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車停下的那一刻。我還在睡夢當中。我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發覺還剩下最後一個人下車。我慌忙之間問現在到了哪裡。得知還沒有到我想要去的地方。沒過多久。緩緩鳴著笛緩緩地停在了車站內。這是一個全新的環境。似乎要比北京冷很多。東北就是這樣。很多年沒有回來。似乎有一些不適應。
家鄉的變化是日新月異的。但是那種鄉土的氣息更加的淡褪了。這是城市化必行的結果。我總是在質疑這種進步的意義性。雖然環境變了。但是景色依舊沒有變。
打車這直接回到了家中。父母都在。推門進去的那一刻。我再一次的意識到家裡的溫暖。眼淚湧上眼眶。這種難受的感覺是無法言語的。帶著深深的眷戀。男兒志在四方。這是我一直告訴直接的道理。但是在外面漂泊了那麼久。沒有人在乎你的安危。沒有人關心你的溫飽。這就是社會。永遠沒有辦法和家裡企及。父親似乎蒼老了許多。兩鬢的白髮再一次的增多了。他見到我的那一刻只有笑。而母親只有哭。這就是男人和女人表達方式的不同。但是我深深地知道。這都是愛。最真是的愛。
「回家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們好去接你。」這就是年邁的父親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笑著解釋著太忙。但是我心中糾結的疼痛。因為那封信我才回到的家裡。難以抑制的愧疚陣陣鞭笞著我的心。我無顏面對這種愛。只懂得付出。不談收穫的愛。
「這次在家多呆些日子吧。我和你媽媽給你做些好吃的。」爸爸笑著說。準備下廚給我做吃的。我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這次回來只請了三天的假。我還有任務要做。所以不能夠在家裡停留些許日子。」爸爸本來高興的臉上顯示出了些許的黯淡和落寞。但是隨即被一個微笑敷衍過去了:「工作重要……工作重要……」父親小聲嘀咕著。我知道。這其中充滿了多少辛酸和無奈。我讀不懂這個世界。但是我能讀懂彼此的愛。
再一次吃家鄉的飯菜感覺是不一樣的。走南闖北這幾年。還是吃不慣外面的飯菜。即使回到家裡面吃的很是簡樸。但是心情和味道卻是不同的。超越所有的價值。不久。天便黑了下來。盈盈的月光透過紗簾漫入窗中。灑在我的窗簷。醉了我未醒的夢。
第二天一早。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父母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我倒像是客人一樣拘束起來。吃過了早飯。我便走了門。直奔市中心。
這是一座並不華麗的城市。工業的灰寂讓整座城市並不光鮮和亮麗。但是這就是為了共和國曾經付出過的都市。往昔輝煌的印記早已被抹去。飄散在過往的回憶裡。
「喂。肖翔嗎。」我照著信紙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還沒有等我自我介紹。電話那邊立即響起來肖翔的聲音。「一楠。我就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你現在在哪呢。」聽得出來。肖翔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小小的激動。這是令我感到欣慰的。朋友之間的友誼是亙古不變的。這就是我相信友情的原因。
「我回來了。就在你家附近了。你來找我吧。就在那家『鴻運酒樓』。我們曾經常去的那家。」我說。「哎。好勒。我馬上就到。不醉不休啊。」說完。肖翔掛斷了電話。我踱著步子走到了這家離這兒不遠的鴻運酒樓。在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搞一些同學聚會。鴻運酒樓是我們常去的地方。留在我印象深處的還有一點。就是當時這家酒樓裡有一個特別漂亮的服務員。
走進了酒樓之中。點了一間包間。老闆娘沒有換。她還認識我。很熱情的迎我進門。還給我加了幾瓶啤酒。我等了好一會兒。好懸沒睡著了。
「呦。一楠。林一楠。哈哈哈……好久不見……」我抬起了眼皮。肖翔就站在門前。他似乎比以前更胖了。笑呵呵的看著我。臉上的肉堆成了一團。比起以前來更多了幾絲活力。
「活得不錯啊。又長膘了。」我笑著走過去。肖翔笑著搖搖頭:「哪有你混的好啊。我在深圳的一家公司做市場經理。這不嘛。總部派我去英國倫敦考察當地的市場情況。所以我想找些朋友。聚一聚。你看。我剛剛給大家打電話。不巧的是大家都沒有時間啊。唉……一畢業。大家都散了。難以再聚首了……」肖翔的表情稍帶一點失落。
肖翔的話沒有錯。時間會帶走很多東西。包括我們的情感的友誼。
沒一會兒。我們便胡吃海喝。暢談天南地北。這小子還是不減當年的痞氣。弄得服務員一直向我們這邊看。
「對了。」肖翔突然放下了酒杯說:「你還記得我和你提起的那件事情不。就是學校地下的密室。」我點點頭。喝得稍稍有一些過頭。所以現在感覺暈乎乎的。一直不勝酒力的我沒有繼承家族的優秀傳統。肖翔將椅子搬過來。湊到我跟前兒說小聲的說:「你不知道。當年老子看見了什麼。我一直都沒敢說出去。只對我老婆說過一次。但是她卻不停地嘲笑我。我知道你現在搞什麼歷史方面的研究。所以我立即就想起了你。你知道那個……」肖翔也喝的過勁。不停地搖晃著腦袋。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就是那個……」肖翔接著說:「我告訴你。你別和別人說……」肖翔突然神秘起來。當然。這句話是洩密最好的慰藉。
「唉……」肖翔突然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出了變化:「我當時走在你們後面。你們還在前面巡視的時候。我看見了在角落裡有一處很是隱蔽的向下的石階。我一個人拿著手電試探性的走了過去。下了石階。盡頭是一扇石門。我推了推。儘管那石門很重。但還是被我推開了一條小縫。我瞇縫著眼睛向裡面看。那是我永生都難忘的畫面。裡面竟然擺放著一隻血紅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