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帶這麼玩的……怎麼能夠捨棄我獨自瀟灑離開呢?」東方甫白在上面大喊著說:「你們這樣做是不道德的,良心上會受到譴責……」東方甫白說著,然後緩緩地爬出了窗子。
他肩上有傷,所以說行動非常的遲緩,但還算是沒有什麼危險,東方甫白順利的爬了一半。
「你怎麼這麼說?我和胖子可是為了你著想……」我不高興的說著,這個時候籐蔓已經越來越多的,漫天的籐蔓讓我們視野朦朧,什麼都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下了一片片的籐蔓。
東方甫白仍然在說著些什麼,無非只是一些亂語而已了,我和胖子都沒有時間理他,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怎麼樣逃離這裡,然後趕緊回到北京,雖然不知道回去之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務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們這樣想著,事情卻突然之間發生了變故。
「救命啊……」東方甫白在上面突然大喊著,我連忙將目光轉向了上面,東方甫白已經被籐蔓所包圍了,我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是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些東西、這些籐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下子纏在了東方甫白的身上,他的命運一直都是悲慘的,我看著,然後那些籐蔓越來越緊的纏繞住東方甫白,東方甫白一直緊緊的掙扎著,我彷徨著,不知道怎麼去做,這在這個時候,胖子顯然反應的比我快,胖子十分迅速的爬上了籐蔓,胖子轉過頭來看看我,但是卻沒有說什麼,雖然胖子並沒有說什麼,但是我好像看透了胖子一丁點的想法,我對著胖子點點頭,胖子仍然沒有說什麼,然後轉過頭接著向上爬去。
胖子爬的速度十分的快,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東方甫白的身邊,東方甫白拚命的呼喊著,絲毫都沒有掩飾自己的恐懼,隨著東方甫白的大喊,這些恐怖的籐蔓越來越張狂,竟然狠命的繫緊自己,東方甫白被勒得出不來氣,臉色蒼白,馬上就要不行的樣子。
「堅持住!」我朝著東方甫白大喊著,這也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我沒有多思考什麼,此時的我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不知道應該思考些什麼了,即使是這樣,我仍舊站在那裡,並沒有言語。
時間一點一點的度過,東方甫白越加的危險,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了,危急的時刻讓我已經沒有了還手的力氣,胖子爬到了東方甫白的身邊,他揮舞起自己的匕首開始瘋狂的割起來,這些籐條更加的有韌性,而且迸濺出很多綠色的膿水,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總之是很恐怖的樣子,我不忍心看著,東方甫白身上的籐蔓已經被割得差不多了,正在這個時候,東方甫白身上最後的一根籐蔓突然之間崩潰了,東方甫白「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開始下落,我張大了嘴巴驚呆了,正在這樣一個危急的時刻,胖子反應極快的伸出手,然後一把抓住了東方甫白的衣領,東方甫白懸在了半空中,才沒有落下。
我長出了一口氣,東方甫白嚇呆了,胖子怎麼樣督促他,他都沒有聽進去,眼看著胖子挺不住了,這個傢伙才算有了反應,東方甫白再次抓緊了籐蔓,然後一點點的順著爬了下來。
當東方甫白從籐蔓上爬了下來,正在這個時候,我的心才漸漸地放了下來,我長出了一口,這個時候才我看向東方甫白的臉,這個傢伙的面目已經鐵青了,渾身都子啊發動,周圍的籐蔓開始躍動,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節奏,東方甫白攤在地上還想休息,但是目前的局勢已經完全不給我們這樣的機會了,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趕快逃走了,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東方甫白已經被胖子強行的拉了起來,我順勢打開了車門,十分幸運的是,鑰匙正放在椅子上,上天還是比較眷顧我們的,還留給了我們逃命的機會。
我似乎是在一瞬間明白了這裡為什麼會被遺棄了,不僅是因為這裡的恐怖,更加是因為這裡埋藏著秘密,埋葬著令人恐懼的詛咒,現在我們去了地宮,就不應該再回到這個地方,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座無人知曉的墳場,凌亂了我們的思緒。
「還在想什麼?」胖子朝我大喊了一聲,然後一下子將東方甫白塞進了後座當中,東方甫白沒有什麼異議,胖子隨後快速的坐進了駕駛室,正在我們想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幾支籐蔓瞬時朝我們這邊湧來,這些東西好像是明白了我們想要逃跑的意圖,然後朝我們包圍過來,植物都有了思想,我們果斷沒有了脾氣。
