴望冰老能夠出口打斷自己,稍等了片刻,冰老並沒有按照他所期望的開口,甚至連葉老也沒有替自己說話。
皇甫嵐感到了恐懼,這個時候他才現,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害怕死亡。想到自己以後就將成為「獨臂大俠」,皇甫嵐冷笑一聲,一咬牙,手上猛的力。匕也跟著刺入。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冰老動了。
右手猶如奔雷一般,在空中掛起一片刺耳的破風聲,只一瞬間,冰老的手後先至,在皇甫嵐的匕徹底刺穿他的手臂之前攔住皇甫嵐。
快!冰老的動作只給了葉不凡這一個印象,冰老剛剛露出來的這一手讓一向以度自傲的葉不凡都感到自愧不如,原以為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是自己的敵手,現在看來,是自己太過坐井觀天了。
葉仲臣看見了葉不凡一臉震撼的表情,忍不住打擊道:「小子,這下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我叫你平時囂張!」
葉不凡本來還想反駁幾句,看到一旁對峙著的兩人,心中想道。
還是八卦比較好看,跟那個老頭子都吵了十幾年了,沒點新意,無聊。
冰老一臉笑意的看著皇甫嵐,道:「你們皇甫家就是皇甫雄那小**還算個正常人!」
皇甫嵐對冰老的說辭感到頗為不爽,但也不好意思反駁,畢竟,別人剛剛才救了你一隻手。
「小子,以後別像你爺爺一樣,那麼一根筋。」看見皇甫嵐沒有反駁之意,冰老罵得更起勁了,接著彷彿想起了什麼,神色一黯,繼續道:「再說,你皇甫家欠我的,遠不是一隻手臂就能還清得!」
葉仲臣聽了,臉色一黑,連忙解圍道:「好了,好了!老冰你也真是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還提這些事幹什麼!老浩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
老冰一肚子的怒氣似乎還沒有宣洩完畢,依舊狠狠的罵道:「哼,他是活該!當初要不是他聽信小人讒言,也就不會落得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還連累我們兄弟幾個!要不是他,夢蝶也就不會死!」
「好了!」一向脾氣好的葉仲臣也終於火了,罵道:「老浩他也不想這樣!不然就不會讓小嵐來斷臂道歉了。身為兄弟,你就只會埋怨老浩的不是,蘇菱的死我怨了誰!」
冰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天空,道:「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這幾十年的怨氣積累下來,總得讓我洩洩吧?當初我說要闖進李家把那傢伙給抓出來殺了,你們三個都攔著我,說什麼時機尚未成熟,讓我再等等。結果等來了什麼?」說到這,冰老垂下了頭,悲傷地道:「等來了他們的又一次陰謀,等來了夢蝶她們的死訊!」
葉仲臣也垂下了高傲的頭,低聲道:「都怪我,平時老是自以為是,認為天下之事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卻沒有料到他們竟會頂風作案!要怪,就怪我吧!」
冰老死死地盯著葉仲臣,半晌,才緩緩的道:「罷了!你這次來想必是帶好消息來給我的吧?」
葉仲臣點了點頭。
兩人差點就在這裡討論起他們的計劃了,倒是冰老先想葉不凡兩人來。
「呵呵,差點都忘了這兩個小輩了!」冰老的變臉度與他拳頭的度都有的一拼了,剛才還滿臉的惆悵,現在又立刻變成了一副愉悅的表情。
「對了,快上車,這兩個小娃娃都受了不小的傷,再不救治一下的話,恐怕就會留下後遺症了!」葉仲臣的變臉技術似乎更勝一籌,一臉的擔心、憂愁讓極度熟悉他的葉不凡都有種『他很關心我們』的感覺。
「對對對!快上車!」冰老也配合道,說著急忙鑽上了汽車,葉仲臣也拉著兩個重傷的青年上了車。
坐上冰老的救護車,三人都對爛車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
只見冰老的救護車上,除了主駕駛上有一個破破爛爛的皮椅之外,其餘的座位都是用家裡那種塑料椅子代替的。
「嘿嘿,有些破爛啊!」冰老尷尬的一笑。
葉不凡聽了,嘀咕道:「你還真是謙虛,這叫有些破爛啊!」
冰老聽了,呵呵一笑,貌似很大度的省略不計。
而葉仲臣則推了推葉不凡,湊到他耳邊道:「小子,這老頭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可是有仇必報的類型,等會在車上你可要小心了!」
很快,葉不凡就體會到了什麼叫小心眼。
明明很平坦的路,冰老硬是要開的左晃右晃。葉不凡本來就坐在最邊上,而且車上又沒有安全帶,葉不凡就一次又一次的撞上車身,原本就有兩個大大的窟窿的右手被撞得是鮮血淋淋。
很快,車子在一棟豪華的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幾人下車,葉仲臣感歎道:「老冰呀,這些年混的不錯嘛,看看你這房子!」
不知死活的葉不凡再次搭腔:「還有這車!」
「哼哼哼!」冰老冷笑幾聲,邁開步子走進別墅。
葉仲臣看了看滿手鮮血的葉不凡,搖了搖頭歎息道:「你小子就是這麼不知死活!」
皇甫嵐有些虛弱的問道:「爺爺,小軒他們呢?」
葉仲臣一看皇甫嵐蒼白的臉色,這才想起皇甫嵐的體質沒有從下就吃各種補品的葉不凡變態,連忙扶住他,道:「放心吧,小軒他們一下船就被我叫人送到這裡來了。」
葉不凡看見皇甫嵐受了那麼『一點』小傷就撐不住了,得意的笑了笑,也轉身走進別墅。身後留下一條長長地血痕……
皇甫嵐見了搖了搖頭道:「真是個變態!」
葉仲臣聽了,微微一笑,畢竟是他培養出來的變態,他當然有資格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