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了一下,再一次的聽見這樣的聲音還是讓我倍感不安,這樣雖然不是很恐怖的聲音出現得不合時宜,在這樣的午夜,而且還是在一座郊外荒無人煙的小旅館裡。
「我們的地下室要進行裝修,而且是在晚上。」這句話再一次的浮現在了我的腦海當中,這是那位戴著草帽迎接我們的店主所說的話,我突然間想起來他的這句話,因為是有什麼工程需要完成吧,我這樣想著,然後看了一眼手錶,此時顯示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我再次變得驚訝了,凌晨兩點,怎麼還會有人在裝修呢?就算是有什麼工作需要早夜間完成,也不至於在凌晨兩點的時候才去完成吧。
我懷疑著,心裡卻再次的跳動不安,我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胖子?」我輕聲的呼喊了一聲,胖子一聲都沒吭,仍然睡得像是一頭死豬,我再次提高了音量,「胖子!」這一次我的聲音很大,胖子只是動了動,翻了個身接著睡著,我歎了一口氣。
「咚咚!」這樣的悶響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耳畔,我瞬間感覺到了毛孔都在收縮,看樣子我誰都靠不住了,我想到了一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將自己蒙在被褥當中,然後不去想這些問題。
隨後,我果然學著像小孩子一樣,將自己蒙了起來,此時的我依然十分的疲憊,但是困意卻沒有了,困意意外的消失讓我感覺到十分的苦惱,我本來以為可以用睡眠來掩飾或是躲過自己的恐懼,但是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的,盡快我十分壓抑著自己的恐懼,但是這種心跳的感覺還是擊垮了我。
「不行,我一定要出來看看。」這是我從心底裡對自己說的話,沒錯,這大半夜的誰還會在裝修呢?而且還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小旅館裡,自從我進來過後,就沒有再看見其他的人住進來,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我輕聲呼喚著胖子,但是胖子仍然沒有搭理我,我又輕輕的推了推胖子的肩膀,但是胖子實在是睡得太熟了,就算我無數次的呼喚,胖子絲毫都沒有反應,就好像是睡死過去了一樣,可無奈,我只好歎了歎氣,但是卻沒有別的辦法。
「咚咚」再次響起了兩聲,我的心一驚,東方甫白和胖子仍在沉沉的睡著,我絲毫都沒有辦法,藏在被子裡的我還是十分的驚恐,但是我還是一直告訴自己有些事情必須要去面對的,無論是發生了什麼。
我這樣想著,然後其不情願的從被子中鑽了出來,屋子中仍然黑漆一片,光線十分的黯淡,就連最後的一根蠟燭都搖曳著火焰馬上就要陣亡的樣子,我皺了皺眉,這也許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我安慰著自己,然後走下床來穿好了鞋子,「咚咚」的兩聲悶響之後這聲音卻突然之間停止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又等了一會兒,但是仍然沒有聲音出現,我剛想回過頭放棄準備接著睡覺的時候,「咚咚」那兩聲再次的出現在了我的耳旁。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無盡的迷惑讓我迷失了自己,雖然我還是很恐懼,但是沒有辦法,一種不詳的感覺引誘著我,走向外面,雖然我不知道這裡究竟會發生什麼,也許就是正常的裝修也說不定,也許這會是一種少數民族的裝修習慣,我去了會不會打擾人家?我這樣想著,但是好奇心驅使著我前去查看,雖然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慢慢地踱著步子向前走去,走到了房門的時候,那「咚咚」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敢作聲,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需要帶些什麼武器以備不時之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家裡人一直告訴我的道理,我也一直這樣秉承著。
我再次返回到了自己的床邊,然後從枕頭底下摸出了自己的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的這個習慣,這個不好的習慣,將匕首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面,我知道這種習慣十分的不好,但是現在的我變得十分沒有勇氣,倒顯得很機警和多疑,這種磨練和技能並不是一件好事,這點讓我失去了對人性的信任,是誰曾經告訴過我,信朋友不如信刀子?想起來還是有一點慎得慌。
我這樣想著,這個時候更加的晚了,一切都顯得十分的寂靜,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為什麼要去做,但是沒有辦法,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我還是情不自禁的走出去。
我走到了門前,然後緩緩地推開了木門,「吱……」的一聲,門緩緩地開了,走廊裡面十分的漆黑,幾乎什麼都看不到,我幾乎是摸著黑向前走去,我摸著黑一直向前走著,這個時候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我皺著眉頭,想向後走,但是此時已經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我迷離的轉回頭,此刻我突然間振作了起來,不知道是誰給予了我勇氣。
