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浪極其的微弱。甚至有一切徐徐的趣味。讓人感覺十分的愜意。我感覺到身體每一處都疼得要命。我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發現自己已是體無完膚。正在我糾結於自己境遇的時候。胖子晃晃悠悠的從寢倉中走了出來。大聲嚷嚷:「有吃的沒。你們這幫黃毛鬼。給胖爺我弄點吃的。」
胖子十分聰明。他是微笑著說的。這樣外國人便不知道胖子其實是在將粗口。意大利人十分的熱情和細心。他們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將我們的鞋子還有隨身的衣物褪下來烘乾了。避免我們著涼中風。而且他們竟然還細心的準備好了早餐。完全西式的早餐。我和胖子竟然風捲殘雲的吃成了中式。
吃完飯後。我們和船上的大副簡單的交談了一會兒。因為語言不是很相通的原因。所以我瞭解到的並沒有很多。我只知道這所貨船是從意大利駛向韓國的。終於要進入菲律賓加貨。他們也是在不經意間發現了我們。將我們救了上來。大副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我們說:「我們船上好像有一位中國人。它在食堂工作。是一名廚師。等等。」說完。這位熱情的大副走向了船艙中。不一會兒。他帶著一個穿著白大褂身上滿是油漬的中年男人。
「這位就是。你們先聊著。」大副用英語說。然後微笑著工作去了。這位中年人顯得很滄桑。臉上滿是褶子。輕微的絡腮鬍。嘴唇向上翻著。
「你們好。」那個人向我們伸出了手。再一次聽到了漢語。這一個我和胖子都激動不已。因為胖子終於能夠聽得懂一句話了。我和他緊緊地握了握手。異國他鄉。能夠遇見一個中國人。真的是感到十分的親切。
通過對話。我知道了他是意大利國籍的華裔。在這艘船上工作了很多年。很少能夠下船。所以他已經習慣了說意大利語。偶爾說一次漢語還感覺到不習慣。聽到的口音有一點浙江人的感覺。果然。在我問到他的祖籍時。他果斷回答是浙江。
「您尊姓大名。」我問那位中國人。那男人擺了擺手:「尊姓不敢當。我姓李。單字一個強。」我點點頭:「李強大哥。」我們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李強就將我們拉去了旁邊的座椅。李強看看我們說:「你們是怎麼上船的。我怎麼不知道。」李強問。胖子隨即添油加醋的將我們流過荒島的事情和李強講述了一遍。我聽得是天花亂墜。神乎其神。胖子本以為李強會聽得目瞪口呆。對胖子刮目相看。但是胖子錯了。李強的眉頭突然緊皺。然後看看我們說:「你們是說重生島。」李強的話讓我們感到震驚。原來李強知道重生島的事情。
船員每天都游及大江南北。世界各地。對很多地方以及很多事情都是略知一二。所以李強知道重生島也是我們可以接受的事情。胖子也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遲疑著說:「你……你也知道重生島。」胖子的口氣似乎有一些輕蔑。但是李強卻沒有在乎。他只是在自己的白褂上擦了擦手。然後淡淡的說:「我當然知道重生島。那還是在我小時候的事情。我出生在浙江的一座水城。我們那邊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想必你們都知道刑天這個人吧。刑天是「上古十大魔神」之一。原來是炎帝的手下。自從炎帝被黃帝在阪泉之戰打敗之後。刑天便跟隨在炎帝身邊。定居在南方。但是皇帝將蚩尤打敗之後刑天就與皇帝決戰。但是皇帝將它擊敗了。皇帝一路將刑天逼到了『重生島』。並將他永遠的束縛在了一座地下石室中。永世不得超生。」李強說著。我和胖子都驚呆了。再次想起了那座恐怖的石室。