「快……快!快發動啊!」我著急的拍著座椅,胖子使勁地朝鑰匙孔中塞著,嘴裡還唸唸叨叨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嗯」的一聲,車子終於駛動了,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一切都似乎有了了結了,我這樣想著,車子已經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奔出去,將那些纏繞在車子上面的籐蔓拉斷了,這種聲音讓人感覺到十分的爽快,終於逃脫了魔抓,我的心情算是放下了那麼一點。
車子行駛在了土路上,雖然很是顛簸,但我似乎在享受這樣的感覺,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回頭望了望窗外,一片黃色漸漸凋零的植被,深秋了,時間一點點點的度過,我們已經不再年輕,很多時間我都是在思考,希望能夠尋找到我接下來的目標與勇氣,但是這一切都是那樣的迷離和不可預測,我在這裡一直彷徨著,就像是現在的我坐上了車子,心卻在暢遊,仍然無法離去那個恐怖的地方,那一道道機關、那一扇扇的木門、那幢古老的石樓、那一草一木,還有那些恐怖纏繞的籐蔓,一切仍舊浮現在眼前,一切的一切依舊是那樣的真實,我無法抹去這樣的記憶,這些東西就像是一種冥冥之中就會鐫刻在腦海的一場噩夢,當我還在迷離且彷徨的時候,一切就都改變了。
坐在車子裡,心情卻越加的沉重,我以為逃離那裡就會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切都會變得很美好,但是如今我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浮雲,看著街區兩旁荒蕪的景物,我的心開始變得不安,這種不安不是躁動,更不是一切似有似無的東西,這種不安的感覺十分的強烈,我開始再一次的嘲笑自己愚弄了心底,這是一種無法表示的感受,如果沒有人承受的話,那麼其餘的一切將不再存有任何意義,這就是最真實的世界。
走過了那麼久,看過了那麼多,沒有人會為了彼此而去承受一些事情,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學會了相信一些東西,然後鮮血也變得如此淋漓,我不再相信,我寧願自己背叛這個不安的過度,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某些看似荒唐卻尤為真實的東西。
這一路我想了太多,似乎也遺忘了太多,我想的這些東西已經被我遺忘了,這是一件好的事情,人生不必要記得太多,有的時候學會遺忘未免不是一件深思熟慮的事情。
胖子仍在開著車,比起剛剛的驚險,這個時候我們顯然都已經放鬆了不少,沒有了危險,人就會變得懶散和放縱。
窗外的風景一直不停地變換著,我們一直都沒有停過幾回車,大家的心裡還是有所忌憚著,的確,這方圓百里都沒有看見一個人,所以說我們還沒有逃離危險的地方。
我細數著自己身上纍纍的傷痕,毫無疑問,胖子的身上也已經佈滿了傷痕,我歎了一口氣,感歎著這一遭。
「唉……」東方甫白同樣長歎了一口氣:「你說說……我們這一趟走得,什麼都沒有撈著,還搭上了幾條人命,你說說……這是何苦來的呢……」東方甫白恢復了精神,所以在這裡侃侃而談起來,雖然是說著,但是他的精神狀態也是十分的不好,這一點從他的神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有什麼辦法?」胖子邊開車邊反問道:「我們現在的任務還是想想回去怎麼交代好吧,要不然我們的小命也得搭進去,我可不想過那種被人追逐的日子,那樣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胖子憤憤的說著,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介入兩個人的對話,生活總是那樣的貧乏,不如用這些時光來靜靜的觀賞一下周圍的風景,難得的平靜時光,何必用在糾結之上呢。
我總是喜歡安慰自己,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安慰得那樣貧乏,連我自己都開始忍不住嘲笑自己。
時間如流水,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我們必須停下來進行休整了,燃料也已經不夠了,而且我們連食物都沒有了,一切都陷入了絕境。
「前面有一家旅館。」胖子說著,然後將車燈打得通量,這座旅館是一座木屋的結構,離得比較遠,所以我們並沒有看得很清,隨著車子的前進,這座小旅館更加的清晰了。
車子行駛在死靜的小路上,終於停了下來,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這座旅館的外表很簡陋,在上端是一個不大的牌子,一切都很是簡約的樣子,但是我們已經沒有了挑三揀四的能力,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能夠有這麼一家旅館就算是非常完美的一件事情了。
胖子走上前去輕輕地敲著門,我們的心情都緩和了一點,畢竟能夠睡上一張床,洗上澡,這就是最完美的一件事情了,但是胖子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給我們開門,就在我們心灰意冷以為這座旅館已經黃了的時候,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一位老男人,這個人帶著一個大大的草帽,身上穿著老舊的衣服,然後帽簷壓得低低的,是他的五官我們看得不是很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