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舊如此凝重,拯救不出一絲光明的靈魂,這種黑暗與寂靜的城府深不可測,像是一個吞噬一切的深淵,亟待燈火的挽救,
「你回來了,怎麼樣,」古炎教授問趕回來的老宋,老宋搖搖頭:「沒事,守衛的人都睡著了,我們盡量輕點,不會被發現的,」古炎教授嘴角上揚,冷笑了一下,然後揮手示意我們可以行動了,
這裡離博物館的大門很近,所以沒有費多大勁我們便來到了博物館的大門,右邊不遠的守衛室燈光依舊暗暗的亮著,從外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兩個身著保安制服的人都睡著了,一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手邊便是他的警棍,
古炎教授努努嘴,示意著老宋,老宋會意的點點頭,,然後從腰間摸出一支鑰匙,這支鑰匙長得奇形怪狀的,我並沒有見過,而且鑰匙上有很多的端口,老宋比對著門上的鎖,不停地試著鑰匙,沒過多久,「啪」清脆的一聲響,博物館的大門開了,老宋輕輕的推開大門讓我們進去,由於夜裡很黑,加上我比較緊張,就像是做賊一般,不小心絆到了門框上,「咚,」的一聲,金屬的門發出了悶悶的聲響,
我抬頭望了一下,守衛室中的那個保安微微地動了一下,驚得我頓時一顫,但是隨即那個人緊接著睡去了,這個時段是人睡眠最熟的一段,
「我們這是幹嘛,為什麼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來考察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我們好歹也是正宗的北京研究院,」我小聲的問走進來的古炎教授:「就算人家不稀罕接待我們,我們也可以打道回府啊,這黑燈瞎火的摸進來是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古炎教授,古炎教授歎了一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這面有很多我不能說的秘密,其實,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好,這裡面的機密遠遠超越了我們能管的範圍之內了,一楠,聽過來人一句勸,我們都是執行命令來的,所以……」古炎教授欲言又止,但是我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這裡我再熟悉不過了,」古炎教授點開了弱光手電,照著周圍展覽的古戰艦說:「在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參與了這座博物館的改造工作,所以對圖紙的研究還是很透徹的,這也是我隨同你們來的原因,」
走在博物館中,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寬廣,但是午夜的博物館籠罩著一層陰暗的面紗,靜靜的,只能聽見三個人的腳步聲,除了手電的光亮周圍全部沒入一片漆黑,這種寬廣似乎變成了空蕩,一種隱隱的、詭異的空洞,
「這座博物館給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它的『回』字型建築,當然,這種建築不是為了美觀,而是有著特殊的功用,當年我們改造的時候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因為這裡的格局是不能夠被破壞的,否則這種震懾的作用就會起不到了,」古炎教授一邊解釋著一邊繞過迴廊,我不禁抬頭望去,果然,這種回字形越看越獨特,而且在深暗的黑夜裡更加顯得幽幻和靈異,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問走在身邊,步履堅定的老宋,老宋微微的搖搖頭:「沒有,」老宋說著,身子轉向了我,他看著我說:「忘了告訴你,在這裡無論你聽到什麼或是看到什麼都不要叫,記住,不要叫也不要害怕,把它當做幻覺就好了,」老宋說完轉身向前走去,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思索著老宋說的這句話的含義,
老宋的話讓我產生了一絲隱隱的恐懼感,雖然我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根據和緣由,但是他的品格和話中的誠懇使我信服,在我思考的片刻,老宋和古炎教授轉過了彎,不見了,空蕩蕩的博物館中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嚇得我連忙追了上去,
博物館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稀奇的東西,但是此刻好奇心已經被淹沒在了微微的恐懼之中,我是沒有心情觀賞這些古玩,即使我是逃票進來的,
「我們就要到了,天井就在前方,」古炎教授用手指了指,然後接著向前走去,當我邁進去的那一瞬間,我便感覺到了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與剛剛陳列著古物的佈局不同,一排排玻璃扣著櫃子裡華麗的東西不同,這裡是荒涼和殘敗的,通過手電的微弱的光芒可以看見,不遠的地方全都是荒草,四周被茶色的玻璃隔離,更加渲染著這裡的詭異,
與外面漢白玉的裝飾不同,這裡不時就會出現一個殘碑,碑上的文字已經模糊了,碑下長滿了荒草,一副秋末淒涼與凋敝的樣子,這麼大的博物館,這裡為何沒有人休整,難道說這裡為了保持原生態而故意保持這個樣子的,我將問題拋給了古炎教授,古炎教授指著這裡說:「的確,你說的沒錯,這裡就是為了保持這種古貌,所以才會對此置之不理,」說著,古炎教授蹲下去摸著一隻隻剩下一半的石碑,然後接著說:「我所說的天井並不是真的有井,這座博物館是採用『回』字型所建,這裡便是中央處,所以就會形成了一個井的模樣,我一直認為其實整座博物館都是圍繞這裡開始修建的,只是為了將這裡包圍住,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