「你是說……」胖子問李強:「傳說刑天被皇帝關在了重生島的石室中。那麼石室是誰修建的呢。」胖子問。李強緩緩地搖搖頭:「不知道。傳說那時石室就已經建成了。而皇帝只是借籠養雞。」我們大體上瞭解了這個故事。但是隨後李強又說:「傳說就是傳說。你們說是不是挺有趣。還有人謠言刑天被肢解了。封在十八座屍棺內。但是刑天的屍體卻化作了一塊塊的寶石。擁有巨大的能量。可以重生等功用……」李強笑著。但是我們卻笑不出來。原來石室中那些人竟然就是奔著寶石去的。為了一個傳說中的寶石。甚至是虛幻的東西。就可以扔掉自己的性命。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吹著海上的小風。喝著啤酒。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我們已經脫離了危險。這樣的生活回憶起來何不像是一個傳奇。我們身上都沒有多少錢。但是船上翁貝托但是十分的客氣。也沒有向我們伸手要錢。但是我們十分的過意不去。決定到陸地上的時候就讓組織上接我們。然後把錢付給他們。胖子利於船上的無線電和北京研究院聯繫了一下。和他們說好在韓國的機場接我們。
到了午飯的時間。我們風捲殘雲的吃完了午飯。這裡的伙食的確不錯。吃得胖子滿臉是油水。這一段日子坑苦了我們。胖子揚言要找補回來。尤其是關於女人的方面。但是無奈船上沒有女人,所以胖子只好看著天上的飛機了。
在船上顛簸了十幾天。隨著一聲汽笛的聲響。一隻巨錨重重的沉在了水下。船停下來了。我們走了了船隻。再次踏在陸地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海關人員要檢查我們的簽證。但是我們的簽證是到埃及的。所以海關的人員一直不肯放我們走。說我們有潛入韓國探取機密的意圖。我們這會不會引發中韓戰爭。那我可就成了導火索了。
經過了三天的商洽。我們的領導和韓方進行了交涉。我們終於可以走出這座海港了。可以說是一波三折。北京方面有幫我們補辦好的韓國的臨時簽證。我和胖子才得以坐上直飛北京的航空飛機。
經歷了很久的飛行。飛機終於穩穩地落在了北京首都國際機場。我再一次的回到了家鄉。這個闊別已久的土地上。走在大街上。一切還是熟悉的模樣。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和工作人員回到了北京歷史研究院。胖子和我一起。但是到了研究院的時候。院長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周易院長接到電話後說是找胖子。胖子聽到電話後神情十分的緊張。不一會兒。他迅速的放下了電話。燃火背上自己的包。看了看我。著急的說:「我有事。先走了。你保重。」胖子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我和胖子就這樣分別了。
周易院長安逸的坐在椅子上抽著煙。我連忙問他:「古炎教授回來了嗎。」周易看了看我。然後搖搖頭:「沒有。」我霎時間愣住了。我多麼希望古炎教授和蕭嵐在我們之前已經回來了。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古炎教授和蕭嵐渺無音訊。我將這一段發生的事情講述給了周易。周易院長靜靜的聽著。並沒有說著。我都講述完了以後。周易院長站起來拍拍我。眼神安慰的說:「辛苦你了。看你消瘦的。」我神情依舊失落。心中仍然掛惦著古炎教授和蕭嵐。周易碾滅了煙頭。然後說:「不要這麼悲傷了。這事不怨你。你已經盡力了。人各有命。」多麼熟悉的一句話。確實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的。但是意味卻如此的雷同。
「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古炎教授或蕭嵐要是有消息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已經夠疲憊了。我給你幾個禮拜的假。回家看看吧。」周易院長笑著。然後遞給了我一張銀行卡。算是我這陣子的工資。
接到銀行卡我卻沒有那麼高興。我的心中一個個謎團在不停地蔓延出來。在我的腦海裡百思不得其解。胖子為何會急匆匆的離開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情會如此的火急。我慢慢走向家中。好像只是經歷了一場長長的夢。