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的陰雲卷攜著呼嘯的狂風,陰沉的幾乎要觸到湖水,不時傳來幾聲狗吠,倒增添了幾絲農家的風尚,
「我們今晚在哪住,」我問剛剛走下車的古炎教授:「我們的房間都預備好了吧,還真困了,」我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古炎教授瞪著我,然後搖搖頭:「我說了,到了甘肅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古炎教授的話讓我愣住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們怎麼自己安排自己,」古炎教授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然後說:「有了口袋裡的東西,還有什麼得不來的呢,」我向下一看,才發現古炎教授的腰間鼓鼓的,原來是帶著傢伙來的,但我知道他說的不是槍支的問題,而是金錢,
夜漸漸黑了下來,我們靠在車子上四處尋摸著,我們誰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所以全都愣愣的望著周圍,遠處有幾座民房,所以我們決定在這個地方先停留一下,下了一座小橋,便是一座木頭搭起的民房,雖然簡樸,但是可以看出淳樸的民風,
古炎教授走上前去敲著一戶家的門,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年邁的老人,他臉上的褶皺可以開發一座滄桑的梯田,
那位老人對著古炎教授說了一通,但是他的方言我們一點也聽不懂,弄得古炎教授都說出了英文,但是就是溝通不了,正在那位老人不耐煩欲要將門合上的時候,司機小王鎖好了車子連忙走過來,他衝著這位老人說了一大堆我們不懂的話,然後令我們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位老人竟然猶豫著閃開了身位,請我們進去,古炎教授點點頭,然後看向小王,小王只是隱隱的一笑,然後說:「我曾經在甘肅當過兵,這裡的話我還是會說一點的,雖然會的不是很多,但勉強可以交流,」古炎教授拍拍小王的肩膀,然後誇讚道:「沒想到啊,你怎麼不早說,回去給你發獎金,」小王淳樸的嘿嘿一笑,然後擺著手說:「不用不用,咱爺倆誰跟誰呀,」
客氣了一番,我們走進了屋子裡,老人很是熱情,給我們端上來很多好吃的水果,我們起初都沒好意思動手,但是後來實在是飢渴難耐,所以就扔掉了節操,正在我們吃著來勁的時候,一個小男孩從屋子裡走出來,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籐條編織的球,正諾諾的看著我們,看他清澈的眼眸和略黑的皮膚,大概只有八、九歲的樣子,
小王和那位老人交流著,老人顯得十分的熱情,他身著一聲藍紫色的長袍,頭上圍著一個大大的頭巾,上面還有一些絲質的麥穗條條的垂落下來,臉上的溝壑佈滿荊棘,但是一副面善的模樣,還是很具有親和力的,
「這是他的孫子,」小王向我們翻譯道:「這個村子的青年人大都外出打工了,所以一般在村裡是見不到青年人的,這個村子民風還是很淳樸的,但是這裡的人不是很喜歡外人,要不是我能說幾句這裡的話,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們進來的,所以我們在這裡一定要注意這裡的言行,不要惹這裡的人,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小王說著,古炎教授點點頭,便沒有說什麼,
房間不是很大,所以我們就湊合得擠著睡了,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尿憋醒了,我朦朧的睜開眼睛,用惺忪的睡眼望去,四周很黑,只有一個油燈幽幽的亮著,這座房子攏共兩間屋子,我們住在比較大的那一間,說是比較大,實則也就能夠容下一張床,不過在這樣的鄉下,這也算作將就了,
我緩緩地爬起來,雖然膀胱難忍,但是依舊感覺十分的口渴,於是我決定先解決上面的問題,我幾乎是摸著黑尋找了一番,中間還提到了小王,小王是個當過兵的,一下子就醒了,說我嚇他一跳,說完,我指指口部,他明白了我是想要喝水,於是轉過身接著睡起來,小王睡下了,我接著尋找起水杯,挪移到了桌子前,卻發現水杯裡沒有水,我心灰意冷的改變了主意,決定解決下面的問題,於是我走到了門口打開門,
出了房門便是客廳了,我隱約的能夠聽見陰風怒號的聲音,外面依舊狂風呼嘯,而且在屋子裡都能感覺到風死命的擠進來隱隱的吹在我的身上,客廳內漆黑一片,我摸索著朝大門口走去,黑夜總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走著走著我總是能感覺到有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盯著我看,起初我沒有在意,暗示自己不要嚇但是,但是在我朝門口走去的途中,這種感覺竟然越發的強烈,我緩緩地向右邊看去,然後從兜裡摸出那支我很少用的打火機,點亮以後,我突然發現有一個人,雖然天色很黑,但是一個人的輪廓卻清晰地閃映在紅光中,
正是那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他正雙目無神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我,手裡,拿著一把菜刀,我嚇得幾乎想要大叫一聲,正在我驚恐萬分的時候,那個男孩緩緩的、木訥的走進了那間較小的屋子,我一時間明白了,這個小孩有夢遊症,幸好我沒有叫醒他,要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我這樣想著,突然間,那間較小的屋子發出了一聲悶響,然後「咚咚」的幾聲過後,便再次陷入了沉靜,外面的風依然凜冽著,打在樹枝上,發出哀嚎的聲音,
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這個夢遊的小男孩在屋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可以猜測到,他的爺爺一定是知道他夢遊這件事情的,所以我便再次將膀胱告急的事情提上了議程,我轉身再次朝門口走去,還沒有走上幾步,我隱隱的聽見了那間小屋子裡發出了:「吭哧吭哧」的窸窣聲,我皺著眉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好奇心還是指引著我的腳步,我轉回了身,朝那間小屋子踱步而去,
「吱……」的一聲,我推開了那間屋子殘舊的木門,裡面點著昏黑的油燈,比我們那間屋子的光亮還依稀,這間屋子更加的簡樸,我向裡面看去,正是那個小男孩,他背對著我,正低著頭做些什麼,我向裡面邁了一步,但是突然踢倒了什麼東西,「咚,」的一聲響徹在房間內,那個男孩渾身戰慄了一下,然後抬起了頭,猛地回頭向我的方向看,他的嘴上佈滿了鮮血,還塞著一根半截的腸子,我「啊,」的慘叫一聲,頭皮就像炸了一樣,我瘋狂的抓著門簷,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著,我往著床上,那個老人的就這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渾身是血,表情猙獰著,一隻眼睛已經被挖了出來,而且肚子已經被豁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裡面的腸子被揪出來一截一截的,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