我一直向前走著,然後聽著一切,但是此時卻突然安靜下來了,什麼聲音都不曾出現了,我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力受限了,以至於產生了幻覺,正在我想著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樓梯處,這座旅館的樓梯處是純木質的,當我第一腳踩在上面的時候產生「吱」的一聲,木質的樓梯發出了一聲滄桑的聲音,我站在那裡並沒有動。
一切都安靜了,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我這才敢再次移動起自己的腳步,我一直靜靜地向下走著,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裡突然之間安靜的只能聽見我的腳步聲,我一直向前走著,卻什麼都沒有看見,終於,腳步聲停止了,我來到了樓梯口處,這裡是就是我們那個時候進來的時候所呆著的木台,那個帶著草帽的老頭已經不見了。
那個人不在這裡,應該是睡覺了,這裡的窗戶還是比較明亮的,但是上面未免有一些雜點,但是絲毫沒有影響月光的照入,月色不是很明亮,但是依然慘淡的照在這裡,拉長了我的身影。
我這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最害怕的是有誰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以為我是哪一個賊盜或是小偷之類的人,雖然我長得不像,但是我這種行為就會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這裡因為沒有很黑,所以我還是能夠觀察到這裡的一切的,木台上面擺著幾瓶老酒,還有一張賬單,但是賬單實在是太久老了,上面的灰塵已經遍佈了,我伸手拿過了賬單,順著微弱的月光我隱約的看到,這上面都是一些符號,像是我們小的時候競選時所畫的正字,應該就是記賬的一些東西,我沒有想太多,然後將賬本放在了檯子上。
「咚咚咚!」這樣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我霎時間一驚,然後只感覺到了渾身的戰慄,我似乎驚恐了,但是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是我沒有說出來甚至是喊出來,就這樣等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又不見了。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發現了,但是我卻恐懼了,這種「咚咚」的悶響就是從檯子後面發出的,我不知道甚至是不敢確定,但是沒有錯,這種糾結和矛盾一直存在於我的心間,使我遲遲不能做出判斷。
我稍稍動了一下,這個聲音再一次的消失了,我感覺到了渾身的驚恐,這個時候我的好奇已經被打消了,我不想知道這裡面究竟完成著怎樣的施工,此時我也已經不想去探究了,恐懼蓋過了新奇,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裡感覺十分的不好,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了,其實我就是害怕和恐懼了,但是我卻不能說出來,我轉身準備走回去,但是這個時候,「咚咚」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我「啊」輕聲的叫了一下,當然不是呻吟,我驚恐的望向後方,那個聲音再一次的出現了,我驚恐的回過頭望去,沒錯,這一次我可以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一切都不是幻覺,一切都是真實的,這一聲聲「咚咚」響就是源自檯子後面的地方。
可是檯子的後面有什麼呢?我還是學學胖子好好的睡覺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這一次的我卻沒有被自己說服,我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然後歎了一口氣,隨後我便轉身輕聲的朝後方走了過去。
繞過了檯子,這座木台應該有很長的歷史了,摸起來冰涼冰涼的,感覺十分的慘淡,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檯子的後方,檯子的後方擺著幾張桌子,小板凳之類的東西,但是令我十分驚奇的並不是這個,我隱隱的看著,我竟然看見在在檯子的後面放著一張圖畫,雖然我不懂圖畫,但是我還是看清楚了這是一張波提切利的圖畫,上面繪著一張人臉,但是十分的抽像,所以我還是沒有認清楚他畫中的含義,但是這種手法我還是記得的。
我望著這幅畫,突然感覺有一些靈異,為什麼店主會在收費台的後面擺放著一副畫,而且是鑲嵌在牆裡面的,為什麼會隱藏得那麼深,怎麼不大白於世,擺在明面的地方,那多彰顯自己的品味啊,但是我實在是不理解,所以在我的心裡隱隱的出現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幅畫一定有蹊蹺。不可能是那麼的簡單。
我這樣想著,然後回望了一下四周,四周依然是靜悄悄的,或者說是一種毫無生機的死靜,我再一次的將頭轉了回去,然後望著腿邊的這幅畫。
「咚咚!」那個聲音再一次的出現了,而且就在我的附近,沒錯,這一次我聽得十分的清楚,這聲音的來源就在這幅畫的後面!這一次我選擇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